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兰（另类女尊）》小心眼

15、囹圄

　　鸨爹胆小怕事，接连来问是否与君兰、朗星有关。君兰心急火气，一个巴掌把鸨爹扇到了门外，吓得叶子战战兢兢一天没敢进屋。等到后半夜的时候，灰衣师傅如往常一样悄悄叩门，前来传艺。

　　君兰披了衣服，从床上跳起来，连忙开门，“师傅，你可来了，快想想办法，带我去见她！”她，自然是指沈悦。

　　灰衣师傅摇摇头，“天监大狱谈何容易。”

　　“师傅！”君兰跪地相求。

　　灰衣师傅无奈，“你先起来。”

　　君兰不肯，仍旧跪着，“求师傅答应我。”

　　灰衣师傅抓起君兰的腕子，探了探脉搏，摇头道，“施展轻功动用内息，最忌心急气躁，往日你淡薄宁定，或可一试，今日——”

　　君兰跪坐在腿上，沉默了片刻，仍然坚持，“师傅，我试着定下心神养息，等下好了，你便带我去，行吗？”

　　灰衣师傅点点头，“你想清楚，万一内息打乱，于身体损伤极大！”踱了几步又补充道，“太过冲动焦躁于事无补。”

　　君兰点头称是，遂敛神屏气，打坐宁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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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将亮的时候，一前一后两个黑影悄悄潜入了顺天府衙的大牢。看管的狱吏多在熟睡，也有个别早起的，在四处活动。黑衣师傅吹入一根迷香，附近的狱吏睡得愈发深沉。君兰随着灰衣师傅来到铁栅栏跟前，纵身上跃，绣鞋轻点栏顶凸出的铁蒺藜，提气翻身，轻巧落地。灰衣师傅也跃下栅栏，回头赞许地一笑。

　　天还未亮，也无灯火，大墙之内漆黑一片，两人摸着墙壁进到石砌的囹圄之内，圆木隔开一个个牢间，看不清沈悦在哪一间里。君兰侧耳细听，隐约呻吟声、鼾声、镣铐挪动的刺啦声。

　　门口的方向亮光一闪，灰衣师傅按下君兰的头，“有人！”

　　君兰连忙屏息。细微的火光闪动，一个黑影飞身跃入牢狱深入。灰衣师傅提气跟了上去。君兰扫了眼门口，尾随而入。

　　行了数丈，一人抓住他的腕子拽到靠墙蹲好。君兰睁大眼睛，慢慢地可以看到周边些微物事。墙上挂着黑漆漆的木枷、锁、镣、和各种不知名的刑具，两侧立着狰狞的杀威棒。那手持火石的黑影蹲在一间牢门前，自己和师傅，躲在避光的角落里，但凝神细辩，可以听到那人声音。

　　“小姐，我来了。”那人轻唤。

　　“我爹怎么样了？”虽然这声音沙哑，但君兰立刻听出就是沈悦，他刚要过去，被灰衣师傅一把拦住，示意稍安勿躁。

　　“老人家，没受什么苦！”黑衣人答。

　　君兰眼角微涩，沈老爷走得如此突然，全因自己连累了沈家。

　　“哎！为女不孝！”沈悦叹了一声，沉默片刻又接着问，“刘佳呢？他怎么样？”

　　“刘爷奔走了几处府衙，四处打点，听说嫁妆都拿出来了，很是不易。还好，多亏刘老夫人照应。”

　　“兰儿呢？”听沈悦提及自己，君兰狠狠地抿着唇。

　　“兰公子听到消息很是震惊，但哪儿也没去。”

　　“这就好，这个傻孩子，总算还没傻到去官府顶罪，免了我们不少麻烦。”

　　“我知道的，你为了救我，匆匆忙忙跑去沈家当铺，我不会让你为难的”君兰在心里念叨。

　　“这一回，我可被他害惨了，生意全都毁了！要是他现在站在我面前，我非狠狠揍他不可！”

　　君兰愧疚地低下头。

　　沈悦接着说道，“别的我倒不怕，我就怕这个时候，他还要去找苏訸求助。”

　　接下来，黑衣人和沈悦说了些牢狱吃住之类的细节，听上去，沈悦花钱行贿了牢头，并没有吃太多苦。

　　灰衣师傅低低地提醒道，“走吧，人也见了，可放心了，等下狱卒多醒了，就走不脱了。”

　　君兰还想近前跟沈悦说话，灰衣师傅冷颜道，“来人身手只在你我之上！”

　　君兰明白，灰衣师傅的意思：有那高手在，贸然现身只能画蛇添足。只有先行离开，出去再想办法。

　　两人沿原路出了牢狱。君兰想起沈悦说的去求助苏訸的话。他知道自己这个时候与苏訸来往，沈悦必不开心。但唯此一途可以有些助力。遂与师傅道别，直接奔去苏府。

　　递过配玉，门房的人虽然诧异，但果然未作阻拦，直接将君兰引入了东跨院。此时曙曦刚升，苏訸一身短打扮，在院中习练武艺。剑气飞旋、身姿俊美，又是一番别样风流。

　　君兰心中急迫，也顾不上欣赏，等了一会，见苏訸收势，连忙上前，“苏大人。”

　　苏訸看到他，先一诧异，又赶紧笑了笑，“兰，你来了！稍坐片刻，訸去换下汗衣。”

　　君兰只得坐下来，等了好一会儿。苏訸换衣、盘发完毕，衣冠楚楚地重新站到他面前，笑盈盈地说，“兰儿，是来应上次梅园之约的吗？”

　　君兰惭愧地摇摇头，“沈小姐身陷囹圄，苏大人一定有所耳闻，请大人搭救！”说着跪倒在地。

　　“兰儿，”苏訸叹了口气，蹲在君兰面前，“你不知道，此事事关宁、睿两王，不是小事，连你也受了牵涉。若非我昨日多方打点，你如今已在狱中！”

　　君兰两忙磕头谢过。苏訸搀住他的肩膀，“你先起来，我们从长计议，好吗？”

　　君兰点头站起来。

　　苏訸引着他来到书房，遣退左右，关好门窗，这才说，“清安被铺时，人赃俱在，如今恐怕难脱关系，你不要再与沈家往来，我且先保住你周全。”

　　君兰连连摇头，“沈小姐是为了我——”

　　苏訸也摇头“不管怎么说，我身在官场，比你更清楚其中曲折，你先听我的话，我不会害你。”

　　君兰知道自己微末蝼蚁，无力回天，只得点头听话，“那该怎样，才能救下沈小姐？”

　　苏訸拍拍他的肩膀，安抚道，“清安与我交好，我自会尽全力搭救。可是，我心中却并不情愿！”

　　君兰明白苏訸所指，果然，苏訸眉头紧蹙，“我救了她，你便又回到她身边，让我——情何以堪！”

　　“我！”

　　苏訸难过地埋头到他肩上，深情叹息，“世间安得两全法？兰儿，你教我！”

　　君兰紧咬双唇，心中百味杂陈。苏訸热乎乎的大手探入他的裙裾，唇舌流连在他的颈项上。

　　沈悦为救自己入狱，沈父被自己活活气死，遭此巨变，见容于沈家已无可能。也许真的不该再赖着沈悦，就以此身，报答苏訸，成全她一片深情，成全苏、沈两人的朋友之义，也还了对沈悦的亏欠。

　　想通了这一层，君兰放松身体，仰起头，任苏訸亲吻、爱抚。

　　原来，他真的可以对沈悦以外的女人——裸身相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