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暮色的回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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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色的阳光透过彩色玻璃，在地面上留下彩色的影子。
从外面偶尔传来的几声鸟鸣格外婉转清脆。
——今日，又是一个好天。
“奥兹——奥兹——奥兹！！！”随着耳边爱丽丝的声音逐渐响亮，站在彩色玻璃前的金发少年回过神来，诧异地望着身边的爱丽丝。爱丽丝见他一副不怎么在意的样子，便气鼓鼓地嘟囔了一句，走开了。
“爱丽丝！”奥兹拉住了她的手腕，不让她走开。
爱丽丝莫名其妙，刚想转过去骂奥兹几句，就被奥兹春风般温柔的微笑堵住了嘴。
这……这算什么啊？爱丽丝心想。
“我相信爱丽丝。无论以后会发生什么，无论我们之间的关系会怎么变化……”奥兹浅笑着，在彩色阳光下分外迷人。
爱丽丝咽了一口唾沫，盯着那对祖母绿的眸子，愣怔着。过了一会儿，她不耐烦地举起了另一只手，把奥兹的头狠狠地往下一拍，吼道：“莫名其妙！”
雷姆先生托着放有早餐的托盘走到一间卧房前，敲了敲紧闭着的门。
“夏罗小姐，我要进来了。”
“喀嚓——”他把门推开了，只听“砰”的一下，一本厚厚的笔记从上方落下，砸在了他的脑袋上，白色的灰尘扬起，模糊了雷姆先生的镜片。紧接着，躲在房间的角落里某人“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雷姆先生暴怒了，拿起手中的托盘不管三七二十一就往角落里摔了过去，一边还怒吼着“犯人”的名字：“扎克席兹·布雷克！！！！！”
“嘘——”雷姆先生的耳根边突然响起了这个声音，吓得他寒毛直竖。
“不要发出这么大的噪音嘛！夏罗小姐还睡着呢，吵醒她的话我们俩谁都没好果子吃。”布雷克趴在雷姆先生的背上，说完了还用手指戳了一下雷姆的脸颊。
“啊！你、你玩够了没有！”雷姆逃开了，拿下脸上的眼镜快速地擦干净，嘴里尽说些“早知道你死性不改那天就不救你了”之类的话。
“安静——安——静——”布雷克指着睡在床边的夏罗，提醒道。
雷姆戴上了眼镜，冷静了下来。“身体没什么异样了吧？”
“我想知道，那天后来发生的事。”布雷克搬来了一张软椅坐了下去（雷姆：喂！你让我就这样站着啊？）。
“你想知道为什么自己还活着的原因吗？”雷姆关上了门，问道。
布雷克笑了一下，说：“不仅仅想知道这个呢……我想知道的是‘后来’。正如你说的，我是很奇怪自己为什么还活着——过度地使用了力量、之前受了伤、最后还被小姐插了一剑，三者加起来照理说不死是不可能的……是出于什么原因呢？”
“那天，在暂时的通道破碎的时候，基尔用黑鸦把我们送回了老洋房，就在我们为你和夏罗小姐的事急得团团转的当儿，巴尔马公爵、兰兹华斯女公爵和奥斯卡·贝萨流士赶来了。女公爵告诉我们，唯一能救你的办法就是让刚才发生在你身上的事全部不成立——也就是……让苏西·辛克莱尔不存在。所以，基尔就马上用黑鸦回到了过去，在苏西·辛克莱尔快要坠入阿嵬茨的最后时刻，把她杀了，于是，苏西·辛克莱尔没有变成灵体，也来不及知道自己的命运被你改变了……当基尔回到这里的时候，你之前受的伤包括夏罗的那一剑都因为不成立而消失了。”
“但是……关于她的记忆并没有被销毁……”布雷克斜着看了一眼夏罗的手——上面缠着一层绷带。“夏罗小姐也还记得是自己用苏西的剑差点杀死了我，为此，她刚开始也伤害了自己吧？”
“嗯，夏罗小姐她……似乎怎么也原谅不了自己呢……”雷姆叹了一口气。“其实，夏罗小姐她早就知道自己会杀了你。她曾被苏西‘绑架’过，而且就在那个时候，苏西把自己仅存的一点人类的灵魂藏在了夏罗的身体中，并且以夏罗出于担心而靠近你为契机，令那一点灵魂暂时控制夏罗的身体，把你杀掉。夏罗知道这些后，想冒险用独角兽把自己的存在转移到另一个空间，结果这个计划被我的出现破坏了——我觉得她在做傻事，就把她打晕了。”
