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路》剑拂雪

18、尾声

　　许多年后，隐居故里的陆机偶然得到了一张古琴，那琴是上好的桐木和梓木做成，暗红色的琴身出现了清晰而少见的流水断，一断一断，分明像是美人的玉箸泪痕，令人心生凄然。
　　陆机灵巧修长的手指抚过琴弦的时候，想起了关于这张古琴的传说：一位美丽少妇思念征人，夜夜抚琴，她的眼泪便化作了这琴上的泪痕，她凄婉断肠的歌声便化作了琴音，直到她死去，征人也没有回来，她的魂魄便与这琴融为一体，让所有抚这张琴的人都会明白她的哀伤。
　　陆机抚着抚着，竟不由得泫然泪下，遥望窗外明月如水，他蘸墨挥毫，写下了那千古流传的诗篇：
　　高楼一何峻。苕苕峻而安。绮窗出尘冥。飞阶蹑云端。
　　佳人抚琴瑟。纤手清且闲。芳草随风结。哀响馥若兰。
　　玉容谁能顾。倾城在一弹。伫立望日昃。踯躅再三叹。
　　不怨伫立久。但愿歌者欢。思驾归鸿羽。比翼双飞翰。
　　——《拟西北有高楼》
　　注：
　　（1）羊祜之妻为夏侯霸之女，即本文中的夏侯雪。只不过历史上的羊祜可能只有这唯一一位妻子，夏侯霸投降蜀国时，其亲属怕受牵连，大都与其家断绝了关系，只有羊祜，安慰其家属，体恤其亲人，亲近恩礼，愈于常日。
　　（2）张瑞为张承之女，诸葛恪外孙。《文士传》记载诸葛恪被诛时，张瑞被休，陆景由祖母抚养。但《文士传》记载本就不可靠，因此不取。
　　（3）陆机为陆抗三子，文章冠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