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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逆 光】•第三章 ...

  •   ※【逆光羁 绊】•第三章

      ——漩涡鸣人是固执的人,宇智波佐助是别扭的人。固执与别扭的叠加会延长终结的时间,牵绊的纠缠就像是终结谷的河川。

      ※

      「呐,佐助君。」

      黑色,黄色,蓝色,白色。黑色是冷漠的阴影,黄色是温暖的火光,蓝色是阴影与火光的交界,白色是飘摇在地穴甬道中的服装。沉哑的嗓音含着试探的意喻刺激着潮湿的空气,大蛇丸舔了舔嘴唇,金色的竖瞳闪烁着冰森而又炙热的光芒。

      「……为什么想要草薙剑?」

      「你好奇心的用途太广泛了。与其浪费时间考虑这种问题,不如想想你还有什么东西可教给我。」

      「呵,宇智波族盛产天才,而你毫无疑问是个天才。做为将天才培养成杰出天才的授业恩师……佐助,你不觉得你有为我解惑的责任吗?」

      十五岁的少年停住了自己的步伐,修长的指尖在袖摆下微微颤动了一瞬,他泰然的偏首,墨色的丝发融入了暗色的深邃,漠然而瑰艳的血瞳在黑与黄的交界处渲染出狰狞的力量。

      「……恩威并施?真是可笑的做法。」

      他不屑的轻哼,双唇漫起笑意的顷刻被冷淡的黳黑瞬间冰封。少年转身,将白色的背影镶入了金色的竖瞳。掌心穿过血肉的触感犹如昨日,而这地底之下再也没有跳跃在碧蓝里的金色光辉能扰乱他的目光。

      「当然是,为了变强。」

      他要变强。

      为了可以杀死那个男人,为了可以斩断他憎恨着他的牵绊,为了哪怕抛弃一切也必须完成的使命,为了可以给予自己忍辱偷生的存在一个交代,为了那满腔的愤怒与不甘,为了那日日夜夜刻骨铭心的悲伤与怀疑,为了祭奠他曾经能够拥有的无限未来,为了切除那痛苦的根源还有所有的值得缅怀,为了替自己迎接那真正的终结……

      他一定要变强!

      左掌穿透血肉的粘腻触感霍然滋生,狰狞的猩红在一瞬之间微微的颤动。迈开的脚步停顿片刻,黑发的少年将自己埋进了黑色的阴影。

      「下次,别再问我这种无聊的问题。」

      有时候,黑发少年会想,如果那个时候的自己已经成长到现在的高度,是不是就能够意识到自己在邀约那个笨蛋比试时暗地里的忐忑焦躁?

      他们曾经是他再次拥有的珍贵事物,他们曾经是他哪怕宁死也不愿再次尝试失去的幸福,他们曾经使他心甘情愿的背负,他们曾经使他软化了憎恨、忘却了悲伤、消弭了痛苦,舍弃了孤独,他们曾经是他真心想要放下过去一切而用自己这双手这条命去亲自守护的珍贵事物。他曾是如此小心翼翼的珍惜,他曾是如此谨慎担忧的袒护,直至他发现他根本没有足够的力量可以妄谈保护。

      他不需要一个吊车尾的保护。

      因为他才是他必须保护的珍贵事物。

      他曾经想要从盲目的优越感中证明什么,他曾经想要从那个男人猩红的双瞳下保护什么,他曾经妄图着平稳安乐一直持续,而在他沉迷着什么的时候,他已经成长到不需要他再保护的高度。可是尽管如此,他仍然曾经想要用自己这双手这条命亲自去守护。

      ——曾经。

      一切,只是曾经。

      哪怕那个吊车尾一再坚持他选错了路,哪怕投靠金色竖瞳的男人会是一个危险的赌注,哪怕毅然的背叛会让自己再次失去珍贵的事物,哪怕他最终还是走入了漫漫的夜色而再没有归途……但是,如果继续安乐下去的话,就无法报仇。如果继续幸福下去的话,就无法再产生那种觉悟。如果,再沉迷下去的话,他就会越变越软弱,越来越愚蠢……直至自己倒退回那个六岁时的深夜。

      他是如此的憎恨着那个一再将他从幻梦中揍醒的男人,他是如此的憎恨着那个只能在无数个日日夜夜当中懊悔不甘的自我。

      他再也不想体会那种软弱怯懦的耻辱,他再也不愿回顾那种浓烈复杂的心情,所以,即使是他再次拥有到的珍贵事物,即使是他宁死也不愿再次尝试失去的幸福……就算是要他亲手毁掉,他也不要再次承受那因自己的无能为力而失去的痛。

