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MVP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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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
虎杖转去了咒术高专。他们一年级只有宝贵的两男一女，负责人还是老狗逼五条悟。
我妻爱子本该是第四位学生，但因为不明原因、又随时间逐渐加深的疯狂状态，转到了夜蛾校长班下。
校医家入硝子诊断结论是精神异常，在经商讨之后决定封闭治疗。
返程的伏黑迟了一步，错过了爱子入院前见面的最后时机，之后的探视申请也被其本人多次拒绝。
我表示理解。
处理好了仙台的俗事，虎杖来向我告别。一听这个消息，我立即出院送他一程。我们沉默地走了几百米，终于撞在一起开口。
“虎杖同学……”
“古江……”
我摆摆手，让他先说。
虎杖向我倾吐了青春的悲伤和困扰。我既甜蜜又苦恼地听着，忍不住叹了口气。
“听着悠仁，你将遇见的东西远超你的想象，jump少年漫的流程并不适用在现实里……少自以为是了。”
“我才没有。”虎杖嘴硬。
“你很弱小，人类一如既往的渺小。”我拽住了他的衣领，让他低下头来，“你可以昂首挺胸的走下去，但必要时也要学会苟且偷生。”
想到两次见到的裂缝宇宙，以及更加恐怖的存在，我浑身都在打颤。
虎杖摸摸我的头，安慰道：“我知道啦，我会得到正确的死亡，在此之前，绝对会活下来的。”
“相信我。”
我踢了踢鞋尖，为了检查和防感染，医生把我一头秀发剃成了寸板，摸起来特别扎手。虎杖眨了眨眼，似乎有点意犹未尽地放上了第二只手，盘起来。
我难堪的挣开他，鼓着脸嘟哝：“悠仁大笨蛋！”
“说起来古江，我们这么熟了，居然一直叫我'虎杖'来着，明明'悠仁'更亲近的叫法也很好呀！”
“我还没说什么，你到先计较起来了。”
“毕竟古江人缘超好，都叫'彩也'的话你绝对记不住我。”
啊……
啊啊，果然是天使唉。
琥珀色的眼眸像两颗闪闪发光的宝石，又一次勾起了我不可描述的xp。余光瞥见他眼角下方疑似闭合双眼的伤痕，我就心情极差的想到血海里的四眼垃圾。
——明明是我先来的。
到了。
我由衷的希望这段路可以再长一点。然而无论怎么拖延，命运始终会得到它想要的结果。
“那个，悠仁，你身体里的、是什么东西？”
“啊，他是两面宿傩。伏黑把这个都告诉你了？没关系的，五条老师是最强。”
我咬牙切齿地说：“是、是的。”
两面宿傩和五条悟、我一个都不会放过！！
“杀气不错，有意思的小鬼。”
“啪！”
虎杖欲盖弥彰地捂着脸，笑得有点尴尬。我假装没看见没听见，把虎杖他送到地铁站口就停下了脚步。
天使少年对着我挥挥手，沐浴着阳光跑向等着他的同学和老师。
他是被爱着的，哪怕为救世人而牺牲，也会拥有被簇拥着的、盛大的葬礼。
我伸出手，意欲挽留，但最后只是稍稍抬起，站在路对面回应他的告别。
——更可悲的是，我和虎杖永远不会是同路人。
——我绝对不能带着身上的视线，把超越宇宙概念的危险带给他。
落在最后的五条悟竖起食指遥遥地划过我的脖颈，无声地威胁道：“离我的学生远点。”
无形之力精准地划开了我左耳的纱布，没有伤及我身后的任何人和物。
不。
消散的残骸落到我的手心，虚握时能感受到模糊的轮廓。
#12
摆在我面前有两条路，一是就此放弃了去调查真相，回归到普通人的生活，二是继续调查真相，然后任由那可怕的现实吞没我的意志。
我巴不得远离麻烦，但命运在我脖颈上拴上了狗链，令我只能狺狺狂吠。
学校安排了临时校区恢复上课。
我像是毫无防备踏进猎人陷阱的羔羊，在打开教室门面向班长爱子的那一刹那——
黑红色的污泥从她身上涌出，带来了由眼珠触手组成的可怕未知，祂对着我扭曲出了黑色弧度，发出了尖锐的呜鸣。
再次出现的血瀑吞没了学校，海浪击沉了日本大陆板块，天光反色，昼夜颠倒。
人类的终末就是眼前！
我狠狠地扇了自己一巴掌，疼痛之后视觉恢复了正常，黑色触手怪退回了人类正常的形体。
“彩也？”
我惊惶地拍开班长，捂着嘴强忍着恶心回到座位上。
“咳咳、咳。”
异物终于从气管中咳出。那是蠕动着的污红色触肢，用力捏爆后会发出生物惨死的尖叫。
这绝不是幻觉。
到底是什么？
我究竟怎么了？
等呕吐感消失，大脑的抽疼开始了，随着无规律的心悸，视线内逐渐布满密密麻麻的小黑点，四肢使不上力。
“彩也同学？！”
“西大路班长！彩也同学吐血了！”
我猛地抬头，死死地抓住班长的手臂，艰难地问道：“你现在叫什么？”
“你发什么神经！快放开我！”
