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阅读体]Discovering the Legend》未见清欢

52、第5章 多比的警告（下）

　　【三天后，】

　　如果你在楼下的话，你会认为楼上发生了一起大爆炸，因为有几个声音在同时大声尖叫，肖像们都被吵醒了，然后又开始了新一轮的尖叫。

　　唐克斯不得不跑出房间，在走廊里喊着让他们闭嘴，而那些还在房间里的人继续他们的尖叫比赛，直到他们都喘不上气来。

　　“三天？!”莫丽尖叫后用嘶哑的声音说，“你是说他被关了整整三天？!”

　　“他们简直不能算是人类，”西里斯愤怒地说，“怪物……无情的怪物……他们就是这种东西。他们应该为此堕入地狱的最底层。”

　　【德思礼一家还丝毫没有发慈悲的迹象，哈利想不出脱身的办法。他躺在床上看太阳在窗栅后面落下，悲哀地想着自己今后的命运。】

　　“最好有人能把他救出来。”西里斯转向其他人。

　　“他应该很快就能逃出来了，”亚瑟向他保证道，现在他甚至希望他的儿子们早点把车借走就好了，“他至少有一半的假期是和我们一家人度过的。”

　　西里斯仍在急促地呼吸，但他似乎被这个说法安慰到了。

　　不过哈利究竟是怎么逃出来的呢？

　　【如果会被霍格沃茨开除，那用魔法逃出去又有什么意义呢？可是女贞路的生活实在是过不下去了。现在，德思礼一家知道他们不会一觉醒来变成蝙蝠了，哈利失去了唯一的武器。多比也许使哈利躲过了霍格沃茨的可怕劫难，可是照现在这样下去，他可能会饿死。】

　　“别这么说。”西里斯呻//吟着，把手放在自己只有薄薄一层肉的肚子上。他非常清楚饥饿的感觉，他曾有很多次差点饿死的经历……他的教子仿佛置身于阿兹卡班的遭遇简直太可怕了。

　　【活板门一响，佩妮姨妈的手从洞口推进来一碗罐头汤。哈利早就饿得肚子疼了，赶紧跳下床捧起那只碗。汤是冰凉的，可他一口气喝下了半碗。】

　　读到最后几行内容时，每个人都闭上了嘴，陷入了自己的想法中。

　　*西里斯的视角*

　　西里斯坐在那里，双臂交叉抱在胸前，带着彻骨的仇恨瞪着邓布利多。通过第一本书他了解到的他教子的过去和他刚刚听到的内容，都在他的脑海中飞快地划过。哈利的房间一直是楼梯下的储物间，但哈利从未抱怨过。如果邓布利多早就知道这件事却不管，那么他将成为西里斯谋杀名单上的第一位。

　　他在监狱里饱受了十二年的折磨，整日整夜都被摄魂怪包围，那十二年在西里斯的脑海和内心都留下了深深的伤疤，有很多次他几乎坚持不住要失去理智变成一个疯子。

　　现在他知道了哈利不得不忍受长达十年这样的虐待，然后每年暑假还要被迫回到那里！那天晚上，当他和哈利解开误会的时候，他应该发现这个问题的——明明哈利几分钟之前才确定了他是无辜的，却立刻欣然接受了他邀请哈利一起生活的提议。没有人会愿意那么快地离开家人——除非他在“家里”过得并不开心。

　　他当时内心充满了对哈利这么快就同意的喜悦之情，因此从来没有深究个中原因，他真是不敢相信自己居然从未注意到这背后的故事……

　　他怎么能让这种事情发生呢？当他的教子最需要他的时候，他在哪里呢？哦，对了，他正在一个被梅林遗弃的小岛上的一间牢房里慢慢腐烂呢！即便是现在，他甚至也不能再像去年那样给哈利写信，告诉他一切都会好的。