      悔恨这种东西,只要一次就够了。

      真的,只要一次就足够了。

      ※

      蛇是一种非常狡猾、贪婪,而又邪恶的生物。大蛇丸是个具有野心的男人,同时,他也是对于各种忍术都有着超凡见解的忍者。偶尔,宇智波佐助会怀疑,那个男人之所以会带着木叶的忍者回到巢穴,是不是也有着一层试探的意思存在。

      十五岁的少年,不,哪怕是三个三百六十五天前,十二岁的黑发孩子也从来不相信那种危险的男人会无条件的帮助他得到力量。也许他曾是他蛇牙下的猎物,但宇智波家的孩子从来都不会长成空有爪牙的猫科动物。

      吊车尾都能够想透的事情,他怎么会不清楚?

      但是,这根本已经不再重要了。

      就像是他曾经真心想要用这双手这条命去亲自守护的珍贵事物。

      ——都,根本,已经,不再重要了。

      漩涡鸣人是从最初的黑暗里酝酿而生的斑斓媚妩,他是无尽寰宇中仅以惨烈爆裂成炙热光谱的灿烂夺目。宇智波佐助是在最初的极昼中缓慢弥散的深旷沉郁,他是四轮日夜里单凭寂灭吞噬了无数星辰的亘古空无。

      他们因孤独而成长,他们为脆弱而坚强。他们是光与影混沌交缠后的两个方向,象征抛弃一切换来的成长与为了保护重要而取得的坚强。他永远也无法理解他哪怕抛弃一切都决心复仇的觉悟,他永远也无法懂得他哪怕拼尽所有都想要紧握的感受。他曾经一无所有却好不容易得到了牵绊,他曾经全部拥有却在一夕间全部失去。他们的曾经是光与影交缠后的暧昧景象,他们的回忆是光与影交替中的浮光掠影。

      十五岁的黑发少年站在高处,他的周遭是一片荒芜。蔚蓝的晴空里漂浮着无数的洁白,而停驻在他眸内的色彩却是亘古的空无。金色的灿烂夺目从潮湿晦涩的地底走到了荒废的石窟,木与木的枯枝演奏出低哑婉转的音符。

      三个三百六十五天前他从光下没入了漫漫夜色,而他则安睡于终结之谷的河川旁被光芒与雨水笼罩。三个三百六十五天后他从影下投入了重重昭晖,而他则矗立于巍峨陡峭的高耸上由蓝天与清风环绕。

      日光,荫翳。
      ……相撞。
      金与黑编织出迟疑的凝望。
      原来一千多个东升西坠竟然如此漫长。

      「是鸣人吗?」

      有那么片刻的时光他任脆弱侵占了眉梢,然而黑色的瞳孔却反是迷漾着悠远的空茫。有时候,黑发少年会想,如果那个时候的自己已经成长到现在的高度,是不是就能够意识到自己在终结谷与那个白痴决斗时暗地里的得意窃喜?

      「……连你也来了啊。」

      黑发少年垂着眸,注视了他一会,随即,偏首,俯瞰着另一名长相与嗓音都与他极度相似的少年。

      「他就是代替我的人吗?他说想要保护我与鸣人的牵绊什么的……没想到你们又招了一个心软的人加入啊。」

      隐藏着讨厌的微妙心情从黑发少年的唇中流泻到外,不受控制的言语却使黑色的瞳孔显得更加空茫。他本可以任由他们误会,他本能够顺水推舟的让他们继续内讧,他知道这个人不会辩解,他知道这个人也不会解释。沉默本应该是最适合他的立场,因为无论是卡卡西小组还是这个人其实都与他无关。

      ——那么,为什么你要替他解释?

      他有一瞬间从他的身上看到了他的曾经,而这个瞬间让他决定讨厌。无论是过去的自己,还是想起曾经的这个瞬间,无论是正在凭吊着曾经的、这个瞬间的自己,还是那与他有着一定程度相仿的少年……

      他觉得“他们”都很碍眼。

      于是,他决定全部都讨厌。

      「我所背负的机密任务确实是暗杀佐助……但我不想管命令了,现在我依照自己的意思行动。因为鸣人似乎会让我想起,过去我所感受到的心情。我觉得那好像很重要……」

      黑发的少年微微簇起了眉,双唇旁似乎有莫名的笑意流淌到了心脏。他静静地倾听着他冗长的声明,渐深渐沉的不耐与焦躁交汇出杀意勾绘成蛇类的轮廓优雅的攀爬出他的心脏。

      「虽然我并不了解你,但是鸣人与小樱会这么拼命的找你,一定有什么原因。他们不想让自己和你的牵绊就这样断绝,他们努力地想保住自己和你的牵绊。虽然我还不是很清楚……但你应该知道他们为什么会这么做吧?佐助。」

