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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第四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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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的体贴，秋本平安无事地度过了上午的时光。
青春学园高等部由于不是大学附属学校，因此学生无法直升进入大学，大部分学生都会选择中心考试加二次试的形式进入心仪的大学。学校也因此配合调整课表，每天的放学时间在三点十五分。并且放学后，每个年级都会增设不同种类的升学课自由选修，通常在三点三十分开始，到四点三十分结束。①
秋本虽然想过去私塾补课不上升学课，但学生会的事儿多，她最终还是选择先上两年学校的升学课，到二年级结束后再去私塾补课。
反正文化课成绩上音大是没问题的，补课也会以长笛为主了。
下午四点三十分整，结束升学课程的秋本急匆匆地前往网球部。以往也不是没有罚学生去打扫学校不同角落的先例，只不过运动社团一般由一年级学生负责整理，平日学生会处罚的时候一般都会特地绕开运动社团的场地。
只不过这次被手冢逮着，他罚她去网球部也没什么奇怪的。
想到昨天鬼使神差一般做的那些个饼干，秋本又觉得自己莫名其妙。不就是去网球部打扫吗？做那玩意干啥？
不过仔细想想也没什么坏处，毕竟拿人手软，吃人嘴短嘛……就算她的工作做得不到位，网球部的人应该也会看在零食的面子上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嘛。嘿嘿。
“哎呀？秋本同学，你怎么来了？”
啊，是同班同学大石秀一郎！
秋本的眼底突然放了光，三步并作两步上前，在那男生面前站定：“哇，大石同学，你来好早啊。”
“今天我的教室离这里近嘛。”大石笑道，“连升学班都在一个教室，你跟手冢真是有缘分。”
秋本移开眼神，叹气：“还好一周只有三天在一个班。孽缘。”
大石哈哈大笑，“一周也就三天要上，你这孽缘多少人求都求不来啊。”
秋本摆出了戏谑的笑容，低声道：“大石同学，你不知道你在中学时期的人气已经高到有后援会吗？跟你同班才是荣幸。”
大石的脸都红了，“这事儿就别说了……我最不擅长和女生打交道啊！”
秋本笑吟吟道：“那你一定不知道，你还没入学呢，高等部这边就已经又组建了你的后援会！”
大石：？
秋本好整以暇：“我还认识里面的副会长，要不要把你带过去跟她们联谊呀？”
大石：“不了不了请你放过我吧！话说你来这做什么？”
“……被学生会处罚呗。对了，我做点些点心，你派了吧！”
说罢便将一大袋子饼干掏出来，塞到大石怀里，然后询问了扫把和平时整理的细节，开始打扫起分配给她的区域。而那包饼干也确实发挥了它的作用，大石果然没给她安排很难搞的区域，只让她打扫社团办公室附近的落叶，简单又轻松。
秋本看着球场里的人，看他们追着一颗小球跑，不时有人报。这报分也很奇怪，赢了一球就是15分，两球是30分，那三球不是45分吗？怎么是40分？还有0分，竟然念“love”，难不成设定这个分数的人是想表达“爱的0分”？这跟爱的战士虚渊玄有个毛区别。
“嗯？秋本同学，怎么了？”
啊，是大石，正巧问问他吧。
“啊，你是说这个比分？”大石笑了笑，“其实一开始确实是0-15-30-45这样分的，因为网球起源于宫廷之中，所以当时的人们拿可以拨动的时钟来计分，每得一次分就将时钟转动四分之一，也就是a quarter，一刻。同理，得两次分就将时钟拨至30分。但是45要念forty-five，而15是fifteen，30是thirty，你看这样一念，45就不顺口了。”
秋本嘴角抽了抽，这些古代人也太懒了吧，念个比分都要偷懒。
“啊，破发点了呢。”
秋本的目光回到球场上，“破发点？”
“对。你看左边的这个人发球，右边的人接球对吧？右边的人已经拿了三球了，现在他只要再得一球，他就取得了这一局的胜利。噢——他拿下了。现在是6-6。目前全国大赛实行的是短盘制，所以一旦进入6-6，就要进行抢七。”
“还挺复杂的。”
“还好，有空多来参观就能学会了。”
“网球部又不随便让非部员进来，难道你想我天天挨罚啊？”秋本笑着拍了拍大石的肩膀：“我先找个地方蹲，等你们快结束了再来收拾哈。”
二人同时转身，正好看到向他们走来的手冢。秋本总觉得不太好意思面对手冢，匆忙打了个招呼就逃跑似的走了，大石一脸茫然，也不知这俩人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下午六点四十五分，天色已然昏暗。
结束训练的网球部成员开始收拾球场和更换衣服，估摸着差不多结束的秋本也来到网球场。大石依旧给她分配了个轻松的打扫工作。打扫完毕后，大石把她做的曲奇饼拿了出来，运动完饿得前胸贴后背的少年们争先恐后抢夺，瞬间那一大包曲奇饼全都没了，这才一哄而散。
手冢并没有去抢，自然一块也没捞着。
大石笑着从兜里摸出来两块，一块塞到手冢手里，另一块自己撕开包装尝了一口，“秋本同学手艺还不错啊，手冢，你也尝尝？”
手冢打开包装袋，尝了一口上午就已经收到了的贿赂。还挺好吃。
二人一同前往公交车站。
