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爱你，只有我自己知道》张小冰

21、暗涌3

　　已惠在角落里坐久了，觉得四肢僵硬，一动不敢动，又听了他们俩的对话，早吓的不敢出声，没想到郑志明夫妇在外人看来这么一个完美的家庭，里面却是千疮百孔，看起来老实，厚道的郑志明早就已经背叛了王少芬，如今他和他的情人还在这里密谋怎么算计他的妻子。
　　已惠只觉得心中发寒，希望这二人能够快些离开。
　　没想到他们兴致特别好，还打算留下画赏月。
　　那女子嘻嘻笑，问郑声明：“郑诚带来的那名女伴是谁？”
　　已惠一怔，颇有些紧张，没想到自己会跑进他们的谈话中。
　　郑志明回答：“是他的女朋友。”
　　“听说她只是个穷学生。”女子说。
　　郑志明不耐烦：“不清楚，管别人那么多闲事做什么！”
　　那女人冷笑：“你们郑家让他娶张世仪，他不肯，偏要抬举一个穷学生，没有张家的协助，董事会里还有谁会支持他，你坐稳了总经理的位子，百成迟早都是你的。”
　　郑志明恍然大悟，一直称赞她计谋，两人在这里也不敢久留，调笑了一会儿，相继离开。
　　已惠惊的出了一身的冷汗，她早就觉得奇怪，为什么郑家人对她客气，这么快就接受了她，可能是郑诚在背后化解了大家的看法。
　　他一向专心于绘画，无心公司的事务，别人亦在背后算计他，她不禁为他担心起来，幸亏刚才他们没有发现她，不然指不定会起怎样的误会。
　　她想起，旁边还有一个小男孩，低头看去，小男孩正用力地抓紧手中的布娃娃，呆呆地不知在想什么。
　　这时又有人到了花园门口，是一个女人的声音，她在找人：“小熊，你在哪，快出来。”声音和脚步由远而近。
　　已惠发现，小男孩听到这个声音后身体颤动了一下，便料定来人寻的必是他，便起身牵起小男孩的手从暗处走出来。
　　没想到来人竟是王少芬，她见到小男孩惊喜万分， “快过来，小熊，爷爷留了蛋糕给你呢？”
　　小熊依言走到王少芬身边。
　　王少芬见到已惠，笑着说：“林小姐也在这里，晚餐开始了，郑诚正在找你呢？”
　　她笑笑说好。
　　小熊居然是她的孩子，那么刚才小熊亲眼看见自己的父亲和别的女人在一起，并且两人算计自己的母亲的事，他也看在眼里，他的心里会是什么感受，，她望向那孩子，他的眼神呆呆的，整个人如同受惊的小动物。
　　她叹口气，豪门婚姻在华丽的外表遮掩下隐藏着丑陋的真相。

　　她随王少芬母子一齐回到大厅，里面宾客云集，充满欢笑，她一度怀疑这里是拍摄电影的场所。
　　郑诚拿着一碟蛋糕走过来，递给她，她接过拿小匙随意吃了一口。
　　他见她脸色苍白，不由地担心：“你怎么了，不舒服吗？”
　　她抬起头问他笑笑：“我没事。”

　　随意地一瞥，没想到看见了花园中和王志明亲热的那名女子，那女子正好也看着她，并向她微笑。
　　她牵牵嘴角，一口蛋糕卡在喉中，食不下咽。
　　郑诚顺着她的眼光望去， “那是我大哥的秘书余曼，怎么你认识她。”
　　她看向别处，漫不经心说：“不认识。”

　　晚宴安排的是自助餐，她现在也没有什么胃口。
　　音乐响起来，郑夫人走过来，笑着问他们：“怎么不去跳舞，这首曲子最适合跳华尔兹。”
　　郑玉锦向张世全做个邀请的动作，他把手搭在她的腰上，两人随即步入舞池。
　　他们两人的舞资曼妙，配合默契，舞池中数他们俩跳的最好，引来周围的人频频注目。
　　已惠只懂得跳慢三，面对这帮舞林高手，不敢出去献丑。
　　她注意到郑夫人穿着的米白色礼服上有一小块红酒渍，郑夫人也发觉到了异样，笑着说：“刚刚不小心洒了点红酒到衣服上，都没时间换，这会有空了，已惠，陪我上楼去换件衣服吧！”

