《[猎人]金粉少女想回家》空腹糖纸

14、第 14 章

　　欣赏完光着pp吹铜喇叭的小天使们，乌拉拉突然感到肚子饿起来。
　　去吃点夜宵吧。

　　一路摸到厨房，灯还亮着，老管家面前放着一个瓷白的小碟子，碟子上有一份晃晃悠悠，金黄饱满的焦糖布丁。

　　管家抬头看了她一眼，露出有些……让乌拉拉心疼的微笑。
　　“晚上好，莫奈小姐。您也要来一块吗？”

　　乌拉拉点点头，管家让她坐下，自己重新打开碗橱拿出餐具，从冰箱取出布丁倒在盘子上。
　　也不知道是怕乌拉拉这个看上去十指不沾春水的瓷娃娃会不小心把他们十万戒尼一个的盘子砸的稀巴烂。
　　总之，老管家亲自摆盘，完美得简直可以写入执事养成所的教科书。

　　道过谢，乌拉拉挖下一勺布丁放入嘴里，幸福地捂住半边脸。

　　……她怕牙疼。

　　焦糖的苦香，混合奶味极重的甜味布丁体。
　　如果连布丁都是这位管家手作的话，乌拉拉都想把他拐去猎人食堂工作了。

　　什么菊花茶，绿色健康素食。
　　那群小可怜到底什么时候才能醒悟只有糖分带来的幸福才能抚平他们在帕里斯通那儿所受的伤害？

　　管家看着享用甜品童真无邪的少女，虽然知道她是通过了世界上被誉为最难考试之一的职业猎人，还是忍不住说：“小孩子甜食吃多了会长不高的。”

　　“我明明叫矮得健健康康。”乌拉拉反驳说，随后她又问起关于回廊上的那些拱顶壁画。

　　“那个啊。”老管家道出只有跟在开朝元老身边才知道的陈年轶事，“首领是个，嗯，只接受‘完全属于自己’和‘不属于自己的别人也不允许得到’的人。”

　　乌拉拉挖布丁的手微微停顿。
　　怎么办，她开始好奇那位被做成标本的人妻姐姐背后有什么狗血故事了。

　　“难怪。”她说，“画在屋顶上的话，也不怕被偷走了。”

　　管家边吃着布丁，点点头：“是的，就算只是撬走几块砖块，也会因为受力不平衡让其他的拱顶相继崩塌。”

　　从他的语气乌拉拉读出了一丝惋惜的情绪。

　　为了恢弘大气却异常脆弱的壁画？
　　还是为了根本无法与疯狂作出这一切的先先先代比肩的继承人？

　　乌拉拉认为是后者。

　　体积不大但糖分充足的布丁下肚，乌拉拉觉得差不多了，和贴心的坐在原位等她吃完的管家再次道谢他今晚提供的小甜点和小故事，回到自己的房间。

　　一礼拜都在喊狼来了的白雪半夜终于落了下来。

　　雪中夹着细雨悄无声息落到防雨檐上。

　　深更半夜，乌拉拉被房间里响起的物理铃声惊醒了——有人触发了她为了帕林少爷做的陷阱。

　　这个铃铛还是洋馆以前用连到总管室的摇铃呼叫女佣的时代留下的历史遗物。
　　乌拉拉重新接了下线，把帕林少爷寝室里的连线拉到了自己房间。
　　这样一旦有人在她不在的时候偷袭，就会第一时间通知到自己。

　　跳下床的同时瞥了眼手机，居然只睡了三小时。
　　乌拉拉气不打一处来。

　　脚踩毛茸茸拖鞋，只有头顶的两个团子依旧饱满圆润的娃娃脸保镖一脚踹开小少爷的房间。

　　凭借发型，屋内的人们，包括刚才请她吃布丁的老管家和几个女仆以及帕林本人，都认出了这个穿着小熊印花睡衣，一脸欠我十万亿的小姑娘正是他们平日里娇小惹人怜爱的贴身保镖。

　　没有去安慰浑身发抖的帕林少爷，乌拉拉扫视了一圈，发现在她陷阱里抱着膝盖，乖巧地坐着的袭击者。

　　漆黑的长发，像猫一样的眼睛犹如一潭死海的水面。
　　他机械性地抬起头，随着房间里其他人的视线看向疑似陷阱布置者的乌拉拉。

　　在她来之前，伊尔迷已经彻底的将这个困住自己的迷之空间调查过一遍了，六面看不见的墙壁将他堵在这里出不去。
　　看向自己脚下，他发现鞋底和地面之间有一层薄薄的空隙。
　　这层空间，也就是空气墙本身，杜绝了他打穿地板逃走的可能性。

