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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楼顶 ...

  •   神使看了她一眼,不置可否地笑笑:“你要替那个寸头女报仇?还真是个老好人呢。”

      “你想多了,别人的死活关我什么事?我是恶魔,当然只关心自己的利益。”

      陈普嗤之以鼻,眼睛盯着表示升降梯层数的光屏,只见数字显示箱式升降梯仍长久地逗留在第27层,没耐心地脚尖嗒嗒拍地:“只不过那家伙害老娘丢了一位‘顾客’,不加餐补回来,未免太不痛快。”

      “再说了,我钓客户又不是做慈善。那家伙干了缺德事逃跑,多半是心有不安吧?要知道被最深切的恐惧和绝望浸染的人类之血,可是对我而言天底下最美味的珍馐佳肴,比你这种不要脸的混账的血不知道好吃多少倍!”

      陈普说着,好像回忆起了那令魔鬼陶醉的滋味,伸出粉嫩小舌舔了舔嘴角。

      “这么说,只要稍微制造点混乱,你不就能在联邦吃‘自助餐’了么。”神使似笑非笑地瞄了瞄她姣好的侧颜,目光上移,停留在墙角上的半球形监控设备,“何必在意那么一个两个?”

      她语气轻飘飘的,然而话中内容却令陈普一怔,皱皱眉转向她:“你这思路也太危险了,不会真是来联邦搞事的吧?”

      只见神使笑意暧昧:“当然不是。但你不是说自己是只在乎私利的恶魔?我看你就是刀子嘴豆腐心罢了,考虑这个考虑那个,看着都累。”

      说来两人还是一个曾经的救世主、一个助纣为虐的恶魔,而此刻立场仿佛完全置换,救世主居然在劝老实本分的恶魔去制造混乱……实在怪异。

      陈普心情复杂地瞥了眼不知在想什么的神使,没好气地:“你当我傻?真搞出什么大乱子,我要直接面临的就是整个联邦系统的镇压!——就算强大如我,也不可能正面对抗一个独占着整片大陆、有着世界上最顶尖的技术,以及养了一大堆死士可以随便牺牲的国家吧!凡生虽弱,但耐不住数量多啊,做个活靶子对我有什么益处,喏,你不就是前车之鉴?”

      “一百多年前,你集结‘异端’袭击教会搅乱了西洲战场、回到千凰又打进灵监司总部,结果呢?虽说最后全身而退,‘圣剑之乱’闹得名震天下,但我就问你,除了把自己折腾重伤,你到底捞到了什么好处?灵监司和教会都还好端端存在,剑也没抢回来,人还只能龟缩在小山村里和凡人混……动动脑子,你说我一个只是有点馋嘴的魔鬼,是选一顿吃到撑,以后再也没得吃,还是选细水长流慢慢吃并且精挑细选吃好的?”

      不小心把话题引到自己的黑历史上去了。收获了陈普的一番嘲讽,神使没有立刻应声,沉默地扭了扭脖子,好像颈椎不太舒服似的,半晌之后,才扯了扯嘴角:“不愧是‘交际花’,陈老板嘴皮子还挺利索。”

      “切,骗不了我、说不过我就乖乖认输呗,死鸭子嘴硬。”陈普语调不屑,但交锋得胜的得意已经写在脸上。

      “是啊,以陈老板的天才,不止嘴上功夫,再战一场,现在的我也得是你的手下败将了。”

      神使轻轻慨叹一声,盯着光屏上跳到了属于本楼层的数字,浅笑不改,而目光深邃。

      “什么……?”

