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青楼的神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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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管事，本店业小，留不得您这尊大神，请！”辛臻开口，直接辞掉吴定，给了足额遣散金。吴定倒是很干脆，知道做错了事儿，不该小瞧这位有名的曜王爷，背起包袱走人。
辛臻转头看着众人，沉默了一会儿，他知道一小段时间的沉默对听众吸收讯息有很大的帮助，心理学的作用是很大滴！
“咳咳，本王初来乍到，还请各位管事和掌柜多多指教。本王一向不管事的，府中的事务大都由陈叔主理，所以你们今后有任何问题可以直接找陈叔。本王对青楼事务不是很熟悉，所以今后这楼还是要拜托各位了。但是本王认为规矩需要做一些小小的调整……大家可要听好了……”
“第一，春香楼要改名字，春香这个名字本王很喜欢，今后就做花魁的名字，以后每届花魁都叫春香……至于店名嘛，嗯……就改成暖玉楼好了。”
“第二，姑娘们自即日起全部重新签定活契，五年一期，期满自便，若想续签也没问题。期间若是遇到良人想嫁，绝对没问题，本王做主，送她出嫁！脱籍的事情，本王也一并负责。”
“第三，姑娘们每个月必须体检一次，确保姑娘们无病时方能接客。至于大夫的人选，由本王负责寻找，确定之后自会通知你们。”
“第四，强买强卖是绝对不允许的，今后收姑娘一定要尽量查清楚人家身世家底……若是坑蒙拐骗，一概不收……若是父母强卖女儿的，你们自己看着办……实在不行，就收了吧。”
“第五，年纪未满十八岁的丫头，绝对不许接客！雏妓，暖玉楼不需要！这条最重要，你们要记住，绝对不可以违逆，若有违逆，休怪本王翻脸无情。”
“第六，抽成要有定例，既然给姑娘们分三等牌子，就按牌子定个标准档次。所有人都成一个档次，做起来也没意思。”
“第七，姑娘们每月四天葵假，自由活动，没事去拜拜神逛逛街也是好的……说不准还可以遇到一个好男人……就是每个月，你们那啥，知道吧……咳咳，本王就不说了……”
……
辛臻口齿灵活，一条一条照本念着，其间有想打岔的姑娘硬是被他诚恳的笑容压了下去。
且不说那些已经听的晕头转向的伙计知客们，这些规矩实行起来最得利的还是姑娘们。一张张艳丽的脸上充满了不可思议，抬起头看着面前这个笑容明朗的男子，不禁头晕目眩。天啊，这，这样还算是妓院吗？善堂也不过如此。这位曜王爷，举城闻名的混账王爷该不会是魔怔了吧！
“以上，有什么问题吗？”辛臻把那张记载改革措施的单子轻轻地抖了抖，给这些人消化的时间，有些条款的确是惊世骇俗、闻所未闻，辛臻也不怕被穿越同志范大人察觉，他们之间是没有利益冲突的。实在不行，大不了推到那些离开的男宠身上去。
楼里的管事、跑堂、知客和姑娘们聚在一起嘀嘀咕咕地说着什么，王爷提出的改革措施可以说基本上颠覆了青楼行业的行规，此例一出，若是运行得当，不光是春香楼……不对，是暖玉楼……不光是暖玉楼，整个上京的青楼都会有所触动。也许有一天，整个俞国的青楼业都会大变样，这样下去，曜王爷很可能将会成为俞国所有妓女的恩人！
黄管事摸摸胡子，很是赞赏的给了自家王爷一个笑容，虽然给他的工作添了点麻烦，但是王爷的善举值得称赞。说起来以前的王爷可不是这样的性格，果然还是和贵妃的关系和缓了，心态也有所变化吧！这样的话，王府下人们的生活也会有所改变了吧！