　　伊尔迷亲切的把这个能捕捉到自己的盒子称为捕鼠夹。

　　不过嘛，反正只是出不去而已，也没有感觉到有攻击他的念。
　　除了上厕所是个问题以外，伊尔迷没有产生任何危机感。

　　他在反省。
　　虽然事先踩过点，不过他犯了以貌取人的错误。

　　伊尔迷决定以后把所有的团子头都列入重点事先调查对象。

　　在不懂念的外人看来，这位杀手在触发警报后，把他周围四方天地的空气给摸了个遍。

　　“少爷。”乌拉拉看向牵着女佣的手，努力挺直背板的帕林，“接下来请交给我。”

　　“我……”
　　帕林少爷张了张嘴，哽住似的没有出声。

　　度过久违的暗杀危机，肾上腺素急速分泌的时刻，比平时更加耳聪目明的小少爷没有漏到乌拉拉杀气腾腾进来时生气却有点兴奋的神情，而她在自己面前永远只有顺从听话的一副面孔。

　　她连一个眼神都没有给自己，帕林想。不管他们多有钱，势力有多大，依旧被这个女人一扫归类到产生不了兴趣的普通人之中。

　　帕林觉得自己陷入了怪圈。
　　他生来的目的不是成为超人。
　　快想想，现在的自己能做到什么。

　　“我知道了。”帕林少爷深吸一口气，用尽可能稳定的声音回答，“那拜托了，乌拉拉。”

　　起码，他不能在这儿给保镖添乱，和冲着他来的杀手呆在同一间房间里。

　　然后帕林收获了贴身保镖有些意外但赞赏的微笑一枚。
　　他的脸蹭的红了。

　　目送小少爷在保镖和女佣的簇拥下换到另一个房间，乌拉拉拖着小兔子拖鞋，坐到了安静如鸡的杀手对面。

　　一坐下来，乌拉拉发现视角又从俯视变成了仰视。
　　“……”
　　好气啊！

　　刚刚和管家义正言辞宣言自己要“矮得健健康康”的乌拉拉依旧非常不甘。

　　“你好。”盒子里面的杀手很有礼貌的问好，“我是伊尔迷·揍敌客，受雇来杀帕林·凡尔诺。”
　　“哦，你好，我叫乌拉拉，帕林的保镖。”
　　“……”
　　做完自我介绍，两人大眼瞪小眼，相对无言。

　　留下来的老管家和女佣被这诡异的和平氛围吓得眼睛都要掉出来了。

　　秉持着揍敌客家在任何时刻都不冷场的优良传统，伊尔迷想了一会儿，开口道：“你的‘捕鼠夹’很不错，非常便利。”

　　“捕鼠夹？”
　　乌拉拉愣了下，反应过来他是在说困住他的空气墙。
　　……得了，又一个说她能力便利的家伙出现了。
　　“我管它叫‘盒子’。”

　　她在不触及核心的原则上简单解释了下。

　　谁说卡牌只有“BOOK”和“GAIN”的玩法的。
　　她发明超大化卡片，就是为了造薛定谔的箱子，不是为了放进拿出，而是用卡片本身搭建出一个坚固的规则形状。

　　而且乌拉拉觉得她没把盒子和植物猎人鸪姑研究改进过的食人花摆在一块儿已经很良心了。

　　“诶……”伊尔迷作出了不像有反应的反应，然后满面苦恼的抱怨，“出不去就麻烦了，我明天还有别的工作啊，我不想迟到。”

　　“我懂的。”乌拉拉说。

　　他的想法神奇地和协会的社畜重合在一起。
　　比起工作内容本身，迟到这件事反而更加能让她焦虑。

　　“这样吧。”小熊睡衣松松垮垮挂在身上，乌拉拉两手一拍，竖起手指，“我们雇佣你杀掉这笔单子的委托人，价格两倍。”

　　真平……伊尔迷偷偷吐槽。

　　“不行哦。”伊尔迷十分心动，然后淡淡拒绝了她，“我是很有契约精神的，直到委托人死亡为止都会是我的委托人。出于良好信誉的考虑，我不会违背合约，也不会反过来接对委托人不利的委托。”

