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2、‘花’落谁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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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那些嚣张的官兵鱼贯而出，围观人群开始嗡嗡小声议论着，各自揣测这一干人等的来历。有人说他们是金之界派到雁渡的督战官，有人猜是金之界的某位王公贵族，大家众说纷纭意见不一。不过，有一点倒是得到了普遍共识，那就是这帮人来头不小，万万不能招惹，以免招来杀身之祸。
老鸨见事态平息，连忙满脸赔笑的对天赐作揖谢恩。身后的姑娘们也凑过来你一嘴我一嘴的谢着，感恩是虚，想近距离看看这位美艳绝伦的男子才是她们的最终目的。莺莺燕燕们娇滴滴的谢礼，在天赐眼里就像一群绿豆苍蝇在那嗡嗡乱叫。他不耐烦的撇了老鸨一眼，径直上楼向自己的主子复命去了。
北堂九卡在二楼的扶梯旁，迷离着醉眼望向对面的锒，哼！什么东西！不过是大鱼吃小鱼，官压民的把戏，有什么可嚣张的！看他们倒是有些来头，刚才老鸨说凝儿姑娘正忙，莫不是伺候这小子呢？
“好了好了！各位大爷，刚才呢…只不过是一个小小的插曲，希望不会扰了各位爷的雅兴。请各位继续开心！哈哈哈…”老鸨恢复了先前的淡定惬意，对四周看热闹的人群说着。潜台词就是这里没什么新鲜东西可看，你们这些好事的家伙可以散了。
围观人群听老鸨的话，见果真没什么可看的热闹，便纷纷搂起自己身边的娇娘，回包间里继续风流快活去了。锒殿下转身带领天赐和一帮随从意欲回到自己的花厅，却被一个声音拦下。
“慢着！”北堂九大喝一声，从二楼扶梯上一跃而下，拦住锒的去路。酒劲猛冲上脑门，他身形不稳，向前趔趄了两下。锒周围的一班护卫，吓得忙刹住脚步，腰间弯刀沧啷啷几声纷纷出鞘，就着大厅的华丽灯火，炫着冷兵器特有的骇人寒光。
“北堂九！”子临与惠儿异口同声的惊呼，子幕手疾眼快，闪身过去一把带住北堂的肩头，避免他一个冲劲，成了那班护卫的刀下亡魂。不知小主人又要捅什么马蜂窝，子幕暗自后悔刚才没有看住这个惹事的祖宗。四周正欲散去的人们，见有了新乐子，又纷纷聚拢回来。老鸨无力的往二楼看着，摇头挥舞着手里的团扇唉声叹气。得！今晚上是我凤语凝的大败日，想安生做生意？难！
锒缓慢转身，瞟了一眼身旁的北堂九。哪来的毛头小子？长的倒是虎头虎脑的不招人讨厌，可惜是个泼皮无赖，白搭了这张脸。再往他身后望去，是一个细长眉眼的男人。面无表情的一张面孔，看似平静，却透出很重的杀气。
“对不起！对不起！我的朋友今晚喝了太多酒，言语冒犯，请公子大人大量！”子临见北堂又要闹事，赶忙奔过来与子幕一起拉住他，转头向锒赔着不是。
好美的眼睛！锒被这突然出现的人儿震慑了心神，痴愣在当场。他是谁？纤细瘦弱的孩子，一张清丽脱俗的脸。尤其是那美目，如漆黑夜空中的一粟，清明见底。
心跳没来由的开始加快，锒本来半眯的眼睛猛然睁开，现出一双黑白分明的眸子。自认悦女无数的他，家中美妾娈童走马灯似的换了不知多少，却没有一个像今天这个，让他初见便慌乱的如同青涩的毛头小子一般。
天赐发现了主人的异样，在身侧偷偷瞟了一眼，默不作声。子临正为北堂担心着，忽觉一道灼热视线向自己这边投射过来，便大方的回望过去，与锒的目光在半空中对持着。看这贵公子倒不像个骄横的纨绔子弟，希望不会与北堂计较才好。
北堂九见锒一眨不眨的盯着子临看，心里老大不痛快。子临是他北堂的人，这男人竟然如此眼神轻薄，实在该死！他左跨一步将子临挡在身后嚷道：“喂！看什么看！小爷问你，这凤语凝里的头牌姑娘，可在你房中？”
啊？头牌姑娘？四周围观的人们互相传递着眼神，原来这两拨人是为了争女人，所以要开斗。这个乐子比刚才那个大，继续看！
“放肆！”天赐怒喝一声，进身欲教训一下北堂，却被锒伸手拦住。他回头诧异的看看主子，只好心不甘的咬着嘴唇退回去。
“正如这位小哥所言，凝儿姑娘确实在我房里。请问阁下有何赐教？”锒对北堂施礼，眼神却透过他，望着他身后子临伸出的半个头和一双忽闪忽闪的大眼睛。锒的声音出乎意料的沙哑，就像一个垂死老人一般，让听者心中一阵寒冷。
“哼！我就知道！这凤语凝太不把人放在眼里了。小爷三番两次叫凝儿姑娘出来陪我，却被屡屡拒绝，原来是你霸着她不放。快把她叫出来去陪小爷喝酒，不然…别怪小爷我翻脸！”北堂扬起脖子，不依不饶的挑衅。其实酒劲在刚才已然渐渐下去，可他就是对眼前这个男人看不顺眼，必须给他些颜色看看。
