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只妖孽》零八

42、第五章 Chapter 01

　　大楼窗外是一片诡异的宁静，只有阳光透过树叶罅隙的沙沙响声，天空淡淡的云彩没有颜色，医院顶楼的鸟不停的打旋的扑腾翅膀，风从它们的肋下生出，仿佛一道自由无拘的旋律.......
　　从电梯转入步梯直上走到顶楼，轻轻碰开冰冷的不锈钢门把，一股刺寒的冷气一瞬间侵入手指的骨缝里，太平间里躺着一个人，从面部表情看去，她似乎只是稍稍累了睡着了。然而，盖在她身上的白布，却显示这无法回避的现实。
　　或许，她还会有气息，可即便有，也被这里的制冷机器发出的声音掩盖了。
　　夏丝星想着。
　　事到如今，夏丝星已无话可说，只是默默地站在旁边，她也无能为力，只是把她放在这四周冰冷的地方，她妄想着外面的招魂雀就是叶纯灰的气息还存留着。
　　不知何时，门外有人提醒夏丝星离开，因为里面的温度只能让人呆上8分钟左右。
　　合上那扇门，“夏董，有件事情在这儿说，还是...”助理欲言又止。
　　夏丝星又看了眼停落在栏杆上的麻雀，问道：“什么事？”
　　“这...是关于叶黎玉在”，助理的话还没有说完。
　　“她能听得见吗？”
　　“这...她应该听不见，夏董。”助理无奈的回答。
　　“下去再说。”
　　助理紧跟其后。
　　“刚才得到检察院的监督员发来的消息，叶黎玉的枪决已经执行了。
　　夏丝星点点头，并不觉得意外。这个是迟早的结果，
　　“当年仓老爷子把你按在她身边那么多年都没有显露，她倒下的时候，是不是都盘算好的，在那天我就是个诱饵？”
　　助理把手里的外套递给夏丝星：“现在秋分，有点冷了，穿上这个。”
　　“你叫什么名字？”夏丝星突然问起，
　　“我姓助，单字理，管理的理。”
　　夏丝星无言。
　　说完，助理想了想也笑了，“有些奇怪吧？”
　　夏丝星接过外套穿上，靠在车座背上，现在整整大了两圈，西装的两遍肩膀都凸了上去。
　　在衣服的口袋里摸不到烟盒，“给我一支烟，”
　　助理静了一会儿，微微侧过头，“行程表上今天应该去检查了，请您控制一下。”
　　“我都给你说了，我没来例假是因为忙，压力大了而已，你又不信，这个检查就是多余的，你赶紧的送我回公司，还有好多会议没弄呢，”
　　夏丝星哭笑不得。
　　“夏董，你的工作都是按照行程表上的计划来，这个时间公司并没有你要开的会议，离医院只剩3公里就到了，忍一忍。”
　　自从接手河山集团后，每分每秒的压力无形中像砝码一般重压在她的身上，当她不能控制自己脑海那些奇异的画面，诡异的声音，点燃一根烟，仿佛脑海里开启了一个无底深渊，将身体内的压力，画面和声音一并吞没，随着烟草的燃烧，化为灰烬。
　　“到了，我陪你一起进去。”
　　“不用了，你在车里等我，我拿到检查报告就出来。”
　　助理笑了笑，快速熄火下车，等待夏丝星下车。
　　夏丝星收起情绪，随即下车走进医院。
　　按照检查流程，3分钟后出检查结果出来，医生拿着采血报告和诊断书，“如果我的记得没错的话，上次送来的发样显示阴性，这次的确是怀孕了，这上面写着胎盘附着于子宫后壁。”
　　夏丝星猛地一抬头：“嗯？”
　　她盯着身边的助理瞪着的像灯笼的眼睛，声音往上扬了些：“肯定是弄错了，你再检查一次。”
　　“夏女士，报告不会错的，上面有诊断结果。”
　　“我让你再检查一次.”夏丝星拧着眉头凌厉的看着医生。
　　助理低声的说：“快点快点。”
　　医生点开仪器，让夏丝星躺下露出肚子，对着屏幕当场给她讲解这里胚胎的位置以及后续胚胎的发育如何开展等。
　　夏丝星和助理对视了一眼，抬头说：“谢谢你，我知道了。”
　　快要出医院大门时，夏丝星忽然说了句：“这个孩子，我会好好对待的，晚上我忙完了去一趟仓宅。”
　　助理只淡淡的说了一句：“好的。”
　　回去的车上，助理一方面安排孕期的营养课程，一方面安排产后护理，夏丝星的手机里不停的弹出消息，
　　“助理，你能不能歇下来，你安排的热火朝天的，我还没到那个时候。”夏丝星看着一脸激动的助理。
　　“我怕你不会要这孩子，我先给安排起来，免得以后你后悔。”