　　接着杀手从裤兜掏出一张名片，按在空气墙上。
　　“不过我向你推荐我的家人，他们都是专业的职业杀手，一定能满足你们的需求。”

　　“……”乌拉拉什么话都不想说了。

　　一旦扯到生意就口若悬河的伊尔迷继续劝诱：“顺便一提，我们家在当地连续五十年获得优秀企业的称号，税收完税证明和其他信用证明文件在网上都找得到。”

　　怎么说呢，乌拉拉在杀手先生这里感受到和面对库洛洛时候截然不同的观感。

　　“好吧，我会委托你的家人的。”乌拉拉叹气道，“所以，你的委托人是谁？”
　　“……”
　　他沉默地看着她。

　　乌拉拉像报菜名似的把事先调查过的仇人名单一个个按顺序念出来。
　　在提到德莱拉哈那个倒霉家族的时候，伊尔迷的睫毛微微的颤动了一下。

　　“……是德莱拉哈啊。”她肯定的说。

　　伊尔迷雾深云掩的双眸倒映出她靠得极近睁得大大的杏眼。

　　他的指缝之间突然凭空出现起码十根钉子，快得化作一道光往乌拉拉的额头丢去！

　　然而少女的眼睛连眨都没眨一下。
　　钉子理所当然的插在空气墙上。
　　她嘴角微扬的笑容让杀手罕见地轻轻皱了下眉头。

　　在因为四王子犯蠢牵扯到的三个家族里，只有德莱拉哈家族被坑的最惨，可以攀附的未婚妻没了，被岳父的家族一脚踢开，而那个家族又攀上了十老头的家族。

　　总之乌拉拉决定试着打打看。

　　拿出手机输入名片上的号码点下通话键，过了一会儿，那头接通了。

　　“喂，您好，我叫乌拉拉·奈丽。是的，我想委托暗杀的工作。好的，那个，在那之前我有件事情想告知您，我绑架了伊尔迷·揍敌客。”

　　电话那头忽然安静下来，接着立马一阵叮呤咣啷的响声，被那个堪比合唱队女高音歇斯里地的吼叫吵得耳朵疼，乌拉拉果断按了挂断。

　　“……”
　　伊尔迷那时的表情让乌拉拉终生难忘。

　　没过多久，乌拉拉的电话响了。

　　这回换了个沉稳的中年男人的声音，他自称席巴·揍敌客，伊尔迷的老爹。
　　“让伊尔迷接听电话。”
　　“免提行吗？”
　　“啊。”他说。

　　乌拉拉将通话调成免提，把话筒对准伊尔迷。

　　她这时有些紧张。
　　伊尔迷这个小鸡仔可能一时察觉不到盒子的破解方法，但是揍敌客的家主未必猜不出来。

　　当初拿金做实验的时候，金用了十秒钟就出来了。

　　席巴问：“伊尔迷，听说你被抓住了？”

　　“是的。”杀手虽然不是面对面，但是他很有临场感地点点脑袋，没什么感情的回答道，“我大意了，目标也没杀掉。”
　　“回来记得领罚。”
　　席巴的声音听上去毫无担忧。

　　“乌拉拉小姐。”
　　“我在。”
　　“您想要多少赎金？或者您想要和我们家交换什么条件？”
　　乌拉拉用问题回答问题：“请问德莱拉哈首领的头值多少钱？”
　　席巴想了会，报了个数字。
　　“那伊尔迷就值这个价。”

　　爱家派的席巴一听自己儿子居然这么轻易地被定了价值，有些不开心的说：“您可以直接把它作为条件的。”

　　“别胡说八道了，席巴先生。”乌拉拉镇定道，“用伊尔迷换是要挟，而我提出的则是正儿八经的交易。我这个人呢，不相信交易以外其他任何口头约定的效力。”

　　席巴吸了口气，噗嗤一下笑了出来。
　　“好吧，您的要求我接受了。”

　　他有些明白为什么伊尔迷会栽在这个小姑娘手上了。

　　听见两人谈妥，伊尔迷用非常欠扁的语气催促着自己的老爸：“请快一点，我可不想在大庭广众之下脱裤子上厕所。”
　　“好了好了。”
　　席巴不耐烦的说。
　　“那么乌拉拉小姐，等委托完成后就请你把我家那个不孝子放了。”
　　“没问题。”

　　乌拉拉转头对老管家比了个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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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啦啦啦，普通人在自以为普通人其实不是普通人眼中以为自己是普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