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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5、第33章 待发 ...

  •   “阿嚏!”

      锦绵华打了一个大喷嚏,惊飞了一只正在勤勤恳恳采蜜的小蜜蜂。他皱皱眉头,拍拍屁股从草地上站起来,扭头望向不远处的一座宫殿,从那里隐约地传出阵阵吵嘴和叫骂声拳打脚踢声。

      “大舅舅还叫我不要打架呢,他自己怎么打得这么开心?”小绵华嘟着嘴不解道,眉间全是对“特权阶级”的由衷鄙视。

      “他们爱打就让他们打呗。”旁边一身戎装锦的腾蛟满不在乎道,可是声音中却有一丝咬牙切齿的意味。

      “说的好,让那两个欠揍的好好打一架!”一把爽朗的声音忽然从头顶上传来,吓得锦绵华一头扎进自家娘亲怀里,只是一双乌溜溜的大眼睛还是忍不住到处乱瞄。

      锦腾蛟面上不见一丝惊讶之色,反而极没有女人味地翘起嘴角,语气玩味道:“什么时候野狼也学会爬墙了?”

      锦绵华只觉得天空忽然一暗,紧接着才发现是一道人影从自己头上掠过,还没等他做出反应,就被人一把从母亲怀中拉出,紧接着脸蛋惨遭蹂躏。一阵头昏眼花后,他才看清面前蹲着一个剑眉星目的俊朗男子,正笑嘻嘻地对抄手立在一边的母亲道:“这就是你儿子?长得像只肉墩墩的桃子!”

      锦绵华闻言,那叫一个怒从胆边生啊!你你你,你居然敢说玉树临风威风八面的锦小爷像桃子?哎呦呦,您老轻点捏,小爷我不腹诽你了行不?不是小爷我屈服了,是小爷我英雄一世,识时务……哎呦娘哎,救救你可爱的儿子吧!

      锦腾蛟完全没有听见自家宝贝儿子发自肺腑的呐喊,她扑哧一笑,道:“你这破习惯还没有改?当年小黎可是一直抱怨你捏肿了他的脸,毁了他消受沧桑的英雄形象。”

      男子闻言哈哈大笑,总算松开了捏着锦绵华可怜脸蛋的手,咂咂嘴抱怨道:“还是当年那个喜欢趴在树上装鸭梨的小鬼肥一点。”

      锦绵华现在无比希望自己鹰隼般的目光可以杀死这个不知好歹的家伙。

      “既然来了,就进去劝个架吧。”锦腾蛟拉过生闷气的儿子,向那座异响不断的宫殿条挑眉毛。

      “那怎么行,我可不干涉他人的家务事。”男子正色道,那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态度让锦绵华恨不得抛开仪态风度狠狠甩他几个耳刮子。

      “哦?那我也不强人所难了。”锦腾蛟似乎比男子更为悠闲,她惬意地半眯起眼睛,仿佛在享受春日微凉的风。半晌,当一旁淡笑的男子都有些装不下去的时候,她才仿佛恍然想起什么般道:“啊,我忽然想起来了,你一直想要的那幅画可还在那宫中挂着呢。”
      男子的面色就如刚吞下了一斤苦瓜。

      “喂喂喂,不必这么狠吧,我去还不成吗。”男子苦笑道,随即捏了捏锦绵华的小鼻子,扮了个鬼脸,几个纵跳消失在宫墙之后。锦腾蛟微微一笑,潇洒地打了个响指,对花丛中隐隐约约的几个人影命令道:“搞定,收工。”锦绵华看着自家意气风发的帅气老娘,忽然想起两位舅舅都对自己说过的话:“你娘,才是真爷们。”

      ****************************************************

      宫殿中一片狼藉,鼻青脸肿的惊蛰与锦腾渊气喘吁吁地对瞪着。

      “莫忘尘,你太僭越了!”锦腾渊气得想咬牙切齿,但是牵动嘴角的淤青,登时疼得倒吸一口冷气。惊蛰则拼命板着脸,生怕哪块肌肉动的不对,就步上了锦腾渊的后尘。

      “僭越?别在我面前端你摄政王的臭架子!”他不屑地冷笑道,一面小心地擦去嘴角的血丝,“你以为,你是什么东西?!”

