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臭豆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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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3
我在理智丧失的边缘反复横跳，人形几近崩溃。仅存的理性判断此刻必须远离悠仁，超常规的灵感提出容器之说，被放大的感性叫嚣着我爱他。
混乱的神性把控了躯壳，试图解放不可名状的恐惧和疯狂。
无辜卷入危机的粉发少年死死地盯着我，在风暴之中依旧伸出手——早先置于他身上的保护印记在影域中仿佛明灯。
我当机立断地将人性剥离出躯壳，并逐一断开权柄的联系。而后彻底失控的躯壳便崩塌成了庞然大物，给人难以描述的精神冲击……
风筝线终于被抓住了。
我以黑色史莱姆形态摊在他的手心，半死不活地吐气：“呼——幸好最后一刻强制待机了，不然大家都危险了。”
悠仁小心翼翼地捧着我，松了一口气，吐出一只带血的触肢，蹭了蹭嘴角：“有办法出去吗？”
我跳到悠仁的脸上，延展开变成眼罩，阻隔了精神污染：“没有，除非我能解除失控恢复理智。毕竟我现在只是个人畜无害的史莱姆哟。”
“噗、哈哈哈——”悠仁摸了摸眼罩，默契地接上了我的脑回路，“史莱姆古江，请问你是勇者的伙伴还是恶龙的使者？”
我伸出两个翅膀：“我是火焰的化身，我是黑暗的代表，我誓死捍卫我的宝藏悠仁——你是我恶龙的公主！给我记住了！”
……
这里没有时间概念。
我们从猜测五条老师那边发生了什么，一路担忧到调查团的每个人；从电影聊到时事，从甜点聊到神话；直到无话可说一遍遍数着绵阳，一遍遍地重复着告白，再后来，我们都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了，只是和彼此传达声音，相互确认存在。
头顶的巨物生长成星空。祂在呼吸，在脉动，仅仅是看一眼灵魂都在颤抖。
“我想赌一把。”
“好。”
#64
搏一搏单车变摩托。
原地结婚真爽啊。
唉嘿：）
#65
轰！
训练室的地面被砸出蛛网深坑。
悠仁险而又险地躲开了李书文的拳击，脸上被拳风划破一道口子。
李书文的眼神一亮，又一次加快了出手的速度。悠仁吃了一惊，凭着直觉和身体素质硬接下一套拳法。
他的天赋着实惊人，在腹部挨上一击后竟然逐渐跟上了英灵的攻击节奏，甚至做到反击！
“很漂亮的出拳！”
“多谢夸奖！”
李书文游刃有余地截下悠仁的肘击，四两拨千斤地推出一掌，将他推倒在地。悠仁爬起来后，李书文便拉开了距离，摆摆手终止测试。
“大致摸清楚你的根底了。”精神矍铄的老头背着手大吼一声，“太不像话了！教你的人就是个门外汉！径廷拳打得太套路！简直浪费天赋！你还有的学呢！”
悠仁神情有些恍惚，想起了去世的爷爷，不过伤感几秒，他打起精神，认了李书文的批评，虚心求教。
我本来不想插手的，但在影域里感受到那份复杂苦涩的情绪，没忍住延展开身体包裹了悠仁，星空紧贴着温柔的灵魂，希望予以安慰。
我蹭着他的指尖，亲吻着用恒星做的戒指，喃喃：【悠仁、悠仁……】
“没事啦，多亏了古江，我已经恢复过来了！”粉发少年笑着摸了摸我的脑袋。
李书文摸了摸胡子，笑道：“年轻人。”
他嘱咐了几句，让出了训练室，接下去我们还有其他项目要测试。
幻梦境和现世并不互通，就连半梦魇本人也承认无法从梦境自由进出，所以迦勒底是初次接触到咒术这一概念，一切照魔力测试的程序。
但是又因为我的“污染”特性在逐渐改变悠仁的咒力，所以葛饰北斋老师要求把魔术人偶换成了魔神柱。