“哎呀，小爷！”老鸨见北堂九不依不饶的样子，忙拧着莲步上楼来，拉起北堂九暗暗劝道：“小爷，这帮人可是金国的王族贵人，惹不起的！这样吧，一会我把凤语凝的姑娘们叫在一块，任爷挑选！凝儿么…今天就算了吧！”
“算了？！不可能！这里是中土圣地，金国人有什么了不起？！”北堂一听老鸨说对方是金之界的贵族，更是来了胡搅蛮缠的脾气。围观的众人静悄悄看着事态发展，心中却暗呼过瘾。其实在他们心里，很希望北堂九能叫嚣成功，毕竟这年逾的战事纷扰，人们都没少受那金国官兵的蹂躏，就算出一口恶气了。
“好大的口气，竟敢如此与我家主子说话，不教训教训你，看你定是记不住的!”天赐再也压不住怒火，身形跟进眨眼间到了北堂面前。他伸出右手抡巴掌朝着北堂扇了过去，本来妩媚的眉眼顿时变得杀气腾腾。
北堂喝了酒，反应就变得有些迟钝。等反应过来的时候，巴掌已带着冷风到了耳边。他心中大呼郁闷，尽量蹲身下探，希望躲过这让人难堪的一掌。天赐只当北堂是个地痞无赖，出招并无多加防备。眼见右掌离北堂的脸还有一丝半豪距离的时候，子幕突然出手，彭一声掐住天赐的右腕，硬生生化掉天赐的掌力，三指猛地扣住他的脉门。
“啊!”天赐惊呼一声，才发现自己已然被对方牵制住，咬牙切齿的望着多事的子幕，手却不敢动分毫。此人不简单！他心里暗地责怪自己太过大意，刚才出招的时候，完全没有看清对方的动作，要害已暴露到对方手里。他堂堂大金国禁军统领，传出去简直丢死人了。四周围观的人们一阵惊呼，本来还为这四个不知天高地厚的人担心，现在看来，真是强中自有强中手。
“子临，子幕功夫怎么这么好？！我以前怎么没听你说过？”惠儿看的兴奋异常，抓着身边的子临一顿乱晃。“你…你…你又没…没…没问过。”子临被她晃得晕头转向，无辜的说道。
北堂闭眼半晌没有等来预期的疼痛，睁眼见子幕单手掐着天赐的脉门，不禁乐的心花怒放。子幕啊子幕，真没看出来，你还有两下子！有了这个靠山，他瞬间重拾了自信，腰也不酸了，腿也不疼了，走路也有劲了。哼哼哼…今天非要大大的闹上一场！
子幕见北堂九神气活现的挺直腰板，便撒手撤步放开了天赐，毕竟他不想把事情闹大。不过，若是他知道现在北堂九在想什么，估计自己是万万不会出手救他的，让他直接被天赐一巴掌扇晕了，抬走倒消停。
“呵呵，这位公子，大家都是出来消遣的，为了个女人伤了合气，何必呢？你喜欢凝儿，我今天就成人之美。凝儿！出来见过这位小爷…”锒并未因天赐吃了亏而动气，沙哑的一笑间，回头向屋内召唤一声。
不多时，房中盈盈走出一位佳人，恬淡的瓜子脸上，五官线条柔和，虽不是美艳上乘之姿，却叫人看了异常舒服。她盈盈缓步来到北堂面前，颔首俯身轻轻施礼。“凝儿见过公子。”
居高临下看着凝儿，北堂半晌无语。周围看热闹的人们认为他被眼前的美人折服了，便纷纷骚动了起来。这凤语凝的头牌姑娘，出了名的娇柔秀气，今天得以一饱眼福，多大的造化。
出乎大家的意料，过了好一会，北堂指着凝儿姑娘对锒说道：“喂，你真以为我北堂九没见过市面么？那凤语凝头牌可是风靡整个雁渡的美人，你别告诉我她就是。”
“哎呀！这位大爷，我家凝儿可是雁渡第一才艺双绝的美女！不但人长得清秀，琴棋书画更是了得。您还不满意么？！”老鸨一看北堂完全不买凝儿的帐，真是又急又气。凤语凝头牌姑娘，可是她一手调教出来的。多少心血多少精力都花在她身上，就这么被批得一无是处，老鸨是从精神到□□都无法接受。
“北堂，别胡闹了！这位公子已然让踱了美人，咱们还是回去吧！”子临实在看不下去了，在北堂九身边小声劝着。北堂扭头见是子临，所幸一把将他拽到眼前，仰头对老鸨说道：“你长眼睛了自己看！你那头牌姑娘还不及我兄弟貌美，还敢出来卖弄，我为什么说不得？”
“哇！又一个美人！”
“今天真是眼福不浅啊，见到两个美的不可方物的…男人。”
子临的出现，让周围刚刚平息的人群又一次沸腾了一起来，男人们两眼死死盯住错愕的子临，有几个口水都要流出来了，都忘记去擦。凤语凝的姑娘们更是一个个脸红心跳，美男！今天简直是个美男扎堆的日子！太幸福了，这是在凤语凝接客以来，最美好的一天…
子临被北堂猛地推到人前，不禁紧张的满脸通红。他连忙挣脱了他的手，转身冲回人群中，望着北堂一脸的埋怨。北堂九倒是不以为然，伸舌头回望他一笑。在人前献自家的宝贝，心情就是好！
锒双臂环在胸前，看着子临的窘态，嘴角现出一丝不易被人察觉的笑。老鸨此时已被北堂气的浑身颤抖，抓狂的吩咐下人道：“去！快去把凝儿姑娘的‘凤琴’拿来！”
作者有话说
第72章 ‘花’落谁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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