      “从小到大,狗眼看人低的那个家伙是你才对吧!”锦腾渊冷冷地瞪视着对方,反唇相讥。

      “我就是看不起你,如何?”惊蛰细细磨着牙,森然道:“从小到大,你可有哪样及得上我?”

      锦腾渊一窒,随即恨声道:“没错,我天资不如你武功不如你,可你现在又在嫉妒些什么?小黎?小黎是我的弟弟,凭什么要和你亲近?!”

      “闭嘴!”惊蛰闻言瞳孔猛然一缩,随即暴怒,他右手一挥,掌风挟着一股狠劲将面前沉重的楠木桌向锦腾渊掀去:“不许拿重黎说事!”

      “我说,这么好端端的一张桌子砸坏了怪可惜的。”清朗的男声突兀地响起,一名男子在锦腾渊与惊蛰目瞪口呆的注视下优哉游哉地跳上了骤然止住去势的桌子上,右手使了个柔劲轻巧一捞,轻轻松松地将飞出老远的茶壶抓在了手里,肆无忌惮地翘起二郎腿,就这么对着壶嘴一通牛饮,末了还咂咂嘴,对依旧处于石化状态的二人赞道:“好茶!”

      “寒浞族长,您可真会挑时候现身。”锦腾渊一反应过来,便没好气地顶了他一句。

      “这没你的事,哪里凉快哪呆着去。”惊蛰也翻了个白眼阴阳怪气道。

      “啧啧,真是不懂礼貌的小家伙。”寒浞状似遗憾地摇摇头,假意叹息道:“难道这就是你们对大师兄说话的态度吗?”

      “大你个头!”锦腾渊与惊蛰极难得的行动一致,爆了句粗口。

      “寒大人来了,总算没事了。”不远处的楼阁中,一名黑色劲装的男子正侍立在小桌旁,听见宫殿中的动静后,轻轻舒了口气。

      “没事了?不见得吧,我看好戏才刚刚开锣呢。”坐在桌旁的男子却好整以暇地双手托腮,嘻嘻笑道:“清明啊,做人不能太乐观。”

      清明一愣,随即苦笑道:“公子,您该不会又想瞎参合些什么吧?”

      “嘁,好心当了驴肝肺。”男子不满地撇撇嘴,悠然起身,青葱般的指尖轻轻戳戳男子的眉心:“真是什么样的主子什么样的跟班,一群狼心狗肺的大笨蛋!”

      清明笑得更苦了,几乎快哭了——苍天啊大地啊宫里这么多侍从侍卫为啥就我活该被虐?护卫?护个屁!这祖宗武功比我还高啊!

      那男子却仿佛听进了他内心的血泪呼唤,收回“施虐”的手指,微微一笑,忽然纵身跳下高台,白色的身影几个起落间便与铺天盖地洁白梅花连成一色,劲风带起落英翩翩,美得如梦似幻。

      就在清明怔怔发呆不知如何是好的情况下,繁花深处男子毫无形象地吼得气壮山河:“小的们,收拾行头,小爷我今儿要看美人去!”

      宫殿中正拽着寒浞脖子将他往死里掐的二人忽而一阵恶寒,齐齐住手面面相觑。

      “什……什么时候的事?”惊蛰咽了口唾沫,结结巴巴地问锦腾渊。

      “嗯,这个啊,很难说……也许大概可能……就这几天……”锦腾渊恶寒过后忽然容光焕发,一副小人得志的模样。

      惊蛰傻了一般戳在原地,过了好一会突然抱头哀嚎道:“天啊!这日子没法过了啊啊啊啊啊啊!”

