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0、79 雲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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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9.
沿著窗簾間隙看著庭院陽光灑落的燦爛花園，一閃一閃的金黃光輝，令人目眩神迷。
壓抑住身體的激動，壓抑住自己想要躺下來好好仰望天空的渴望，曉僵硬著肩膀，慢慢轉過身，拉起窗簾，隨著窗簾拉開，室外的光線整個灑進昏暗的房間，留下一個整整齊齊的窗櫺光塊。
「XANXUS大人……」輕輕叫著，曉落在地毯上的腳步聲被吸收至靜音，她慢慢地靠近中央那個龐大的帷幕四柱大床，試探性地喚著。「請問你要起來了嗎？」
從這邊往帷幕看去，潔白的床上歇息著一隻蟄伏的巨獸，略為深褐的膚色與純白的棉被，在視覺上的衝擊極為強大。
按捺下略為加速的心跳，慢慢接近。曉根據自己從觀測者那裡閱讀來的資料，知道這位大人一向有很重的起床氣，而且一向很難被叫醒。對於這件任務從史庫瓦羅身上被丟到自己身上這件事，她也感覺到無奈與無辜。
伊絲特當時那種「非曉不可」的氣勢，讓其他的僕從們不知所以，但是曉卻只是感覺到自己的腦袋微微抽痛著。
這不是完完全全的誤會，那又是什麼？！
曉已經不曉得自己對伊絲特重複多少次自己絕對沒有對XANXUS動心了，但伊絲特卻彷彿鑽入死胡同裡面一樣，死都聽不進去，原本以為經過上次的事件之後應該會有所平緩，卻不知道伊絲特腦袋到底是怎麼想的，暗中撮合的手段越來越明顯，只要有機會讓曉跟XANXUS同處一室，她就絕對不會出現。
對此，曉已經決定讓自己六根清淨、讓流言不攻自破了。
繼續輕聲喚著，床鋪上的人警覺性很高，在曉距離床鋪只剩下一公尺半的時候，對方猛然睜開眼睛，犀利的目光像是要穿透來者一樣，沒有一絲猶豫地對準了曉的位置。
腳步一震，趕緊停了下來，曉眨眨眼，不知道為什麼，曉就是覺得，這只是XANXUS的本能，其實他並沒有清醒。於是，她繼續叫著，卻沒有再前進一步。
再繼續僵持了十幾分鐘，XANXUS才開始挪動手指，但卻不是為了起床，只是隨手把被丟到一旁的枕頭拉回來，蓋住光線，發出一聲咒罵，挪了個姿勢就繼續睡去。
見狀，曉忍不住失笑，如果自己把這一幕照下來的話，父親看到應該會很驚奇吧？
雖然很想讓XANXUS就這樣繼續睡去，想了想，曉還是走到門外，忽略一臉驚奇看著自己的伊絲特，悄聲吩咐。
伊絲特理解地點點頭，飛快地下樓拿了東西，期間曉還是回去本來的地方，嘗試地叫著。
等伊絲特拿來東西後，曉嘆了口氣，接過一絲特遞來的茶具，輕輕地在往床鋪靠近，一邊叫著XANXUS的名字，等到只剩下一公尺的時候，伸長手把茶具放在床頭上，咬一咬牙，再次接近。
伊絲特又跑出去了。
接下來發生的事，讓曉不得不慶幸伊絲特又跑出去了。
剩下五十公分的時候，XANXUS的手猛然伸了出來，曉來不及驚呼，就被他整個人拉進床鋪裡，等曉回過神來，她已經被XANXUS牢牢困住，雙手受到箝制，而某個人正居高臨下地望著她，一眼清明。
現在她很確定，XANXUS醒了。
「幹嗎？」剛睡情的暗啞口氣顯現出對方的糟糕心情，XANXUS看著身下的女孩一眼，皺了下眉頭。
「……早上了……」看著壓在自己身上的男人，精壯結實的胸膛布滿一道一道的傷痕，曉的眼神一暗，小聲道。「大人，您昨天吩咐過今天要早點叫您起來的。」
「……」看著身下的人一臉尷尬的表情，XANXUS沉默了一陣，放手、撐起身，逕自下床走向衛浴間。「我在房裡吃，幫我準備衣服。」
