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影/带卡]原地》条秀

2、第2章

　　*2

　　“卡卡西前辈——”，大和伸出手在卡卡西面前晃了晃，“喂——听得见吗？卡卡西前辈——”
　　喊了好几声后，眼前的卡卡西才终于放下了手中的那本《亲热天堂》，抬起头看着正站在自己前方的大和。
　　“怎么了？”
　　“这次是喊了五次才听见的吗，”大和嘀咕着，“虽然跟之前比起来已经算是好多了……”
　　卡卡西合上了书，从长椅上站起身来，“边走边说吧，是名单下来了吗。”
　　本打算继续吐槽几句的大和把后面的话咽了回去，迈开步子跟上卡卡西，“是的，都在这里了。”
　　卡卡西从大和手上接过那十来张悬赏名单随手翻了几下，然后停在了其中一页上。
　　“不过这次派下来的名单里似乎没有什么大人物，卡卡西前辈又会像之前一样置之不理吗？”
　　“嗯，”卡卡西翻过了那一页，“谁知道呢。”
　　“一直这样不管任务的话不太好吧，虽然前辈确实干掉了不少大人头，但是毕竟也才来组织一年不到，久而久之，即使上面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其他成员也会有意见的吧。”
　　“那脱离组织不就是了。”
　　“卡卡西前辈！我是担心……”大和的语气急促了起来。
　　“我知道，”卡卡西拍了拍大和的肩膀打断了他的话，随后将那几张名单叠起来夹进书页里，“不会有事的。”
　　大和叹了口气，知道再说什么卡卡西都听不进去了，这也是他一贯的作风了。这趟来也只是完成送名单的任务，正准备和卡卡西道别时，却看见他的目光直视前方，似乎正在看着什么人。
　　大和也看了过去，只见一个穿着黑色衣服，提着俩包子的男人正带着一脸惊讶的表情朝着他们快步走来。注意到他腰间别着的那把刀时，大和产生了一丝警惕。
　　“前……”大和正想提醒卡卡西，扭头却看见卡卡西只是站在原地，纹丝不动。

　　倒不如说卡卡西的表情也有些惊讶。

　　难不成是熟人？大和陷入了沉思：不过卡卡西前辈这么厉害的人有几个小弟似乎也说得通，但他很快又打破了自己的猜想，如果只是小弟的话应该也用不着这么惊讶吧，“卡卡西前辈！难道说！”大和握紧拳头作出一副激动的样子，“他是前辈的弟弟吗！”
　　“哈？”大和这个结论来得实在有些突兀，卡卡西愣了一下后挠了挠头，“如果我没记错的话——”
　　而对面这个男人此时也终于抵达了卡卡西面前，他大口喘着气，拎着的那两个包子还在手里晃动着：“卡……卡……卡卡卡卡……”
　　“卡卡西。”卡卡西说道。
　　“对，对，卡卡西！”他顺利地说出这个名字后，仰起头长吸了一口气，“不敢相信，真的是卡卡西啊！我是……”
　　“天藏，”卡卡西打断了他的话，“你先回去吧，我和这个人稍微叙叙旧。”
　　“别再叫那个名字了啦！前辈！”大和不好意思地扔下一句话，看了眼卡卡西的这位“旧识”后，便从反方向离开了。