      「没错,我知道。」

      宇智波佐助从来不会否定他们曾经是他再次拥有的珍贵事物,而,宇智波佐助也从来都不会遗忘他们是被他亲手遗弃的过去事物。

      「所以我才要斩断这个牵绊。」

      遗弃是背叛的起始,他已经遗弃了他们,他们也总有天会遗弃他。黑发的少年似乎已经看到了自己的终结。

      「有太多的牵绊,只会让自己迷惘。强烈的想法与珍惜的思念,只会让自己变弱。」

      正因为曾经全部拥有却在一夕间全部失去,正因为曾经沉迷才会一度迷惘,正因为珍惜与强烈所以才害怕由于自己无能为力的弱小而再次的品尝失去的痛苦。

      宇智波佐助宁可亲手粉碎他们的期盼,斩断他们之间的牵绊,也不要再被任何的人夺走他至关重要的珍贵事物。

      「既然你这么说……既然你这么说,为什么当时……你不杀了我?佐助!你以为这样就要做斩断牵绊吗?」

      漩涡鸣人是从最初的黑暗里酝酿而生的斑斓媚妩,他是无尽寰宇中仅以惨烈爆裂成炙热光谱的灿烂夺目。宇智波佐助是在最初的极昼中缓慢弥散的深旷沉郁,他是四轮日夜里单凭寂灭吞噬了无数星辰的亘古空无。

      这个世上最残忍锋利的兵刃并不是稚嫩无知的抛弃,而是哪怕那个人他清楚抛弃的代价却仍然执迷不悟得迎向了自己的终结——

      那以憎恨与舍弃,还有,牵绊着他之人的哀伤,构建成的……
      ……终结的风景。

      ※

      这个世上只有漩涡鸣人才能够让宇智波佐助体会到何为动摇,何为软弱,何为愚昧,何为挫败,何为欲除而不能除的恼怒,何为想断而断不去的情怀,何为除去憎恨这一因素以外,隐藏在远比深渊更深处之处的真正杀意。

      「既然你这么说……既然你这么说,为什么当时……你不杀了我?佐助!你以为这样就要做斩断牵绊吗?」

      「理由很简单,我并不是无法斩断我们之间的牵绊……」

      黑发少年扬高眉宇,漆黑色的命运里面唯有沉默一直蔓延。他微微阖起了眼,然后再次睁开,缱绻在墨色瞳孔里的深旷晦漫盘结出舍弃所有牵绊后近似残酷无情的超然。宇智波佐助永远也不会否认他们之间存在着牵绊,就如宇智波佐助永远也不会忘怀是他自己挥剑在他们之间划下了天与海的间距。

      「当时是因为我一时兴起,你才能保住性命。」

      他从高处跃至他的身畔,黑色与金色再次相撞成微热微痒的触感,臂与肩的亲昵延长出心与心的迢远,莫名的笑意混合着诡谲的安心感顺由四肢百骸的纤细血管牵扯着跳动的心脏,黑发少年微微偏低了他的头,将唇畔凑到了他的耳旁。

      温热的吐息声,交融着冰冷轻浅的嗓音以漫不经心的姿态像是企图侵烙在对方心底。

      「所以呢,这次……我也可以因为心血来潮而让你丧命。」

      他终于不再因这个吊车尾而忐忑焦躁,他终于不再为这个笨蛋而得意窃喜,他终于褪下了天真的绒羽,懂得纵观形势、懂得狠下心肠,懂得如何将自己的动摇、自己的软弱、自己的愚昧、自己的挫败统统隐埋在冷淡的言语与面无表情之下。

      ……抛弃一切换来的成长。

      在心灵千疮百孔后将自己的破碎残渣用冰水冷凝,予鲜血封印,然后灌浇以水泥,打造出钢筋,再塑建出一颗血泪不侵的金属心。

      这个世界上有无数的洁白与无数的喜爱为你绽开,
      可是这个世界上再也无人能轻易碰触你的心。

      十五岁的黑发少年带着漠然的眼神从他的背后抽出了他的剑,掌心穿透血肉触摸到温热的粘腻感在昨日的念念不忘中被铭刻。

      你想杀了他,因为你曾经太过于在意。
      你想杀了他,因为你现在已经无法再牵绊。
      他的存在让你有软弱的理由,他的话语让你有柔软的契机。
      他的坚定让你在恍惚之间回到了曾经,他的表情让你在杀与不杀中犹豫不决。

