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国记同人 苍山之巅 碧空之瞳》叶殊湮

22、第 4 章

　　哥哥这两天似乎心情很不好，这个认知让花蘼很为难，好像是在知道她没经同意就带回来两个落魄的旅人后，他就对她爱理不理的。
　　第一天，她还没觉察到什么。
　　两天后，她就发现有些不对劲。
　　整整三天，他都没有开口和她说一句话。
　　连父母都看出来他们之间产生了问题，想从中调解却未能如愿。

　　“哎。”花蘼发出长长的叹息声。
　　“有什么难处么？”躺在藤椅上的男子，眼睛被一块布严严实实地蒙住，第一眼见到他时还有些狼狈，现在在稍加梳洗后已隐隐透出些贵气。
　　“也没什么大事，就是和哥哥闹别扭了。”花蘼本来还担心他们俩人生地不熟的会受欺负，可没想到黄医师对待未知的毒就像个孩子一样充满着好奇，每天变着法子来试验，对他们自是像对待上宾般礼遇。
　　“他也是因为太关心你了吧。”岚枫有些理解，只是身处的地位比较尴尬，他们可以说是被花蘼救了，但正是这件事让花蘼兄妹心生隔阂。
　　“哥哥他总是把我当成小孩子。”对着手指，她细数他的种种恶行，“不让我和外人多接触，我根本没有同龄的朋友，只想把我圈养在家里，我甚至怀疑他不去当官就是为了就近监视我！”
　　“看起来，你对哥哥好像很不满。”院子里香风微动，岚枫露出一丝奇异的微笑。
　　“是啊是啊，平时我都不敢说的，哥哥他简直就是个……”花蘼看到那个熟悉的红影，脸一下子垮了下来。
　　“继续说啊，我简直就是个什么，嗯？”来者冷冷地笑，让她的心里有些发毛。
　　“哥……”她耍赖，撒娇。
　　“让你见笑了，我是花荼。”他不再理她，有账回家再算。
　　“久仰大名。”岚枫点头。
　　“花蘼，你先回家去。”花荼瞪了她一眼。
　　好可怕，难得看到哥哥露出这种表情，花蘼反射性地踏出一步，可是突然想起来让哥哥和个病人呆在一起，而且还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病人，这样子会不会太危险了？
　　“怎么还不走，难不成你还怕我吃了他。”他冷哼一声。
　　花蘼头一缩，明显是被说中了心事。
　　“我和他有事要谈，你放心吧，你哥哥是和你开玩笑。”岚枫淡淡道。
　　花蘼这才心不甘情不愿地离开，回头了数次，眼中尽是对他俩的不放心。

　　“离开她，她不是你可以接近的。”顾忌的人不在，花荼就露出了本色。
　　“虽然不知道你到底是什么，但你绝对不是常人吧。”岚枫这话不是疑问而是肯定的口气，虽然看不见，但他能感受到对面那人在听到这话时突然传来的杀气。不能示弱，他对自己说，咬牙坚持着以冷静地姿态面对他。
　　“你想说什么？”
　　半晌，杀气退去。
　　“我不知道你为何要这么做，但我想在身体好之前先呆在这里，你的事我不会多过问。”这算是条件。
　　“好，记住你今天所说的话。”协议达成，花荼头也不回地离开。

　　直到那股异香散去，岚枫才彻底放松了自己，背后，早已湿冷了一片。
　　打小，他的嗅觉就异于常人，那人身上的味道带着浓浓的血腥味，根本不是人类会有的，虽然遮掩地很好，别人闻不出来，但是他却可以。
　　明明只有几秒钟，他却能清晰地感受到死亡刚刚离自己有多近，脑子里虽然有千百个念头闪过，却没有一个法子能百分百保住性命。以前，他可以说对这条命不在乎，但是当他在少女的痛斥后发现自己存在的一点意义时，那点愧疚却成了他求生的动力。
　　不能死，至少，现在还不能。
　　只有赌一把，赌花荼对花蘼的在意，以及对自己的顾忌。
　　幸而，他赌赢了，他暂时安全了。
　　迎着阳光，手轻轻在被蒙的双眼前晃过，已经隐约感受到光线，他嘴角挂起一抹苦笑，康复，看来只是时间问题了吧，安静的生活，果然不属于他这种人。
　　“小子，快来试药！”人还未至，黄医师的声音却先传来了。
　　一路上只听到他间歇的抱怨，说翔鸿采药不麻利，熬药不认真什么的。
　　这几天的相处，他们都知道黄医师说话并没有恶意，是典型的刀子嘴豆腐心，对他的叨念只当是老人家的习惯。

　　一向热闹的清汉宫里，这天却静谧得有些可怕。
　　在众目睽睽下翻窗而入的利广也一改平日的浪荡相，直问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昭彰，也就是宗麟，清了嗓子，向刚刚才进来的利广细说今天才收到的消息。
　　潢瑶，这个郡最近很不太平。先是有人报告出现疑似妖魔的东西，后来郡里又发生了多起人口失踪案件，但经当地官兵搜查后并没有妖魔出现的迹象。
　　有妖魔出没？利广撑着头，这个事情的确有点大，照理说，奏是不太可能会出现妖魔的，如果出现了，那就是王失道的先兆。抬头看了看父亲，果然，面露忧色。“不用太担心，我明日就去潢瑶看一下情况。”他出口安慰。
　　“主上，如果真是失道不可能我会没事，”昭彰也看出了宗王的担忧，“依我看，这件事也可能是谣传，您也不用太担心了。”
　　“要不要我也一起去看看？”文姬虽然是幺女，但胆色并不输男儿。
　　“我觉得利广一个人去就够了，文姬不是还有保翠院的事情要忙吗？朝廷一下子派太多人去潢瑶也会引起当地民众的惶恐的。”说话的是长子，英清君利达。
　　“可是……”身为母亲的明嬉还是有些担忧利广的安全问题。
　　“那就这样定了，利广你私下里去看看，如果真是妖魔，”宗王的眼神有些迷茫，“再回来商量对策吧。”
　　“嗯。”利广点点头。
　　宗王六百多年的治世，并不是虚有其表，期间也曾出现过动摇国之根本的事件，所谓失道，初时只是天帝对王的警告，如果能及时改正，最后国家会恢复。只是距离上次出现这种重大的事件，已经过去了太久，太久。
　　奏，也安逸了太久。
　　握紧手中的剑，利广心里暗暗发誓，不管怎么样，他也不能想象奏的终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