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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2、52 ...

  •   傅轾轩赤-裸着上身,从后面环抱住她,丝微的水汽,热热的烟,直贴她背心。

      她哆嗦一下,怨念道,“我就知道你一肚子坏水……”

      “坏水倒不至于,你要是再不来,我就得把浴缸水喝进去了……”傅轾轩挨了挨她的侧脸,她的耳根也像洗过热水澡一样红。

      “我叫你那么多声,你干嘛不应……”海汐打了一下他扣在她腰上的手,用脑袋撞他的脸。

      “我应了啊,只是气若游丝你没听见……喂喂喂,你别乱动啊,我浴巾要掉了……”

      海汐缩了缩,不敢再折腾他腰上那个松松的结扣了,“你洗好了是吧?把衣服穿了吧,这样半干不干的容易着凉,我那边还有一堆菜要做,猕猴桃就在桌上,你记得吃……”

      傅轾轩松开她,一边解开浴巾一边又跨入浴缸,“我还没洗好,只是泡了会儿,身上跟叫化鸡似的,裹了层特厚的泥,我累得手都抬不起来了,你来替我搓搓背行不行?喂,你干嘛不敢看?这儿全是泡沫,把我都埋住了,比棉大衣还严实,你转过来吧……我跟你说,一开始我泡了不到十分钟,这水都发黑了,我这还是换过一遍的,你忍心见我这么脏吗?要是我能搓到背,还会麻烦你?我绝对不离开这些泡沫,只要你别再气我就行……喂,你该不会是嫌我了吧……”

      他叨叨个没完,海汐头皮一阵发麻。

      若自己拒绝了,他不穿浴巾就跳起来跟她理论怎么办?

      两害相权取其轻,她慢慢转过身瞧他。

      他果真规矩地躺在浴缸里,沾满泡沫的手臂从一旁的柜子里取了条搓澡毛巾朝她扔去。

      海汐知道他连上了好几天班,连夜鏖战画图,今天稍得休息,第一时间就把她约了出来,而她半路还惹他不快……毕竟恋爱这么久,亲密之事也不胜枚举。上次他喝失身酒,她又不是没帮他洗过澡……

      想通了这一层,她默允,在浴缸边蹲下来。

      “好吧……小少爷坐着别动啊,咳咳,小丫鬟要让你脱层皮了!”

      她拿毛巾给他搓背,但是南方人毕竟不甚顺手,如隔靴搔痒,于是直接上手来擦,故意把他搓红了,可他竟没吭一声。

      他的背部骨骼坚朗,穿着衣服的时候瘦瘦的,此时却显得挺有斤两,有了水的折射,更添块头,如果不是从他背上刮下的一道道灰泥有些煞风景的话……

      海汐用两手的掌跟处给他推洗,“没想到在家政服务中心上的培训课,是在这儿等着我呢……”

      “是啊,反正都是为了遇到我。”傅轾轩调整了一个能看到她的坐姿,“海汐,你第一次给我洗澡的时候,有没有这样、这样过?”

      “才没有!我尽量不碰到你,如果可以的话,我希望看也不要看!”

      “但你还是看了啊,那时候你觉得我怎么样?你说说,我想知道。”

      “你啊,能怎么样?面子里子不一样呗。”海汐也不蹲着了,索性席地而坐,“在别人面前,你多爱惜自己的羽毛啊,可喝醉了就像条被主人丢掉的小狗狗……我当时就觉得,你一定过得不开心,但我不知道,你还能有什么求而不得。”

      傅轾轩没有回答,因为他明白不需要,只用湿漉漉的手扯着她的脸,“羽毛都是给外人看的,反正我光秃秃的你也会爱我,比如现在。”

      听他又开始不吐象牙,她抓过一瓶洗发水往他头上倒,“我给你洗洗脑子。”

      然后她就顺便给他洗了头,转眼他已是满头白泡沫。

      他刻板地瞅着镜子里的自己,“喂,你说我老了是不是就这样?”

      “还得加上白胡子。”海汐双手往他腮边拍拍,“成啦!”

      傅轾轩又往眉毛上刷了两道,“这样像圣诞老公公了吧……”

      “嗯,还凑合吧。”

      “那你叫我一声吧,去掉前两个字。”傅轾轩非常替人着想,知道海汐脸皮薄,才没让她连最后一个字也去掉。

      “老公公?”海汐做个怪相,“大内总管那种?”

