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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混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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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咒术高专,不明位置。
一时脑热跑去了东京,看着陌生的地铁站口和来来往往的陌生面孔,头脑冷却下来的我只能给爱子发了邮件,寄希望她能看见我的信息,大发慈悲地救我于人海。
我退回邮件页面,距离我和她的上一次联络已经是三周前了,页面最上还是她兴高采烈地邀请我野餐的那条。
这么说来,完全不记得当时如何受害又如何获救的我真是个大恶人,完全把爱子留下一个人面对未知的里世界。
我无所事事地抱着手机坐在路边的长椅上,看着天色从白到青再变黄,人影拉长再揉短,手机愣是没有一点有用的回音。
我搓着久坐发愣的小腿,没忍住打了个喷嚏。
“爱子……”
早高峰出来的大多都是社畜,揣着公文包,穿着廉价西装,刚睡醒的迷蒙模样。虽然衣角、领带都在出来时打理过了,但还是能看得出来被人群挤过后的不和感。陷入中年危机的大叔们神情体态都一模一样,浑身一股金钱的味道。女性们搭理漂亮了自己,但一遭这新干线惨无人道的早班车后都心情变差了。
毕竟是放假,不知是哪里学校的女学生嬉笑打闹着走了出来,后面跟着护花使者,青春极了。
对着空气发呆太久,都出现了新干线被炸的幻觉。我无意识地甩了甩手机上的挂件,想了想还是决定在附近走走。这样一来,要是爱子真的不打算原谅我,也不算是白来一趟东京了。
东京的巡警眼神都这么怪的嘛?
直到下午4点,我终于收到了爱子的邮件,原本高昂的心情被那无情的白底黑字搞得一团糟:“去死吧,表子。”
我实在想不明白这样做有什么意思。
爱子她从来不会回避我的疑惑,也不会拒绝我的要求,对我说过最糟糕的话也不过是“你个怪物”。
——所以,和我联系的这个家伙到底是谁?
我深吸几口气,放下了屏幕碎裂的手机,心情无比糟糕地乘坐地铁返回仙台。
我要再去一次野餐的公园。
我需要确认一些事。
#6
学校突然通知停课了。
据说是A座教学楼电路老化配电箱发生了强爆炸,必须进行全校检修,更换玻璃。
班群里还议论纷纷,说是一个废社被波及,一个死了,一个轻伤,一个躺在重症监护室,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能醒。
消息灵通的否决了这个谣言,神神秘秘地说是鬼怪作祟。
我嗤笑一声,无趣地删掉了刚打的一行字。班长突然拉了我小窗,语气严肃地像是给我发来讣告。
“虎杖同学今天申请转学了。”
我盯着这行字,捏断了手里的笔,学是学不下去了,直接一个电话打过去。
“听说是新监护人的工作在那边,要搬过去一起住。以前也没听说虎杖有亲戚,不会是想霸占遗产的吧?”
我哭笑不得:“你别乱想。悠仁有亲戚总是好事的。”
“还一口一个悠仁,你看看你没出息的样子——”
“算啦算啦,又不是不联系了。”
“对了,你昨天说去东京见爱子?是网友吗?和好了没?”
“没有,彻底绝交了。”
“网友大多不靠谱,你这没心没肺的小怪物上哪再去找我这个贴心发小?还和我一个名。”
我皱着眉,感觉班长这话说的莫名其妙,虽然“爱子”这个名字烂大街的土,但我的发小“我妻爱子”只有一个人啊。
于是我很不满地回道:“干什么开玩笑,班长是美良音啊。”
“你总是这样,西大路美良音是我们初中的班长……”话筒对面絮絮叨叨地抱怨着,我却没心思听下去,赶紧去翻出初中册的毕业合照,美良音的脸确实和我现在的班长对不上号。
我又找到了我和爱子的名字,陡然发觉爱子那张脸有些毛骨悚然的熟悉。
“喂!班长、不、爱子,你可以发我一张你的照片吗?”
“嗯?你不是有我们合照吗?又为了打游戏删掉了图片文件吗?服了你了,我先挂了,马上发你。”
我关了免提,瘫在椅子里离开桌子数米,任声音通过空气介质扩散。
大晴天的,我仿佛进了冰窖一样四肢发麻,小臂上鸡皮疙瘩刷的起了一层又一层,心跳响得如同轰雷。
如果这个世界上真实的,那我记忆中的爱子又是谁?那个转学去了咒术高专的,是什么东西?
我猛然想起不久前宗教师徒的奇怪说法:“你被诅咒了。”
在联想起更多逻辑关联前,手机屏幕突然亮了起来。我甩了甩发抖的手,勉强拿稳了它,解锁,打开。
我向妈妈要到了五条悟故意留下来的电话。
#7
“这就是你发现的?”
五条悟笑着问我,电话里杂音不断。
“是。”
“唔。”他叹了口气,我能想象到电话那头白发杀马特装模作样的神态,“不愧是好学生,脑袋转的很快,不过,诅咒这东西是不能用常理来思考的。”
“什么意思,有话快说。”有屁快放。
我烦躁的咬着指甲。
“只有一个问题——三山公园死去的究竟是我妻爱子还是古江彩也。”
“!!”
我飞快的挂断了电话,洗了把脸清醒清醒,脑袋里已经满脑子浆糊,完全无法思考,痴呆一样盯着镜子里的自己一直发呆到下午六点。
书桌上的闹钟响了,我浑浑噩噩地走出房间,随手抓了一片面包填饱肚子。
想不明白!
