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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祭祀 ...

  •   绿影摇曳暗香浮动,树枝上的鸟儿才开始鸣唱地上的人儿就迫不及待的褪下雍容华贵的冬装换上轻薄俏丽的春裳,上演着一出精彩纷呈的时装秀的同时还将禁锢一冬的活力尽情释放。
      用完早餐,我照例慵懒的蜗居在后院凉亭的卧榻上,一旁的石墩上散乱地堆放一叠书,随手拿起一本,新一天的生活由此开始。身边不时有三三两两的昆虫飞过,凝视着灵动的精灵们不禁对自己此刻的生活方式疑问,这种近似于无所事事的生活算是修生养性还是在浪费生命?
      “丫头,难得见你这般安静。”
      不用想都知道是谁。大清早就碰上一个狗嘴吐不出象牙的家伙,哎!今天铁定不是个好日子。
      “请问愍哥哥,什么叫做‘难得安静’?您老人家一个月在将军府里有住过几天?”没好气的回击纪愍。
      “咳......这,这个我还真没仔细算过。不过既然妹妹问起,那我等好好算算。”煞有其事的在石墩上坐下,摆出一副努力回忆的模样,口中不时发出几声嘀咕,手指默契的配合着弯折屈伸。
      “愍少爷,原来您跟小姐呆在一起,难怪他们找不到您。”
      “坏了,怎么把正事给忘了。”纪愍听得紫凝的话从石墩上跳起,像猫被踩着尾巴般激动,冲着紫凝大喊“愣着干嘛,赶紧给馨儿梳妆。”
      “愍少爷,您......”
      “还傻愣着干什么,快去呀!记着是换宫装。”
      “愍少爷,您是要……”紫凝似乎悟到纪愍的用意,想进一步得以求证,但庭院中哪还有纪愍的身影。
      看着紫凝手脚麻利的为我换上一套湖蓝色宫装,在玩眼中复杂无比的穿衣被她在顷刻间搞定,实在让我自叹不如。原以为换完衣就万事大吉哪知她动手将我的发髻解开打散,从新为我梳理起来,随着发型的逐步显现,她又开始在琳琅满目的发簪里挑选起来,在我强烈的要求朴素下,紫凝十分不甘的为我选了支由六颗珍珠镶嵌的玳瑁簪插入发髻中。否则,只怕我要被她打扮成圣诞树了。在很多年后,我才知道此刻头带的簪子看似无华实则价值不菲,这已是后话。
      上了马车紫凝继续对我进行摧残——争分夺秒的帮我恶补礼仪宫规,从观礼时的言行举止到如何觐见行礼,谢坐入席,无一遗落,细微之处更是反复交代。我也由最初的虚心听讲变为昏昏欲睡,在我第N次把玩腰间的流苏饰带,眼睛偷偷透过车窗的珠帘观赏这个陌生国度的景致,身旁的紫凝依旧在尽职的对我进行再教育时,一阵骚动成功将我游离的神智拉回。原来车队已到达沁水河畔,此此行程的目的的。
      河岸边人潮涌动,早已等候参加观礼的百姓将道路围得水泄不在此设通,如果不是有一队队身着黑甲红衣,手持长戟于刀的士兵在此处设制栅栏隔离百姓,怕是祭台下的皇族贵胄们都得挪窝了。不说眼前势如潮水的人群,就看路过树荫下所停放造型不一,品质各异的马车轿子,我对还能继续乘车前行不抱有任何希望,思及此,不由得开始习惯性的整理衣裙,等待下车而身旁的紫凝确还端坐如盘石,反而对我的坐立不安感到奇怪,关切的问道:“小姐,您怎么了?可是有什么不舒服?”
      不舒服?怎么可能,这辆车的舒适程度虽然赶不上宝马大奔但也不会输于奥迪,就是因为太舒服了我才舍不得下来。“我们似乎该准备下车了。”
      “下车!这里离祭台还有很长的一段路呀,我们为什么要下车!”紫凝摆出一副不可思议的摸样。
      “可是……”我再次将会目光移向窗外,那些停靠在树荫下的车娇不乏官员所用,而从内围走出一列士兵,气宇轩昂的向我们靠来,十有八九是来请我们下车的。哎!真想不明白,为什么就不能低调些,自觉下车,非得让人来请,又不是啥光彩的事,我可不想丢这个人,露这个脸。
      “小姐,您也太小看咱们将军府了吧!”紫凝看出我的顾忌,“就算两位将军力量不够,想亏待您,那也皇上同意才行。您看,接咱们的人到了。”顺着紫凝所指方看去,那对由内围出来的士兵传过隔离栅栏走到纪愍面前,纪愍翻身下马,带队将领向纪愍行一军礼,站在纪愍身侧恭谨的说着什么,纪愍只是略微点头以示回应。那领队将领随后从袖中拿出一物交给负责警戒隔离的军士,车队被放行,再来人的带领护送下继续前行。
      与之前的喧闹相比后面的这程路明显安静的多,隔着珠帘隐约可见到身着各色官服按品级大小站立于道路两旁的官员及其家眷,还有穿梭往来的宫女、太监。
      车队前行大约半离地后再次停下,“馨儿,下车了。”纪愍隔着珠帘在车外呼喊道。
      在紫凝的搀扶下我以从未有过的淑女形象下了马车,双脚刚沾地还没来得及仔细打量四周景致,一道尖细的嗓音就传进耳朵里“纪愍将军到!”