一个年级略大的女子，言行有些轻佻，和身边的几个美貌的女子交谈了几句，上前几步整整神色，不失有礼地福福身，“敢问王爷，您说的这些，真的能做到吗？”
“你们大可放心！本王既然开了口，自然是能做到的。”辛臻知道在籍妓女很难脱籍，除非是朝廷恩旨或者被赎，和他那帮娈宠不同，娈宠只是伎籍，要脱籍还是可以的。他现在没有多余的实力把她们全部放了，只能先把青楼这个行当继续做下去，让她们能够好过一些。他可不是那种有着王八之气、武功高超、天赋异禀的强人，他只是一个普通的王族，身边能用的人很少，改朝换代他可不敢，再者即便是新时代也有暗娼，与其让她们沦为暗娼，还不如光明正大地做，至少能帮衬一些是一些。
其实，青楼女子都是可怜人，她们犹如那些所谓的上等人手中的玩偶，一生难得为自己做一次主。附庸风雅、攀权附贵，无非是为了结束那浮华而空虚的风尘岁月，找个意中人，过上平静的生活。这些薄命红颜从来不入正史的法眼，而在野史稗纪中她们充满了光彩，或多情侠义、或温柔蜷娟、或灵动机敏，成为历史中最亮丽的风景线。
这样的风景，辛臻想好好地保护。
当然，不管她们也是可以的，对她们而言都一样，只是换个老板，做着同样的皮肉生意，一天一天过着不堪的日子，只不过他不想她们过着那么悲凉的日子。
男人何必让女人流泪！
总而言之，他要做！一定要做好！
所有人半信半疑接受了这些新条款，谁知几人欢喜几人忧。
辛臻挑了一个姓方的中年男子接了总管事的职位，辛臻和那人交谈了几句，觉得那人似乎有些畏惧他，这样也好，至少畏惧可以让那人按照他的想法办事，不会肆意妄为，意图蒙骗东家，从中牟取私利。从妓女中挑了一个三十来岁，识大体懂礼仪，嘴皮子利落的红姓女子接了老鸨嬷嬷的位子。辛臻瞧那女子的样貌倒还不错，妆容还算得体，没有浓妆艳抹地让人生惧，这点让辛臻觉得还挺舒服，至于其余的，一切照旧。
辛臻也知道一个企业新官上任，若人事方面变化太多会让员工的凝聚力降低，这可万万要不得。
整修一下门脸，改变一下装潢，打算十天后重新开业。方管事和红姑连忙应下，再三保证一定不会辜负王爷的期待，用心做事。辛臻私下交代他们有事尽管上王府找他或者陈管家，只是请不要走正门，虽说所有人都知道这青楼是他的，若是让人看到他还是会觉得尴尬，好歹是个王爷，明面上的脸面还是要滴。
陈管家出了青楼神色才变得松快些，和黄管事在后面窸窸窣窣的不知在做什么小动作，辛臻回头看了一眼，自家的管事们个个都不是让人省心的角儿，倒不是说他们不安分，只是他们太尽忠职守，尽忠到辛臻受不了……也不知道贵妃娘亲是从哪里找来这么些人才，还真要好好感谢一番才是。要是没有他们，辛臻自己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把王府上上下下打理地清清楚楚。
回到家里，辛臻这才轻松一些，看着嘟着小嘴的尔雅，觉得很搞笑，一下子忍不住笑了出来。
小萝莉不乐意了，闷着不吭声，对王爷开妓院的事情还是不能释怀。在她眼里，妓院是个很不好的地方，当初她就差点被卖给妓院，偶然在街上遇到几个以前在牙婆那儿认识的熟人，知道几个被卖进了妓院的姐妹，都死了，心里难过了很久，现在知道王爷要从事这种下九流的行当，心里一直不舒服，忍着不说。白兰她们也不是很喜欢那些地方，站在一边也不说话，只是认真地做事，也算是变相的抗议。
辛臻不知道尔雅的心事，以为小丫头是恼他们上妓院不带她去，心里奇怪，这小丫头片子怎么对妓院那么感兴趣？这样没问题吧？嗯，以后要不要带她去妓院啊，他有空还是要巡查自家产业的，而且，青楼耶！
