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天情话》语秋

40、为爱而歌

　　成光站在那里，目光锁定在小秋身上。
　　小浩欢乐地指着依然坐在座位上但转过头看着他们的另一人说：“那就是ricky啊！他坐咱们邻座哦。”然而他立刻便注意到张烈和小秋的表情不对，正想说什么，李齐劲轻轻撞了撞他的胳膊，他便赶紧闭嘴了。
　　张烈只是愣了半秒，便笑着张罗一起来的各位就座，倒是王涛颇有些意味深长地看着小秋和成光。

　　王涛吩咐赠送了果盘和小吃，张烈又随便点了一打啤酒。成光的位置在他们右侧，小秋坐到张烈左侧，这样便和成光隔了好几个人。成光站起来走到两人中间，因为音乐声很吵，他微弯着腰凑向两人说：“真巧！真没想到！我在这里只待一晚上，明天就得离开。我本来还在考虑明天要不要去拜访你们呢。”
　　小秋依偎在张烈怀里没说话，张烈说：“是真巧，巧得我以为是特意安排的。”
　　成光淡淡一笑说：“我若要见小秋，就大大方方去见他。过去的事情已经过去，我们已经达成共识，依然还是朋友，是吗小秋？”
　　小秋勉强点了点头，他惊觉自己竟然不能坦然面对成光，幸好有烈哥陪伴，否则只怕要失态。

　　“sunny，到我上台了。” Ricky在那边喊成光，眼光却落在小秋身上细细打量，小秋也目光灼灼地回望着他。成光笑着应了一声。
　　Ricky一上去满场便掌声、口哨声一片，他微笑着冲乐队点了点头，以一曲热辣劲舞开场。

　　成光解释到：“ricky是我在上海认识的，我很喜欢他的表演，这次回国跟他联络，他说在D市，正好公司派我来D市考察一个项目，我就来给他捧捧场，”
　　小秋不耐地说：“你没必要跟我说这些，我不感兴趣。”
　　成光又跟张烈搭讪。“张烈，你看ricky长得是不是有点像小秋？”
　　张烈冷冷地说：“看不出来！”
　　然而成光似乎很不识趣，继续说：“他这会儿化了妆，眉目嘴角都勾得妩媚，卸妆以后还是蛮清新的模样，跟小秋有点像。”
　　张烈有些不悦了。“请你不要把这种卖唱的跟小秋比来比去。”

　　由于成光站着，挡住了后面桌子的视线，服务员过来转达了那桌人的意见，成光只得坐回原位，王涛见他一个人，便坐过来陪他。
　　成光问：“王哥，是你特意安排的？”
　　“当然不是，我也是今天才知道片段的那个小秋就是他。”
　　“他有些恼，以为我故意的。”成光苦笑。
　　王涛岔开话题。“我记得他唱歌很好听。“
　　“是啊，真想听他唱。“
　　“我问问。”

　　王涛叫了声张烈，张烈举起酒瓶朝他点了一下。“张烈，听说小秋的歌唱得特别好，唱一首怎么样？我的乐队非常出色，你们平常都是卡拉Ok，没唱乐队的感觉好。”
　　张烈还没说什么，小浩李齐劲等人立刻叫嚣起来。“小秋唱一个！唱一个！”
　　小秋还在犹豫，成光插嘴说：“小秋，唱一首小三和弦吧，我记得你唱这首歌特别好听。”
　　小秋不屑地说：“那么老的歌谁现在还唱，烈哥，我给你唱心中的日月吧。”
　　张烈乐呵呵地说：“好！”

　　王涛叫来服务生吩咐了几句，过了一会，主持人在ricky表演完一首歌之后请他稍作休息，请五号台的韩语秋先生为大家演唱心中的日月。
　　小秋走上台，立刻引来一片议论声。他曾在数万人的演唱会上与明星合唱都不怯场，何况这种小舞台。他大方地接过ricky递来的话筒，望着自己这群人的台子说：“感谢王总给我这个机会，我把这首歌献给我的爱人，烈哥。”

　　这首歌自从那天在温泉度假村听小周唱过后，他便特意学会。乐队伴奏的感觉的确非常棒，他望着张烈，唱得深情、唱得投入。张烈站在舞台边上翘首倾听，得意非凡。歌曲间奏时小秋来到舞台边俯下身与张烈激吻，更是引起满场掌声、呼啸声。
　　一首歌唱完小秋举步下台，下面的人疯喊再来一个，比刚才对ricky表演的反应还要激烈。他给全场扔了几个飞吻，笑着跳下来扑进张烈怀中。台上的Ricky用一首更加热辣香艳的舞蹈将场下的注意力渐渐重新吸引到自己身上。

　　Ricky表演结束后，成光说他们就俩人，要跟张烈他们合一桌，其他人当然热烈欢迎，张烈也不好反对。
　　方才小秋在台上唱歌的时候，成光曾晃悠到身后附在他耳边说：“你不过是乘虚而入罢了。”对于这明目张胆地挑衅，张烈淡然一笑，他站起来走到台下，仰望着台上爱人的精彩表演。小秋与他热吻的时候他想大声说我爱你，然后小秋必然会回复我也爱你，但是他觉得那样太矫情，他没必要在成光面前作秀，他无需为别人证明什么。

