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国记同人 苍山之巅 碧空之瞳》叶殊湮

23、第 5 章

　　内服，外敷，气蒸，水煮，刺穴……
　　在乱七八糟什么方法都闹腾过后，黄医师总算说岚枫的眼睛被医治好了。
　　这一天，不算大的院子里的几人心情也和阳光一样明媚。
　　坐在椅子上的男子，被蒙着双眼，脸色有些苍白，更映的头发胜雪，他表面看起来风轻云淡，只为掩饰心里的忐忑。
　　在众人的期盼下，岚枫覆在眼睛上的纱布被黄医师小心翼翼地拆除了。
　　乍一睁眼，太亮，他不由地又闭上了眼睛，刚刚速度太快，根本什么都没看到。
　　“别急，慢慢来。”黄医师呵呵直笑。
　　细长的睫毛微微颤抖着，尝试了几次才又睁开，那是一双深邃如海洋般的黑色眼瞳。
　　他一开始只看到几个模糊地人影，眨了好几次眼睛眼前才清楚起来，距离最近的是一脸自豪的老人，想必就是黄医师了。而他旁边开心的让人不禁怀疑都快要哭出来的是陪伴他多年的翔鸿。而站在对面，好奇地望着他的女孩，应该就是花蘼。
　　看到她，他竟感到一阵恍惚。
　　那眼睛，碧色如水，像极了他的母亲。
　　不，她的眼睛清澈而明亮，并没有染上世俗的浑浊。
　　“多日以来叨扰了。”他优雅地作揖。
　　“我……”花蘼想说些什么，待开了口却什么也说不出来，憋了半天只说了句“恭喜”。
　　他微笑着感谢。
　　花蘼觉得一切又像回到了最初，他如刚见面般依旧温柔而冷漠，心下有些失落，不过很快就恢复了过来，“快到中午了，大家不如一起去吃饭吧。”
　　黄医师的眼睛一下子亮了，“去花氏酒楼？”
　　花蘼点头，这些天虽然也常带点心过来，但好像的确没一起吃过顿好的，对待客人好像有些失礼了。
　　见岚枫有推辞的意思，黄医师忙打断他，“那我们快出发吧，真是好久没喝过花氏酒楼的女儿红了。”
　　原本奏南国是没有女儿红这种酒的，但数年前，一个山客来到这，带来了女儿红的酿法，醇香的口感一下子让人折服了。花氏酒楼的女儿红在郡里最为出名，而陈年的女儿红更是有钱也不一定能买到。
　　看着黄医师期盼的脸，岚枫也不好意思拒绝，也罢，就当临别前的饯行吧。

　　牵着一只驺虞，风尘仆仆的男子大咧咧地在路上走着，也不顾旁人诧异的目光。
　　此人正是几天前才到潢瑶的奏国的太子，卓郎君利广。
　　他刚刚去官府翻过卷宗，从几个月前失踪的人口明显增多，而且性别，年龄，出身并没有什么特别一致的地方。他也到周围的荒郊野外考察过，也没有妖魔出没的痕迹。
　　事情仿佛很明了，应该不是妖魔所为，按说他该松了一口气，但恰恰相反，这几天，他心头郁结了一种奇异的感觉，那种不安是多年来在面对危险时才会出现的本能。
　　不管怎么样，他决定要留在这调查清楚失踪事件的真相。
　　突然，他停住了，不远处的几个人吸引了他的注意。
　　其中一个女孩很眼熟，是谁？他皱眉苦思，活了太久，见过的人太多，思维都有些乱了。
　　走在最后的青年在路过一个店铺的时候冷不丁被里面跑出来的店主拉住，他脸涨得通红，有口难辩的样子，后来还是那个女孩子塞给了店主点钱，才让他们顺利离开。
　　“您要买酒吗？”一个怯怯的声音在身边响起。
　　“不，不用了。”利广才发现自己站在一个酒铺门口，挡了人家的生意，忙拉着驺虞离开。
　　脑中灵光一闪，他想起来了。
　　但是，可能吗？芳和奏相距那么远，可能只是长得像的两个女孩吧。
　　虽然这么想着，但是却不由自主地跟着他们走进了酒楼。
　　“骑兽让我先帮您牵到后面喂吧。”店小二欢快地跑了出来。
　　利广点了点头，松开了缰绳，平时一直很乖的驺虞却显得有些暴躁。
　　进了酒楼，却不见了刚才那四个人，利广有些失望，再抬头发现从楼上的包厢里有个红衣男子正缓步走下来，瞥向他的眼里有些许惊讶，虽然很快就恢复了镇定，但还是让利广注意到了。
　　“请您跟我这边来。”又一个店小二走过来为他引路。
　　利广随他到了里面的一张桌子。
　　“刚刚那个红衣服的男人也是店里的员工？”他注意到那个人手上拿着一个小算盘。
　　“您说的是花荼公子啊，他可不是员工。”店小二嘻嘻一笑。
　　想到了卷宗上一些东西，利广若有所思。

　　身为麒麟，他该心怀天下，这个道理徇麒很明白，但是最近却开始觉得疲惫。
　　本该是金色的长发因为多日的操心在发尾都有些微微地泛白，朝政几乎被冢宰成靖一手把持，而华美的宫殿却成了禁锢他的牢笼。
　　一边责怪他不尽心找王，一边却根本不让他离开旿瑕宫半步。
　　他是仁兽，但他却第一次开始恨一个人。
　　王气，他能感受到来自西方那若隐若现的王气，他的王，可能就在那里等着他，而他却无能为力。
　　仿佛看出了他的焦躁，成靖痛惜地说道。
　　“台辅，关于先王，臣最近查出来点事。”
　　徇麒的眼睛眯起，他知道了些什么？
　　“冬宫府的次官，曾经到处打听霞露的事情，而先王似乎有饮用过霞露的迹象。”
　　“冢宰的意思是怀疑尤？”
　　“虽然知道他和台辅交好，但事关重大，台辅切不可受奸人的言语所蒙蔽。”成靖一脸的义正言辞。
　　“嗯，冢宰所言极是，那这件事就由你全权查办，定要查个水落石出。”见成靖面露喜色，徇麒语气一转，“正好，我也想回蓬山看看，也许那有新王的消息，这期间朝政的事也由冢宰一并代劳了吧。”
　　“是。”有些犹豫，但成靖还是答应了。
　　纵然徇麒有万般不甘，知道把尤交给成靖那即使没罪也会被编排个罪名出来。
　　而这期间，他定会大肆进行清扫，把所有证据所有反对他的人都处理完毕，想利用先王的事日后扳倒他这个计划也几乎是泡汤了。
　　这个交换，以尤的命换他短暂的自由。
　　他急需去找回王。
　　拜托，王，请一定要等着我，请一定不要让尤白白牺牲。徇麒暗暗祈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