我们也是第一次见到罗马尼医生正经的模样，很难说是什么感受——完全想不到一个看上去就手痒想欺负的废柴医生居然是历史闻名的所罗门王！
【没、没想到啊……】
也不知道这位原型在看见现代那么多用“所罗门王”做噱头的游戏、电视剧等等娱乐作品是个什么心情……
但只要想到他是个无情的王权机器就又不由得担忧：立香前辈和这种人结婚真的大丈夫？
我被悠仁弹了下脑袋，不敢再乱想。
魔神柱作为另一个世界人理烧却的罪魁祸首，即使如今回炉重造也无法逃脱罪责，是迦勒底没有人权的最底层。
就连罗马尼也很赞成魔神柱007呢。
这个叫巴巴托斯的魔神柱刚登场就拧巴了一下，眼珠呼啦一下全盯着我看。我滩到哪里，它就看向哪里，想要攻击我，但又碍于命令僵在原地。
我伸出触手挠了挠光头：这小老弟咋回事啊？
悠仁按照五条悟的教导，集中注意力凝聚起异化的咒力，用力挥出一拳。空间扭曲了一瞬，他成功地打出了“黑闪”。
训练室的前面被打穿，烟尘中巴巴托斯毫发无伤。魔神柱的嘲笑戛然而止，上百颗红色的眼珠子哗啦一下全哭了，吓得我们连退好几步。
“？？”
“叽叽咕咕！”它哭得难以自抑，粘稠的泪水铺了一地，几乎没有可以下脚的地方。不能回收也不能靠近，不然会像桀派一个下场，贴着巴巴托斯一起哭。
我们只好去监控室“避难”。
罗马尼看着检测器里起伏的数值，陷入了沉思：“奇怪，咒力和魔力极为相似，但这个峰值不应该……”
葛饰北斋说：“是外神权柄的影响。因为古江彩也的污染同化，作为共享共生的另一半，虎杖悠仁自然而然也能够使用它们。”
达芬奇敲着设备：“把这里拆分……”
行家们沉浸在研究中，逐渐不讲人话。
悠仁变成土豆脸。
我使劲蹭着：【懵懵的悠仁也好可爱！我最喜欢你了！】
“唔，我也喜欢古江，好啦，要看不见路了。”
意外总是从天而降不给人准备——迦勒底突然震荡起来，不，是整个幻梦境在震动。
葛饰北斋被立香用令咒召唤走。指挥室坐镇的福尔摩斯传了句“界门大开，稍安勿躁”的短讯便断开了链接。
罗马尼的粉色马尾转成风车。蒙娜丽莎面貌的达芬奇亲快步走来，按下了陷入焦躁的迦勒底局长，对我们安抚地笑笑。
“要帮忙吗？”悠仁问，“我们姑且算半个行家。”
达芬奇点头：“那就拜托了。”
我仔细感受了一下幻梦境大门开启的波动，说：【是外神。但明显不是奈亚 ，是另一个混杂着五条悟气息的家伙开的门——等等！夜蛾校长、硝子老师……这是调查团拖家带口来了？还是诱饵？】
悠仁通过共享感官问了几处不明之处，然后生疏地进行占卜。影域蠕动着慢吞吞地吐出一颗漩涡纽扣，随后又朝我砸来三十颗圣晶石。
达芬奇凑近研究着，初步确定是咒回联动池的石头，一百抽保底五星联动最强，看来又可以掏空玩家们的钱包了。
#66
喂！这种超越维度的话是怎么过审的啊！
——不要纠结这些细节，是五条投资方要求的广告哦～
*外神粗口*
#67
确定了幻梦境的震动来源后，我勉强借着轨迹混乱的星星，带着悠仁跳跃到立香前辈身边。
一番交流后确定了新行进路线。按原线路行进至安达努灵摆旧址，通过天然摆锤确定灵脉偏移和月星黑潮。
这三个是幻梦境原住民的术语。
原住民是一些白色泥偶般的人形生物，有灵魂，能对话，有理智，对突然出现的迦勒底和人类抱有善意，总之双方尝试着友好往来。
幻梦境的诸多常识是他们教的。
比如我们现在脚踩的是地球的全等行星。
比如月球和太阳成了等大双子恒星系统，太阳系九大行星在这里都有复制体，并且各有运转轨道。
这里的地球没有自转，所以阴面的海下眷族会借潮涌登录阳面，抓取低等种族奴役，但是它们一般承受不住太阳的光芒。为了躲开敌袭，原住民就得依靠着安达努灵摆测算黑潮时间。
