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1、成光来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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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快到中午，张烈在厨房准备午餐，小秋开了洗衣机洗窗帘沙发罩之类的东西。这是他家的习惯，每年过年前一定要把这些东西洗一遍，由于他们打算腊月二十六就回张烈家，所以这些东西要提前洗。
客厅的地板上花花绿绿堆了一地，张烈从厨房探头扫视了一番说：“秋，每次让你做个家务都搞得阵势特别大，洗衣机一次又洗不了那么多，你把他们都拆下来干什么？”
小秋强词夺理。“反正总要拆下来嘛，这沙发罩好难拆啊，我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拆下来，到时你来装啊。”
张烈笑着摇摇头，回到厨房。
门铃突然响了，小秋在猫眼一看是成光，愣了一下，他没有立刻开门，而是跑到厨房对张烈说：“成光在外面。”
张烈说：“开门啊，家里这么大动静，你还想假装没人在家？”
小秋只得开了门，成光左手拎着一只果篮和一个纸袋子，右手拎着行李包，望着狼籍的客厅愣了一愣。
“我在做年前大扫除。”小秋用脚把地上的各色花布们尽量拢到一起，有些不好意思地说：“乱得很。”
成光把果篮递给小秋，里面装的都是一些很昂贵稀少的进口水果。小秋不太领情地说：“这些水果都只是好看，不好吃，你不会买东西，还不如买些时令水果呢，又便宜，又好吃。”
成光笑了。“哟，小秋现在这么会过日子了！”
成光又把纸袋子递给他：“这是一套雅诗兰黛的化妆品，日常护理的水啊、乳液啊、眼霜啊什么的，很多国内的朋友总让我帮他们买这个牌子，说用着效果好。你也二十四了，就算咱天生丽质，也得好好保养。你用用试试，如果觉得好，用完告诉我，我再给你捎，我在那边买很便宜。要是你不喜欢，就随便送人好了。”
小秋打开袋子看了一下，大大小小五六个盒子，都是大瓶装，按在D市商场的报价大概要三四千元呢，他道了声谢收了下来。
成光走到厨房门口对张烈说：“张烈，我来蹭饭。我能吃到一顿家常饭太不容易了！本来我订的中午的航班，为了能好好蹭你们家一顿饭，我改为晚上的航班。我把行李都拎过来了。”
张烈客气地说：“都是些家常菜，很简单，你不嫌弃就多吃点。”
成光走到小秋身边，借着洗衣机的响声压低声音说：“你昨天见我是不是很紧张？”
“只是惊讶罢了。”
“ricky跟我只是普通关系，我也得满足生理需求嘛，不过我跟他一起的次数比较多，因为他象你。”
“说这些干什么？”
“你好像不喜欢他？”
“没有。“
“Ricky说他找你说话你不理他，他倒是对你赞不绝口，说如果你受一些专业训练，学学舞蹈，提高演唱技巧，你肯定会大红大紫。”
小秋鼻子哼了一下。“算了吧，我只为我想唱的人而唱。”
洗衣机发出哐当哐当的声音，成光沉默了片刻，双目灼灼地望着小秋说：“我想由零开始，可以吗？”
“由零开始？”小秋蹙了蹙眉。张烈是张国荣的资深粉丝，他跟着张烈听了不少张国荣的歌，其中便有一首“由零开始”，是张国荣比较有名的歌曲之一。
“我听过那首歌，由零开始。歌里唱的那个人还真跟你有些象呢，一样冠冕堂皇的借口，一样厚颜无耻地希望重逢后以爱的借口索取机会。”小秋说得毫不留情。
“呃～～”成光有些尴尬。“我不是说那首歌，我没听过，我的意思是我想重新开始，从起点开始。”
“那对不起，你已经迟到了。”
“我就是把自己定位为迟到的竞争者，我有自知之明，我希望你能给我一个公正的机会。”
“你知道我这人很死心眼，很笨，很傻，一旦认准的事情，决定了，就不会再给别人另外的机会。我觉得你还是把心思放在你的工作上或者其他方面，我祝你前程似锦，也祝你找到真爱，但是不要做这些扰人误己的事情，又无聊，又讨人嫌。”
成光看小秋的脸已经拉得很长，赶紧讪讪转了话题。“你哪天回家？”
“初五。”
“大年三十不在家过？”
“在烈哥家，初五回我家。”
“呃，那叔叔阿姨一定很失望，除夕晚上我去给他们拜年。”
“谢谢你。”