　　她欣然应允，跟随郑夫人上楼。
　　郑夫人挑了衣服在另一间卧室，她坐在客厅里等，在这里能听见下面传来悠悠的音乐声。
　　过了一会儿，郑夫人在里面叫她，她推开卧室门进去。
　　原来衣服的拉链在背后，她够不着，已惠帮她拉上去。

　　这间卧室装璜雅致，每一处都彰显主人的品味，她随意打量。
　　那边角落里放着一幅画，她觉得眼熟，于是走近了看，她记得这幅画是郑诚所出，前几天已经被一名收藏家买走，如今怎么会在这里。

　　郑夫在她背后说：“你知道这是谁的吧！”。
　　她转身身，疑惑地看着她。
　　郑夫人走到一个大木柜前，把门打开，已惠惊讶地愣在那里，柜子里有几十幅画，她认得，全部是郑诚的作品。
　　“并没有什么收藏家，郑诚的画都是我买走了。”郑夫人瘫坐在床沿，她又开口：“他从小就喜欢画画，长大了一直想当一个画家，我一直努力帮他实现这个愿望，可是当他的画挂在画廊里没人欣赏，他的失落，就是我的失落，你能明白我的感受吗？”
　　“于是你就收藏了他的所有作品。”已惠替她说下去。

　　郑夫人点点头，她是一个母亲，帮助自己的儿子并没有错。
　　已惠问她：“可是你不担心，总有一天他会知道真相，那对他将是多么大的打击。”
　　郑夫的的神色处在一片哀伤之中，她说：“我当然知道，所以要请你帮我做一件事。”
　　“什么事？”她不知道自己有什么事能帮到她。
　　“你替我劝劝他，放弃画画，回百成上班。”
　　“不可能，郑诚不会听我的。”她急促地说。
　　郑夫人注视着她：“郑诚为了你会做到，不瞒你说，当初我和他爸爸并不同意你们来往，我们中意的是世仪，可是郑诚执意和你在一起，我们也没有办法，后来，他爸爸和他达成了协议，如果要和你在一起，必须回百成上班。”
　　她听到这席话，脑中暂时有些晕眩，她从来没想到过郑诚会为她做出牺牲，他对画画的偏爱，可以忍受到几天不睡觉，不刮胡子，不出门。
　　她不相信自己能让他改变那么多。因为以前郑诚在画画的时候总是对她不理不睬，把她当隐形人，等有空了才记得要过来哄哄她。
　　她以为在她和绘画面前，她永远排第二。
　　郑夫人站起来，轻抚衣服上的褶皱，“你应该明白我们对郑诚的期望，你是个好女孩子，我们都很喜欢你。”
　　她苦笑，如果这里郑诚的牺牲所换来的认可，她宁愿不要。
　　郑夫人过来拉起她的手， “你回去后好好想想，劝劝他，郑诚回了百成，你们的将来也顺利些。”
　　已惠在一旁不出声。
　　过一会儿，郑夫人说：“我们上来这么久了，他们肯定等急了，下去吧！”

　　她怔怔地跟着下楼，大厅里灯光明亮，客人们脸上溢满快乐的笑容，她一度怀疑刚才的事是否真实。
　　至十二时，客人才慢慢散去，她也准备告辞，郑诚抱歉地说：“等下叫司机送你回去，我晚上恐怕要留下来和父亲谈一些事。”
　　她错愕，看着他，郑诚是否已经做了决定回百成，他的眼里看不出任何情绪，但是她也不能阻止，因为那些画，回百成也许是最好的选择，他知道，结果势必会受到打击，不如早点放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