“快点回答我！”被疼痛和焦虑折磨的我忍不住怒吼出声，一拳锤坏了课桌。
短发班长吓得抽噎：“西、西大路美音良！”
“你一直叫这个，对吗？”我喘了几口气，轻飘飘地继续问，面部神经完全不听指挥了，“你从来不是我妻爱子，对吗？”
“是、是啊！”
我休学了。
在连番遭受开门杀之后，我的精神状态变得岌岌可危，只能顺从祂的意志做个提线木偶。
#13
爱子的爸妈非常不欢迎我。
他们一直认为是我带坏了他们家的乖孩子，所以她才会做出违抗家长的疯狂举动，才会八年不与联系，才会想不开放弃最好的未来跑去上什么高专。
慈眉善目的夫人露出了歇斯底里的狰狞面孔，刻薄地嘲笑我的贫穷、不堪。
俗说伸手不打笑脸人，我毫无负担地嬉笑着讨好她，终于撬开了妇人的口，得到了我妻爱子所在的医院。
咒术界不是封建的国中国，高专也不是专制的鸟笼，非必要情况，还是要顾及到普世的人权价值观。
被权威确诊并非由诅咒造成的精神失常后，他们无趣地取消了我妻爱子的监禁，转送去精神病疗养院。
我妻夫人是我知道的、最近一位见过爱子的熟人，据说试着跑到高专去闹事，却没想到“钱”路的尽头是块铁板，半点水花都没溅起来。
我妻先生轻咳了一声，我意会地滚蛋了。
周一，天时地利，是离家出走的时机。我背着简单的行李，一路直奔目的地。
电车上似乎见到了和咒术高专的校服。下了站，人流交错，行踪淹没，无处可寻。
疗养院服务台的护士没看出我伪造的探视许可，亲切地带我去了306号病房——花束不被允许进入内部，为了保证安全。
“爱子，有人来探视你了。”
“……进来吧。”
许久不见，爱子的紫色长发都到腰间了。她坐在窗边的轮椅里，我坐在靠墙的板凳上。谁也没有说话。
“知道你不会放弃找过来的，小怪物。”
这熟悉的称呼让我所有的委屈都泛上来。
“你、为什么要抛下我呀……”
爱子挪到我身边，宽大的衣袖下面是瘦骨嶙峋的身体，手腕和脖颈上缠满了绷带。靠近后我才发现她的右眼已经失明了，瞳孔里面泛着白色。
“彩也。”
“我在。”
“你知道——人类每天产生的负面情绪会变成诅咒，甚至诞生可怕的咒灵。随着人口，我们面临着数量庞大的无形敌人，每时每刻都在死亡威胁下。”爱子抓着我的手，“但你是特别的，你身上什么都没有。”
“没有什么？”
“没有诅咒，没有怨恨，没有负面情绪，每天都笑得像个傻子，仿佛这个世界从没伤害你——甚至天真的认为所有人都爱着你！”
她的指甲掐进了我的肉里，明明都剪到最短了。我抽不出手，只能祈求地看着爱子。
“我嫉妒的要命，但我必须保护你——”
爱子的眼神陡然惊恐起来，她把我甩了出去，飞快地跳起来打出了所谓的咒术。
“爱子？！”
我蜷在角落，呛了两口灰，掀开阻碍视线的窗帘，抬头看去。
只见墙面被打穿了大洞，碎玻璃渣溅落一地。冷风从破口倒灌进来。从洞口往下，空无一物。
“发生了什么——？！”
在事情变得更糟糕之前，我推开赶来的护士从安全通道逃走。
“等一下！”马尾辫学姐拦住了我，“真能跑。等一下，我有事情想问你。”
我认出了咒术高专的校服。
“西兰花。”立着领子的学长，从后面跟上，堵住了我的退路。
“我叫禅院真希，他是狗卷棘。知道刚刚发生了什么吗？”
我们和警车擦肩而过。
“我叫古江彩也。那边出了事故，整个墙都没了，爱子也不见了……”
“鲑鱼干。”
我视线再一次落在狗卷学长身上。
“……秋、秋刀鱼？”
“青椒！”
禅院学姐轻笑，解释这只是术式原因，正常交流就好。我把知道的事和盘托出，得来一个惊喜的消息。
“我妻和我说过你。她把你的画放在六本木的租房，说有机会物归原主。”
“谢谢学姐！帮大忙了！”
#14
爱子没在六本木市区附近的租房。
我花了一周走遍所有的中介，得到的回答都是没见过这个人。出门带的钱都用完了，不得不找了兼职，工资低一点没关系，好歹包吃包住。
进货的时候路过了一处墓地，附近正好有一家无牌中介。
我找对了地方。
他手上有一处房产，因为死过人所以低价抛售了。买者是个和我同名的紫发小姐，签协议时还附带各种条件，语言非常犀利，留给他印象不好。
他把钥匙给了我，不耐烦地说这是条件之一。
“从这条路直走，看见墓地的时候向右转，那有条小巷，进去没几步就到了。”
如他所言，我找到了挂着“古江”铭牌的鬼宅。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我吞了口口水，带着满头疑惑，毅然地拉开了破旧的防盗门。
“……哦呼。”
我和那长手长脚又大眼的怪物脸贴脸，意外地觉得它长得蛮可爱。
“腰斩好疼。下次……可以换个死法吗？”
作者有话说第3章 MVP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