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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凌乱的开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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暖人的日光,飘逸的海风,湛蓝无边的海水,软柔得如掉进棉花堆的靠椅......如果没有那一声大过一声的吵闹,一切堪称完美。董宣无奈的从椅子上站起,随手梳理被风吹得微乱的长发,爬上游艇的平台。
“沫沫,我们都是成年人,理智点,别闹了。好聚好散,我们还是朋友。”
“哼!理智?我男友被人抢了,还要我默不出声的接受!做你的千秋大梦!林然,你今天要是不说出个所以然来,姑奶奶跟你没完。”沫沫怒气十足地抓起桌上的红酒一饮而尽
“沫沫,别在任性了,这样对大家都没好处。”
“林谦,你再一遍!”沫沫被完全激怒,抬手就将手中的空杯扔向林谦,所幸偏失准度。沫沫从桌上抓起酒瓶,准备再次向林谦砸去,却被董宣死死拦住。董宣一边安抚着沫沫,一边用眼神示意林谦先离开。偏偏林谦不领情,
“宣宣,你这样迁就她没好处,她不是三岁的孩子,妄图用任性解决问。她要学会成熟,学会理智。”此言一出再次引起沫沫的激动,奋力的挣脱出董宣的禁固。原本倚靠在游艇边缘的董宣在沫沫突至的挣扎下失去重心,跌入到海中。董宣从落水的惊鄂中回神开始自救只用了万分之一秒,无论董宣怎样努力的挥动手臂划水,都无法阻止自己下沉,视线被一片湛蓝淹没,从清晰到模糊......
大脑恢复意思所接受到的第一信息就是难受,身体犹如正承受着百斤重压,四肢僵硬而酸麻,脑袋昏沉。
“动......动了。快,快来人呀!”
这个声音跟沫沫那妖孽有得一拼,它成功的将我的昏沉赶跑了.睁开眼,只见一大群人呼啦啦的向我奔来,陌生的面孔,陌生的装束,连空气都是陌生的.毫无预警地被人从床上拉起,死死的拥在怀里,耳边不停传入低语:没事了,没事了,馨儿,一切都过去了,不怕......
咳咳……谁说没事!是大大的有事,连起码的呼吸都成难事了,还能说没事吗?无奈这家伙的臂力大得出奇,我根本无法挣脱。呜......这哪是拥抱,分明是变相关谋杀!正当我自哀感叹时,一个略显低沉却富有磁性的声音响起,救了我的小命。
“愍儿,还不快将馨儿放开让大夫诊治,重伤初醒,哪经得起你这般折腾。真是胡闹!”逃离那可怕的怀抱,不由自主的张口贪婪地呼吸着空气。侍女替我掩好被褥,将我左手放在一个药枕上,手腕上还覆着一条素色锦帕。一切准备就绪后,才见一位白发老者上前,为我诊脉。
看着眼前这一切,我只能希望是在做一个过于真实的梦,祈祷着赶紧清醒。
“回禀将军,小姐的脉相平和,气血虽弱却无性命之危,只需静养便可,至于外伤,亦是恢复及好,一月内便可痊愈.”
“如此说来,就是不会出现你所的‘后遗症’?”那个差点谋杀我的年轻人急切的追问。
“这......”老者面露难色,“从脉相看是这样,但......老夫,难......”
“哎呀!真的会痛,看来我不是在做梦.”趁着他们对话的空隙,我自虐的掐了手臂一下.真实的疼痛使我不由低声自语,顿时又成为众人的焦点。
“馨儿,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快告诉大夫.”
“小姐,哪里不适告诉老夫,老夫才能对症下药。”
“没有,没有。”我慌忙摇头解释,心里闪过一个念头,我该不会是穿越了!为了应证所想,我小心冀冀开口,问道:“那个,请问下,你们是什么人?我为什么会在这里?”话一出口我就后悔了,眼前众人的脸色一变再变,曾经出声救我的那位更是用一种复杂的眼神盯着我看,让我感到阵阵心慌。
“大夫......”不等某人将话说完,那老者便出声阻断。“小纪将军,这便是老夫所担心的‘后遗症’,小姐失忆了。小姐的头部曾受到严重的撞击,加上先前所发生的事对她刺激极大,无法接受,刻意选择逃避,所以......”