      纪愍早已随着通报声大步流星的向不远处的高台走去,而我还愣在原地观察那位替负责通传的小太监。
      “小姐,您还不快跟上”紫凝拉着我的衣袖小声的提醒着。
      呃,这样就接通传完了!我并没有听到有人喊我的名字呀!自从我莫名其妙的穿越到这个不在记载中的无名国度,在我那个所谓的新家——将军府安营扎寨,从新获取去记忆以来,周边的人都在不停地告诉我,我拥有一个让无数人眼红的家世,所处的为如何崇高,还有一位谁也得罪不起的大靠山,旁人的感叹在无形中助长了我的虚荣心,本打算借着这个难得的机会好好感受番,可谁曾想会被人当头一棒,连个名号都没人报,说不在乎那是假话。暗自在心里把那些吹捧过我的人骂了便,当然,那位负责通传的太监是不可能幸免的,却也不敢怠慢的加紧脚步,追上纪愍。
      “臣纪愍,参见皇上,太后。”
      “小纪将军,你可是迟到了。怎么不见你哥哥,纪恬将军?”
      “请太后恕罪,哥哥前几日染上风寒,抱病前来恐对神明不敬,亵渎了各位神明,再者,军中琐事甚多,故而无法前来,请太后降罪。”
      “纪恬将军一心为国,带病抄持军务,若是本宫怪罪那岂不是告诉天下黎明百姓本宫是个蛮不讲理的老太婆。小纪将军,你这可是在间接破坏本宫的形象。”
      “末将不敢。太后您老人家慈祥和蔼,爱民如子,心善的连蝼蚁都不愿伤害,如此博爱完美的形象岂是我这无名小辈能破坏的了。”
      “就你嘴甜,会哄本宫开心,起来入席吧。”
      “谢太后。”
      就在我打算当个无形花瓶随纪愍一同入席,结束这场无聊的觐见时,个不合适的声音响起“真是难得,今年将军府居然有女眷前来参加祈愿大祭。”循声望去,是一位身着军装的中年男子,以他的着装看,品阶虽高但绝不会超过纪家兄弟,他所言语气的虽带着不削但躲闪的眼神还是泄露他的不安。他的话成功的将众人的目光聚集到我的身上,无数探究的目光将我包围。
      “算来,小纪将军也该是成家立业的年纪,不知是谁家的千金能有这般福气嫁入纪家。抬起头,让本宫看看。”
      “母后,她可不是纪愍的妻子,而是咱们的一位故人。”穆锦轩抢在纪愍之前解释我的身份。
      “馨儿,还不快将头抬起。”对于我迟迟还不将头抬起,穆璟轩忍不住开口催促。知道帝王旨意不可违,我认命的将头抬起,“馨儿给太后请安,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你,你刚才说你叫什么!”