      陈普愣了愣,思绪冷不防因这句话穿越回将近二百九十年前。遥远的记忆已近模糊,但那场使她此生唯一一次爆发潜能、全力以赴的壮烈惨败,就是消除记忆的诅咒都撼动不得。

      不,说不定连那场夷平了整个魔族大陆的宿命之战的记忆,如今也已经被诅咒歪曲过了……

      但无论如何,那一战留给陈普的深深震撼还未磨灭。

      被庞大的封印阵锁在荒凉龟裂的大地上,连起身的力气都丧失尽净而只能保持着仰起脸、跪坐在地的姿势,宛如跪拜神明一般,仰望着那个展开着用魔力构成的黑色羽翼,悬浮在空中手执铅灰色长杖、白发异色瞳的女人。

      由于那身据说是加入某种上古妖兽的妖丹粉末、再浸泡其自身的血液淬成的特殊丝线织成的黑斗篷,和她本人一样有着那种被挖出心脏都能迅速痊愈的恐怖再生能力,即使也曾被魔鬼灌注全力的灵器贯穿,彼时仍是毫发无损般长袍飘飘地俯视着被锁住的红发少女。

      是的,那时的她,的确还是个少女,灵魂存于世上的年岁与年轻的皮囊相差无几,而残损的心灵或许比外表还来得更为稚嫩。

      【“你记住,我不杀你,不是因为你可怜、或是我对你这恶魔怀有半分仁慈,更不代表你无罪——只是现在的我,恐怕还无权审判你。”】

      【“记住你的罪,记住你手上的血!你是最不幸的受害者,也是最邪恶的恶魔!”】

      阴沉的天空中看不到太阳,那个人的铂金色左眼闪耀着黯淡的光辉,大概就是那时被黑暗笼罩已久的少女,许久不见后失而复得的阳光。

      虽然说着无权予她审判,但那时同样怀着近乎绝望的天真信念奋战着的勇者小姐,最终还是在事实上向她下达了判决,将恶魔锁在了遭遇灭顶之灾而沦为荒漠的魔族大陆,与孤独为伴,在那个几乎一无所有的巨大封印里服满了整整一百年的徒刑。

      被以戴上枷锁的方式从另一种无形的枷锁中解脱出来,少女当即认定一定是那个人、也只能是那个人,拥有杀死邪神的可能性。

      只不过她至今不知道的是,曾经邪神本尊也是那样认为……

      总之,陈普是个有点自负的家伙,却在自己战胜不了神使的事实上有着十分清晰的认知。她一直坚信神使是这个世界上最强大的存在,不是因为这个女人曾经正面打败过自己,而她对自己的能耐又有绝对的自信;而是因为那女人本身就有着芸芸众生,包括她在内不可能超越的力量。

      不客气地说,在陈普的认知里,神使之下皆凡人。

      至于她自己,大约算是在凡人和神使之间的过渡层。

      “为什么忽然说这个,难不成你来联邦是为了找我打架,然后借此毁掉联邦?”

      所以神使唐突提起了那么久远的一战,还直接跳跃到了认为陈普现在应该能战胜自己的话题,陈普根本没去想现在的自己和神使之间客观实力的对比,而立刻警觉起神使会说出这句话的动机。

      但神使本人似乎没有想那么多,又或者别有深意,只是显然并非出于这么荒唐的原因。她肃穆地盯了满脸写着“没门,别想,我不会配合”的陈普一秒,又无言地站了两秒,最后在铁门往两边打开时“噗嗤”一声笑出来。

      “呵呵……先上楼吧,别胡思乱想了,想象力太丰富的陈老板。”

      “喂!你到底几个意思?我说过我讨厌打哑谜,你有话就直说行不行?”

      陈普拧着眉头抓起放在脚边的两只购物袋,气鼓鼓跟她上了空荡的升降梯:“你不也才拿这个丑不拉几的鸡……凤凰玩偶贿赂我,说好的‘保持沟通’、‘共享情报’呢?”