不过，由于我两次造访幻梦境，煽动了蝴蝶翅膀，这颗以地球为原点、运动轨迹为曲线方程的卫星现在成了金卫一，绕金星旋转了。
我尴尬地把自己团进悠仁的红兜帽里。
向北走没多久就和调查团接上头。
见到我们，真希学姐没有特别意外，打了招呼就和立香前辈谈判起来。问了熊猫学长，据说是五条老师的安排，大家都没想到是真的。
“五条老师他、怎么样了？”
“鲑鱼。”
“在姐妹交流会上大闹了一场，然后把学校整个搬进来了。还记得之前半球上空的异象吗？从那之后奇怪的事情翻倍增长，但是杀死怪物的手段也变多了。”
狗卷棘拿出一个样式怪异的黄铜哨子。它一登场我就感到了亡灵的阴寒，算不上威胁，但就很恶心。
【唔，悠仁快离远点！好臭！感觉像是放霉的饭伴着发馊的纳豆！】
熊猫：“看样子很有用。”
【对于下等种族或许有用，但是放到两位外神面前只会激怒祂们。】
狗卷棘点点头，收好哨子。
熊猫：“学校储存室里很多咒物和咒具变异了，所以还要拜托你们重新帮忙收容。”
和迦勒底谈完的真希学姐拿出了大型黑色钥匙，用力往前一掷。钥匙在半空中被吞没一半，随着转动的齿轮声，空间被一分为二，露出了和式建筑。
熊猫豪爽地拍了下悠仁。
英姿飒爽的真希学姐摘下了眼镜，笑道：
“欢迎来到调查团，以及——”
“'你回来了'，虎杖悠仁，古江彩也。”
#68
要相信人类的智慧和永不屈服的意志。
这是我们（人类）不断创造奇迹的根本。
#69
我真是和六本木有孽缘。
大空洞呈现丝状外射，正中心悬着一个百目绣球，从大楼顶远眺过去差不多是章鱼烧大小。
现场的话得有几百米直径了。
五条悟又拆了一个喜久福。
阿比盖尔坐在水箱边缘，安静地吃着狐狸关东煮。
我掰一半红豆麻薯鲷鱼烧，边吹边说：“近五千人精神失常，无人死亡，球体那有一个人在平衡诅咒。”
人类集体意识不再无理取闹了，短短几个小时里从“婴儿”长成了“高中生”，不仅飞快的模拟出人形，而且学会先开民主会议再由发言人统一说明。
耳边一下子清净许多。我万分欣慰，奖励了影子一块豆沙糯米鲷鱼烧：“崽啊，终于学会体谅老母亲了。”
“彩也超级自然的接受了'母亲'的角色呐。不觉得身体里多出人类意识集合体很奇怪吗？”
我反问：“不啊，我是母亲，接受我的孩子任何奇特之处，有什么不对的吗？”
阿比盖尔眨眨眼，戳了戳影子伸出的人手：“你好，外甥。”
人手扔了竹签，和艾比握了握手。
金发的英灵萝莉面上浅浅地笑起来：“我想和你做朋友。”
我被孩子们感动地泪流满面，也不知道自己哪根脑回路搭错，嘴贱多说了一句：“啊，难道说你想当崽的阿爸？这倒不是不行……”
五条悟不笑了：“我不介意第二次让你没脑袋。”
妈的，更年期中年老男人。
虽然没有杀气侧漏，但我还是感受到了致命危机，火烧屁股般跳起来，蹭蹭蹭地后退，冷汗如雨，悄悄把影子保护到身后。
用气音说：“快跑！崽，阿妈闯大祸了。”
令我没想到的是，发言人是个铁憨憨：“彩也，撑一下，我马上有头了。”
五条悟意义不明轻哼一声。
我开始抖抖抖。
影子里终于探出了一个斜刘海丸子头，一出来就对着五条悟竖起中指。
——哦呼，完蛋。
我心拔凉拔凉地赶紧把他按了回去：“长全了再来挑衅人，乖，你阿妈我打不过疯子。现在开始逃命。”
“没关系，我想悟、不会有空动手的。”
穿着黑色和服的人形完全体黑山羊捏着我的手，从影子中诞生。狐狸般的男人以下犯上地揉乱了我的头发，怼上五条悟。
“至少在消化完全知全识特性之前，他的大脑不会有CPU来处理我的信息。我说是吗——没能察觉到上一个黑山羊幼崽出生的'六眼'？”
“你最应该说的是，'好久不见'。”
五条悟拽下了眼罩：
“杰。”
作者有话说第17章 臭豆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