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真假假》胧烟谷

33、行动结束

　　“卧槽！如果不是看在大白的面子上，我会劝她？真是‘狗咬吕洞宾’，‘好心当成驴肝肺’！”程思渺气的摔了一打病例，“除了我爸妈，还没人敢这么说我！”
　　熊易在电话那头笑的洪亮。“哈哈哈……厉害啊！大白可以，找的什么神仙？这个闷骚碰上了个刚强的，渍——不知道打起来，会怎么样？”
　　“你他M真是头熊，你看戏呢？”
　　“哎，别气。你就是太顺了。家里有钱，爸妈还宠。找个女朋友一一吧，又是温婉那挂的。你命里的坎儿，原来在这儿！呵呵呵……”
　　“C你……”
　　“得，不开玩笑。大白那边还没结束？”
　　“没呢。”程思渺在自己的办公室里，晃着转椅。“连团亲自指挥，应该出不来什么大问题。”
　　“我听说拖这么久，就是为了钓国际的那条大鱼？”
　　“可不是？”程思渺将病例再一个个捡起，“你们通信兵小道消息这么厉害的？”
　　这可是保密项目。
　　熊易嘿嘿了两声，没接话。
　　程思渺从椅子上做直，“你们有人在听大白的手机！”
　　熊易：“恩，还不傻。”
　　“我去，大白手机三方监听呐。”
　　熊易提醒一声：“咳！”
　　“噢～哦。”
　　“阿成，你说那姑娘，想和大白离婚？”
　　“看她雄赳赳的样子，是没错。”
　　熊易在电话那头沉默了一会儿。“以我掌握的消息，大白对那姑娘不太一样。要是你真给人气跑了，可不太好办。”
　　“我他M不就是看出来了，才多说两句。谁知道她调性这么高，连大白都看不上！”
　　“你也把你那嘴巴收敛点儿。大白快回来了，让他好好哄哄她媳妇儿。对了，那姑娘配合我们行动，多少挂点儿功臣，你跟人客气点儿。”
　　“行，都是我不对，我的错。”
　　“跟我说没用，给人姑娘说去。”
　　指挥室传来一阵骚动，许颜开着门，听的清楚。
　　她走到门外，想抓个人问问，又怕算越矩，耽误他们正事。
　　“许小姐怎么站这儿？”刚刚带她安置的那位小伙子拿东西进去正好看见她，“你不用担心，这里安全的很，他们进不来。”
　　“不是这个。”许颜小心翼翼的问，“白淮，情况还好吧？”
　　她不敢问细节，只想知道他是否安全。
　　“他正带着队员追击毒贩，全城戒严，敌人跑不了。”
　　追击……毒贩？
　　“许小姐可以回去休息一下，睡醒了就结束了。”
　　小兵的表情、语气都很轻松，可许颜却紧张的抠紧了手指。
　　毒贩是最有钱的，庞赢和国外也有联系，那……会不会出现枪支？
　　许颜让自己尽量镇定。“还没到最坏的结果，不要自己吓自己。”
　　她回到病房，可以听到自己的呼吸心跳。
　　枪伤，爷爷的胳膊上有一个。那狰狞的瘢痕即使几十年依旧可怖。
　　她抬起头，平视前方，慢慢的归于平静。
　　不知过了多久，半掩的房门被大力推开。
　　许颜回头，终于回来了。
　　精简的军装衬衣、军装裤，帅气十足。
　　她先是上下打量，又走到跟前，掂起胳膊腿，仔细检查。
　　“没事儿。”白淮笑她，“需要脱了衣服，全身诊断吗？”
　　许颜摇摇头，闻到茉莉香。“你洗澡了？”
　　“和领导汇报前，清理了下。”他闻了闻，“阿程的沐浴露，味道很重吗？”
　　“还好。”许颜看到有士兵从门前经过，“你见连团了没？”
　　“见过了。”他反手关门，然后捞许颜入怀。“老婆，想你。”
　　男人的嘴，骗人的鬼。
　　“今早还在见。”许颜不为所动，“你不是说两天吗？”
　　“本来航班是今晚到，他们提前了。”
　　行动有变？
　　许颜推开胸膛，仰头看他，“那是抓没抓住？”
　　白淮下巴磕着许颜的头，强行拥抱。“庞赢已经送交局里，他的上线溜了。”
