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无题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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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天后。
流蝶刚收拾好行李，准备出门时，门铃却响了起来。
流蝶边走去开门边诧异地皱起了眉，这个时候，还会有谁来呢？
门终于开了，门外站着的却是她绝不想看到的几人。
“请问你们找谁？”流蝶皱着眉，冷淡的开口，眼底有恨意飞闪而过。他们，怎么可以这么若无其事地找来！
“宫崎耀司在哪？叫他给我滚出来！”伊藤忍不善地开口，语气里极为不耐。
“他出国了。”流蝶淡淡地回答，语气里隐隐有着厌恶和怜悯。耀司，这就是你爱了20年的人吗？心底突然划过一抹悲哀，如果可以，她倒想让他“滚”出来，只要他还好好活着。
“FUCK！他去哪了？”伊藤忍狠狠地咒骂出声，眼睛死死地盯着流蝶。
“恕不奉告。”流蝶继续淡淡地说，仿佛没看到伊藤忍那恶狼般的眼神，心里厌恶却越来越浓。
伊藤忍一把抓住流蝶的衣领，把她狠狠抵在墙上，语气阴沉：“说，宫崎耀司到底去哪了？！”
流蝶被晃得有点头晕，却死死地盯着眼前暴戾的伊藤忍，一字一顿地说：“无、可、奉、告。”
“你！”伊藤忍加重了手下的力度，成功地让流蝶闷哼出声。
旁边的展令扬连忙走上来拉开伊藤忍：“呀呀，小忍忍，不要这么暴力嘛~伤了人家就不好了。”说着，转向流蝶，挂上典型的101笑容说道，“这位美人，你和宫崎老奶奶是什么关系？怎么会在这里呢？可以把他的所在告诉我们吗？”
旁边的向以农也附和道：“对啊，我们没有恶意的。只是，宫崎老奶奶就这样走了，就留下那么封信，把所有事情都丢给了忍，真的是很任性很不负责任耶~”
流蝶看着眼前的几人，忽然就低声笑了起来，并越笑越大声，眼底却有隐藏不住的悲哀。
宫崎耀司，你看看，你拼尽生命救回来的都是些什么人？这些人，怎么值得，怎么配呵……
你死了，竟没有人知晓。我该为你感到可怜可悲么？
你看看，你这样死了多不值得，还要被人说任性说不负责任。明明，最任性最不负责任的是他们自己呵。
流蝶抬头，看着眼前的几人，突然爆发出强烈的恨意，让眼前的几人不自觉地后退了几步。
流蝶的眼里闪过一抹异光，笑得嘲讽：“你们不是想知道宫崎耀司在哪吗？好，我告诉你们，他就在里面。”
伊藤忍闻言立即向屋里冲去，留下展令扬站在原地和流蝶对视：“美人，你究竟是谁？”他依旧笑着，眼中却没有笑意。
“这很重要吗？”流蝶露出一个魅惑的笑，转身向屋子里走去，然而没走几步就被人给截住了。
“该死的！你居然敢骗我！”伊藤忍从屋子里冲了出来，再一次狠狠地将流蝶抵在了墙上。
流蝶被他抵得几乎喘不过起来，费了好大功夫才能说出话来：“我没有骗你，他的确在屋里。”流蝶指了指桌子上放着的骨灰盒。
伊藤忍循着她的手臂望去，愣住了，随即转回头，恶狠狠地盯着流蝶：“你最好给我说实话！”
流蝶听到伊藤忍的话，勾起一抹嘲讽的笑：“我也希望我在说谎，但事实如此。宫崎耀司，他、死、了。”
面前的几人全怔住了，流蝶趁机从伊藤忍的手下挣脱。
展令扬最先回过神来，笑着看向流蝶：“那么，美人你能不能告诉我，他是怎么死的呢？”眼里闪过异光，摆明了不信。
“呵，这个问题，问你们不是更清楚吗？”流蝶笑得嘲讽，“前天夜里，宫崎耀司走的时候，你们就没发现他有什么不妥吗？”
“这么说来，他的姿态的确很奇怪，低着头，看不清楚表情，走路的步伐也有点不正常，很慢，还有点踉跄。看起来好像受了伤的样子。”曲希瑞回想起那晚的宫崎耀司，说道。
“呵，不愧是神医呵，观察得这么仔细入微。”流蝶嘲讽更深，却突然朝曲希瑞吼道，“既然你发现了他的不妥，为什么不把他留下，为什么不肯为他诊治？！”
曲希瑞看着眼前有些歇斯底里的流蝶，心里突然升起一抹不详的预感。“宫崎耀司他，真的出了什么问题么？”
流蝶仿佛没有听到曲希瑞的话，只是用悲伤而愤恨的眼神注视着眼前的人，话语里隐着刻骨的恨意：“为什么你们都不肯救他……你们已经害的他那么惨了，还不够么？为什么最后都不肯放过他？！为什么不肯救他啊！！！！！”说到最后，声音越来越大，竟已有些癫狂。他是神医呵，如果……他能早点出手，耀司或许就不会死了……
