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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7、第六十七章 ...

  •   “皇上,外头有个小宫女求见,说是乌雅答应跟前伺候的人,有要事要禀明皇上……是关于皇贵妃娘娘的。”

      康熙想到这两日查到的一些线索,心念一动,“叫她进来。”

      喜儿进来后眼睛也不敢胡乱瞟,只微垂着头,低眉顺眼的跪拜了下去,“奴婢给皇上请安,皇上万福金安。”

      “抬起头来。”

      喜儿依言抬起了头,只眼睛却仍旧微垂着,并不敢直视圣上。

      康熙不曾少去乌雅氏那边,对她身边的人自是也有些印象,这一瞧就确定了,是惯常贴身伺候的大宫女。

      “你叫什么名儿?有何要事面圣?”

      “奴婢叫喜儿,斗胆前来求见皇上乃是为着皇贵妃娘娘中毒一事。”尽管喜儿是有那么几分机灵劲儿,可到这个时候,一颗心却还是止不住的砰砰狂跳着,已是努力镇定了,但声音仍旧带着几分紧张颤抖,“具体究竟是怎么做的奴婢不太清楚,但是奴婢可以肯定,是乌雅答应指使人下的毒!”

      “哦?”康熙面色不动,只淡淡说道:“你可有证据?倘若查明你是诬告,那你会是什么样的下场自己心里应当有数吧?”

      “奴婢知道……奴婢所言句句属实,绝不敢污蔑自己的主子……约莫半个月前,小主叫奴婢去给御膳房的一位李公公传话,叫李公公得空去一趟永和宫,隔了两日,李公公便半夜里悄悄去了,小主和李公公在屋里说了会儿话,只叫奴婢在外头守着,奴婢隐约听见提及了皇贵妃,李公公好似是一时激动失控了,声音大了些,说什么‘这是要掉脑袋的’……多余的奴婢也不曾听得太明白了。”

      “到前两日夜里,李公公又去了趟永和宫,这次呆了没一会儿,很快就走了,自打那之后小主就整日都心情很好的样子,还总与奴婢说她的儿子总归是要回到她身边的,又说什么皇贵妃娘娘恨她又如何,还不是帮她养了几年的儿子……”

      说了这么多,其实并没有哪一句真明明白白证明了就是乌雅答应指使那什么李公公下的毒,但其实该表达的意思也都在这里头了。

      这是喜儿琢磨了一夜想出来的说辞。

      这个状她得告,非告不可,否则等皇贵妃亲自出手,那她只有陪着乌雅氏一起死的份儿了,但是要怎么告却还是要斟酌斟酌的,要告状,还得将自己摘出来,证明她并没有事先知道得很清楚,更没有沾手这事儿。

      她不确定皇上是不是会迁怒到自己身上,但这是她目前唯一能尝试的路子了,只盼皇贵妃看在她乖觉的份儿上,能出手捞她一把。

      康熙是个什么人呢,哪里又能听不懂这宫女话里的猫腻儿?不过无论她有没有藏什么私心,只要她所言不假,那他也懒得跟一个奴才较劲这点东西了。

      “李德全,叫人去将那什么李公公绑了,严刑拷打。”康熙又瞧了眼跪在地上的喜儿,冷冷的说道:“至于这宫女,就先关进慎刑司吧。”

      喜儿脸色一白,瞬间有些认命了。

      进了慎刑司,那还能有好吗?还能出得来吗?

      因着对喜儿没什么好逼供的,故而也犯不上用刑,只关着罢了,可那李公公就不同了,他虽承认了是自己下的毒,却并不肯供出幕后主使,任凭百般用刑,也咬着牙不肯松口。

      康熙听到这回话就有些好奇了,“这么硬气?他与乌雅氏之间有何渊源?”