“难道就没有什么办法帮她恢复记忆”
老者颇为无奈的看着我,耐人寻味的说了句“那,就要看上天的意思。”
且不管一屋子的苦瓜脸们如何想,反正姑奶奶我此刻是乐开花。哈......失忆,他说我失忆,真是件天大的幸事。看来,我拥有一张很棒的护身符,不用担心闯祸受罚,所谓“不知者无罪”嘛.老头,我爱死你了!一扫之前的阴霾,心情大好,甚至还侧着头开始打量起眼前的人。可惜没等我欣赏够,一个小丫头匆忙跑进来说,黑骥求见。原本坐在床边准备给我喂药的人立即起身,并示意一旁的侍女们将床边的纱帐放下,他不仅背对着我而立还挡住我探究的视线。
只听见一个夹带金属声的轻微响动,“参见将军.属下无能。”
我清楚的看到到他背在身后的手紧握成拳,而那位差点用拥抱将我谋杀的小纪将军一掌拍在桌上,口中大呼,“什么!”
呜......我可怜的耳朵,脆弱的心脏,又被毒害了。
“愍儿!”若无纪毅的呵斥,指不定还出什么状况。
“其它人呢?”
“在前厅。”
纪毅拉过桌边的纪愍就往门外走,想来是去前厅。
“你们给我好好照顾馨妹。”纪愍临去前丢给下人们的吩咐,大概是先前生气的原故,我觉得话中火药味十足。
拜那位老者的“好好调养”所赐,我成天被人盯着灌下不同的黑色汤药,这对于我这样一个来自现代,吃西药都觉痛苦的人来说,这无异于一种酷刑。当然,我不是没想过找机会把它们倒了交差,事实上我还付之过行动,只是运气太差,被纪毅撞个正着,为防止此类事情的在度发生,他们兄弟俩竟然轮流上阵,监督我吃药。在忙着跟各种汤药作斗争时,我还不忘对所处的国家作一番了解。
我所在的国家被称为靖国,与它并存的还有蜀国和濮国,尤以靖国面积最大,势力最强。现任皇帝名唤穆璟轩,年纪虽轻却雄心不小,立誓必在有生之年灭蜀、濮,一统天下.那位曾出声"救"我的叫纪毅,另一位要“谋杀”我的叫纪愍,是亲兄弟,同朝为官,被皇帝视为左右手。至于我,姓南宫,名馨,是他们姑姑跟中山国(现已被靖国吞并)名将南宫郴的独生女,纪家兄弟的表妹。悲哀的是,我那老爹还没等我满周岁就在抵御匈奴入侵的战争中光荣殉国,老妈也在不久离世,所幸好有两位表哥,不然我就成一个不折不扣的孤儿,人生地不熟无亲无故也就算了,还摊着一身重伤,这岂是一个衰字了得。我曾不止一次的问两位哥哥我受伤的原因,他们皆说是意外,母亲带我回洛城的路遇到劫匪,在劫财不成后起了杀心,同行的护卫无一生还,母亲为保护我也遇难。这个说法不知又可以骗几公升的泪水,可直觉告诉我事情没这么简单。
洗漱过后,我舒适的倚在靠枕上听着侍女们说着八卦新闻,这可是我穿越后唯一具有实质效用的解闷方法,当然,这可是属于绝秘,要是让我那两位哥哥知道了,这些人铁定会上阵亡名单。某个侍女正准备应我要求讲纪愍的风流史,外面传来不同寻常的响动声,嘘噤侧听,分明是兵器相交所特有的声响,零碎的叫嚣声,沉闷的倒地声......屋子里的人全都眼巴巴地盯着我看,静得连彼此的呼吸声都听得见。我撑着还显虚弱的身体从床上爬起,环顾四周,屋子的摆设是标准的不能再标准的闺房,没有可以用于防御的有效武器,唯一的利器,恐怕要算妆台上那几柄金钗了。不敢多想,先抓在手里,自我安慰些也好。外面的声响越来越弱,最终恢复于静。我轻轻挪步,靠向门边,想窥视一二,再次有响动传来,不同于之前这次的声响齐整有序,应该是训练有素的官兵。
该不会是遇到士兵搞兵变!
苍天啊,大地呀,如来叔叔,观音姨妈,耶稣哥哥,妈祖姐姐,虽说我平时懒了那么一小丁点,没跟你们好好的联络感情,你们要惩罚我也不能跟我开这种冷笑话吧!我还没好好享受新生,我不要就这样死,而且还是死在一群敌兵的剑刃下,我好不甘心。
正当我大倒苦水怨泪的时候,门外传来纪毅的声音“馨儿,你没事吧?”