      战斗成为了你唯一可供自己靠近他的理由。

      莫名的笑意随着千鸟哀鸣在四肢百骸的纤细血管中流淌着空无的疼痛,而隐藏在远比深渊更深之处的金属心则轻微的颤动。

      黳黑双瞳在深旷晦漫里弥漫出舍弃所有珍贵后近乎冷血无心的亘古空无。

      然后,他茫然的想到,他似乎终于学会了如何不再悲恸欲哭。

      ……而这或许才是一个较为彻底的结束。

      ※

      宇智波家的男人一向习惯隐瞒,而这世上姓宇智波的男人在三年前还曾剩下三个。可,无论是宇智波鼬、宇智波斑,还是宇智波佐助,不管他们有意还是无意,宇智波家的男人一旦成为了忍者,便素来都擅长说谎。

      「畏惧的心会产生出空隙。」

      十五岁的墨色发少年朝前迈步,猩红的双瞳弥散着诡谲的静谧安详。轻薄的衣料在清风中柔舞蹁跹,转出一道圈,尔后轻软的包覆住那少年削瘦结实的颀长……

      服装与瞳孔交汇成一道冥冥的形状。

      墨色寂灭,血色狰狞。
      ……黑底红云。

      它们象征着宇智波族有史以来的历代宿命。
      ——宇智波一定会毁灭于宇智波之手。

      十二岁以前,黑发的幼童认为这种宿命在宇智波鼬诛灭至亲后就已成为现实。十五岁左右,黑发的孩子发誓宇智波鼬的性命必定会由他亲手结束。十八岁以后,少年闭起眼睛沉睡于虚浮的过往。

      宇智波斑创造了宇智波族的辉煌,宇智波鼬毁灭了宇智波族的骄傲。
      而他,只不过是背负了终结的器量。

      「你的写轮眼,能看得多远?」

      黑发血瞳的男人坐在石椅上,闲散优雅的姿态犹如胜券在握的高贵帝王。十五岁的墨发少年披着玄色大衣,无畏的走至他面前,带着高傲的绝不后悔与倔强的绝不回头。

      「能看得多远?」

      细长的眉宇攒起了深深的褶痕,少年的空无在刹那被猩红染上。

      「……现在我这双眼睛能够看到的,就是你性命终结时的景象。」

      猩红与猩红撞击出一道冥冥的形状,墨色与墨色相叠出一道十字的交叉。他原以为他们中的一人死亡就是一切终结的景象,他曾真心的期望那天晚上看到的景象只是因为自己中了厉害的幻术,但他却终于走到了那一步——

      宇智波家的男人一旦成为了忍者,便素来都擅长说谎。

      黑发血瞳的男人死在他面前,少年张开了空无的眼,然后第三个狰狞的猩红进入于他的视界,唤醒了沉淀于空无里的腥风血雨。

      「那是鼬让你使用的天照,鼬在死去之前,应该对你做了某件事情……他大概设计成只要你看了我的写轮眼,天照就会自动启动吧。」

      「你在说什么……」

      「你还搞不清楚?他为了你,把自己的瞳力都注入到你体内。鼬跟你提过,那天晚上有人协助他吧?我就是协助他的宇智波斑。我非常了解鼬的事,不过鼬还没发现这件事就已经死了。」

      「……」

      「为什么鼬要让你的眼睛能够使用天照?那是因为,他不希望我跟你见面。」

      墨色发的少年沉默着没有说话。汗水与血水紧密交织,他的憎恨他的遗弃他的缅怀他的曾经编结出细细的光束,一点一点的切割着血泪不侵的金属心。

      第一种悔恨使你憎恨。
      第二种悔恨让你战栗。
      第三种悔恨令你遗失了你自己。

      冰水沸腾,封印瓦解,水泥破碎,钢筋断裂,徜徉在血泪当中的片片残渣与金属心一起悉数绞裂为粉尘,散落至幽暗的空无里展开那永无止尽的游荡。

      这次,你的灵魂连同你的心一起被你亲手埋葬。
      飘渺隽永的虚无战胜了亘古的空洞。

      十五岁的墨发少年闭起了眼睛,黑与红象征着宇智波一族有史以来的历代宿命。五影会场中各路高手纷纷汇聚,代表终结的猩红在注视着木叶六代火影时翻涌起决意的空无,尚还未完全褪下天真绒羽的鹰隐藏在暗处,而墨发少年却在无人得知的亘古空无里悄悄地眯起了血色双瞳。