      “乌雅答应的祖父曾经是御膳房总管,对那李大海有提携之恩又有救命之恩,当年那李大海家中的老母亲病重无钱医治,几乎就是在家中等死,还是那乌雅答应的祖父知道后给了些银钱,又叫家里给找了好大夫,这才勉强救了回来。”

      这就难怪了,难怪乌雅氏会找上那李大海,不就是因着这份人情,看准了人家不会卖了她。

      “李大海倒是个知恩图报的。”康熙嗤笑一声,说道:“将乌雅氏也送入慎刑司,若她不招,也不必手软客气。”

      “嗻。”

      也是直到在慎刑司里亲眼看见乌雅氏被严刑审讯,喜儿这才恍然大悟,为何皇贵妃要叫她出来指证。

      若不是她,那李公公只会一力扛下所有罪责,压根儿就不会攀咬上乌雅氏,因为从头到尾乌雅氏仅仅只是口头上吩咐了几句,所有事都是李公公去办的,只要李公公不承认跟乌雅氏有关,那就很难将乌雅氏扯下来,而如今有她的证词却不一样了,事情会简单许多。

      不出所料,乌雅氏压根儿没撑住多会儿就招了个干干净净明明白白,只一点,乌雅氏说她叫人下的是鸠毒,而御医却说皇贵妃中的是慢性毒药。

      李德全拿着那记录下来的口供一看,便发现了问题所在,顿时心里就起了疑。

      堂堂御医总不会连烈性剧毒和慢性毒药都分不清,乌雅氏应当也没必要再撒这个谎,那问题出在哪儿呢?难道是李大海弄错了?应当不能吧?

      “李爷爷,可是有什么问题?”一旁记录口供的小太监就好奇的问了句。

      李德全摇摇头,他心里想到一个可能,不过,他犯得着去得罪皇贵妃吗?这事儿又不是皇贵妃诬陷乌雅氏,人家不过是将计就计罢了,倘若不是皇贵妃自己精明,这回可就真栽了。

      你想杀我,还不准我反击了?

      想到这儿,李德全再看满身血污狼狈不堪的乌雅氏时,眼里就多了几分讥讽。

      从头到尾被人玩儿得团团转的蠢货罢了。

      “照着将口供重新录一遍叫她签字画押,只这个字去了。”李德全指着上头的‘鸠’字,轻声吩咐句,见那小子面露疑虑,就冷笑一声,道:“小子,在宫里讨生活,该聪明时得聪明,不该你聪明时你就是装也得装成个傻子,可别自作聪明枉丢了小命。”

      那小太监一惊,忙点头哈腰,“小子明白了,多谢李爷爷指点。”

      待拿到新的供词之后,李德全便将先前那一份塞进了袖子里,只拿着这份供词去回复了康熙。

      康熙只看了一眼便扔在了一旁,怒道:“这个女人还当真是从不曾安分过!”

      当初背着表妹勾搭他时他就知道这人不是个安分的,不过是看她长得还不错,又惯会温柔小意的讨好人,这才收用了,后来虽说夺了她一个儿子,可这也是她自己亏欠表妹在先,再者不是补偿了一个嫔位?还有什么不满足的?

      如今可好,好处拿也拿了,表妹也看在胤禛的份儿上不再找她麻烦了,她倒是又不安分了,竟胆敢谋害表妹抢夺儿子?真真是人心不足蛇吞象!什么都想要,永远不知满足!

      康熙不介意自己的女人有点小心思小算计,但他厌烦那些贪得无厌的玩意儿,得了一块肉下回就想要一条猪腿,得了一条猪腿就敢肖想一整头猪……总之好像永远也满足不了她的胃口。

      不曾多纠结,康熙直接下旨赐死乌雅氏。

      李德全就说道:“皇贵妃娘娘那头是否也该给个明白交代?”毕竟是被害人,自是有权知道真相的,

      康熙有些犹豫,他这会儿真不太好意思去见表妹,当初因着这乌雅氏的关系,表妹活生生给气晕了过去,如今又险些被乌雅氏给害死……纵然他觉得一切都是乌雅氏的错,可这会儿却也还有些抹不开脸。

      李德全很有眼色,“皇上政务繁忙,不如就由奴才跑一趟?”