      神使将手上的五只袋子都放在升降梯铺着木板的地面,抬起左手按了最高层“30”的按键,回头露出无辜的表情:“可是我真没什么意思,你想太多了而已。就事论事嘛,忽然想到我现在没有灵器,还是个缩在小山村里和凡人混了一百多年、好久没活动过筋骨的老人家,体能也好灵力量也好,肯定是大退步,打不过你了呀。”

      还对她两手一摊,叹息一声:“唉,小陈妹妹呀,你都三百岁了,也不是小孩子了,少看点无良媒体胡编乱造引关注的阴谋论,整天想太多、一副苦大仇深的样子,会不可爱的。”

      不仅与陈普刚才围绕她的黑历史展开的嘲讽针锋相对,还用表面懒散真诚的语调,阴阳怪气地讥讽了回去。

      “‘可爱’你妹啊,混账!既然你这么皮痒想讨打,那本大爷就来满足你!”

      陈普气得像只炸毛的猫,一边也放下了购物袋,将双手的手指掰得咔咔响,一边怒跺了两下地面,激起狭小空间中“哐哐”的回声。好在联邦市中心大楼的升降梯技术似乎很先进,密闭无窗的箱式空间稳稳当当如在平地,没有晃动半分。

      神使讨好地讪笑着劝道:“别别别。你今天下达的那条誓约指令太过模糊,‘今天你不许碰我’,也不知道是我不能‘主动’碰你呢,还是碰到就算违规呢?‘誓约’可是同时督察双方的条件诅咒法术程式,如果是后者的话,要是你碰到我,可能我们都会被看作违约受到诅咒哦?”

      顿时,陈普脑门上无形的怒火好像熄灭了,陷入了沉寂。

      的确,这是“誓约”合同作为一种法术程式的漏洞。如果是正常和别人对话,当时她说出这道命令,受社会文化熏陶的人自然会理解出偏向前者的潜台词,意思是单方面限制神使不可以主动碰触她。

      问题是“誓约”作为一种程式,有一些过于机械的方面。而且事实上,陈普说出这道命令时的真正动机,也是因为不想自己再与神使发生肢体接触,无论是她碰自己,还是自己碰她。

      自从混账神使借她失忆的弱点,拿她们以前的关系开玩笑后,她的情绪就总是被搅得乱七八糟,特别是这个说不定真的在感情问题上缺乏某些道德底线的渣女,还尤其喜欢做出肢体接触的无礼举动。

      说来有些难以启齿,尽管并不真的相信神使对她有那方面的意思……陈普也会模模糊糊地对这爱好女色、风流成性(存疑?)的老变态生出提防之心。

      因为,虽然她自己长久以来没有那方面的欲求,但经常和一些奇奇怪怪的家伙接触,有着丰富的社会阅历;就算是玩笑话,会拿两人过去的关系往有颜色的方向说,难道不是性骚扰吗?!

      而且神使这个假正经——喏,这会儿又摆出了一副自信已经掌握一切,却还要假谦虚的欠扁营业微笑——不是还老说她“可爱”之类的怪话?

      不知为何,陈普本就跳脱的想象力,这次还不自觉往最为离谱的方向发散了。她莫名想象起神使这次来联邦,其实打从一开始就是为了找她,因为死了老婆而想找个有姿色的备胎替身……

      就像那种,诱骗纯情少女,等到她真的上钩,不仅赖在她这里幸福坦然地吃软饭,还精神绑架地拿她和自己前妻各种比较,对她的举止想法挑剔地指手画脚;平常对她颐气指使,当她快爆发时却卖惨……用软磨硬泡的方式慢慢驯服无知少女、玩弄别人感情服务自己的超级人渣!

      更离谱的是,不知为何,陈普居然在意识到自己这令人耳热的奇怪想象时,莫名觉得在离谱之余还有那么一丝丝的合理,似乎神使是真做得出至少其中一部分事情来的渣滓,而且心底隐隐已经生气起来了。

      “少废话。”火大得让她看到这女人若无其事的笑容就烦躁,顺势将无处安放的双手半插裤兜,冷哼一声,别开脸,“我又不傻,升降梯里还有监控,要揍你也是回公寓再揍。”

      她的语气突然转得急促又暴躁,扭头之前最后投来的一个眼神甚至有几分哀怨和愤懑。神使察觉到她情绪上的微妙波动,微微一怔,就也收起假笑,不吭声了。

      两人安静地静默了片刻。

      都说冤家路窄,看不顺眼对方时和她呆在一个狭小空间里多一秒都嫌烦。陈普手插口袋抬头,不耐烦地扫了眼门框上的光屏:“这升降梯是不是有点慢啊,怎么在27层逗留了这么长时间?”