      “馨儿,南宫馨。”
      “你,你是慧蓉的女儿!”话语中掩藏不住对这个意外的惊喜之情,更是激动的不顾形象起身离座张开双臂,如许久未见孩子的母亲般柔声呼唤着我上前,“孩子,快过来,让本宫好好看看。”盛装的太后挽着我的手让我陪她一同入座,一边将我从上到下仔细审视一边感慨道:“真是岁月不饶人,当年的小馨儿如今都长大成人,简直就是你母亲的翻版。”还不忘腾出手擦拭势如决堤的眼泪。若不是司礼监的官员前来奏报吉时到,开始举行祈祷祭祀活动,我真不知道如何面对沉浸在过度惊喜中的太后。

      在临时搭建起的祭台上,一位位衣着怪异身披蓑戴笠,面部皆绘以狰狞的图像,手持各种礼器,口中阵阵有词的念唱配合着看似凌乱无章的舞步。对于我这个现代人,一个无神论者,平日里对神明之说多报以敬畏的心态看待,而现在,对于眼前所发生地一切,我实在无法说服自己以平常心对待,努力的维持脸部的平静,生怕一个不留神笑声脱口而出,落个得罪神明破坏祭祀的罪名,成为众人讨伐的对象。要知道在没有科学为依托,工业与文明皆不发达的古代,一年收成的好坏都要看老天的脸色,为各种神明鬼怪之说的流传提供很好的平台,而各种的祭祀活动自然而然的成为人们与上天进行沟通的唯一途径。想起之前所见到一张张融合急迫、兴奋、惶恐的脸,憋闷在胸腔的笑化作苦涩的无奈。
      无聊人专干无聊事,这话说的一点都不假,此刻的我利用做得高看得远的优势研究起与会者。穆璟轩端坐与高台正位上,一身黑色礼服,对襟、衣领袖沿用五色琉璃线绣着繁花,高贵而神秘,胸前则用金丝绣成的九爪蟠龙,那双炯炯有神的大眼视乎在帮主人透视人心,分辨善恶。垂落的冠冕在阳光下折射出炫美的光芒与穆锦轩所拥有霸道而孤傲的气息融合,给人以邪魅的感觉。穆锦轩的左边是大臣右边则是后宫。左起第一位乃是文臣之首,因昔年辅助先帝后又成为托孤大臣助穆锦轩荣登皇位而被冠以“仲父”头衔,权倾朝野的丞相——莫维炎,虽年过四旬却看不到岁月流逝的痕迹,内敛深沉的气息萦绕与他周身。紧随其后的是老将王镣,此人为三朝元老,威望颇高,年过花甲仍旧神采奕奕,上阵杀敌开弓挥剑不输年轻人。集军事世家、新生力军为一体的纪家兄弟紧随王镣其后,再往后就是各部公卿。穆璟轩的后宫虽还不达佳丽三千的庞大但也有三四位养眼的丽人,尤以我相邻的姜妃显眼。精巧的面容配以婉约的气质,试问有谁能狠心拒绝这样一位兰心蕙质的美人?
      祭台上的仪式在我神志四处游离中结束,那些戴着面具的舞者们纷纷从祭台上下来,手持着祭献过神灵的屠苏酒,恭敬地谨献给高台上的贵宾。“请皇上饮下这杯福酒。” 穆璟轩一边将饮空的酒尊还于面前的人,用半戏谑的语气说道“嫣儿,你这个大忙人终于肯露面了。” 短暂的沉寂过后,从面具后传出一阵银铃般笑声,“真没劲,这样还能被你认出。”素手一仰当着穆憬轩的面将面具摘下,一张无公害的脸出现在眼前,或许因为被人轻易揭露,云嫣嘟起嘴以示不满。
      “丫头,你可是有日子没进宫来看本宫了,可是厌恶我这老太婆了?”
      “冤枉呀!太后,不是嫣儿不去看您,近来忙于准备祭祀排舞,实在是分身无术。嫣儿虽未急时进宫给您请安,但是嫣儿从未断决过对您的想念,每日为您早晚祈福。为了回报您对我的错爱,我决定:从此刻起寸不不离的跟着您,好不好!”云嫣半蹲半依偎在太后的腿边,一副标准的小女孩撒娇模样。
      “嫣儿,休得放肆,还不快将衣服换下。让皇上太后见笑了,都怪老臣平日里太宠你,连礼法都丢了。”莫维炎的话解释了我的疑惑,原来她就是莫维炎的独生女。莫云嫣依言退下,临别时目光紧盯着穆璟轩不放,看这架势明眼人都该明白是啥含义,偏偏当事人摆出一副傲然的姿态。
      借着准备传善的空挡,我向太后告假,溜出沉闷的主会场。重新沐浴到新鲜的空气的感觉就是好,伸展僵硬的上身麻痹的双腿,倚着棵杨柳而坐,放眼看去,整个沁心河笼罩在一股祥和的金色中,沿岸低垂的杨柳迎风轻舞似瑶池仙女挥袖长舞,清如明镜的湖水中不时有顽皮的鱼儿跃起助兴,从高台上飘来的钟鼓礼乐声如同从天界传来的梵唱,此刻的沁心湖集庄严神秘为一身,只可远观而不可亵玩。
      “馨儿,你还跟从前一样爱在水边发呆。”
      突至的声音打断我美丽的遐想,穆璟轩颀长的身影出现在我的视野里。原以为我冷漠不语会将他气跑不想他竟然与我并肩而坐,真搞不懂,高台上那么多莺莺燕燕等着他,他来跟我这凑什么热闹,破坏我的好心情。算了,谁让现在在他的地盘上,惹不起我总躲得起,你不走我走总可以吧。
      “风雨凄凄,鸡鸣喈喈。既见君子,胡云不夷。风雨潇潇,鸡鸣胶胶。既见君子,胡云不廖。风雨如晦,鸡鸣不已。既见君子,胡云不喜。”
      突至的低鸣是我忘却原本的逃离,错愕的转过脸,四目相对,俊颜依旧,不似往昔的冰冷无情,如夜空璀璨的眼眸中带着浓重的哀伤,此刻的穆璟轩那还有半点帝王的英气,只是一位痴心等待爱人归来的失意青年。
      “当日在蜀国澜江边你为我们母子送行,你为我鸣唱这首词,当时的我不慎其解,现在明白了你确遗忘,你当真是残忍。你可知道在我回来的数千个日日夜夜是如何度过的,午夜梦回,脑子里全是我们在蜀国生活的点滴,你知道我心中的痛吗?”