      “也好。”

      于是,李德全就奉旨光明正大的来到了承乾宫。

      一进去,芸茵便笑着迎了上来,“李公公这会儿怎么有空过来了,可是皇上有什么吩咐?”

      “看姑娘这脸色,皇贵妃娘娘应当是没什么大碍了吧?”李德全也较之寻常多了几分客气和笑脸,说道:“这会儿皇贵妃娘娘可醒着呢?关于娘娘中毒一事,该查的都查明白了,这不皇上就叫我来给娘娘交代一下呢。”

      里头想来是听见了声音,就叫芸萱出来传话,“李公公,娘娘叫您进去说话呢。”

      李德全就赶忙进去了。

      “奴才给皇贵妃娘娘请安,娘娘万福金安。”

      佟芷柔坐了起来靠在床上,指了指一旁的绣墩儿,“公公坐下说话罢。”

      李德全却不敢托大,只笑呵呵的推辞了,又问道:“娘娘今儿个可好些了?皇上政务繁忙,今儿怕是不能来看娘娘了,若有个什么话娘娘只管说,奴才回去必定如实转达。”

      “再喝四五日的药便也就差不多能将毒排干净了,叫皇上不必挂心。”佟芷柔轻声细语的说道:“倒是方才隐约听见公公说事儿查明白了?”

      “可不是呢,皇上待娘娘多重视啊,娘娘这头但凡有个什么风吹草动的,皇上都紧张得很。”李德全吹捧了两句,才说道:“事儿倒也不复杂,就是那乌雅氏指使人干的,这是乌雅氏的供词,奴才特意拿来给娘娘的,娘娘可要看看?”说着,从袖子里掏出那张折叠好的纸。

      这“特意”二字着重咬了出来,有那么几分意思。

      佟芷柔微微挑眉,示意芸茵将那纸拿了过来。

      说是供词,但这张纸上却并没有乌雅氏签字画押的痕迹。

      李德全又说道:“也是底下的奴才蠢笨,记录时不小心写错了个字,这哪儿能呈给皇上呢?奴才就叫他重新抄了一遍,这张就作废了,这会儿倒是刚好拿来给娘娘过过目,也好叫娘娘对这事儿有个了解,总比奴才口述要清晰得多。”

      看着那个“鸠”字,佟芷柔就笑了。

      这事儿她还真不怕康熙知道,乌雅氏想毒死她是事实,她能反杀对方是她的本事……不过康熙不知道倒也的确更好。

      想到这儿,佟芷柔就赞道:“公公不愧是皇上身边的第一得意人,所思所想皆是体贴周到得很,本宫倒有些嫉妒皇上了,倘若本宫跟前的这俩蠢笨的丫头能有公公一半的能耐,本宫也就心满意足了。”

      李德全就明白了。

      她领悟了自己要传达的东西,也领了他的好意。

      李德全嘴角一弯,笑意更深了几分,“能得娘娘一句半句的夸赞,便也是奴才祖坟上冒青烟了,万不敢跟娘娘身边的仙子姑娘比着。”

      跟前伺候的宫女是仙子,那她是什么?

      这奴才,油嘴滑舌得很,还当真是会哄人,真要想拍马屁的时候,那也是能将自己的脸皮子抹下来揣兜儿里的人。

      “这事儿本宫也知晓了,皇上跟前时时离不得公公伺候,本宫也就不留公公下来喝茶了,省得待会儿皇上来找本宫要人。”佟芷柔也笑盈盈的捧了一句,给芸茵使了个眼色,而后她将人送出去时就悄悄塞了个模样普普通通的荷包。

