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真假假》胧烟谷

48、心心相印

　　两人先后进了屋，白淮给她拿了块冰，先敷眼睛。
　　手机震动，许瀚打来电话。白淮不放心，坐在旁边。
　　“姐，你到了？”——“恩。”
　　“那……没啥，你也别太放心上。”——“恩，还有事吗？”
　　许瀚在那边舒了口气，“姐，我……我就是觉得爷爷这事，你把错归于爸妈身上，不太公平。”
　　“他俩……他俩也挺难过。人，人不是都要向前看的吗？我们，我们……我觉得，爷爷也不想看到你和爸妈吵架。姐，爷爷不是你一个人的爷爷呀。”
　　许颜险些拿不稳手机，她匆忙按了挂断，慌乱之中面前突然出现一张纸巾。
　　是白淮递过去的，就好像他知道她何时哽咽，何时崩溃……
　　许颜就这样泪眼婆娑的看着他，泪痕犹在，我见犹怜。
　　白淮忍了一路，此刻欺身上前，将她紧紧圈在怀里。
　　“难过就大哭一场，哭出声来也没关系。”
　　许颜好累，她闭上眼睛，任一滴滴滑落。
　　“白淮，你是不是知道……”许颜缓了一下，接着说，“知道爷爷，不是爷爷。”
　　他调查过她，结婚报告也是要查家庭关系的。这件事并不是秘密，街坊邻里，只要稍长一些年纪的，都知道。
　　“不是只有血缘才是亲人。爷爷，就是爷爷。”
　　肩膀传来湿漉感，白淮知道小丫头的痛点了。
　　他轻轻扶着头，等待她发泄情绪。
　　“爷爷是上过山下过海的，和妈妈的小市民思想自然有隔阂。两人本来还可以客客气气和睦相处，因为我，矛盾激发。我人小，不知道调节周旋，反而愈发赖着爷爷，激怒妈妈。其实，如果我在家里实习，亲自护理爷爷，他未必会……”
　　许颜戛然而止，脱离怀抱，与白淮对视。
　　“你看到了，我冷酷，自私，还爱推卸责任，和家里闹成这样。你父母不会想要这样的儿媳妇，你也不需要这样的妻子。在我这儿，只是浪费时间，浪费感情。”
　　白淮听完后，噗呲一笑。“你是‘创伤后应激障碍’吗？”
　　他特别淡定的给许颜倒了杯水。“你和家里关系一般，我查资料的时候就知道。颜颜，你把我推开，把所有人推在一定距离之外，是真的不喜欢，还是害怕再一次失去？”
　　许颜没想到，白淮不仅半点不退缩，还直接反将了她一军。
　　白淮：“你心理修的不错，解答起来应该比我更专业吧？”
　　军人特别是特种军部队，基本每年都会做几次心理疏导。
　　许颜擦了泪痕，嘴角噙笑，瞳孔亮晶晶的。“喝酒吗？”
　　白淮挑眉，把冰箱里的酒拿出来，还是她昨天剩下的。
　　“你是不是……”许颜晃晃手中的啤酒，“喝这个就像打牙祭？”
　　白淮笑道：“要看喝多少。”
　　许颜一脸不信，对着身边的他，启开……
　　白淮事先有所准备，人躲过也罢，还手快的直接拿了垃圾桶接。
　　没溅到！
　　许颜半张着口蹬他。
　　白淮就着她的手，把喷涌的酒喝到了肚子里。
　　“给你！都是你的！”
　　嚣张！
　　许颜往他手里一送，拎起另一瓶，准备开。
　　身子突然被按着肩往后倒，许颜手无撑物，惊呼。
　　背触到温暖臂弯，唇上紧接着是湿润触感，一口口凉啤被渡入口，许颜一时不查，冰的抖了个寒栗。
　　手指被一根根牵扯，然后十指相扣。身体被完全压制，无法反抗。
　　良久，唇畔分离，额头相抵，连喘息都是同步的。
　　“别动！”
　　气声中夹杂着情欲和隐忍的克制，许颜不敢动了，可是……
　　“你硌着我了。”许颜小小声，又咬着下唇，看起来楚楚可怜。
　　“又撒娇。”
　　“我没唔……唔……”
　　白淮这次一点也不温柔，他在口腔攻城略地，甚至抢走了许颜的呼吸。