“呵，也没有为什么，不过是因为他在你们眼里不过是个无关紧要的人而已……所以，他伤没伤，死没死，关你们什么事……”流蝶微微低垂下头，喃喃自语，却又忍不住心底深处传来的不甘与愤恨，抬头继续向面前的几人吼道，“既然如此！你们就把他当成一个无关的人啊！为什么到最后还要来纠缠他？！你们出了事关他鸟事啊？！为什么要他来帮你们解决？你们既然不关心他，为什么出了事又要找他？为什么死的不是你们啊啊！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啊！他是那么美好那么美好的一个人，你们为什么连他最后的时光都不肯放过？！你们怎么值得他付出啊？！你们怎么配啊？！”流蝶歇斯底里地吼道，眼泪汹涌而出，肆意地淌过整张白皙的脸。
伊藤忍一把拽住流蝶的手腕，攥得生痛，心灵深处蓦地生出一种莫名的恐惧：“你给我说清楚，宫崎耀司他到底怎么了？”
流蝶扫过伊藤忍的脸，竟低低地笑出声来：“呵，怎么了。死了呗，被你们这么折腾，怎么可能不死？！”说完，缓缓地逼近伊藤忍，语调腻滑地说，“你要不要我告诉你，他是怎么死的？”
伊藤忍不自觉地退后了一步，惊诧地望向流蝶。
“他死的时候，全身没有一块肌肤是完好的。青紫的鞭痕交织，还夹杂着蜡烛的烫痕，大腿内部，纵横着情色的痕迹，还有点点的精斑。你知道他是怎么死的了么？他是被人活活S M致死的！这样的死法，你满意了么？你那么多年的愤恨消除了么？”流蝶语音低沉地说，眼睛死死地盯住伊藤忍不放，宛如一条阴狠恶毒的蛇。
面前的人全部愣住了，想要开口，却发现喉咙前所未有的干涩。
全室一片死寂，只剩下流蝶的声音在继续着。
“伊藤忍啊伊藤忍，你说你哪里值得他为你付出那么多了？”
“你的确是天底下最可悲的人，那么好的一个人，你却不懂得珍惜。还要把他踩在脚底肆意践踏。”
“你以为伊藤家为什么会放你去美国？为什么会任你这么任性地去搞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帮派？你以为为什么你犯了那么多错却还能安全地站在着？因为，本该由你来负的责任，全都由宫崎耀司给你担着了。他一声不吭地背起了那本属于你的包袱，在你自由的同时，在你快乐地和东邦戏耍时，艰难地行走着。你知道么？为了双龙会和帝国，为了完成好你应做的事，他每天睡不到五个小时。”
“他才二十岁不到啊，却全身器官衰竭，即使没有这次事件，他也活不过五个月了。我好说歹说，才让他下定决心抛下那该死的责任，为自己快乐地活过那最后的一段时光。但为什么？你连最后的欢乐都不肯给他，你让他最后的一个心愿都成了奢望。”
“伊藤忍，你真是好本事，让他的二十岁生日成为了他的忌日，仅仅是为了让他去救那该死的东邦。”
“你们自己也心知肚明，为什么会被山口组给抓住，你们是没有什么事，因为有人替你们那该死的任性妄为付出了代价。”
“呵，说起任性不负责任，谁比得上你们呢？你们以为为什么你们横行了那么多年，得罪了那么多人，却至今安然无恙。不要自以为是地认为是你们的才能打动了他人，或是你们已足够抵挡外人的伤害，你们还嫩得很！在这个弱肉强食的世界，他们不敢伤害你们，只是因为你们背后有强大的家族在给你们撑腰！不然，你们早就尸骨无存了！”
“而耀司，他是那么那么美好善良的一个人，到死还担心会让别人伤心。愣是要写信，要捏造证据让你们相信他只是任性地出国游玩去了。他不想让他人伤心，却独独忘记了自己。呵……不过现在看来，他的担心倒是多虑了，像你们这样没心没肺的人，怎么会为他的死而伤心？！你们不幸灾乐祸、落井下石，把事情弄得一团糟就好了！”
“你们知道吗？每当我想起耀司死去时悲惨的样子，我都会泪流满面，然后无法克制地恨，恨不能把你们剥皮拆骨、挫骨扬灰！”
“伊藤忍，你知道吗？这不是第一次了，上一次，你率性地把双龙会的机密泄漏给了山口组，让耀司屈辱地当了山口冲一个月的男宠。不过还好，他命大，没死，还逃了出来。”
“于是你看不过眼了对不对，这次还要想办法来整他！还好这次他可不够命大了，他终于死了，你开心了吗，伊藤忍？！”
“死了也好，至少死了他就不用面对那些屈辱了，他是那么骄傲的一个人呵，他怎么忍受地了在别人身下辗转承欢？！”
“伊藤忍，你知道吗？每次看到你，我的心里都会钻心剜骨地痛，会无法抑制地感到不甘。为什么，为什么死的不是你？！”
“好了，话我说完了，也发泄完了，你们可以滚了！因为耀司，我并不会对你们怎么样，何况，你们也不配我动手。”
“对了，今天的话，你们就当我是发疯吧，就按耀司安排的来好了，你们已经无所谓了，他不想织田和宫崎政一难过。”
流蝶每说一句话，东邦和伊藤忍的脸色就惨白一分。尤其是伊藤忍，脸色已经白到不像个活人。
一行人浑浑噩噩地走出了宅子，神情恍惚。
展令扬难得的敛起了笑容，疲倦地揉了揉太阳穴，转身看向身后的宅子，眼里闪着难言的愧疚与自责。
“讷，你们说，我们是不是真的做错了？”
没有人回答，每个人都在思索着刚刚流蝶的话，脸色苍白。
如果，现在后悔，还来得及吗？
可惜，这个世界上没有后悔药，也没有如果。
作者有话说
第16章 无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