      宇智波家的男人一旦成为了忍者,便素来都擅长说谎。

      「佐助!」

      金色的灿烂夺目披着洁白的衣绽放在他眼底,而墨色发的少年却已不再会迟疑。火红发的少女向他报告着还有人正在接近,他轻哼了一声,黑色瞳底流动出意喻不明的笑意。

      「……麻烦的家伙。」

      「佐助!跟我回去!」

      「再妨碍我的话,就杀了你!」

      金色与黑色错身而过,剑光雷鸣兵接风啸,数十个日夜前的匆匆相见如同于日与月一起停泊在天空中的景象。墨色发的少年微微阖起了双眼,纷繁的回忆在刹那里爆发于他意识的深海。修长的指尖握紧了剑柄,猩红褪尽空茫,少年的瞳孔里已经开始蔓延着无尽虚无。

      「水月,你们先走。」

      「佐助!」

      「不要让我再重复一次。」墨发少年侧首,朝着面露担忧的同组成员说道,「……用不了多少时间就会跟上来的。」

      闻言,金发少年咬紧了牙,忍住反驳他的冲动,没有阻止其他人的渐行渐远。

      「这次……你要杀了我吗?」

      「那么,你不怕被我杀了吗?」

      「杀得了的话,就尽管试试看啊!混蛋!这次绝对不会再让你跑掉!」

      蓝色的查克拉聚集在金发少年的掌心,墨发少年挥起剑完全不给他施展出术的时间。金色与黑色相擦而过,他细薄的唇缘流淌起轻蔑的笑意。

      宇智波佐助与漩涡鸣人是光与影交缠后的两个方向,象征抛弃一切换来的成长与为了保护重要而取得的坚强。他们的曾经是光与影交缠后的暧昧景象,他们的回忆是光与影交替中的浮光掠影。他永远也无法理解他哪怕抛弃一切都决心复仇的觉悟,他永远也无法懂得他哪怕拼尽所有都要想要紧握的感受。

      漩涡鸣人仍然是灿烂夺目,可宇智波佐助走出的脚步却已变成隽永虚无。

      草薙剑毫不留情地穿透了金发少年的掌心。
      他却紧拽住墨发少年攻击他的另一只手。

      「……佐助,你到底为什么变成了这样?」
      「在我看来,我从未改变。」

      蔚蓝的晴空里落下了无数的雨珠,漩涡鸣人只是个金色的笨蛋,而吊车尾永远不可能成为他的斑斓媚妩,因为那凝固在寰宇中几近亘古的璀璨绝对不会那么悲哀。

      「有时间追问我变成了什么样,不如注意一下自己身边的改变。」

      膝关节富有技巧性的转动,墨发少年反拽住他的袖子将他禁锢在地面。细密的丝发垂落到金发少年的鼻翼前,猩红色里的三枚勾玉微微的转动。

      「……既然你提到了这个,那么就由我来告诉你一些秘密好了。」

      天地间骤然改变,金发少年被压迫在墙壁边,湛蓝色的眸子一动不动地注视着墨发少年让他看见的一切——

      两道猩红的战斗与第三道猩红的出现。

      金发少年忽然间像是丧失了所有的力气,清澈的蔚蓝紧盯着黑发少年。
      「你曾说我压根不了解你的感受,以前我确实不了解,但是……仇恨,真的可以让你获得解脱吗?佩恩也说过人与人根本不可能互相了解,对于他人的爱会滋生出憎恨,可只要愿意尝试相信,愿意尝试理解……佐助,为什么你不愿意原谅你自己呢?」

      「哼……」
      墨发少年眯紧了眼,莫名的笑意忽然涌上了猩红的眼,他笑得越发的轻蔑。
      「鸣人,你还是那么的幼稚。」
      细薄清凉的唇凑近金发少年的耳畔,轻声的透露出他真正的秘密。
      「……你觉得自己已经能够了解我的憎恨了吗?那么,如果我告诉你——」
      湛蓝色的瞳孔霍然瑟缩,迷漾成一片奇异的惊愕。
      从此,这个秘密在往后的三年里仅属于他们二人。

      墨发少年的影像逐渐瓦解,分裂成千万块不见踪影的碎片。
      不屑的轻哼声交融着莫名的深邃笑意停驻在金发少年的视界里。
      墨发少年垂下了眼,若有所思的低喃响彻于二人世界。
      「——结果,我们都是如此的愚蠢而不可救药。」

      金发少年站在泥泞冰冷的地面上,而蔚蓝的天际从未下雨。他看着自己隐隐泛着疼痛却毫无伤痕的手掌,情不自禁的闭起了眼睛,反复的回忆着墨发少年的言行。

      「混账,竟然使用我最不擅长的幻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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