　　西里斯现在只想让哈利坐在他的旁边，然后紧紧地拥抱他的教子，永远不让他离开。他想乞求哈利的原谅……乞求他原谅西里斯在最应该留下来照顾他的时候选择离开。但是哈利不在这里，他被困在由一只专横的癞//□□统治的学校里，而且几乎整个巫师界都认为他精神不稳定……精神错乱！

　　他从未像现在这样觉得自己简直一无是处。自从开始读这几本书，他一次又一次地感到滚烫的泪水烧灼着他的眼皮，他紧紧地闭上眼，奋力阻挡着即将爆发的汹涌情感……

　　但他可能会搞砸所有本来会顺利进行的事情……①

　　*莱姆斯的视角*

　　莱姆斯摇摇头，目光从西里斯转向邓布利多，等待着下一次冲突的爆发。他们真的必须和哈利好好谈谈那些年的事，如果这个孩子仍然对被虐待和被锁在储物间里的经历轻描淡写的话，莱姆斯不确定他能否承受接下来的阅读。

　　他很生自己的气，因为他从未尝试过把小时候的哈利从那里带走，或者至少去探望一下他，确保他得到了正确的对待。他又恨自己，恨自己直到哈利十几岁时才再次见到他……而且是以一个陌生人的身份。

　　他无法相信那个无忧无虑的男婴已经变成了一个严肃倔强的少年。他突然感到手心有一种温暖而粘稠的东西在流淌——是他一直紧紧地攥着拳头，导致指甲划破了皮肤，细小的血滴渗了出来。

　　*西弗勒斯的视角*

　　斯内普难以分辨自己的情绪——他的心情在厌恶和同情之间摇摆不定。他可以感觉到他的仇恨在慢慢削弱，他仍然讨厌这个男孩，但他不能再说服自己真正地恨一个成长环境和他相似的孩子。一直以来，他都认为这个男孩有一个充满溺爱和娇生惯养的童年，但事实恰恰相反……他开始第一次把这个男孩当成一个独立的个体看待，而不仅仅是詹姆·波特的翻版。

　　即使他是詹姆·波特的儿子，斯内普也一直痛恨那些把孩子当成垃圾处理的大人。

　　他摇了摇头，不敢相信自己真的在为波特感到难过，他观察了一下周围其他人的反应。他们看起来都很生气——也很悲伤。他看向他曾经的老师们。他觉得自己是为了莉莉才保护波特——但如果她知道她唯一的儿子在那样的环境里长大，她会说什么呢？斯内普不由得心脏紧缩。

　　*唐克斯的视角*

　　一个孩子怎么能在经历了这一切之后，仍然表现得如此礼貌和无私呢？这简直是……她甚至找不到足够好的词来形容哈利。她不像房间里的其他人那样了解哈利，但她可以肯定自己非常关心并且非常喜欢他。他是一个优秀的朋友，他似乎总是把身边人的需求放在自己的需求之前。

　　如果在读这些书之前问她，她可以发誓哈利是在一个充满尊重和爱意的家庭里长大——可结果却是这样。

　　唐克斯咬紧了牙关，脸和头发都变得通红。她现在无比渴望能去女贞路诅咒德思礼一家，让他们再也不敢出门。她抬起头，等待一个合适的时机询问可不可以去给他们一个深刻的教训。

　　*米勒娃的视角*

　　为什么哈利从来没有说过这些事？他可能不想谈论这些事……但这只会让事情变得更糟。

　　有没有可能是因为他不知道德思礼的所做作为是多么令人发指？显然他知道这是不对的，但他从不曾抱怨，似乎只是平静地接受，就像这是他活该一样！他难道不明白这些行为究竟有多可怕吗？