      满园的花枝被他震得一阵乱颤,摇落一地芬芳。
      **********************************************
      夜色降临,月亮像一个放在黑色磁盘中的被啃过的大肉丸子,白花花的很诱人。锦重黎眼巴巴地望着天空,有点明白为什么野狼总是对月干嚎。

      他叹了口气,收回目光,随手把馒头扔进了几乎淡出鸟来的白菜汤里,将右手举到鼻子底下嗅了嗅。

      呜,好香啊,是红烧蹄髈的味道……蹄髈,我要吃蹄髈……

      想当初从墓中“死里逃生 ”后,被前来“慰问”的诸位请去开了好几次荤,那可是日日过着左手鸡腿右手蹄髈嘴里叼着鱼的大好生活啊。只可惜没享受上几天就被战鸣峡轻飘飘一句“差不多了。”给打回白菜地狱。当天晚上他就做了一个噩梦,梦见自己对面站着成千上万的瑶国将士,杀气腾腾地人手一棵白菜,吓得他立马大叫投降。

      锦重黎皱皱鼻子,很没骨气地心说当年锦腾渊软禁他的时候做得还不算太绝,起码没有天天灌自己白菜汤。

      正在那里以白菜为中心胡思乱想,忽然听见窗棂“咔”地响了一声。锦重黎一惊,随即跟打了鸡血似地兴奋地跳了起来,连鞋都顾不得穿上,“哧溜”一声窜到窗户下头,往外瞟了几眼,随即清了清嗓子,笑得一脸□□:“哪家的小娘子独居寂寞了,跑到这里来找……”

      “你大爷。”一把冰冷的声音从不远处传来,本来就破烂不堪的两扇窗不堪重负地垂死挣扎了几下,“啪嗒”两声跌落尘埃,两颗小石子在地上滚了几下,便溺死在汹涌而入的月华中。窗外,一名男子倚坐在最高的那课树上,明明一身黑衣,却愣是骚包地带了个明晃晃的足与冰轮争辉的银面具。只见他曲起左腿,左手悠闲地搭在膝盖上,做仰头望月状,一面仿佛喟叹般淡淡道:“高处不胜寒,吾的确寂寞。”

      锦重黎强忍呕吐的冲动,心下暗骂一声,将两枚小石子扣在手中,带那男子沉浸在自己的骚包情怀之中时忽然将它们弹射而出。男子听到风声,微不可察地一笑,却故意痛呼一声,恶形恶相地从树上栽倒,在落地之前忽然一个翻身,足尖在沾满露水的草叶上轻轻一点,身影如一道黑线般向窗台激射而去,几乎在瞬息间就窜到了锦重黎面前,薄唇故作狰狞地勾起,双手迅速伸出,闪电般掐住锦重黎的面颊,然后边捏边骂:“死小兔崽子肚里长牙了,连你师父我都敢打?!啊?长胆了你这是!”

      “喂,阿酷,我什么时候拜的师啊?”锦重黎一面努力摆脱魔掌,一面高声抗辩。

      被叫做“阿酷”的男子闻言,冷哼一声,捏得更起劲了。

      “啊啊啊,斯父,唔错啦,组手啊。”锦重黎连话都说不清,只得暂且虚与委蛇一番,反正想必战鸣峡也不会那么计较“名分问题”:“师父啊,淡定,气质,注意杀手风范啊!”

      “气质?风范?”男子闻言住手,双臂环绕胸前,冷酷道:“不错。”

      锦重黎仿佛已经习惯了男子人格分裂一般的言行,没有表现出丝毫的惊讶,只是兀自蹲到一半抚慰自己发红钝痛的脸颊,含糊道:“阿酷,你两年多不出现,我还以为你已经人为财死鸟为食亡,啊不,是以身殉职了呢。”

      “死?不可能。”男子傲然道,“能够要我命的任务,没有!”