　　确认大和已经走远后，卡卡西才缓缓开口：“没记错的话，你是宇智波带土吧。”
　　带土用力地点着头，他没想到卡卡西竟然会记得自己，而他觉得更为惊讶的是眼前这个卡卡西似乎与过去那个冷酷的小孩不太一样，于是也下意识地将关系拉近了些。
　　“亏我还这么担心你，”带土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小伙子长变样了啊，你以前连人都不理的。”
　　卡卡西忍住了一拳捶过去的冲动：“你找我有什么事？”
　　“谁说我是来找你的！”，带土收回了手抱在胸前，脸上露出了一副得意洋洋的样子，“只是途经此地，又刚好听到了你的传闻，更巧的是没想到今天就遇到了你，我愿称之为缘分？”
　　“噢？”卡卡西抬起胳膊用手指按了按自己的后颈，顺便晃了两下脑袋，“那没事了，我可以走了吗。”
　　这时一旁的带土却突然笑了起来，“我说啊，你刚才的动作是为了缓解尴尬吗？不好……我现在开始怀疑你是不是我认识的那个旗木卡卡西了。”
　　卡卡西看了他一眼，心里似乎在思考着什么。
　　“啊！我想起来了！”带土突然开始在自己的口袋里寻找着什么，“我是有东西要给你来着，奇怪，怎么找不到了，你等等啊。”
　　卡卡西看着带土翻遍了自己浑身上下的每一个兜，看这架势就差直接把衣服扒开了找了，如果他真的敢这么做的话，卡卡西决定立刻从这里撤退。
　　“难道说是……”带土摸着自己已经翻了好几道的口袋念叨着，“不好，你跟我来！”说罢他便拽着卡卡西的衣袖狂奔了起来，尚未反应过来的卡卡西差点跌了个跟头，踉跄了几步终于跟上了他的步子。
　　“喂？”卡卡西现在满脑子问号，最终却只从喉咙里挤出了这一个字。
　　“跟着我来就是了，如果弄掉了的话我这辈子可能都会过意不去的。”

　　卡卡西不记得自己被带土拉着一起跑了多久。
　　穿过熟悉的街道，陌生的人群，街道还是那么破旧，人们的脸上依旧写满了苦难，卡卡西并不喜欢这样的情景。
　　但自己却不得不活在这样的世界里。

　　“还有多久？”卡卡西看着带土的背影问道。
　　“就快了，别着急。”带土回过头，对着他笑了笑。

　　说起来，这家伙也和我一样在这样的世界里活了这么久啊，卡卡西想着。

　　他还记得带土刚来孤儿院的事情。
　　作为里面最年长的一批，卡卡西十分注意每一个新来的孩子，虽然说大部分孩子都是懂事听话的，但是在那种环境下难免会产生一些性格扭曲的例子。对于那时的卡卡西而言，保护身边的大家不受到伤害就是他的责任，尽管他也只是个不到10岁的孩子。
　　但他又知道自己或者这些孩子们终有一天会离开这里，他不希望与其他人产生过多的联系，既不依靠他人，也不要成为他人的依靠。
　　只要远远地看着他们就好了，并且这样也能更好更客观地观察每一个人。
　　但是带土与他并不一样，刚来没多久就和孩子们打成了一片，卡卡西对他的结论是“没有坏心眼的人”，那么也就是合格了。
　　关于带土的记忆似乎大部分都是自己远远地看着他和孩子们一起玩的片段，要说最特别的大概也就是离别的时候了，那个一贯把笑容挂在脸上的、平时总是话很多的带土，在那时却带着一种难以理解的复杂表情，并且一句话都没能说出来。而他身旁那孩子的最后一句再见，也成了卡卡西心中最后的欣慰。
　　再往后的事情，卡卡西并不愿意回忆。

　　“终于到了，累死我了，”带土拍着背弯着腰摇摇晃晃地走向前去，“求求你了，一定要在这里啊。”
　　卡卡西站在外面看着他们刚到的这个地方，也就是带土昨晚睡了一宿的山脚凉亭，虽然卡卡西自认为对这片地区已经很熟悉了，但他对这个凉亭倒确实没什么印象。
　　只见带土在凉亭中踱来踱去，一会儿在椅子上摸索着，一会儿又弯下腰在地上搜寻着什么。
　　“完了，全完了，”带土找着找着就开始泄气了，“卡卡西，我要怎么补偿你才好……”
　　“喂喂喂，”卡卡西终于忍不住了，“你从刚才起就一直在说什么啊？这里又是什么地方。”
　　“这是我昨晚睡觉的地方，还有就是，”带土终于放弃了寻找，栽着脑袋坐了下去，“看样子我把你的东西弄丢了。”
　　“什么东西？”
　　“就是那个挂件啊，小狗的挂件。”带土用手比划着那个小小的挂件，“你离开之后，阳子婆婆把挂件给了我，想着有一天我能把它交给你。”
　　卡卡西一时间不知道该摆出什么样的表情才好。
　　“你是说，琳的那个挂件吗？”
　　“不然呢？”带土抬起头看着卡卡西。