“那当时你的下手很重呢，她很久以后才醒的耶。”
“我当时也激动了嘛！”雷姆先生叫喊道。
“说得也是哈～雷姆先生看样子还没长成大人呢！”布雷克很讽刺地说道。
雷姆再一次被惹恼了，刚要破口大骂又被“嘘”回去了。他只得无奈地用头撞墙。
“你先前说，巴尔马公爵和兰兹华斯女公爵他们后来也到那里去了？”布雷克转移了话题。
雷姆总算安静了下来，清了清嗓子，说：“我想你也猜到了，巴尔马大人他想要得到‘古连的意志’，哪怕是微不足道的碎片也好。”
“是因为‘古连的意志’和‘阿嵬茨的意志’有牵连吧？那个呆毛公爵！居然这样利用我们！真够混蛋的！”布雷克越想越气愤。
“扎克席兹，注意点。”雷姆的眼神好似在说：“你面前站着的可是你口中所骂的‘呆毛公爵’的仆人，说话轻注意点分寸啊……”
“后来还发生过什么吗？”布雷克接着问。
雷姆的眼神忽然黯淡了下来，缓缓地说：“前天夜里，存在潘多拉总部的那瓶‘古连的意志’被巴斯卡比鲁的人夺走了。”
基尔靠着粗壮的树干坐在树荫下，点上一根烟，吸了一口，慢慢吐出轻飘飘的烟雾。
“很好的天气呢！”奥兹站在了他的身边，微笑着望着远处的蓝天，心情非常好的样子。
基尔低下头，淡淡道：“那天……我很失职啊……”
“失职？基尔你又不是我的保镖！”奥兹蹲了下来，笑嘻嘻地看着基尔。“而且……基尔本来就很废柴嘛！”
这句话让基尔感觉很难堪。“不要……不要说得那么直接啊！”
“这是事实嘛！哈，基尔脸红了！”
“没有的事！！！”
两个人突然都不说话了，奥兹脸上的笑意也凝固了。
“我替布雷克谢谢你啊。”奥兹说道。
“为什么不让他自己来说呢……你真是……”基尔又吐出一口烟。
奥兹向后靠在了树干上，说：“布雷克是不会说‘谢谢’的，我是这么想的。但我不忍心基尔累死累活地从现在跑到过去、又从过去跑回现在却连一句‘谢谢’都得不到……所以就自作聪明地把本该由布雷克自己说出来的话先说给你听了。”
“奥兹……”
“谁让你是我最重要的朋友呢，基尔……”
正午，阳光明媚到了极致。
基尔把准备好的午餐都摆在了阳台的桌子上。奥兹说，难得的好天气，应该露天吃饭。
“喂，海藻头！我要的牛肉呢？”爱丽丝一屁股坐在了基尔对面的椅子上，野蛮地把脚搁在了桌子上，眼睛还瞪着他。
基尔也瞪着她，说：“肉肉肉！啮齿兽是食肉的吗？！”
“啮齿兽？！！”爱丽丝愤怒地站了起来，吼道。
“兔子不是啮齿兽吗？”
“你不还是海藻头吗？！”
两个人中间产生十万伏特高压电流~
“真是难得啊，你们两个的相声表演~”奥兹走上了阳台，坐在了爱丽丝的旁边。“不过，今天这么好的天气不太适合决斗呢！”
基尔收回了目光，头扭向了一边，对爱丽丝说：“看在奥兹的份上，我懒得跟你计较！”
“我胸襟开阔，不想跟你斤斤计较！”爱丽丝也把头扭向一边。
“哦？这算是哪出戏呢？”布雷克（还穿着睡衣）在雷姆的陪同下过来了，正巧看见了这有趣的场面，便笑着说道。
奥兹惊喜地站了起来，跑过来扑在了布雷克身上，脸在布雷克身上蹭啊蹭，一边说：“布雷克~我想死你了啦~”
“奥兹君，你的动作让我感到很不舒服啊。”布雷克的头上挂下三根黑线。
奥兹还是粘着他，最后是被眼红的爱丽丝拖回去的。
基尔站在一边，看着布雷克走过来，坐下去，自己却像紧张的小孩子一样喉咙干的说不出话来……唉，那怕发出点声音也好啊！
这时，屋内又传来了高跟鞋叩击地面的声音——夏罗红着脸出现在了阳台上，并且走到了布雷克的面前。
鸦雀无声。
“扎……扎克席兹哥哥……呜……”夏罗的眼睛湿润了，她捂住了脸哭了起来。“对……呜……对不起……呜呜……”
“真是很难看啊，我说……”布雷克皱起了眉头。
“我好没用……呜……对不起……”夏罗还是在不顾形象地哭泣。
布雷克抱住了她，轻声说：“别哭了，错不在你啊……今天的天气这么好，你这可是在煞风景呢。”
奥兹看的有点入迷了，爱丽丝也不说一句话，基尔以“去拿餐具”为借口走开了。
雷姆的脸上露出了又担忧又高兴的笑容。
“也许……”奥兹说，“一切都会恢复正常的吧……”他笑了。
正午的阳光，真的很耀眼呢。
作者有话说
第23章 暮色的回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