大石家跟手冢家是同一个方向，只是并不是同一辆车。二人抵达公车站的时候，恰巧二人要搭乘的车都还有十分钟才到。
这十分钟，是大石入学以来一直想要却又一直等不到的时间。
如今正好能和手冢两个人待在一起，他肚子里那一箩筐的话终于可以问出口了。
“手冢，你怎么回来了？”
手冢清楚，大石指的是，他从德国回来的事。
“你不是签约了经纪公司……不是准备出道当职业网球运动员了吗？为什么一声不吭回来了？今年青学没有那么大压力，大和部长还会参加全国比赛，二年级也有两位前辈十分靠谱……你不必为了青学……”
“大石，我意已决。”
“……”
他果然还是为了青学吧？
虽然说一开始手冢给他的感觉不完全像是为了青学，再加上大和部长越过手冢，直接问他要不要当副部长的态度，总觉得还有什么隐情。可是，如果不是为了青学，已经答应职业网球经纪公司并去德国准备出道比赛的手冢国光，为什么又会突然回日本，突然参加内部升学考试，又突然升入高等部？
这不像他。目前他的种种做派，都不像是手冢国光会做的。
他看起来和以往一样睿智又冷静，学习成绩依旧名列前茅，网球实力也没有丝毫退步，三年级的前辈们，除了还没有比赛过的大和部长和相叶前辈外，其他人都输给了手冢。
可他在没有任何理由的情况下，推翻了自己深思熟虑后的决定，并对此讳莫如深。
这不是他的作风！
手冢盯着大石。
镜片下的那双眸一如既往的平静，大石无法从他的眼里读出任何信息。
“有的时候，给我的选择，没有最优选。”
他的意思是……去德国并不是他的最优选吗？
还是说，他是不得不回来的？
大石还想再问，但看见手冢坚定的神情，他又觉得一句话也说不出。
眼看着他即将抵达自己的目的地，大石无奈地叹了口气。
随后便是一如既往温柔的神情：“你做的决定，总有你的道理。你只要知道，我们都会支持你。”
“车到了。”
手冢提醒之下，大石才终于缓过神来，忙踏上公交车。
手冢看着他消失的背影，忽然觉得压在肩头上的痛楚和负担轻了些许。
大石难得地没有选择直接回家，而是绕道，去了之前拿过优惠券的网球馆。
其实手冢说得对，有的时候，给人的选择，还真是没有最优选。
大石和手冢在中一那年相识于网球部，同时一起的还有菊丸英二、河村隆、不二周助和乾贞治。虽然说关系好的人还有不少，但他们这六个人，就算用“铁哥们”来形容也不为过。三年的寒冬酷暑，各种激烈的训练，他们都撑了下来，只为能夺得全国优胜。
尤其是菊丸，跟他又是双打搭档，很多时候自己的决定，都会优先和他说明。
所以进入中三的那一年，当他决定好将来的路子时，他第一个告诉了菊丸。
“英二，我决定要考外校了。”
那时他们正在奈良看鹿②。
“为什么！我还是第一次听你说啊！”
大石笑了笑，自顾地道：“之前一直在犹豫，不过现在已经决定了。我想学医。手冢肩膀受了伤，我自己也受过伤，所以明白了无法随心所欲地打网球是多么痛苦的事情，我想要为这些人做点什么。对不起，也没跟你商量。”
考T大的医学部的话，K大附属高中和T大附属高中的入学率都比较高，而且T大有内部直升，相当于有两次机会——虽然内部直升比外部考试难度更大，但大石并不想放弃这个机会。
菊丸笑了笑。
“考外校，很难吧。现在这个时候才准备统考，如果是我肯定就不行啦。”
当时的菊丸抬头看天，说要不他去搞个替身演员的工作算了。
大石觉着他的语气不太对，但还是顺着往下接，说要给他做专属训练师。
一周后，菊丸主动找满怀心事的大石比赛，气势汹汹地一口气拿下五局，还差一分就送了他一个6-0的蛋。
彼时体力不足的菊丸大喊一声：“我接受了！你好好加油！考上你想去的高中！大石，好好比赛啊！对手是我就放水，我生气了！”
之后就被大石连追七局，以7-5盘比分结束比赛。
于是，大石开始按部就班准备考外校。
可事与愿违，推荐入试当日不知为何发挥不好，最后竟然惨遭滑铁卢——没考上。
因为之前的失败经验，大石在后来的一般考试的那天很紧张，紧张到胃痛，惯常带的胃药也不知道为什么没有带，最后还是没考上。好在为了保底，在十二月末的青学直升内部考试里，他没有按照一开始的想法放弃资格，而是参加了考试，这才留在了青学高等部。
他以为当年的六个人，除了手冢和河村以外，其他人应该都在。
手冢要当职业网球选手，河村要继承家业。
但事实是，本该不在的手冢联系他要参加青学内部直升考试，本该在的不二，却因父母工作调动而干脆考去大阪的高中。
大石有问过不二能不能想办法留在东京，毕竟他的上面还有一个已经出来工作的姐姐，一直以来其实也是姐姐照顾他和他弟弟比较多。但是不二说，他的姐姐谈了男朋友，如果感情发展顺利的话，可能一两年内会结婚。
“十几岁的男生，这样子跟姐姐姐夫住在一起，怎么感觉都不太合适吧？”
他说这句话的时候，面上的笑容根本看不出来他内心是否有不舍。
“啊——！”
回击最后一球，大石擦了擦脸上的汗，深呼吸一口气，慢慢地将急促的呼吸平息下来。
却更像是把心里憋的一口浊气吐出。
就算所有的事情都没有按照既定的路线发展，日子总还要过的，希望也总会有的，如果不向前走走看，又怎么会知道是否会有更好的未来呢？
最后再打三年球，然后考上想去的大学，读想读的专业，这样也挺好的。青学虽然说有内部直升，但直升偏差值最低也有60，硬要说起来也不算低。再加上，读书这件事，最终还是看自己努力的程度。选择合适的补习班，平日学习再刻苦些，总能考上的！
“直面吧。”他扬起笑容，“三年后再战就是了！”
作者有话要说： ①二设
②出自剧场特典002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