　　夜晚，夏丝星开车来到仓老爷子，她把头发挽起银杏髻，墨黑的发丝间点缀着玉扣，映着温柔的月光，显出一种娴静又冷漠的温柔。
　　站在院子里，看见仓老爷子蹒跚地走到自己面前。即便已经年老，穿着整洁的衣服，头发一丝不乱。
　　仓老爷子从怀里拿出一个小盒子，递给她。
　　“这是什么？”
　　仓老爷子说：“送你的，”
　　那是一个通透的玉石盒子，夏丝星用手指轻轻推开盒盖，看见里面放着一杯戒指。
　　一枚款式简单的黄金素戒上刻着一把钥匙的形状。
　　夏丝星抬头，看着问：“戒指？”
　　仓老爷子打趣说：“这个是我年轻时送给他奶奶的，去世前要我交给未来的孙媳妇，祝你们情比金坚。”
　　他拉着夏丝星坐在椅子上，“现在要小心，总是站着对腰椎不好。”
　　夏丝星看着手里盒子的戒指，有那么一瞬间，夏丝星想，这变成了一种标志，在这之后，自己的一举一动，每一句话，每一个注视，都有更深刻的意义。
　　这种深处的意义，让夏丝星不敢再随意开口。
　　夏丝星有些尴尬的点点头，仓老爷子一边笑看着她，“我听小助说了，别有负担，”
　　“我不愿意接受这个孩子。”
　　仓老爷子一愣，夏丝星很少这样明确的说出来，他语气放慢了些，认可的说：“你让他出生，我让人来照顾，不用你费心，公司还是你说了算。”
　　夏丝星捏着自己的手腕，没有说话。但没有说话，就已经代表了她心中的想法。
　　“你曾经问我为什么要推你进董事会，那你想过为什么当初仓鸣悄悄转移股份给你时，集团的法务其实已经通知到了，我没阻拦，”
　　“我这个人只讲规矩，既然当时是你救了仓鸣一命，他理应该还你，这个集团之所以能一直做下来，靠的就是讲规矩。”
　　夏丝星放下玉石盒子，“可仓鸣是你孙子，我们之间连婚书都没有，我是个外人，为什么你对我放心？”
　　仓老爷子看向一旁的树，随着入秋，树叶也凋零了，只剩几片枯黄的叶子挂在树枝上。“你们不会一直都这样子，他会回来的。我想你留下他的心血，你会爱这个孩子，一同爱他一样。”
　　夏丝星恍惚间，回想起从前的许多画面，那晚，她全身是汗，她把头埋进仓鸣的怀里，她隐约记得自己贴在仓鸣的身上，再后来，看见他直挺挺地站在水汽未消的浴室门外，身体上立体的轮廓更加迷人，中间的过程，自己的心好像飘在半空中。
　　再一起吃饭时还是四个月之前，叶黎玉被逮捕之后，她在公司清查账目时，遇到了他。
　　等夏丝星忙完出来的时候已经接近十点了，仓鸣停在楼下等她。自那天股东大会结束后，她就没在见过仓鸣，
　　“找到那些证据了吗？”仓鸣上前一步问。
　　“已经移交给税务局了，”夏丝星有些累，倚在车门前，“你有什么打算？”
　　“这次风波，集团是要整顿一段时间了，还有些地方要忙，先一起去吃饭，”
　　夏丝星对这个回答有些含糊，打开车门坐进去。
　　车子行驶到之前一起住的公馆里，仓鸣表示到了，夏至里的蝉都比往日聒噪些，“我记得以前这里和外面像隔开了一般寂静的很。”
　　仓鸣没说话，周围植物的树影挡住他的神情，只听得：“你离开以后，这里就没再住了。”
　　说完，仓鸣往里面走去，夏丝星连跟着小跑步也往里去。
　　绕着绕着，夏丝星又走到这片葱郁的芭蕉叶下，不由得想起当时被仓鸣亲走的那个吻，
　　此时的仓鸣前面走着发觉夏丝星没跟着，“还是不记得这里的路，”说着又往回返，他清楚的看见站在池子边的夏丝星，他们一个站这边，一个站那边，相互注视着，
　　夏丝星觉得这画面有些像审视，侧身往里移了移，
　　仓鸣盯着她，“有件事情，我想问清楚，你和叶纯灰自杀的事情有关系吗？”
　　夏丝星缓慢的往后退了些，“是，她承认是她杀了我哥，她不过是一命抵一命。”
　　仓鸣脸色一沉，“那我再问你，她想跳下去的一瞬间，你有想过救她吗？”
　　夏丝星无言，
　　仓鸣继续问道：“你为了自己的目的，操纵别人，你一心里想要当你路的人死，你这样又和那个叶黎玉有什么区别？”
　　夏丝星下意识的喊出来：“不是的！不是的！我只是想保护这么多年来你辛苦经营的集团...倘若我不提出来，那这个集团早就被改为姓叶了！”
　　她大口的喘息着，一个虚软差点瘫下去，仓鸣搭了把手将她扶住，却不曾想，两人被一起被掉进了温池里，
　　在水里，就任由身体做出最直接的反应，夏丝星没有动，等两人都站稳后，他的手松了松，
　　“仓鸣。”夏丝星喘着气，“你爱我吗？”
　　不等他回答，她已经再次贴住他的唇边，
　　仓鸣的额角显出一丝丝青筋，目光中似乎有无数的话要说，最后，仓鸣把身子俯下身，沙哑的问：“可以吗？”
　　喘息声交叠着，隐秘又亲密，一遍又一遍，他的声音回荡在幽暗的气氛里，仿佛穿过夏丝星的身体，飘进她的心里。
　　“你有多久没碰过女人了？”
　　“很久。”仓鸣的眼底燃烧着灼热的光，回答道。
　　仓鸣再无等待的耐心，抱着夏丝星的腰，翻过衣裙，将她顶在池子边，一寸一寸一寸朝下掠夺，下一秒温热的水纹随之荡漾，她的声音有完全退不下去的情欲味，夏丝星几乎停不下来的□□，仓鸣也濒临崩溃的边缘，扯开自己的汗衫，露出精瘦腰线的□□上身，转到腰带，一并褪去衣裤，整个人贴了进去。

　　那一晚以后，仓鸣便在夏丝星的目光中失踪了，她甚至在想，今天来见仓老爷子，是否能见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