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只妖孽》零八

41、第四章 Chapter 04

　　会议厅
　　站在投影仪下的叶纯灰扬起那张脸，正一页一页看着股权分配协议书。正如自己的母亲所说，夏丝星的手里的股份已经有了控制权，“她怎么从来没和我提过，”她喃喃道。
　　叶纯灰的目光落在门口的夏丝星，“既然是这样，干脆...”
　　夏丝星的稍稍看到了她，叶纯灰的眼神深处藏着一种可怕的光芒，她闭口不言。
　　“过来吧。”
　　仓老爷子屹然威坐在圆桌顶头，连瞧了夏丝星两眼，仿佛是已经窥探出了什么，仓鸣觉得有些局促，夏丝星神色自若的问话：“仓老爷子得空了吗？”
　　“和我预想的一样，你依旧没有什么改变。”
　　夏丝星首先打破气氛，仓鸣垂下的头更低了，隔着桌面的距离，仓老爷子自信满满：“别绕弯子，你想要我这个集团，不如先说说你怎么个想法。”
　　夏丝星没有丝毫惊讶，镇静地递上转让书，仓鸣有些发慌的从位置上站出来，叫住她：“你在胡说什么？你不觉得你想的过于简单？叶黎玉是被谁带走的？”
　　“是吗？”
　　突然无语。
　　仓老爷子瞥了眼手里的文件，摇摇头：“这不是你求之不得的吗？仓鸣，当初是你主动赠与她，话都说了，难不成还能收回吗？生意场上永远只看结果。”
　　“这个...”仓鸣一时语塞，紧接着又道：“等等，你想一想夏鸿逸，你哥，还有今天的叶黎玉，你真的觉得我爷爷一丁点儿也不知情？你今天还非要往这圈套里面进吗？”
　　仓鸣犹豫一下，将手伸向裤边示意不远处的门口赶紧离开。
　　“仓鸣，你现在看着这个女人，和你心中所想的样子不一样吧？”仓老爷子饶有兴致的盯着夏丝星，嘴角浮出一丝的笑意却不是那种令人恶心的嘲笑。
　　“我在上面签字了，拿去吧。”
　　夏丝星颇为意外地说了声：“是。”
　　“夏丝星，你只是股份占比才代理上的集团，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仓鸣看见文件上的签名，嘴上这样说，手却握着分配协议不肯松开。
　　仓老爷子摇了摇头，“我人也老了，坐在位子上做不了那么久。虽说今天发生了一些事情，不过也都在意料之中。”
　　“我也算是你的前辈，有个问题你得老实回答我的问题。”
　　夏丝星接过话，“您请说。”
　　“接下来你准备如何处理叶纯灰？”
　　夏丝星微颤下眼，忽而低笑，如释重负道：“有些把戏，我们心里清楚，时机到了，再错下去，应该都是死路。”
　　仓老爷子也笑：“那可惜了，我好不容易给了个机会她，结果让你拒绝了。”
　　那笑容慈爱纯粹，却是让夏丝星的话戛然而止。
　　这最后一次的试探，分明是在确认叶纯灰是不是成为下一个叶黎玉。
　　仓鸣扶着仓老爷子巍巍起身，走出会议厅，
　　合上门的那一刻
　　然而，不知为什么，夏丝星喘息未定，面对叶纯灰有些说不下去了。她在叶纯灰的目光里看到了咄咄逼人的气势，和那晚叶黎玉倚在门前说的那番话的神情如出一辙。
　　叶纯灰频频注视着夏丝星：“你也是野心勃勃，能吞下河山集团，至此，说不定改成夏氏集团也很好，也算给你父亲报了仇，”
　　叶纯灰转向窗户，开口喊道：“梦总是突然醒的，就像泡沫一般，越来越大，最后啪的破灭，什么都不剩。”
　　她走近闪烁着的玻璃，轻轻摸着映在玻璃上五彩的阳光倒影，叶纯灰似乎想迈开脚步，转过身来凝视夏丝星，“小丝，如今事情都已经都到这里了，你是什么时候不再信我。”
　　“你先清醒点，你过来。”夏丝星脸色微变。
　　“你看，从什么时候你跟我说话连名字都省略了...”叶纯灰的声音哽咽。
　　“等等，”夏丝星迈步上前，拉了拉叶纯灰的衣袖。
　　“那天，你突然约我在老厂区见面，临走的时候我接到一通电话，号码只有我和你知道，而来电的号码是仓鸣。”
　　“在那之前，只要是我没亲眼见到你做的，我都宁愿不去管它是不是真的，我知道我在逃避，我在自欺欺人，但你那次超过了我的底线，你故意把号码给了仓鸣，让我不能再见到我哥，甚至我都已经心甘情愿的跟你走后，你默许叶黎玉在房子里安装监控，监视我的一切。这些种种，我已经为你忍受够了......”
　　叶纯灰的表情发生了些变化，像是明白了什么，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夏温冬的确是我杀的，”
　　夏丝星苦笑一下，叹了一口气。“纯灰，从我们回来以后，一切都在变化，我们之前连在一起的心，渐渐开始脱钩了......”
　　“是啊，恭喜你，还记得第一次恭喜你是在你的婚礼上，当时我不是真心的祝福你，这第二次恭喜，我真心为你开心，终于没有人再能威胁你，刚才你也听到了仓老爷子的问题，我现在如果再和你一起，你就永远没办法掌握整个河山集团。”
　　说完，叶纯灰伸手举起手里的锤子落下去，整面的钢化玻璃瞬间碎成万千条破碎的线缝。她倾斜手肘滑出许多玻璃碎渣，她探出身体，
　　夏丝星愣住了，她试图拽回叶纯灰，只见她露出的半边的肩膀四周，那里刺着一颗颗鲜红的星星。
　　叶纯灰用力推开夏丝星的手腕，点点头，“我没办法让你再相信我，但我也绝不会让你后悔。”
　　“不行，叶纯灰！”
　　夏丝星失控到大喊。
　　叶纯灰注意到她意图，伸出另一条胳膊，双手抱紧，从她的身边滑落下去。
　　夏丝眼看着不断往下坠落的身影，直到变成一个黑点，她怅然若失的抬头看着外面的烈阳，
　　犹如当年她从国外回来的那天，脱离了5月的气温正式进入烈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