　　胸口的衬衣被攥成一团，白淮终于撤离。
　　“哈……”
　　松开的瞬间，许颜大口大口贪婪着氧气。“你是属……唔……”
　　白淮一把抱起许颜，放到自己房间的床上。
　　“我是属你的。”
　　过时的土味情话！
　　“颜颜，我们不谈朋友，直接求婚好不好？”
　　……求婚？
　　许颜有点短路。“你，你是……”
　　“我没偷懒，这对戒指是我自己选的。里面有定位，我和队里都能知道你的位置。同样，你也可以。”
　　“颜颜，我是对你有所预谋。如果这样才能认识你，我不后悔。”
　　白淮一只手抓住她的两只，“答应我，好不好？”
　　有这样求婚的吗？
　　戒指是口袋里一直备着的？
　　还有，现在是什么姿势？她在床上躺着，白淮压着腿趴在上面。给她反抗的机会了吗？
　　“白淮，你这是逼婚！”
　　白淮香了一口，“你本来就是我的。”
　　许颜紧抿着嘴巴，话也不想说。这家伙，属大尾巴狼！
　　“时间到，你默认了。”
　　还带这样！“我没……你……恩唔……”
　　许颜被强制戴上戒指，白淮一晚上把自己的家底整个交代了。
　　从出生开始讲，到追踪害死队友的毒贩然后申请卧底。细致到每一笔收入和银行密码，以及第一个女朋友。
　　“这么难追？人追了你三年才答应。你是在故意享受小姑娘的讨好照顾？”
　　白淮叹口气，轻轻揪着耳朵。“你怎么听的？我对她没什么感觉。如果不是她被人骚扰，我也不会帮她撑场面，答应她。”
　　“哼——”许颜背过身去，“这么明显的托儿，白拽拽会看不出来？”
　　“白拽拽？”白淮都不知道自己怎么有了这个昵称。
　　“那会儿年轻，也不知道怎么处理男女之事。”
　　“哦，现在知道了。利用职务之便，在整个云烟市里搜。”
　　白淮从背后抱她。“老婆……”他在后颈轻轻一吻，“我该早点认识你。那时候，就该多跑去医学院转转。”
　　许颜闷笑一声，“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学校都跑去师范联谊了。”
　　白淮也笑。“那你们学校呢，内部消化。”
　　“医学院学习范围那么重，考研大军。联谊院系很少，基本上都是以班级小分队出动。”
　　“哦，那你是……”
　　许颜回头看他。
　　原来，搞了半天，想问的是这个。
　　“我没参加过班里的联谊会。本来课就多，又加了社团，哪里有时间。”
　　她戏谑的回头瞥了眼白淮，果然见他拉了脸。
　　“你大一就开始谈恋爱了。”言下之意，她是因为个人原因才不去的。
　　“我和晋越是社团认识的。他是学生会负责管理社团的，我过去提交申请活动的材料。”许颜侧身捏了捏脸颊，“我和他五年前就结束了。他，都，结婚，了。”
　　白淮扳正她，压上去。“没结婚也不行！”
　　“唉——”许颜叹口气，“你好像才分手两年吧。”
　　白淮皱着脸，“我说过了，我对她没感觉，毕业后就没怎么见。”
　　“哦，那她还能忍到两年前才分手，也挺不容易的。”
　　白淮手撑鬓角侧躺在她旁边，语气不详。“是吗？”
　　“恩。”许颜故意应的大声。
　　“你呢？为什么分手？”
　　许颜哀怨的舒口气，摊手道：“我是被分的那个。”
　　白淮挺惊异，“为什么？”
　　许颜恩了半晌。“不爱了。”
　　？
　　“其实诸多原因，刨根究底，还是不爱了。”
　　白淮摸摸头，把她抱在怀里。
　　“干嘛？安慰呢？”
　　“我觉得我捡到宝了。”
　　“恩？”
　　“我的颜颜，永远都不会离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