青年才俊，落魄浪子，失意书生，和不幸沦落风尘的悲情女子，不让须眉的侠肝义胆巾帼英雌，他们之间惊天地泣鬼神的爱情故事……实在是让人心动啊！
这就是名妓艳史。以后到底要不要带她们去呢？苦恼啊！这……到时候再说吧！
接下来，就该想想大夫的问题了。辛臻认为找一个专职负责妓女们身体健康的大夫是很有必要的，在他的世界，坐台小姐们还是看妇科的，性病和艾滋病的广泛流传让世人谈及色变，尤其是从事色情业的女人感染妇科病的几率那更是居高不下。只是在这个万恶的封建社会，设备简陋，条件不允许，所以妓女的染病率和死亡率较高……那么，他该到哪里找大夫呢？
辛臻双手合十，诚心祈祷。
天上的父啊，请赐我一个妇科大夫吧！阿门！不是妇科也行啊！只要是个大夫！
说起大夫，辛臻第一个想到的便是他眼中的大俞之光闵果御医，坐而思不如起而行，第二天一早去小巷子美美用了早点，和众人哈拉打趣，屁颠屁颠地跑到太医院去找闵果。
北风忽忽地吹着，辛臻站在太医院门前缩缩脖子，好——没品位的大门，两侧边居然各趴了只石龟，暗暗鄙视当朝建筑师的审美情趣，一个眉清目秀的小医童引辛臻进了门，等了一会却听当值太医说闵果请假休息，据说是被曜王折腾地。
辛臻气愤不已地嘟着嘴，他的病都好了那么久，谁折腾谁啊！客客气气地打听闵果的家庭住址，赏了可爱的小医童几个铜板，带着三人组上门拜访。
（小医童撇嘴：曜王爷真抠门！只给我几枚铜板……小气！哼！）
（辛臻怒极：当我是善财童子啊！指个路罢了！你还想要多少！）
闵果的家就在皇城根不远的黄石胡同，两进两出的院落，不大但是瞧着气派。
门房下人见到顶岗有名的上京一霸到访，二话不说连忙通传主人。管家派人小心伺候着，生怕王爷一个不爽，他就遭了殃。
闵果进花厅时就看见转着圈东摸西摸的曜王，轻咳一声，“让王爷久等，请恕罪。”
“闵叔叔，不必如此客气，今天上门就是有事找您帮忙。”辛臻笑得狡猾，对闵果的亲切感在那次谈话后日益加深，现在怎么看都觉得对方是个很不错的老帅哥，真是越看越欢喜！
“王爷尽管吩咐。”闵果无奈地叹气，这个王爷好像和他不对盘，简直就是他的克星，命苦啊！他明白那天的谈话已经把他和这位名动上京的曜郡王栓到了一起，他想置身事外，是不可能的。只希望这位小王爷能发发善心，少折腾他这把老骨头，就算是大慈悲了。
“我买了家青楼，想请叔叔每个月给姑娘们做个体检……”辛臻厚着脸皮，怕对方不知道体检的含义，解释说明了一番，把事情交代地清清楚楚，接着一脸期待地看着闵果。
闵果一直屏住呼吸，听得辛臻说完才舒了口气，还以为又是什么不该说的话题，居然还跑到他府上……还好还好！不过……这王爷倒真是秉性纯良，以前怎么就是那么个混蛋痴货，蛮横恶霸呢？虽然有意出力，却是无能为力，“王爷，只怕不行。”
“为何？这不会耽误您太医院的工作，只需每月抽出一点时间，诊金也不会短少您的……”辛臻言辞恳切，说到大夫他最信任的就是面前这位了，除了他，自己还真不知道能找谁帮忙……辛臻阴测测地盯着闵果，要不要使点小手段呢？……呃！算了吧，使手段，只怕他不是这位高人御医的对手，还是用诚心来感动对方好了！不达目的，他不罢休！
闵果觉得背后一凉，有种不好的预感。看着笑得一脸诚恳的辛臻，有些头痛，“我乃太医院正院判，身居从五品，皇家体面。若是帮下九流的贱民做那什么，哦，体检，体检……并非不愿，而是不能。”
作者有话说
第35章 青楼的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