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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3、53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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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他们洗得跟“雅”字一点不沾边，很快就有些火烧眉毛，随便擦干出来，往床上一倒。
原先傅轾轩真没打算做什么实质性的事情，可是两具身躯感知到对方同样的火热，实在不甘心止步于此。
他有些没准备好，不得要领，觉得自己的一世英名都快被毁了。
后来还是她给他指了条明路，他轻之慎之地尝试了一会儿，但海汐仍是皱着眉非常痛苦的样子。
他很怕伤着她，她的呼吸稍一急促，他就不敢再动，这两年她的哮喘几乎没有发作过，只有一次，是两人去吃饭，他讲了个笑话逗得她大笑不止，她不小心吸进一点食物，才诱发的。
此时，他撑起一点身子，不停问她难不难受，有没有呼吸不过来。
她说还好。
他以为她是在安慰他，进也不是退也不能，当真左支右绌。
最后海汐也烦了，在他又一次追问的时候，她闭眼羞愤道，“我现在好点了，不难受了，真的，你再这样不上不下的，我更难受，你不累我还累呢……”
他终于完成了他想做的所有事情。海汐的疤痕像是一针针刺绣，又像剥落的泥人，任他去重塑，去打碎她，也打碎他自己，然后天旋地转，搅合成同一个。
你中有我，我中有你。
……
晚饭是没有的了，眨眼便过了十二点，两人蜷在被子里，床头柜上是盛过猕猴桃的空碗。
床本就狭仄，傅轾轩更有了理由黏在她身上，左捏捏，右磕磕，海汐无奈道，“你消停会儿行不行，在给我捏骨算命啊？”
“是啊！”说实话她的骨头挺硌牙的。
“算出什么了？”
傅轾轩撑起脑袋，“我算到你以后嫁给我。”
海汐目光一漾，揽着被子，靠着床头坐起来。
“轾轩，我一直想问你，为什么喜欢我？为什么偏偏是我？”
傅轾轩苦思冥想了半天，“ 不知道，嗯，大概上辈子欠了你钱。”
她拿枕头砸他，他笑着滚开，这才正色道，“其实是因为你好……你的好，是最不一样的，是只有我才明白的，是我辛辛苦苦淘到的，我不会形容你是沙里的金子，你就是沙子，沙子里也有天堂。”
“你成天锦衣玉食的，看厌了金子是吧，有一天你也会看厌沙子，如果真有那么一天，你一定要好好地告诉我，我肯定不纠缠……但我又希望你永远不要告诉我。”
“我没说你不是金子，你两者都是。”傅轾轩笑着又加了一句，“当然，我才是金子，是金子总会发光，你总会相信我。”
“小少爷，你是什么时候知道小丫鬟喜欢你的？我觉得小丫鬟一直藏得很好呀。”
“谁能不喜欢小少爷呢？小丫鬟当然也会见色起意，不能免俗。”他神气地说，“要我说，喜欢一个人干嘛要藏着掖着，承认你想要我，有那么难吗？”
“你别怪我好不好……我杞人忧天惯了，从小就像搁在木盆里顺流而下，漂到哪儿是哪儿……河道里坑坑谷谷的，每次都跌得很重，我总是害怕，如果赶不到前面那个地方，是不是我还能回头？”海汐笑叹，“可是，我骗不了自己，在我心里，还是盼着有那么一个人，一个属于我的、最好最好的人，我哪怕撞得头破血流，不顾一切都要跟他走，他家世显赫也好，颓唐冷清也罢，他的就是我的，我的也是他的，不用区分谁搭了谁的顺风车……轾轩，其实我没有想过，能和你过多久……有一天你醒了也不要紧，至少我试过了，就算伤心，以前的开心也是赚到的……我最怕的是回过头来，发现我什么都不敢试，最后只保住了自己，可我自己又有什么所谓？我不要那样过。”
“你想得也太复杂了，小瞧人是不是，我有那么渣吗？我告诉你啊，你想回头，门儿都没有！”
傅轾轩说着，只觉得又更爱她一点。就算前面是刀山火海他也闯得过去。
他想和她在一起。她是那么好，那么好，可是他同样明白，他的父母见到她时必定不会理解。
人活着就像没通关的游戏，一路吃金币有什么意思，崎岖险阻才叫人不打瞌睡。
他已经决定，要去跟爸妈摊牌。
然后就可以正大光明、毫无顾忌，一直一直跟她走下去。
……
和海汐商量后，他择日不如撞日，第二天，反复背着要说的台词，一只脚刚踏进傅宅，却与出门的父亲撞了个正着。
父亲好像全没听见他进来的声音似的。
“回来了？我有事要出去一趟。”父亲撂下一句，匆匆挤过他旁边。
“爸……你先等等，我也有事，给我几分钟说话时间行不行？”
“我没时间。”父亲打断。
傅轾轩懊悔自己临时回来，都没打个电话通知父亲。可是，现在也有了点箭在弦上不得不发的意思。
他哪管许多，抢先进入了正题，“爸，是这样，我交了个女朋友，想带她来家……”
父亲终于停下脚步，望着他，稍给面子地笑笑，“哦，交女朋友了？挺好。”
傅轾轩这才看清父亲脸色差到了极点，“爸？你怎么回事？不舒服？”
“我没事，你说要带女朋友来是吧？再等一段时间吧，不会太久，爸爸忙完这阵，好好替你招待……我先走了。”
父亲没有问一句那个女孩是什么样子的，家里做什么，对他好不好……傅轾轩的热情有些被挫伤。
如果他回去告诉海汐，父亲不希望她这个时候来，她嘴上当然说好，可心里指不定会生出千千万万个退缩的理由！
“爸，你先听我跟你说……”
他试图上手拉扯。
父亲终于回头怒目而斥，“你小子听不懂人话是不是？”
傅轾轩一下子松开手，呆了。
父亲吼完也像是后悔了，低头捂了把额头，“对不起，我收回……我收回。”
他道完歉，意识到自己是急懵了，脑中不断萦绕着刚刚得知的那个消息。
不知是谁故意放出来的风声，说白小水曾是星烬酒吧的一名驻唱歌手，在几年前酒吧的那场持械抢劫中，遭劫持而受到惊吓，后哮喘发作病逝。
这只不过是一句传闻。
多半是别人做的局。
傅霆海绝不相信。
可他同样卑微到什么都可以相信，这趟就是要出去查个清楚。
“轾轩，你也跟我一样着急吗？”傅霆海逼着自己镇定，苦笑一下，“说吧，关于你的女朋友，你要告诉我什么。”
“哦……她……”傅轾轩打好的腹稿全忘了，“她和别人……不太一样。”
“哪里不一样？只要人品好……”
“她被烧伤过，她五岁那年……被大火烧伤过！”
他说完，惴惴地等待着回音。
如果父亲问起她的烧伤面积，问起哮喘之类的并发症，那答案就不理想了……
或者父亲什么都不会问，只会将他这个儿子的事情无理由、无限期地置后，永远都是这样……
父亲从口袋掏出烟，却掉在了地上，很快蹲下去捡，半天没起身。
打火机的喷气声中，父亲好一会儿才点着，潦草地咬在嘴上，吸了两口，抬头，忽然问，“那姑娘叫什么名字？”
“海汐，白海汐。”
“叫什么？”父亲好像耳背似的，“你再说一次。”
作者有话要说： 端午节掉落双更！（笔芯
海汐：下一章我终于要回家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