完全想不明白!!
“喂喂??这么快就放弃思考了,死前好歹挣扎一下嘛,彩也。”
“……然后满足你的恶趣味吗?”
五条悟点了杯咖啡,加了五块方糖,一个慕斯蛋糕,外带了一盒甜点后才慢吞吞地回答我的问题:“放心,你还是活着的人类,彩也。”
还好。
我松了口气,感受到了绞刑架的松动。
“另外的事情是机密,想知道的话来上高专吧,如果单独问的话,我也可以做心理辅导的,但是要价会很高。”
我不信邪地问出了口:“多少钱?”
“三百万一小时。”
我又一次、果断的、挂了五条悟的电话,非常后悔为什么要想不开去联系他。
#8
三山公园。
黄昏下的无人之境恐怖无比,我从入口沿着大陆向前行走了三百三十三步,右转后踩上草地再走一百零八步,我就到了先前野餐的地方。
这片地区裸露出了土地,植物昆虫一类完全消失,远处的蚂蚁都不敢考近。
我打开了手电,绕着这块干地走了一周,目测直径有一百五十米,是个正圆,土地和草坪的分界线十分明显。
一点点找过去,还能从土里捡到
一两块碎裂的花格子破布,是野餐垫。
其他的找不到了。
我搓了搓手指,这和我猜想的不一样,没有证据的话,我就不能找那个东西的麻烦了。
“你在这里做什么?”
“伏黑?”
从黄昏到黑夜的时间很短。
我把手电竖起来,海胆头和漂亮脸蛋都暴露在我眼睛里,影子也有,说明是人类。
“真惨啊。”我指着他头上的绷带,真心实意地表示担忧,“伤员大晚上的还要忙活?咒术师没伤假吗?”
他的眼角一抽:“刚出院。出来、散步。”
“哦。”
尴尬都快溢出来了。
“那个、关于,这儿发生的事情你知道多少?”我不抱太大希望,依旧在区域内搜寻着想要的东西。
“……抱歉,你的礼物,没能送到我妻同学手里。”
我停下了。
“我妻爱子?你老师确定她是人类?”
“是。”
阿这……
找到了。
我扒开了草丛,拿出了我一直寻找的金属物——一把钥匙。
“玉犬!”
就在我想把他收起来的时候,伏黑突然冲过来,打掉了我的手,看不见的不明物咬着我的衣领把我拉远。
晃动中手机脱手。
钥匙的金属质光闪烁,竟然悬浮在半空中。
“怎么回事?”
“咒物。”
“……这只是个普通的一百元三把的便利店通用钥匙。”
“……躲远点,玉犬,看好她。”
嘻。
裂缝,宇宙,泡泡。
我突袭了伏黑,用身体重量压住他,又把他的眼睛死死捂住,但人只有四肢,我最多再捂住他一只耳朵。
因此完全没办法让声音不钻进他的脑袋。
充满污染的呓语刺破耳膜,我感受到耳朵里涌出的热血,疼得我整个人都快抽搐了。
伏黑挣扎:“——”
“伤员给我闭嘴!不要听不要看!”我几乎想吐了一口老血。
这时,那平平无奇的钥匙落到了地上,就好像在嘲笑我的一惊一乍,搞得我像个神经病一样。
“——”
“你还能感受到诅咒吗?”
“——”
我从他的肌肉运动勉强判断了这两句话的意思,顺势放开他。我一摸耳朵,果然糊了一手的血。
“——”
没有听觉后,对世界的感知变得奇怪起来,脑子里还有时不时传来的嗡鸣和呓语。
伏黑的眼神变得奇怪起来。我眨眨眼睛,翻了个白眼,倒了下去。
#9
“谢谢……”
眼睛一闭一睁,黑夜变白天,露天变房间,这是我长这么大头一次重伤入院。
很勇的花美男送来了花,非常直男的向我道谢。
我依旧听不太清东西,医生的检测写成了纸条,开了一大把药。我以为了耳膜穿刺现在变成了普普通通的中耳炎,加上脑震荡之外没有别的伤势了。
“古江——”
熟悉的声音传来,我猛地抬头,眼睛都亮起来了:“悠、虎杖同学!”
“——伤——害怕——!”
“!!”
瞧我看见了什么?
一个不请自来的恶客。
黑红色的质混在乳白色莹莹发光的灵魂里,明显是外来的那个恬不知耻地用着我可爱的天使的脸。
不可以!
绝对不可以!
坐在白骨之上的四眼大爷对我露出了一个挑衅的笑容。
“——听——古江!”
我抬起头,露出微笑,被子下的手紧紧地攥成拳:“我这只是小事,但是你呢,悠仁?”
“——”
五条悟带着黑眼罩耍酷的脸挤开了虎杖,带着保护色彩的拦在了两个学生之前。
我面无表情地看着他手里晃动的钥匙,银光一闪,摊开的手掌里只剩下亮闪闪的飞灰。
不,飞灰都没了,只是我苟延残喘的理智制造的束缚脱缰野狗般情感的幻觉。
妈的老狗逼五条悟毁掉了老年千辛万苦出生入死找来的线索!!!
10
记录——
2018年未知时刻,东京■■,高专一年级学生我妻爱子,不明原因,自。
未明原因,修改,精神失常。
自那啥,大家都懂。克系不好活。
![note](//static.jjwxc.net/images/icon/note.png?ver=0307)
作者有话说
第2章 混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