　　米勒娃开始思考德思礼一家到底对哈利造成了多么大的伤害。他性格中自我牺牲、不重视自己生命的那一部分有多少源自于德思礼不断的打击和斥责他活着就是在浪费空间？②

　　还有学校里发生的一切……她抬头责备地看向邓布利多，她知道自己不会再让他把男孩留在那所房子里了……

　　*亚瑟的视角*

　　哈利就像他的儿子一样。几乎每个假期的大部分时间，哈利都和他们一家人一起度过。哈利不在意他们所有可笑的举动，并且总是尽己所能地帮助他们。如果不是因为哈利，他和金妮现在就不可能还好好地活着。

　　哈利曾冒着生命危险去密室救金妮，而且如果哈利没有梦到自己被袭击的话，他肯定在有人发现之前就死透了。

　　现在他知道哈利的童年是什么样的了。他能理解哈利为什么从来不想谈论童年生活……但是在沉默中忍受了这么久的痛苦未免也太……？

　　他是怎么经历了这一切，还能继续前进，努力争取正常的生活的？他真是一个了不起的年轻人。亚瑟看向自己的老校长，默默地祈祷他做出一些表态——让哈利永远离开那个家，一到暑假就直接来他们家住下的表态。

　　*莫丽的视角*

　　怎么会有母亲允许这种事情发生呢？去溺爱和纵容他们的孩子的每一个需要和索求，同时无视另一个孩子并把他关起来，就算他不是自己的孩子？哈利是她妹妹的儿子……她却只是忽视他，在关于他父母的事情上对他撒谎？作为母亲，佩妮是个再糟糕不过的例子！她自己的妹妹为了保护哈利而死，然而她来了之后却完全忽略掉妹妹的牺牲？

　　佩妮·德思礼没有资格标榜自己是一位母亲！

　　但是即便经历了这一切……哈利仍然是莫丽有幸遇到过的最善良、最可爱的男孩。现在她终于明白了为什么每次她看到哈利时，他总是那么瘦，脸色那么苍白。她知道自己永远无法取代莉莉的位置……但是这个男孩需要一个母亲，所以她决定拼尽全力做到这一点。

　　她瞪了一眼邓布利多，好像在说“看你还敢不敢再让哈利回到那个地方”。

　　*阿不思的视角*

　　他能感觉到有很多指责的目光射向他，抬起头时却看不到发出者。他觉得自己比实际年龄苍老了许多，并因悲伤和后悔而变得非常虚弱。他的思绪在脑海中不断闪过。哈利，一个如此值得信任的、勇敢的年轻人，却被那些本该像真正的家人一样呵护他的人像畜生一样对待，不……转念一想，连畜生的待遇都比他好。

　　被威胁要揍扁他……窗户上的铁条……生日那天干数不尽的杂活……这些内容清晰地在他的脑海中回响，提醒他似乎正在重复他曾犯过的最大的错误。哈利被锁了起来不能接触外面的世界——就像他对自己的妹妹阿利安娜所做的那样。

　　光是想想哈利和阿利安娜有多相似，就让他的心情——如果有可能的话——更加糟糕了。

　　两个人都很年轻，很无辜……两个人在被隐藏起来之前都经历了巨大的悲剧，两个人都有慈爱的、竭尽全力保护自己孩子的母亲，两个人最终都失去了自己的母亲……

　　但最重要的是——两个人都有希望扔掉照顾他们的责任、希望他们消失的家庭成员。③

　　邓布利多感到非常难受，他决定和佩妮谈谈，哪怕只能在很短的一段时间内给哈利一点点远离战争的安宁——这是他自那个万圣节的夜晚伏地魔没能杀死哈利以来一直在努力做的事情。

　　他知道除了霍格沃茨，女贞路是最能保证哈利安全的地方。但他突然觉得自己和德思礼一家一样残忍……他希望自己能把这些想法从大脑中抹去……忘记它们并假装他没有做错什么事情——就像他之前一直做的那样。