“没,没事。”有些结巴的回应着。(汗,真丢脸)
“磬儿,你先不要开门。”
嗯?这又是闹的哪一出.我只能收起放在门上的手,心里有再多的好奇也只能乖乖听话,照他吩咐做,谁让我现在寄人篱下。
很快门就被从外面推开,我赤足披发身着单衣的出现在众人面前。“好妹妹,不怕不怕,有愍哥哥在。”怎么听到怎么觉得像在哄三岁的孩子。我准备开口回击,发现自己又被纪愍的狗熊式拥抱给勒得快喘不过气了。
“你再不松手,妹妹我就真的要有事了。”
“啊!什么意思?”趁着纪愍吃惊的瞬间,我赶紧从他怀抱逃脱,不自觉的向纪毅靠去。
“马备好了吗?”纪毅问身边的一个士兵,在得到肯定的答复后,转身对纪愍道:“我带馨儿先走,你留下善后。咱们帝都见。”还没等我反应过来,纪毅拿过身后亲卫手中的髦衣,替我穿戴上,下一秒抱起我飞身上马,耳边图留纪愍不满的叫喊。
“她什么时候可以醒过来?”手轻抚着床上昏睡不醒的人,眼中满含柔情,可嘴里吐出的话却透着不可抗拒的威严。站立在半米外年龄不等的太医不动声色地深吸一口气,自从五日前他们奉召进入将军府为床上的人看病,这句话就开始频繁出现在耳边。不是他们偷懒不努力,好药奇珍没少用,床上那位就是不配合--昏睡不醒。催问他们的人由将军变为帝王,语气一次比一次焦急,情绪处在崩溃的边缘,再这样下去,他们真担心项上的人头会搬家。
“大祭司,可有找到他的踪迹?”
“还没。”
“废物,一群众废物,连个人都找不到,养你们有什么用?还有你们,亏你们还自谕杏林高手,食朝廷俸禄,坐镇太医院。朕最后给你们三个时辰,你们若是好不能让她苏醒,你们也......”
“水......水......”床上的人低喃。穆璟轩眼睛不犹一亮,伸手抓过托盘上的茶盏,小心翼翼的喂着,嘴中轻声软语的提醒着“别急,慢点喝。”室内一扫之前的紧张气氛,这下不用担心脑袋搬家了。经过水的滋润喉咙的干竭得到缓解,南宫馨睁开眼睛,愣神的盯着重床尾,一脸慵懒。
“馨儿,你总算是醒了,吓死朕了。”
陌生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南宫馨,偏转过头向声源处看去,对上一张能惹人(尤其是女性同胞)流口水的俊颜,众使我这位在二十一世阅草无数的火星孩子也惹不住偷咽一口口水,更不可思异的是我正靠在他身上,拿他当靠垫使用。
“馨儿.”大概是被我盯得太久,帅哥忍不住出声唤回我飘飞的神智。
“毅哥哥,我们这是在哪?他是谁呀?”见帅哥对充当我的靠垫没意见,我也就理所应当的继续享用,顺便向站在床边的纪毅寻问心中的疑问。
“馨儿,你说什么?看着朕,你再说一遍!”前一秒还温润如玉的人现在粗鲁的搬转过我的身子,迫使我与他面对面。对于他如此突然的举动,从心底升起害怕,本能的想逃离。
“妹妹,哥哥我回来了!”不用问也知道来者何人。趁着穆璟轩分神的刹那,我震开穆璟轩的钳制,从床上一跃而下,飞奔向纪愍,躲到他身后寻求避护。
“难得呀,妹妹会如此热情的迎接我,不枉哥哥这几日的辛苦。”纪愍摆出一副受宠若惊的表情,不过他仅维持了几秒钟就发现情况不对劲,收敛起玩笑。纪愍用只有我们俩人可以听到的音量问我“丫头,你该不会是偷倒药又被逮个正着吧?”
“皇上,臣说过,馨儿她失忆,关于过去的一切她都不记得,现在的她就如同初生的婴孩,记忆空白得如同白纸。”纪毅看着躲在纪愍身后的我,用充满疼惜与哀伤的语气向穆璟轩解释着。
“不,这不可能.馨儿,你怎么可以这样,可以把朕忘记!”穆璟轩冲到我面前,强势的把我从纪愍身后拉出拥到怀里,霸气十足的指责着我的“罪行”。
在此之后,穆璟轩又来过将军府数次,每次都是满载而来空手而归。我对他则是戒备加疏远,凭着他当日的严重失态,我敢断言他对“馨儿”的感情没那么单纯。根据以往看过穿越类小说女主们的命运所总结出的结论以及生命安全第一的原则,我决定对穆璟轩能躲多远就躲远,有他出现的地方我一定退避三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