「是。」收斂起剛剛的不自然表情，曉飛快地到門外讓伊斯特把早餐拿上來，自己也到旁邊的衣櫃拿出長褲跟襯衫，配上毛巾等物品，放在衛浴間外面的架子上。
一切做完之後，曉順便將窗戶打開，整理好床單與枕頭，這才站到一邊等著XANXUS吩咐。
走出衛浴間的XANXUS下身圍了一條毛巾，先是隨手拿起曉放在旁邊的毛巾擦起頭髮，過一陣子後再慢條斯理地穿上自己的衣服，整個空間因為窸窸窣窣的穿衣聲，凸顯了某兩個人剛接觸沒多久，卻居然有這種默契的奇怪之處。
說是曉特意了解了一下XANXUS的生活方式也沒錯……但對於另外一個人居然可以就這麼理所當然地接受別人的貼心服侍，曉只能苦笑。
她絕對不相信XANXUS沒有發現這個微妙的契合之處，而且她心底也在暗暗期待著，期待著XANXUS可以問她，如果他問她的話，她絕對會願意把一切都說出來的，真的。
可是XANXUS不問，即使自己的直覺與觀察都發現這個女孩的怪異之處，他還是沒有開口。
縈繞在那個女孩身上的淡淡氣息有點熟悉，卻又十分陌生，如果不是那種詭異的氣息，XANXUS知道自己絕對會在對方靠近自己一公尺以內的時候立刻把她轟出去。
但是自己──或者說是自己的本能──並沒有。
絕對不可能是太過無害……XANXUS知道，這種來歷不明的人絕對不可能沒害……可是──皺起眉頭，XANXUS依舊摸不清，自從女孩出現在自己面前，就一直刺激著自己直覺的是什麼。
※
歐蕾加諾跟塔美利克看著實驗室裡的殘留痕跡，在聽到拉爾的話後，久久說不出話。
他們知道在遙遠的海洋一邊，正發生著激烈的戰鬥，他們一想到那樣武器可能會被瓦利亞用上，就心寒不已。
※
雲之指環戰開始，屬於雲之守護者的戰鬥場地──Cloud Ground也已經準備就緒。
雖然澤田還沒來，笹川、獄寺、山本卻還是依照慣例替場上的選手加油，哪怕這次上場的人是一向討厭群聚的雲雀。
前面一大段的前置作業，在兩個選手踏上場後，顯得無比累贅，幾乎是瞬間分出勝負的爭奪戰讓所有人都看傻了眼。
雲雀把戒指合在一起，丟給切爾貝洛，立刻把視線對上XANXUS。
「如果不把猴群裡的猴子王宰了……我怎麼會回去呢？」戰鬥姿勢就位，掛著嗜鬥的笑容，雲雀盯著對面那個讓他不順眼很久的傢伙。雖然一開始就很看不順眼了，可是被那個東一說，似乎又更令人覺得礙眼了。
勾起嘴角，XANXUS躍到空中，故作不經意地跟雲雀擦身相擊，聲稱：「我只是想把那破銅爛鐵給收回來。」
切爾貝洛無從阻擋，只能看著那兩個人在場地內四處閃躲、攻擊對方，瓦利亞的那邊礙於情勢無法出手，澤田這邊卻完全沒有辦法。屬於他們的BOSS不在，無法輕易做出決定。而且雲雀也不是那種好相與的主。
互相交集間，似乎是感應到主人的危險，內部尚在運作的葛拉‧摩斯卡啟動了爆走模式，開始對著場上與場邊的人進行無差別攻擊。
戰鬥陷入了一片混亂，在義大利的澤田家光終於在中了一槍之後，發現一直以來無法理解的謎底揭曉了。
但這卻無法帶給他任何欣喜的情緒，他強撐著身體，大聲吼道：「現在必須想辦法立刻中止雲之戒指爭奪戰！！」
可是，相隔太遠、醒悟太慢。
他當機立斷，抽出自己的手機，撥了一個他們平常幾乎不會選擇的號碼。
或者說，為了保護她，所以他們都故作忽略的號碼。
「……嶺冬……快接……！！」
※
就在澤田為了救庫洛姆他們而飛進場上時，嶺冬拿出了手機，看著視線中那一片璀璨的橙紅色火焰，手指按下忙碌音，拒絕接了這通上面顯示著「家光」的電話信息。
她不想讓他們知道自己在做什麼。
火焰的豔麗顏色讓眾人恍了恍神，如此美麗、絕對的強大。
化身為東的樣貌身形，臉上依舊掛著妖嬈卻詭異的狐狸面具，身穿西裝的影子看著澤田綱吉與摩斯卡展開了戰鬥。
然後，腳步踏了出去。
義大利的觀測者，屬於自己的情報部隊正嘗試在這場小型內亂中擷取情報、混亂所有人，順便保護指定對象。