　　卡卡西快速地在脑海里过了一遍自己离开孤儿院后的时日，也就是说在这之后的至少十年里，带土都将那个挂件带在了身边，等着有一天能还给自己。
　　尽管有可能两人这辈子都遇不到了。
　　怎么说呢，却觉得像是那个宇智波带土会做出来的事情。

　　“带土，”卡卡西走过蹲了下来，他直视着带土的双眼，露出了一个微笑，“谢谢你。”

　　带土被他这么盯了有一会儿后突然侧过脸去，“不，我得把它找回来。”
　　“没关系的。”
　　“不行，”带土站了起来，“我看这亭子虽然在野外，但也挺干净的，说不定是会有人定期来打扫，可能是他捡到了也说不定。我在这守候几天，肯定能等到的。”
　　卡卡西无言。
　　“还有啊，像刚才那样的假笑就不要再对我使用了，当初那个刚收到礼物时的卡卡西可比现在可爱多了。”
　　“是吗。”卡卡西又恢复了他往日的那副眼神，看起来像是对一切都不感兴趣的样子。
　　“对对，就是这样。”带土的语气莫名兴奋了起来。
　　真是个怪人。
　　“算了，随你便了。”卡卡西转过身，“那就有缘再会吧。”
　　“欸，等等，”在他准备离开时，带土又叫住了卡卡西，“吃个包子再走吧，就当吃早饭了，这刚好还没冷透。”
　　跑了一路的卡卡西都快忘了那两个包子的存在了，只见带土拿了一个出来递给了他：“阳子婆婆以前说过，不吃早饭对胃不好。”
　　卡卡西不好拒绝，只得接了过来，早饭这东西还真是好久没吃过了，他咬下了一口包子：“混蛋，这不是已经凉透了吗。”

　　此刻，少女正伏在桌上，手中拎着那个熟悉的挂件，尽管她的心中有百千猜想，但却怎么都不敢相信是她所希望的那种，她宁愿没有听到过卡卡西的传闻，宁愿从未知道过卡卡西的人头值多少个价。

　　走到一半的大和也突然想起来刚才遇到的那位卡卡西的旧识似乎与这次名单上的一个人有些相似，他立刻翻出了自己的那份名单，很快他就找到了那个名字：宇智波带土。
　　虽然不是什么大价格的人头，但确实是在暗杀名单之上的，理由是组织过一些抗战方面的活动，也手刃过几个□□分子，有人出价就有市场，而大多数赏金猎人其实并不会去关心悬赏对象究竟干过些什么，在这一点上旗木卡卡西算是个例外。

　　夜幕降临时，卡卡西又回到了那个凉亭，果然带土依旧在那里。

　　“怎么，你要陪我一起等啊。”带土点燃了一支烟，看着卡卡西慢慢地走过来。

　　香烟的火光在黑暗中明明灭灭地跳动着，卡卡西想起了儿时壁炉里燃烧的柴火。那时候大家都喜欢围着阳子婆婆听故事，而自己也坐在一边安静地听着，也许那就是人生中不可多得的温暖了吧。

　　“两周，”卡卡西在他面前停住了脚步，“你如果一定要找的话，这两周你可以暂住在我家里，过了两周还没找到的话，你就离开这里再也别回来。”
　　“又是两周吗，”带土抬起头看着月亮，似乎比昨天的更圆润了些，“感觉就像是小时候那会儿一样啊。”
　　“只是看在你的这份好心上罢了。”
　　“那我就接受你的好意了。”带土也不跟他客气，跟着卡卡西就走出了凉亭。
　　“不过我有个条件。”
　　“你说。”
　　卡卡西回过头，“在我家里，禁止吸烟。”
　　此刻正准备拿着烟往嘴里送的带土愣了几秒，然后将烟头扔在地上踩了几脚，“寄人篱下，颠沛流离，你说怎样就怎样。”
　　阳子婆婆说得没错，卡卡西确实是比谁都要温柔的人，当然带土并没有把这句话说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