      面对他义正言辞慷慨激昂的指责,我感到无辜与无奈,整件事情我才是最冤的人,他怎么可以把所有的责任都怪到我的头上。避开他炙热的目光,强压下为自己辩解的念头,天知道在此刻跟他解释会有什么样的结果,所谓“伴君如伴虎”,我不得不为自己的小命着想。
      “皇上,斋宴已准备好,请您移驾明台。”内侍的到来为我解了燃眉之急。
      “出来这么久是该回去了,河边风大湿气重,你刚恢复不宜久待,随朕一同回去。”平淡的话语霸气的语调,在外人看来在自然不过,可我却对其鄙视到底,前一刻还深情告白后一刻就冷若冰霜形同路人。
      待我们一行人浩浩荡荡的离开河岸后,一道俏丽的身影从一旁的大树后闪出,柳叶眉下的水目写满不甘与怨恨,手中的丝帕早已被绞得皱如咸菜,她的目光再次锁定在远方,像是参悟到什么,嘴角不住的仰起,看得旁人心惊胆寒。

      我不知道自己是怎样挺过后面的斋宴,看着漆盘里一道道鲜嫩绿欲滴的青菜,我不得不佩服掌勺大厨这如火纯清的技艺,在品尝后我更加坚定自己的评价,能将斋菜做的如同素食动物的口粮我还是头次遭遇,比指望他能赶上我在现代所吃的精品,但你好歹多放二钱油,就算你为省钱吝啬油,你多放几粒盐总不为过吧!虽说将军府不甚热闹纪家兄弟又属于有家不归型,但那的伙食却是好的没话说,光是想都叫人忍不住流口水。可怜兮兮的抬起头,就看到吃的正欢的纪愍,不犹得向他投去一个敬佩的的目光,因为我看到他的眼神分明地写着:为国宴素菜捐躯乃军人的最高荣耀!举目四望,众人都是一副陶醉美食的摸样,但眼神的闪烁还是泄露出内心真实的感受。
      在望眼欲穿的等待中,侍女们终于将斋宴的最后一道菜端上来,我如同久战力竭的战士看到胜利的曙光,那叫一个兴奋。
      “今儿个的时间过的太快了,大家可都尽兴?本宫可是舍不得这而得好景致。”您老人家一开口就把话说的这么直白谁还敢说“尽兴”,丢官事小,脑袋搬家是大。
      “丫头,抛开礼法单论辈分我是你母亲的换帕之交,你该叫我‘姨娘’,今日匆忙本宫没什么见面礼可给你,你就先将这个镯子收下,回宫后本宫再补你一份大礼。”我匆忙起身推迟,然太后已执起我的手将镯子推入为我的腕上。我只觉的被一股炙热的目光包围。
      “很适合你。”他以赞赏的口气说道,“如果儿臣没记错,这枚镯子跟了您不下十年。”
      “嗯,这还是你父皇在世时送给本宫的七夕礼物。”此言一出,依稀感觉到四周发出的低呼声。七夕礼物!那不是跟定情信物没啥区别,这太后老人家出手也未免太大方了吧!
      “太后,这礼太重,馨儿受之有愧。”
      “怎么会是‘受之有愧’呢?干妈送给干女儿礼物是见平常不过的事,怎么被你这么一说倒像是利益的交换!”
      “干女儿?”
      “母后,您不是一直遗憾没能拥有一个女儿吗?现在儿臣就送您一位,如何?”
      “轩儿,你的意思是……”
      “没错,朕决定认馨儿为义妹,赐号‘宣宸公主’。”他,他……他居然认我为妹妹,还御赐封号,他怎么可以这样不按常理出牌呢?不是说朝中有大臣老爱跟穆璟轩唱反调,怎么半天不见一个人出来捣乱呀!在我茫然四顾找寻援兵之时纪愍跟紫凝左右夹击着我向太后行了参拜大礼。
      “馨妹,古训说‘为人子女者,孝为第一要务’,我朝更以孝治天下,为兄平日忙于朝政无法在太后面前尽孝,我们现在成为一家人,你可要好好的替为兄弥补这个缺憾。”
      纵使我有两百个不愿意,心中呕有千吨怨气,制造了不计其数的白眼,终究还是没能改变进宫小住的命运。在穆璟轩的安排下,我搬进慈安宫东侧的宁岁殿,与太后成为邻居,开始我宣宸公主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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