　　张烈谈笑自如地与大家喝酒聊天，但一向不善于掩饰自己感受的小秋脸上不安的表情显而易见，虽然成光有意与他搭讪时他也能勉强应答，但张烈看得出小秋如坐针毡，这令他如梗在喉。
　　小秋他还是放不下啊，这人对他一生的影响太深刻了！

　　成光讲起国外同志吧内一些夸张的荒唐与孟浪，众人正听得热闹，他却突然说：“我以前的梦想就是和心爱的人牵手走在暖暖的夕阳下，想亲吻就亲吻，想拥抱就拥抱，不需要躲躲闪闪，周围是人们善意的笑容和祝福。于是我拼命地想办法出国，如今拿到绿卡，找到很好的工作，万事俱备，只欠那个心爱的人。”
　　听到这话，ricky将身体贴紧成光，眼神愈发娇媚，满脸爱慕地望向成光。
　　张烈觉得腻歪在自己身上并与自己十指相扣的小秋手抖了一下。今晚小秋表现出不同往日的激越情绪，他不断地与自己亲热缠绵，实际不过是遮掩内心的不安罢了。

　　成光望了小秋一眼，对张烈说：“帮我推荐一个吃夜宵的地方吧，ricky每次演出完都要大吃一顿。”
　　张烈顺口说了几个，成光说：“我怕我们外地人找不到，你能带我们去吗，我请客，大家一起去吧，人多热闹。”
　　其他几人早已看出一些不寻常，自然识相地找了各种借口拒绝。张烈看到成光眼角的不屑与挑战，心里大为恼怒。他知道自己若退缩、躲避，成光便会更欺一步。他轻轻捏了捏小秋的手心，小秋回捏了一下，两人达成了默契。对于成光这种厚脸皮的难缠家伙，除了让他彻底死心，逃避是没有用的，上一次他们便领教过了。
　　于是成光对ricky说：“你快点去卸妆，你这幅模样出去会吓死人。”
　　Ricky给了他一个娇嗔的笑容起身离开。

　　Ricky卸妆换了衣服再出来，那张清秀精致的脸果然与小秋有几分相似。“sunny，我想吃烧烤。”ricky语气表情媚态十足，依然带着舞台作秀的感觉，小秋不禁皱了皱眉，成光现在喜欢这类的？不知为何，每次听到他叫成光sunny，小秋身上就起鸡皮疙瘩。

　　成光搂着ricky上车后笑着说：“换车了？不错啊！咦，怎么又挂B市牌照？”
　　张烈和小秋都没搭他的茬，他也毫不在意，跟ricky在后座悄声说笑，小秋在观后镜看到ricky几乎是滚在他怀里，心里很不舒服。

　　张烈把车开到D市比较有名的大排档一条街口停下，对成光说：“就是这里了，再见。”
　　成光说：“都来了就一起吃点吧。”
　　“不用了，我们晚饭吃得很多，又灌了一肚子酒，吃不下。”张烈断然拒绝。
　　成光转向小秋说：“小秋，咱们见一次不容易，陪我多坐会儿吧。我记得你说过我们还是朋友，我还是成光哥。”
　　小秋望了一眼张烈，张烈点点头，他也点点头。

　　四人在一家烧烤档随意要了些烤鱼烤肉，ricky毫不客气地大快朵颐，其他三人都吃得很少。
　　成光说：“我以后可能经常在国内，我们公司今年计划在D市投资一个厂，D市政府很重视，作为今年重点引进投资项目之一。”
　　小秋问：“那如果厂建起来，你会常待在D市？”
　　成光说：“不会。我是代表亚太区协助中国分公司的业务，主要在美国和上海之间当空中飞人，但我会尽量多找机会来D市，毕竟这边有朋友嘛。”
　　Ricky满脸崇拜地插嘴说：“sunny是他们公司最年轻的总监。”
　　成光笑着说：“当初用我的时候，我们老板也是承受了很大压力，所以我不能令他失望，我是公司有名的工作狂。”说着他夸张地叹口气，“唉！有什么用，还是没人爱，没人看得上。”
　　Ricky嘟着嘴说：“明明是你不肯爱别人，看不上别人嘛。”

　　成光转了话题说：“小秋，我跟张青宏联系过，他说你过年要带张烈见父母，没想到你们进展这么快。张烈，这里面有我一份功劳吧，你是不是也该谢谢我？”
　　张烈笑了。“的确，不管怎么样多谢你能让小秋父母理解和接受小秋，帮我们扫清道路。来，喝一下！”
　　成光说：“是啊，小秋，算我功过相抵，好吗？你们俩别那么一副同仇敌忾的表情！很受伤啊！”
　　小秋也笑了，举起酒瓶跟成光轻轻地碰了一下。

作者有话说

　　我就知道大家都能猜出来是成光，不过还是有意卖卖关子，因为按照教科书，一个章节应该在那样的时候戛然而止。
小秋总是不知道该如何跟成光相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