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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八、萧琒的身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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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沐回首,直视着傀儡女子的空洞眼睛,仿佛想用念力重新操纵沐水的身体,却被萧琒的冷嘲打断。
“别白费力气了,就凭你在沐水留下那几卷破书里学到的那点念力法术,根本不能与我抗衡,阿悦。”萧琒突然间叫出思沐儿时的乳名,令所有人都大吃一惊。
也许是看到刘旻的脸已经在灵力的逼迫下胀得紫红,萧琒念动剑诀,七彩光剑的光芒稍稍收敛了些,但悬空巨剑仍然流光溢彩,时刻准备着发动最后的攻击。
萧琒穿在外面的青铜铠甲已散落到四周,一身白色法师袍在空中飘扬,儒雅清秀的脸上显现着与世无争的安静平和,仿佛仙人下凡。
“你到底是何人?有什么目的?”思沐皇子凛然道,很显然,他已经从刚才的惊诧中定下神来——尽管傀儡女子的光剑仍然架在他的脖子上。
“阿悦,你这么跟你的祖师爷说话,实在太不敬了吧?虽然我只比你大十二岁,但我毕竟是沐水的师父。”白袍法师淡淡笑着。
祖师爷?沐水的师父?这一次,思沐再怎么镇静,也只能张大嘴巴,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思沐回忆起来,在那些在木屋与沐水相处的岁月里,沐水的确也经常提到她的师父,他的祖师爷。他还记得,沐水也是被抛弃在水泽边的孩子,是被她师父捡回泽渊城的。在沐水的描述中,祖师爷是一个温和宽厚的男子,在沐水八岁那年去世,所以,在他的印象中,祖师爷便成了一个面容和蔼白发苍苍的老人。但是,现在面前这位年仅三十多岁的儒雅法师,竟自称是他的祖师爷!
但是,无论他怎么搜寻记忆,却没有任何证据真正来证明,他羽化登仙的祖师爷真的是一个慈祥年迈的老者。
“祖师爷在沐水八岁那年就死了。”思沐说得很没有底气,这是他唯一的救命稻草。
“我十五岁那年离开了泽渊城,游历四方学习修行。你应该知道,泽渊城的居民是不可以长期出城的,就算偶尔出城去别的市镇游玩个一两天,也必须拿到城主亲发的玉牌,所以我的父亲,泽渊城大祭司只好对外宣布我已经死亡。我父亲总是很重视他的名望和权力,一个出逃的儿子会给他的家世抹上污点,所以他宁愿说我死了——恐怕,他心里也巴不得我死了才好。”说着,萧琒宁静淡然的脸上也闪过一丝悲凉,“不过,以我的本事,偷偷潜回来而不被人发觉并不难,所以我经常回来看沐水,给她带回东方南疆的法术典籍,也指点她练剑。”
“你是说,沐水一直知道你没死?”思沐嗫嚅着,看得出,他已经完全相信了面前的白衣法师。
“当然。其实我也偷偷看过你练光剑,沐水说,你是她的弟子,资质很高,可惜总不上心练习。”说到沐水,两个法师不约而同地微笑起来。
“沐水让我不要见你,因为我毕竟出逃之人,又是你最讨厌的佳穆的亲哥哥。她说,若是你见了我,不见得能保住秘密,到时候触怒了大祭司又不知道是什么后果。她真的很在意你。”说到“大祭司”,白衣法师脸上的笑容突然一扫而光,剩下的只有比思沐更深重的阴沉和怒火!
“刚才你问我我的目的是什么,我现在可以清楚地告诉你,我要毁了泽渊城,杀光那些曾经伤害沐水的人!这些年来,我一直隐瞒身份留在你身边,一心一意帮你夺得中原太子之位,就是为了借你之手和中原兵力,杀回泽渊城!你想想,玄武之瞳明明只有让陆地漂浮之力,为什么你的父皇偏偏认为那块石头可以治好他的眼疾?是我,是我扮成占卜师诱惑他的!为了我的目的,我可以不择手段。只要有人敢拦我,我就杀了他!”说到这里,萧琒几乎咆哮起来。
“所以你知道刘元帅体恤苍生,一定会来为泽渊城百姓求情,便诬蔑他是刺杀我母亲的刺客。”思沐重重地叹了口气。
“刘旻是不是当年的刺客,你可以直接向他本人求证。”白衣法师冷笑道,“我也不过是用读心术探得了他内心所想,把事实告诉你而已。只是,他的心思里,倒是真正从无叛逆之意,而且时刻记挂着中原百姓。”望着花甲老帅,萧琒竟有了几分敬意,但他的神色依然坚决,“不过,没有人可以阻止我毁灭泽渊城,为沐水复仇。”
此音一落,白衣法师双手张开,一声轰然巨响,公馆的屋顶已被炸开,转瞬间,萧琒脚御七彩神剑,已经站到泽渊城的上空!
思沐突然手臂一振,拨开傀儡女子架在他脖子上的白光,脚尖轻点,也随着萧琒脚下的气流浮到了高空。一身灰衣在风中飘扬,与白衣法师遥遥相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