切爾貝洛已經接到自己的命令，所以不作聲、不阻止地任由「局外人」進入Cloud Ground。
整肅的西裝，獨立的身影，就這樣，以令人意外、卻又不完全意外的方式出現在大家面前。
直到──澤田綱吉的火焰劈開了摩斯卡的內部，從裡面掉出了令人想不到的身影為止。
XANXUS在笑，澤田綱吉看著那個人，身體微微顫抖著，而里包恩，更是發出一股凌厲的殺意，讓其他人的憤怒變的不值一提。
誰可以看透那張面具？
九代首領緩換睜開眼睛，忍不住吐出了一口血，打斷了XANXUS的咄咄逼人：「錯的人……其實是我……」
「因為我的懦弱……才會讓XANXUS，從長眠當中甦醒過來……」
──而且還完全不願意跟自己說。
「XANXUS……八年來都停滯不動……維持在當年的狀態下不斷沉睡著……造成他的憤怒與執著，擴張到令人害怕的程度……」在自己尚未有機會跟他解釋的時候……或者說，依舊不敢跟他解釋的時候……
──給自己、給周遭的人帶來這種麻煩……你認為這種苦肉計很好嘛！？
「我知道你到目前為止，不曾真正去享受戰鬥，總是眉頭緊鎖……就像祈禱一般在揮動拳頭……正因為如此，我才會……挑選你來當彭哥列十代首領！」
──你會對澤田道歉，但你要如何面對你的孩子呢？
「竟然敢對九代首領下手……」XANXUS站在一旁，抬起了自己戴著繼承戒指的那隻手，「我要殺了你，替九代首領報仇！」
──笨蛋，請不要把你那種愚蠢欠揍的表情擺出來。
「那枚戒指，我要拿回來！」緩緩站起身，聽完了里包恩的分析，澤田在內心瀰漫起冷靜的憤怒情緒，這讓他下定決心，「我不會讓你成為……九代首領的接班人！」
──看著、看著，什麼都不知道的你，為什麼可以這麼輕易地說出來？
「十代首領的意志，就是我們的意志！」
雙方的戰火一觸即發。
「九代首領的復仇戰……將由我們來安排！」一直沉默的切爾貝洛出聲，拿出死炎印，制止了任何有異議的聲音，「我們把這場獲勝者將成為下任彭哥列首領的戰鬥……以天空之戒的戰鬥，來做最後決定！」
接住了XANXUS拋來的半邊彭哥列戒指，閃光過後，侵略者快速離去，姍姍來遲的跳馬迪諾這才帶著緊急醫療團隊出現在場邊。
視線不可察覺的看了那邊的黑衣人一眼，迪諾立刻把注意力轉回指揮現場上。
「如果在這種情況下，逼迫那個草食動物展現實力的話，我根本無從阻擋。」
雲雀拋下這句話，轉身，接著注意到了那個一直沒有移動的人。
對方的視線很明顯是在盯著那個快死的老人，剛想走上前去，雲雀微微瞪大了眼睛，注意到對方腳邊的影子居然開始變得稀薄。幾乎是跟雲雀同時注意到這個情況，一直分神關注對方的迪諾，搶先一步走到東身邊，拉住了東的手腕。
「你為什麼會在這裡？」羅馬利歐告訴他了。「你是門外顧問的人吧？是接到澤田家光的命令才來的嗎？」迪諾感覺到自己手掌抓住的瘦弱身軀，忍不住皺了皺眉。
「門外顧問！？」聽到關鍵字，所有人忍不住看了過來。
東慢慢回過頭，期間，視線掃過了一臉不爽的雲雀，還有其他臉上一頭霧水的人們。
「跳馬……你覺得，要怎樣才算是希望破滅？」那個聲音非常低沉、若不是對方有意要讓迪諾聽到，迪諾覺得自己可能根本聽不到。
但是，他還是堅定地回答了。「──只要你願意，希望一直都沒有破滅。」
無法看清面具下的表情，根本沒注意到對方掙脫了自己的手，等到回過神來，挺拔的身影就已經往校門口走去。
「等、等等……」剛出聲想叫住對方的迪諾立刻往後一跳，視線正對上那個認為自己根本沒盡興打到架的徒弟臉上，「恭彌，等等……！」
「去死吧！」
每個人的眼角有隱藏著不同情緒，收斂住，卻還是有點溢了出來。
「……所以，我才是應該消失的那個吧……？」
─ To Be Contiuned ─
作者有话说
第80章 79 雲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