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元》江湖月

16、PART15

　　很长一段时间，都没有想过这样的继续还要多久，这样的继续之后，又该又怎样的继续。

　　当我在又一段时间后问明哥哥，他说这证明你还事个对生活充满希望的想主导自己的生活的人。

　　我问为什么？

　　他说你难道看不出来吗？

　　我想了很久然后追上他的背影说我看得出来……

　　他立马表现出一副“孺子可教”的神情。

　　我说，还用找你。

　　他于是深深地叹了一口气。

　　我说，你怎么了？

　　我每次遇到一些愚蠢的人就会深呼吸，于是就会忘掉那些愚蠢的人。他摇着头说。

　　我说，可是你没深呼吸呀，你在叹气。

　　不用你告诉我，我早就察觉到了。于是他转过身，凝神片刻，说，你开始问了我什么？

　　我把那个关于继续的话题重复了一遍。

　　他说，只又一个字的区别，你真的看不出来？

　　又？

　　哎，想不到你原来真的很笨，成绩怎么可能考那么好。你看，一般的人都会问，这样的继续之后又有怎样的继续，你却问该有怎样的继续。说明你认为生活不是理所当然的，而是人主导的。

　　末了，他又说，你看，一个字就可以决定一个人生。

　　当时，我深深折服于明哥哥思维的深度，可是当习惯了这种偶尔的感慨之后，某天喝茶时，我说明哥哥其实很冷很纠结。然然把它理解为间接性神经癫痫症。

　　后来开学了，是另大部分人都胆战心惊的高三。那时候我们在W城逛亚贸，英语老师打电话过来，说韩依依你怎么没来报名你上次期末考试考了年级第一数学满分。

　　我震惊了半晌，说老师我在割芝麻，芝麻割完了才能回去。

　　他说，那你那里怎么那么吵啊，还有汽车的声音。

　　我说，我家地里旁边是稻田，邻居家正用联合脱粒机收稻谷，很多人在看热闹。

　　他说，好好好，你要快点过来上课，成绩落下了可不好。

　　这时候我正走在某名牌店门口，店员凑过来说，小姐，今年夏天红格子衬衣最新款要不要进来看一下。

　　我并不排斥名牌，也不排斥名牌店的店员，虽然我没钱。但是当这个声音穿过我的手机通过电波传到另一头就特让我生气。

　　老师说，我怎么听见买衣服的声音了？

　　然后我赶紧按掉了电话，微笑着对微笑的店员说，不好意思，像我们这样档次的任务看不起你们的品牌。甩甩手，然后逃了。

　　后来，一直在像怎么又考了第一。半晌成绩还算好的但比我努力得多多了的女生哪里去了。每天依下晚自习就休息事我的习惯，第二天在地理课和语文课上还要趴在桌上补下觉，勉勉强强在晚自习赶着完成布置的作业，偶尔看两三本新出的小说，什么时候耳朵里都塞着二级听流行歌曲。呃，记得以前好像没有听歌这个习惯，在然然的引诱和半晌追星热潮的汹涌下，我不知不觉跟着澎湃了依小下，渐渐地沉迷在各种不同的乐声和词曲中。每天早上昏昏沉沉地来到教室，看到各位同学熬得通红的眼和想杀我的目光。所以，我在想，班上的名声并不好吧。人一旦太优秀，他（她）的缺点就会更引人注目，一点点与众不同都要被放大，被传说，变质腐烂。一旦当事人不够坚强，就要淘汰出局，于是出现下一个目标。儿我，在这样的场合，永远坚持抗争到底，所以永远是传说的对象。因为我够低调，不需要太多了解我的人和朋友。每天有人陪着一起吃饭，有人愿意凑过来说话，有人向你抱怨，有人相信你，便已足够。所以，我的生活，盘旋在然然和明早哥哥的圈子中间，永远不会出局。

　　一个月后，回到学校，然然跑过来突兀地站在还拖着拉杆式箱包的我面前，端详半日，然后说，哎呀，你又黑了。

　　我很无语地看了她一眼然后把箱子锁进寝室。

　　进教室的时候，理所当然地引起下面依小阵骚动。我对凑过来的同学说，回家割芝麻了，没看到都晒黑了吗？又一阵小三洞，然后归于平静。人们总是对引人注目的未知的事物感到好奇，进行各种各样的有趣的猜测，并想方设法询问当事人或与当事人熟识的人，当得到一个随便给出的所谓的答案时，内心引发一阵情绪的波动，或激动或失望，最后发现，事情不过如此。于是，记忆便开始渐淡。

　　然然说，我以为你放风筝去了。

　　我说，对呀，春天没有假，没放成，顺便去看了依下风向，发现各个城市的风向都不同。

　　然然侧过头看了看我。我们总事喜欢在人多的地方打暗语，渐渐成为一种习惯，乐此不疲，我相信心有灵犀，所以很多事情不用点破，都懂。

　　然然问，你变了吗？

　　我说，怎么了？

　　或者，聪明了，深沉了，捉摸不透了？

　　或许吧，变只是一个相对而已，很多东西，我还没有弄透。

　　呃?

　　我笑了笑，青春期嘛，性格如果不稳定是很正常的。

　　你……变异了？

　　什么变异了？不傻乎乎就够了。

　　我淡淡地笑着，也在琢磨然然的话，我怎么了，事2成长了么？那么，会事件好事还事坏事。其实，也只是学会用语言和沉默来应付周围的世界了吧，不再缠着人问对方言语中的隐讳，不再对别人的尖锐付之一笑，不再隐藏。那么，现在的我，会是谁的影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