　　溜了？
　　“不是说全城戒严吗？”
　　头顶，白淮闷闷的。“他们总有他们的渠道。”
　　“累了？”
　　身为卧底，精神一直保持在高度集中的状态。许颜最多接受七个小时的手术，白淮几乎全天。
　　“先睡一觉吧，要吃点东西吗？”
　　许颜拉他去床上，白淮却坐在床沿后，又抱紧了她。
　　这次身高反转，白淮恰好抱住腰，头枕着肚子。
　　“老婆，你都是骨头，摸起来太硌手了，没有肉。”
　　还嫌弃？
　　“那你躺床上，有枕头，有床垫。”
　　“不，让我抱一会儿，充电。”
　　这家伙什么时候学的网络词汇？
　　“我身高182，体重77，脚是44，胸围……”
　　“你干嘛？”许颜一脸警惕，把脸抬起来，“说这些干什么？”
　　“背资料啊。我看过你的，可我的档案拿不出来，不过我什么都可以告诉你。还有什么……对，血型是A，生日是四月十……”
　　“不用说了，你一下子说这么多，我也记不住。”
　　其实，是没必要了解。
　　许颜拍拍他的背，“先睡一觉吧，眼睛都是红血丝。”
　　“好。”白淮躺下，手还拉着许颜。“你也上来。”
　　“我不困。”
　　拒绝的太快，有那么一瞬间的尴尬。许颜开始找补：
　　“我白天睡的时间长，这会儿完全不困。”
　　白淮紧攥着她的手，明显不放人走的架势。
　　“老婆，从我进门到现在，你一次都没叫过我。”
　　叫？
　　叫什么？
　　叫老公，和在俱乐部一样？
　　许颜叹口气，“本来想等你休息过再说的，那就直接聊清楚吧。”
　　她把手抽出来，“白淮，你喜欢我吗？”
　　“喜欢。”白淮没有片刻的迟疑。
　　“呵——”许颜冷哧一声，“是喜欢我这个人，还是因为我们睡过才喜欢？
　　“这并不冲突。”白淮觉得他两者皆有。
　　可这话有歧义，也说明了男子皆因性而爱。
　　“你在见到我之前，确认资料选择我之后，就提交了结婚申请。也就是说，同样的条件，换成其他人，你也会和她结婚。可能这在大部分人眼中不算什么，可我介意。就像你是因为负责娶了我，而不是因为喜欢我才娶我。”
　　白淮有些困惑，似乎被许颜的逻辑绕晕。
　　“我可能有些较真，也可能太过执拗。但在这种框架下，我没有办法说服自己喜欢你。如果日后我们真的生活在一起，对你而言，并不公平。”
　　“你只比我大一岁，这个年纪正是男性的黄金期，你完全可以找一个喜欢你爱护你的姑娘。对，至少，也该是贤良温柔那一挂的。”
　　许颜微笑的看着他，那个只在开心时出现的酒窝躲了起来。
　　白淮感觉到，许颜似乎从没喜欢过他。这个认知，比任何魔鬼任务还要恐怖。
　　他惊慌了，比第一次出任务还要惊慌。他好难过，比任务失败还要挫败。他想要留下许颜，想和她永远绑在一起。
　　“你……什么意思？”
　　他还是问出了口，尽管知道结果是什么。
　　“我想说的是，我们离婚吧。趁时间还短，趁这次任务结束。你们军人离婚，不会受什么处分吧？你可以说我们接触之后，性格不合。也可以说是我的原因，我不同意或者……全部都是因为我。这样，应该不会影响你了吧？”
　　现在离婚已经不和政治挂钩了。很明显，许颜不知道。白淮也不想告诉她。
　　而且军婚在军人不同意的情况下，是离不了婚的。许颜也不清楚，白淮更不会主动提。
　　“离婚报告也是要提交的，需要一些时间。”
　　“这个没事。下来之后，该怎么配合，你告诉我一声就行了。”许颜明显比刚刚语气轻快，“现在任务结束，也不需要我们扮什么夫妻，我要回我自己的岗位了。”
　　她向白淮伸出手，“这段时间，辛苦你了。谢啦。”
　　白淮看着半空的手，还是狠不下心冷落她。“不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