      神使也望了过去,同她一起又待了片刻:“好像是停在这层没有动了。”

      “啧,出故障了吗?”陈普叹了口气,“偏偏是被跟你这混账关在一起?”

      “有紧急情况破坏公物不会被扣信用积分吧?”神使瞄了她不悦的表情一眼,淡淡地问。

      “我记得二等公民没有限制,不过你——只有区区5分的可怜虫,还是悠着点吧。”陈普嘲笑般地回了她一眼,说罢站近升降梯门,两手扒上门缝,准备强行撕开铁门,“凭本大爷的力气,这种门也不过是薄纸一张……”

      “嗵——哐哐哐!”

      然而话音未落,贴在铁门上的掌心感受到一阵震动,陈普连忙缩回手的同时,只见铁门发出闷沉的响声,就僵硬地慢慢往两边自动打开了。

      “……”
      陈普尴尬地静了一下,扭头一言难尽地瞪着神使。

      神使却当真很无辜地摇头:“我没发动‘权能’。手环还嵌在我的手腕上,开不了门。”

      “是吗。”陈普扫过她抬起展示给自己看的手环,稳定跳动的红灯依旧那么刺眼,便不再怀疑,回过头,拎起放在地上的购物袋,“那看来升降梯是坏了,只能停在27楼;不过没坏全,还晓得把我们放出来。哈,也是不幸中的万幸了。”

      “有楼梯,剩下几层就走上去吧。”

      这一处的升降梯有两部,但由于楼层多,底下的商场时不时就有客流需求,要等一部升降梯太慢;区区三层楼靠走楼梯要快得多。

      神使说着按了按控制面板右上角的黄色报修报警键钮,随即也捡起购物袋,跟上陈普走了出去。

      挂着27层标志的升降梯间展露出来。远离了底下十层左右的繁华商场,这里的装潢看上去很简陋,只有似乎很久没粉刷过的斑驳墙壁,天花板上甚至嵌着质量一般的非法术道具的电力小灯炮;斜对面就是敞开的楼梯间。除此之外,商场精致的瓷砖、不需担心使用寿命的灵力智能灯都是看不到的。

      楼顶上车站传来的噪杂声响穿过了三层楼的高度直达耳畔。陈普划亮手环看了眼时间,下午两点四十一分,刚刚离去了一趟列车,三分钟时间留给两人买票正好。

      但也不知是两人上楼并不着急,还是逛了许久商场,又都拎着购物袋爬楼梯有些疲倦,急性子的陈普很嫌弃神使走得慢,两人好像走了很久楼梯才总算到达顶层。

      “您还真是老胳膊老腿了,三楼都走得这么磨磨蹭蹭?”

      陈普站在楼梯间的平台上,向下看着踩在一级阶梯上的神使,讽刺地笑道。

      “我看你也挺累嘛,叉着腰喘粗气,看来陈老板这些年缺乏锻炼呀。”神使却不在乎地打量了她一遍,半垂眼睑,思忖着自语,“这三楼应该是比底下商场的楼层间距更高。”

      “看来你缺只眼确实瞎,我才没累。”陈普哼了一声,“听说这上面几层是高级商务办公室,和一般的写字楼不同,能开在这栋‘帝国商贸’里的公司都是家底雄厚的跨国公司……”

      这时,下一列列车即将抵达的呼啸声由远及近。陈普精神一振,连忙推开楼梯间的门:“别慢吞吞的了,快点!正好有一班车来,据时刻表显示还是有红色车厢的!错过这班就要再等半个多小时了。”