　　但如果他真的这么干了，那么他就真的像德思礼一样糟糕……或者像过去那个让他的妹妹非常失望的十几岁的小男孩一样糟糕。

　　*正常视角*

　　【然后他走到海德薇的笼子旁，把碗底那几根泡了水的蔬菜倒进它空空的食盘里。它竖起羽毛，厌恶地看了他一眼。】

　　“那只猫头鹰挺挑剔的啊。”唐克斯咧了咧嘴。④

　　“这又不是哈利的错！”莫丽说，但她也忍不住微微笑了笑。即使哈利被关在房间里，只有一碗冷罐头汤，他还是把一半分给了他的猫头鹰，他甚至不能确定下一顿饭是什么时候——这就是善良。

　　【“别把你的鸟嘴翘得老高，我们只有这些。”哈利板着脸说。】

　　“难怪他总是一副需要好好投喂的样子！”莫丽喊道，这可怜的小家伙简直瘦得皮包骨头！

　　【他把空碗放回活板门旁，重新躺到床上，感觉比喝汤前更饿了。

　　假设他四星期后还活着，却没去霍格沃茨报到，那会怎么样呢？他们会不会派人来调查他为什么没回去？他们能使德思礼一家放他走吗？】

　　“如果你不这么做的话，”西里斯对邓布利多咆哮道，“我肯定会亲自上门‘拜访’的！”

　　【屋里黑下来了，哈利精疲力竭，饥肠辘辘，脑子里翻来覆去地转着那些没有答案的问题。他不知不觉睡着了，睡得很不安稳。他梦见自己被放在动物园里展览，笼子上的卡片写着“小巫师”。人们隔着铁栅栏看他，他躺在稻草上，饿得奄奄一息。他在人群中看到了多比的面孔，忙喊他来救他，可多比叫道：“哈利·波特在那儿是安全的，先生！”说完就消失了。接着他又看到德思礼一家，达力摇着铁笼栏杆嘲笑他。】

　　“这听起来和他现实的生活条件没什么两样。”莱姆斯悲伤地说。

　　【“住手，”哈利含糊不清地说，那嘎啦嘎啦的声音震动着他疼痛的神经，“别吵我……停下……我想睡觉……”

　　他睁开眼，月光从窗栅间照进来，有人隔着铁栅栏瞪视着他：一个雀斑脸、红头发、长鼻子的人。】

　　“别告诉我……”西里斯说，他的脸上慢慢开始露出笑容。

　　“他们做到了。”亚瑟笑着说。

　　【罗恩·韦斯莱正在哈利的窗户外面。】

　　“太棒了！”西里斯欣喜若狂地喊道，“这才是真正的朋友！”

　　“你肯定很骄傲吧。”西弗勒斯说，很难分辨他是不是在讽刺。

　　亚瑟笑开了，莫丽没好气地翻了个白眼，但她也露出了笑容。

　　“谢天谢地，这一切终于结束了。”莱姆斯说着，向后倚靠在座位上，咧嘴一笑。西里斯和唐克斯都和他一起开怀地笑了——他们不能更赞同了。

　　亚瑟向后翻了一页，问道：“有人想接着读吗？”

　　“我来吧。”莫丽回答道，看起来比开始阅读时开心多了。亚瑟把书递给她，她念道：“第三章：陋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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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①原文为“But he might\'ve tried to stop the sun rising for all the good it did……”，这句高亮求助！！！我觉得似乎是句谚语之类的！！！但搜了没找到！！！完全不知道啥意思（这个意思还是问了问英语专业的老师），这样翻译感觉不对，先谢谢帮忙的小可爱了！！！
②原文为“ How much of that self-sacrificing part of his nature came from constantly being shot down and forced to think that he was nothing but a waste of space？”，好可怕的长难句……调了调语序和主动被动。
③原文为“But most of all—they both had family members who wished that their responsibility caring for them would just go away. Wishing that they would simply disappear”，我尽力了……虽然我觉得校长把自己和德思礼归为一类实在太“殉道者”了——他似乎在拼命往自己身上扣帽子揽责任以达到批判自己的目的。
④原文为“That owl has some serious attitud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