      “是压根接不到生意吧。”锦重黎腹诽道,却不敢大声说出来从而引来无妄之灾。

      “找你,有事。”男子对他的一肚子坏水不以为然,依旧冷冷道:“我和你们一起去洛城。”

      “你去那个鸟不拉屎的地方做什么?那鬼地方别说女人了,母鸡都没几只,你这色鬼受得了?”锦重黎抱怨道,一面勉勉强强的起身尽些地主之谊,为他倒了一杯凉开水。

      “生意。”男子冷笑道,仿佛在嘲笑锦重黎的肤浅,随即两眼弯成元宝状,金光四射,颤声补充道:“钱~”

      “嘁~”锦重黎鄙夷地咂咂嘴,继而迅速凑上去,低声问:“多少?”

      男子搓搓手指,笑而不答。

      “你要怎么走?若是要混在队伍中,我可以帮你安排。”锦重黎见他打哑谜,也不再追究,只是谈起正事来。

      “那样,麻烦。你军中有几个家伙不简单。”男子神秘一笑,道:“我远远跟着你们,绝对不会被发现。”

      锦重黎本想提醒他注意惊蛰,但是想了想还是欲言又止。如果那个大尾巴狼突然发难,自己帮着开脱几句定不成问题。料想那家伙也不敢太过违背自己的意思,不然,哼哼,别怪本座家法……啊,是军法伺候!

      “不要笑得这么猥琐。”男子在一旁提醒道。锦重黎从邪恶的幻想中回过神来,不好意思地笑了笑,道:“就这么办吧,有我罩着,料想不会出什么大岔子。”

      “你不问问我是什么生意?”男子端起缺了个口的杯子,忽然沉声问道,“若是我就此混入军中作乱,你又该如何?”

      “我看你顺眼,所以,很多事情就懒得管了。”锦重黎小小地打了个哈欠,“怎么样,够意思吧,以后我照顾你生意,你可要给我打折。”

      男子深深看了他一眼,忽然狡黠一笑,道:“你穷,请不起。”

      锦重黎的笑靥瞬间垮了下来,他摆出惊蛰引以为傲的怨妇状,凑到男子面前,有样学样地搓搓手指,讪笑道:“阿酷,既然知道哥们儿穷,那就接济几个铜板吧。”

      “没钱。”男子这次答得比任何时候都快,他放下杯子,牛头不对马嘴地淡淡接道:“小鬼,我虽然没有骗你,但也有很多事情没有告诉你,不过,很快你就会知道我是谁了。”语毕施展他那让锦重黎眼红艳羡不已的轻功,鬼影一般消失在了漆黑的夜色之中。

      “你这爱装神弄鬼的家伙满身问题,不说我也知道。”锦重黎懒洋洋地直起身,自言自语般低喃道,“我选择信你,是因为我懒得怀疑,我不想活的像宫里那些人一样累。”

      他端起那杯未动过的凉水一饮而尽,注视着窗外的目光忽然变得凌厉冷冽:“最好,像你说的那样。不然我就是再懒,也要亲手活剐了你。”

      “对你,我还没有到下不了手的地步。”

      十岁的时候这个神神秘秘的家伙第一次出现在自己眼前,坐在庭院中的一棵树上,百无聊赖地将一颗小石子抛上抛下,对着好奇地瞪着眼睛的自己笑道:“小家伙无聊吗?大哥哥教你打麻雀怎么样?”

      稍大一点自己问他为什么一句话老没几个字,那家伙将头一扬,故作沧桑道:“酷。”

      然后,自己又问,他问什么要戴面具,是不是丑得见不得人。

      那哥们儿依旧把头一扬,冷峻道:“酷。”

      锦重黎不舍不弃继续追问,为什么从来一身黑衣不洗不换,是不是没有钱。

      哥们儿的回答依然只有坚定不移的一个字:“酷。”随即向青着一张脸的小重黎“漠然”笑道:“怎样?”