      李德全接过时随手那么一捏,轻飘飘的,这脸上便露出了笑来,揣进怀里心满意足的走了。

      他是皇上跟前的红人,惯常那些小主们都是要巴结他的,但是那些个人他还真看不上眼,甭管什么得宠不得宠的,他们这位皇上可不是个被儿女情长塞满脑子的人,再是宠爱也有分寸,不信你试着作一个瞧瞧?就看自个儿能落个什么下场吧。

      什么爱不爱的都是假的,但是皇上对皇贵妃的愧疚尊重却是真的,且皇贵妃这人自个儿又很是聪慧有头脑,不会自己去作死,将来如何还指不定呢,他也乐意去卖个乖讨个巧,跟这样的人结个善缘,总是错不了的。

      短短个把月的功夫,风光一时的乌雅氏突然从嫔降为答应,接着又被赐死,这一连串的变故实在发生得太快,不少人都是一头雾水。

      而随着乌雅氏的死,她所做过的事也都迅速传开了,宫里宫外上上下下,无人不知无人不晓,背地里多少人都在骂她狼心狗肺死有余辜。

      当年背主爬床之后人家皇贵妃高抬贵手饶了你一命,甚至连位份都没压着你,你不思感恩不知愧疚也就罢了,如今竟然还能对皇贵妃下这样的毒手,可真真是心都被狗吃了。

      胤禛也听说了。

      虽然他这段时间都没出承乾宫的大门,承乾宫里也不会有奴才在他面前乱嚼舌根,可是他不出去玩儿架不住兄弟来找他玩儿。

      这天胤祉就拉着他悄悄问道:“皇额娘可曾给你脸色看?”

      胤禛一脸茫然,“皇额娘为何要给我脸色看?”

      “你亲生的额娘要下毒害皇额娘,皇额娘没迁怒于你吗?”

      胤禛更懵了。

      什么叫他亲生的额娘要下毒害皇额娘?难道皇额娘中毒是她干的?

      听到他这么问,胤祉才发现原来他还不知道这事儿,忙就将自己听到的都讲了出来,什么背主爬床啊,什么到处传谣言害得皇贵妃气晕啊,还有指使人下毒……反正乱七八糟的一堆都讲了出来,都是他听自家额娘跟宫女聊过的。

      也是直到这会儿,胤禛才知道自己究竟是怎么来的,顿时一张小脸儿都涨红了,第一感觉就是羞耻,紧接着就是满满的恐慌,害怕皇额娘会不要他。

      胤祉还在那儿说,“你亲生的额娘不止一次害得皇额娘险些丧命,如今她虽是死了,可是难保皇额娘不迁怒你,这可怎么办呢?”

      “她……死了?”

      胤祉点点头,“被皇阿玛赐死了。”紧接着又说道:“你别还为她伤心吧?你可千万不能!本来皇额娘就有可能会迁怒你了,你要是还为她伤心,那皇额娘肯定不想理你了!”

      一旁的胤祺也跟着连连点头,“四哥你别再惹皇额娘生气了,不然皇额娘不要你了怎么办?”

      显然,孩子们虽说都还是屁大点的娃,但心里都很清楚,在这宫里有个身居高位的额娘是很重要的,什么前途不前途的他们现在还考虑不到那么远,但是只在宫里的生活待遇来说,就是天壤之别了。

      故而,这俩孩子一听到那些传言,都很担心胤禛的处境,生怕他被皇贵妃给抛弃了,这不就赶忙上门来给他出主意了。

      胤祉就说道:“你别抹不开脸,你是皇额娘打小养在身边的,肯定情分深厚,只要你乖乖听话说些好听的哄哄皇额娘,皇额娘肯定还是舍不得你的。”

      “是啊四哥,三哥说的没错,你要好好哄哄皇额娘,这会儿千万别顾着脸面了,就跟三哥学,平日三哥怎么跟荣妃娘娘撒娇耍赖的,你就照着学就好了!”

      胤祉那脸一会儿黑一会儿红的,又想揍弟弟了……可恨他打不过弟弟!