      神使回头看了看空荡的楼梯间,由于有方便的升降梯,剥蚀的灰色阶梯久无人至,就连墙壁上落满灰尘的监控装置也懒散地许久才跃动一次微光;随即提着大包小包跟上。

      半下午时间还算早,对于忙碌的上班族,漫长的打工时光或许才过去了一半不到。离开繁华市区回到郊区的客流量并不大,车站上稀稀散散地候着几个人。

      在两人来到自助购票机器前时,蜿蜒的透明管道中,宛如银灰色巨龙的列车已停靠在站台边了。陈普放下购物袋,腾出手来以惊人手速娴熟地过完流程,为自己和神使买了票,用手环靠近感应器一扫而过付款,紧接着一把抓起购物袋,拔腿直冲已经“嘀、嘀”闪烁起警示灯的车门。

      “喂,快点!你要是上不了车,我可就不管你了啊,在这里自个儿再等半个小时吧!”陈普站在此时已不拥挤的红色车厢门前,回头对朝这边奔来的神使喊道。

      “来得及。”神使跑起来速度也快,两人的距离立刻缩小。

      陈普回头不再管她,看准了车厢中相对空旷的一处吊环边,抬腿就要大步走去。

      但就在这时,神使的目光忽然一凝,奔跑的速度突然放慢:“普拉特!”

      陈普眉头一皱,这人又自说自话叫了她并不喜欢的名字,顿时半只脚踩在车厢上就回头一瞪:“干什么!不是都说了一百遍,叫我‘陈普’……唔呃!”

      “啪!”

      只见神使不知何时从旁绕近了身,脸色冷极,看上去像是发了火,突然二话不说抡起右手上的两个购物纸袋,用力往陈普脸上抽去。

      陈普万万没想到这女人会突然袭击自己,吃了一惊。就算是敏锐的感知力使她在感到攻击袭来的刹那,下意识地往后一转脚踝,收回踏出去的那只脚弯腰去躲,电光火石之间,却也只躲过了一只纸袋的攻击,而被向下方扫来的那只在侧脸上砸了个正着。

      这只纸袋里可能放的是鞋子,有些许分量硬纸盒迅速拍在脸上,带来的惯性冲击将陈普猝不及防地往地面砸倒。

      脱手的纸袋啪啪掉在地上。

      陈普捂着侧脸往回踉跄了两步,堪堪站定,抬起头,喷出灼热的喘息,眼里也已烧起愤怒的猩红:“你有病啊?突然发什么疯!”

      神使却没有立刻应声,严肃地盯了她片刻,扭头往边上的管道列车望去。

      “抱歉,不能上手直接拽你。”

      “喂!我在问你……等等,这什么情况?!”

      陈普顺着她的目光转过脸去,这才震惊地发觉,原本就在眼前的庞大管道和列车竟是无影无踪,眼前有的只是空空如也的楼顶矮墙!

      而若越过这道只及膝盖的矮墙,前方就是超过百米高度之下的公路车道。

      再往身后扫去,就连前一秒车站的人声嘈杂、机械巡警的提示音都已消失不见。空旷平坦的楼顶一无所有,没有候车乘客、没有列车管道、没有巡警机器,连遮蔽天光的屋棚也全不存在;唯余灰黑色的宽阔地面,以及两个迎风傻乎乎地提着购物袋、迷路误入此地的女性。

  • 作者有话要说:  这反派可以吹一辈子,阴了俩神仙x
    一点无关紧要的世界观冷知识:小普自认“恶魔”,从神使说她是恶魔开始;因在魔族大陆出生长大,“死”过,其真实种族姑且用“魔鬼”定义,“恶魔”是称号。魔族自己的文化里,不用“恶魔”一词形容罪大恶极之徒,这是人类和妖怪才有的俗语,因为历史上其他使用灵力的种族长期对用魔力的魔族怀有偏见和误解。
    *没错,小普也曾是神使的迷妹……然鹅后来粉转黑、走极端了。所以追星要理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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