      锦重黎有气无力地回敬道:“你就装吧你!”

      从此以后,锦重黎坚持将男子成为“阿酷”。男子数次抗议,锦重黎却无奈地摊摊手,撇嘴道:“有什么办法呢?你又不肯告诉我真名。”

      “不告诉你,是因为不酷。”男子冷声道,“等我取一个足够酷的,马上告诉你。”

      等到自己能够用石子打下满天乱飞的麻雀时,他鬼哭狼嚎地摒弃一贯的“冷酷杀手风范”,抓着自己要求向他拜师,说什么一不留神让他偷学了家传绝技,若不拜师应当做偷师处置。而此时自己的正牌师父战鸣峡正在纳闷怎么一院子唧唧喳喳的麻雀集体失踪,压根儿没注意到自己“正室”的名分有了严重威胁。

      那是一个行踪不定的可疑家伙,他会在自己临窗苦读时忽然出现,随手抽出自己藏在兵书之中的小说鄙视一番所谓的“低级趣味”,然后大义凛然地从怀中抽出一本和他本人一样可疑书籍,凑过来低声道:“最新秘籍,是男人都爱看。”

      为此,锦重黎多次想要将他介绍给惊蛰认识,却被他以“杀手,不需要朋友。”为理由给义正言辞地拒绝。锦重黎故作伤感地叹了口气,无奈道:“原来我们不是朋友啊!那好,既然如此你找我借钱的事也没得商量了,我不借钱给不熟的人。”

      阿酷:“……”

      这是一个没有存在感的家伙,他不在的时候日子一切照旧,不过他的每一次出现总能带给自己新的惊喜,或者惊吓。

      锦重黎并不介意阿酷有很多事情没有告诉自己,因为自己也从未对他交底。潜意识里锦重黎拒绝将他与任何一方势力联系起来,虽然他早就认定这家伙一定是某个与自己认识的人,许多蛛丝马迹都明确地指向这一点,而阿酷也没有费心隐瞒。

      “总之,到了洛城一切就都清楚了。”他这样想着,心情忽然变得很好,“哼,该死的家伙,等你坦白之后我要好好的教训你,上次把芝麻尾巴打成蝴蝶结的仇我还没报呢!”

      思及此处,他意气风发地跳出窗子爬到屋顶上,对着月亮大声呼喊道:“弟兄们,准备好行装,咱们明天一早开拔去洛城!”

      “将军饿疯了吧?”周猛傻兮兮地将头探出窗子,呆呆地看着在屋顶上又蹦又跳地锦重黎。

      “霜降,叫将军别跳了,这屋顶不结实。”不当班立秋翻了个身含糊地嘟哝了一句又沉入梦乡。

      “塌了最好,惊蛰刚才回来了,正等着英雄救什么来着。”霜降好整以暇道。

      “救个混啊,我来晚了啊!”惊蛰趴在桌上惊天动地地干嚎着:“他奶奶的两个王八蛋,就知道请我喝酒不安好心,居然乘机把那兔崽子给我放进来了啊!你爷爷奶奶的,别以为你和重黎一个祖宗我就不敢刨你祖坟……嗷……重……重黎,你下来了?”

      锦重黎面色不善地戳戳他的胸口,冷冷道:“少在这里狼嚎,马上滚去收拾东西。不然到时候就是裸奔你也得跟我们一块出城去。”

      惊蛰无辜地眨眨眼睛,不情不愿地应了,边走边满口粗话地小声咕哝:“哼,你个死色胚,等到了洛城你爷爷我要你好看,居然敢乘我不在勾搭重黎……”

      锦重黎皱着眉头望向他的背影,忽然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唉,春天来了啊春天来了。”霜降和小暑齐声感叹道。

      “春眠不觉晓……我不要起早。”立秋翻了个身,睡得更死了。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35章 第33章 待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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