小秋过分的客套令成光在心底暗自叹息，但是又能怪谁呢！他回到美国后，本以为心结既解能轻松许多，然而再见小秋后内心的渴望却更强烈。南湖那场骤然而至的疾风暴雨，小小的不能遮挡风雨的电话亭，朝思暮想了五年的拥抱，这画面不断地在他脑海中闪现。于是他下定决心重新开始追求小秋，但是如何起步他还没有想好，只是想着过年回家再见小秋时见机行事，没想到跟张青宏联系得知小秋过年要带张烈回家！
这次来D市出差也很突然，时间又紧，他还没想好要不要去找小秋，不料昨晚竟然在红场相遇！回到酒店他又想了很久，决定还是主动上门，反正小秋现在不会把他轰出去。他有一种不太确定的感觉，即小秋对ricky有些敌视。此外，小秋和张烈都表现得太过敏感，太不自然，这一切都给了他一些鼓舞。他觉得自己应该还有一丝希望。
时间紧任务重，他决定一不做二不休直接向小秋表白，当然小秋的反应也在意料之中。
成光对张烈的厨艺赞不绝口。“张烈，你怎么能把青菜都炒得这么好吃？张烈，这汤太鲜了！张烈，难怪小秋愿意跟你，换做我也爱死你了！”
张烈笑呵呵地让成光多吃点，小秋还给他夹了几次菜。
饭后张烈把成光带来的果篮拆了三人一起吃水果，成光说：“国外水果、蔬菜都特别贵，最便宜的是鸡肉，最贵的中国菜原料是豆腐。我刚开始的时候幸好那边有朋友，实在受不了就到他家去改善改善。回国后觉得真好，东西都又便宜又好吃。”
张烈说：“你在美国挣美元还在乎这些？再说美国人不是老说咱们中国的菜不环保嘛。”
成光笑着说：“那是他们美国人说的，我记得的是不干不净吃了没病。”
小秋说：“你现在不算美国人吗？”
成光很认真地说：“我是中国人。虽然有绿卡，但目前还不是完全美国公民，好像还没有选举权，懒得搞清楚那些，反正是想回国的。”
张烈拿起一个红得有些假的苹果一边削皮一边问：“老外怎么样？”
成光愣了一下，立刻便反应过来张烈是问跟老外做的感觉如何，他笑了笑说：“都是人，都跟一毛钱硬币一样，前面是1，后面是菊花，能有多大区别。”
张烈撇了撇嘴角似笑非笑。他将苹果分成三份说：“苹果要分着吃，分享平安。”
成光一边小口嚼着水分不是很丰盈的果肉一边想，果然是华而不实，不如以前大院里一块钱一斤的好吃呢。张烈这家伙刚才问这问题真损，不管自己怎么回答都不讨好，而且容易给小秋自己在国外胡天胡地的感觉。只怕张烈不会这么轻易就饶过自己，不知还有什么不好应答的话等着自己呢。
果然，张烈又问：“你这几年真的为了小秋没有再找？”
成光咬了一口苹果含在口里思索着怎么回答，若说这五年为何没有再找，小秋无疑是其中之一、但却不是唯一的原因，所以他无法说是，又不甘心说不是。他慢慢地将苹果咽下去，反问小秋：“若我说是，你信吗？”
小秋还没来得及反应，张烈说：“是就是，不是就不是，跟别人信不信有什么关系。”
“不！只有他信了，是或者不是才有意义。”成光深情地望着小秋。“你信吗？或许不是百分百的原因，但至少百分之八十。”
张烈哼了一声。“真不愧是世界五十强的总监，什么都能指标量化。可惜你的某次百分之一，或许是别人的百分之百。”
小秋皱着眉喊了一声。“行了，都过去了，说那些干什么！烦不烦人！”说完竟站起来冲进书房里去了。
张烈脸色一变，哐当一声将水果刀掷在茶几上，也站起来进了书房，并随手关上门。
似乎算是平手？成光若有所思地在果篮里随便抓了一个青果揉在掌心中玩弄起来。
“你什么意思？”张烈质问：“冲我喊什么喊？为什么我从来没见过你冲他喊？”
“我怎么没有？我上次见他恨不得杀了他，然后再杀了我自己。”
“好啊，现在还有机会，还要不要杀他？下不了手？我帮你杀，然后我再陪你一起死，行不行？”张烈悲愤不已，成光在小秋心里还是那么重，所以那混蛋才嚣张地再次找上门。上次他当着成光的面不肯承认爱自己，这次又当着成光的面吼自己！
“烈哥！”
“小秋！你想想他为什么老来骚扰你，因为你没有让他彻底死心！我告诉你，若你敢给他一丝丝机会，我～～我～～”张烈想说些什么狠话却说不出，只得恨恨地叹口气说：“你不许给他任何机会！”
张烈走出书房漠然对成光说：“你饭也吃了，人也见了，现在可以走了。”
成光赖兮兮地说：“我晚上的航班，现在才两点多。”
张烈不再说话，拎起成光的行李包打开门扔了出去，然后站在门口冷冷瞅着，成光叹口气站起来。“我跟小秋说声再见。”
“不用了，我会替你转告，祝你旅途愉快，再见！”
“再见，我还会再来的！还有，A市见！”成光的话音从门缝里飘了进来。
作者有话说
第41章 成光来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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