      胤禛其实都没太听得清他们在说什么,因为他满脑子都是一团乱麻。

      生母死了,但是其实他并没有感觉到有多少伤心难过,他只是知道那个人是自己的生母而已,事实上却一天都没有相处过,甚至连话都没说过几句,更何况,她还不止一次差点害死他的皇额娘,几年来日日夜夜陪着他长大的皇额娘,一直将他捧在手心里疼着宠着的皇额娘……他实在没办法为那个人伤心难过,甚至只要想到皇额娘差点被她害死了,他的心里还是有些恨她的。

      真正困扰他的是,他现在不知道该如何去面对皇额娘,在知道生母做过的那些事后,在知道自己是因为生母背叛了皇额娘才来到这个世界后……他真的感觉没有脸再去见皇额娘了,他的存在对于皇额娘来说其实根本就是一个耻辱!

      他怕看见皇额娘厌恶冷漠的眼神,怕皇额娘不肯再要他了。

      想着想着,他的眼睛就红了。

      “四弟你别哭啊!”自己虽然是个娇气的哭包,但乍一看到弟弟哭唧唧,胤祉还是有些慌乱的,就在那儿抓耳挠腮想着说什么能安慰一下,“你别哭了,要是皇额娘真的不要你了,那我叫我额娘把你要过来!”

      胤禛哭得更凶了。

      偏胤祺那憨货还不知道这话扎心窝子了,还在那儿煞有其事的附和呢,“没错没错还有我额娘!皇额娘不要你也没事,我要你!我也可以叫我额娘把四哥要过来的,反正一定不会叫四哥没有额娘的,四哥你别哭了!”

      胤禛哭得更是停不下来了,满脑子都是“皇额娘不要你了”。

      那憨货兄弟俩就懵了,这咋还越劝越哭得厉害了呢?

      这边小主子的哭声引起了不远处奴才的注意,一堆奴才赶忙就上来询问是不是出什么事了,等到胤祉和胤祺一脸茫然的将事情说了一遍后,奴才们也都是无语了。

      这是安慰人呢吗?这分明是在扎人家的心窝子啊!不知道的还以为你们跟四阿哥是有什么仇什么怨呢,这上赶着扎心来了。

      一个宫里呆着呢,几个小主子一起玩儿,那边大人也不可能一点儿不看着,这不立马佟芷柔就接到消息了,就叫芸萱去将几个小子带了进来。

      三人进了寝宫就规规矩矩行了礼,胤禛却反倒缩在了兄弟俩的后面,不似寻常般上来就扑了。

      “都坐下罢。”又吩咐丫头们捧茶捧果,“小四过来,跟皇额娘说说,怎么就哭得这么厉害?”

      胤禛吸了吸鼻子,磨磨蹭蹭的来到床边,却仍是不敢抬头看她。

      佟芷柔就奇怪了,看向那乖乖坐着的兄弟俩,“小三小五,你们跟皇额娘说说。”

      胤祉有些害怕,倒是胤祺跟她更熟络些,直接说道:“四哥怕皇额娘不要他了,然后就哭了。”

      芸茵就补充道:“四阿哥听见那些事儿了。”

      佟芷柔这才明白过来,摸了摸他的小脑瓜子,哭笑不得,“你这是怎么想的?你是皇额娘的儿子,跟旁人有什么关系?皇额娘都把你养这么大了,怎么能舍得不要你呢?”

      胤禛听见她这话,才抬起头来看她,那双眼睛里仍是与过去一般的温柔慈爱,没有一丝他想象中的厌恶冷漠,仍是让他无比熟悉无比安心的暖意。

      “哇”的一声,扑进她的怀里又哭了起来。

      胤祺挠头,瞅瞅四哥,又瞅瞅旁边的三哥。

      咋没发现四哥竟然比哭包三哥还能哭呢?

  • 作者有话要说:  重振雄风_(:з」∠)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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