      “你找死啊是不是?”傅轾轩怒掀起水就去泼她,海汐一边躲一边哈哈大笑,嘴里尝到浴液的味道,随即头发上也中了招,被他揉得一头花白,“我宣布海汐是我的老婆婆啦!”

      两人打闹了一阵,浴室里已发了大水,海汐解下半束的头发,去莲蓬头前冲了冲。

      她乌发及肩,随着肩膀的曲线而蜷起。不知是莲蓬头的水流太猛,还是打水仗时太过纵情,她刚理好头发,就见傅轾轩上下左右打量着她,眼神搜刮而过。

      她立刻反应过来,猛低头去看胸前,衣服早被洇湿大片,紧贴在身上,内衣的形廓暴露无遗。

      她双手交叉胸口,倒退几步,傅轾轩翘起莲蓬头对准她,“挡什么挡,你身材又没看头!”

      海汐急于躲避水柱,想也没想就回了句,“你没看过怎么知道没看头!”

      傅轾轩挑高了眉,惊异笑道,“我没看过,当然说它没看头,怎么,你想反驳?那就拿出证据来。”

      海汐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冲上去抢他手里的莲蓬头。她失策了,自己怎么抢得过他?

      不一会儿就被他带得滑进浴缸里,又是一场惊涛骇浪。

      却逐渐变为树欲止而风不歇的抚摸……

      水不知给谁关了,静下来的浴室里,隐隐是轻吻之声。

      也许是烟气朦胧,也许是那杯“爱的代价”的甜蜜与苦辣犹存,海汐的意识不再那么明晰,她只看得见他,对于别的都昏昏然不知所以。

      当傅轾轩试着脱下她衣衫的时候,只遭到她轻微而不确定的抵抗。

      “海汐,我只是想看看你。”

      她捂住自己的眼睛,“我不好看。”

      在一起这些日子,因为介意身体的伤疤,她才始终没有与他赤-裸相对过。

      “我只是想看看你。”他重复。

      她感到身上一凉,又迅速有热水包裹了她,她没睁开眼,却能感到他的目光落在她周身。

      她以手遮挡自己,被他缓缓拿开。

      傅轾轩一下子看见她的身体洁白澄明,右侧大片的烧伤疤,从肩胛延伸到大腿,面积非常大,非常刺眼。

      傅轾轩伸手去抚,忽然发觉一种令他不能自已的美感。

      像是素藕青笋上的雕刻,白玉盘中的镂花,连带着她皮肤上透出的细小血管,一条条,一丝丝,像浅紫色的闪电,像地震的皲裂,都令他感到震撼。

      傅轾轩想起父亲对他说过,断臂维纳斯为什么美,因为世上的美丽都太过雷同,只有那瑕疵、那残缺是独一无二,仅她一人才有,谁能替代她呢?

      傅轾轩自上而下吻她的疤,她没了力气,肌肤上仿佛小虫在爬行,鳄吻在觅食。他们开始往对方身上擦浴液,又仿佛为对方剥皮拆骨。

      浴室门紧闭,氧气越来越少,她脸色愈加红了。

      他赶紧去开了些门,转身回来的时候,手上多了一瓶红酒,却没有杯子。

      海汐知道他小资,爱享受,从他父亲那里顺过不少好酒来——傅叔叔爱喝酒,但自称只是个不良嗜好,饮再好的酒未免明珠暗投。傅轾轩则不然,自诩高雅懂行,小半杯就可以对着灯光品鉴良久。

      他用牙齿咬掉瓶塞,那暗红色酒水沿着海汐身躯淌下。

      他俯身去拦截、去饮用,四溢的红酒仿佛是她的温泉,而她仿佛是他饮酒的盅盏。

      海汐忍不住为此沉溺,不是为了这些红酒,和这浮丽的一切,而是她好像终于发现,与这被爱的快乐相比,她的胆怯是那么不值一提。

      一瓶好酒就这么到了底,和那些泡泡融在一起,她数落道,“你真浪费,这酒多少年的呀……”

      “管它呢,怎么喝不是喝?我高兴就行。”

      他觉得她的锁骨是个挺好的容器,因为瘦,才特别突出,他昏头昏脑地啜饮几口,这丫头虽然看着排骨,但当拆了荷叶,抱在手里,才发现软软糯糯,该多的地方一点也没少。

      海汐拍了一下他的脸,“都怪你,这些酒干了之后黏答答的,我还得再洗一遍……”

      “洗多久都行,我的梦想一直很古雅,那就是酒池肉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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