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国记同人 苍山之巅 碧空之瞳》叶殊湮

10、第 4 章

　　这是什么情况，花蘼无语的看着洞穴里多出来的一个人，更夜貌似有喜欢往洞穴里捡人的习惯啊。
　　早上的时候，从洞穴外传来一阵怪声，把花蘼吵醒了，她在朦胧间看到更夜跑了出去，回来的时候就带回了这个昏迷不醒的青年。
　　他像是奔波了很久的样子，一脸风尘，看不出长相，衣服都被磨破了，嘴唇也泛着青紫。
　　“这个人是怎么回事？”
　　“哦，刚刚六太发现的，昏倒在路边，应该是饿晕的吧。”
　　“六太，你的朋友吗？”
　　“嗯，我的朋友。”他微微一笑。
　　“那他怎么不进来休息，晚上外面应该很冷吧。”
　　“没事，六太和我们不太一样。”他没说怎么不一样，花蘼也不好意思追根问底下去。
　　更夜现在的穿着和昨晚看到的又有些不同，怎么说呢，要华丽很多，他一身皮甲，从右肩到左肋下覆着一条披巾，缀满了各式各样玉石，在晨光下闪烁着漂亮的光泽。
　　“我说，戴着那么多宝石在身上，会不会不太安全？”这人难道不知道钱财不外露这个道理吗？
　　“黄海是妖魔的领地，人很少，而有些妖魔可能对玉石迷醉。”
　　“妖魔那种东西，在这里，真的存在？”十几年的现代教育让她很难相信。
　　“存在，这里除了有妖魔，还有仙。”
　　“神仙？腾云驾雾的那种？”花蘼睁大了眼睛，这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世界啊。
　　“有些仙就是比人的寿命长一点吧。”更夜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又笑了一下，突然转过头，正色地说，“我在你的身上发现了妖魔的气息。”
　　“怎么会，我……”花蘼一惊，想起了以前别人背地里叫她妖怪的事情。
　　“不过你别担心，我看得出，你不是妖魔。”
　　不知道为什么，花蘼总能对少年的话产生信服感，似乎他说什么自己都能相信一样。
　　“你……”花蘼刚想开口问少年关于他的事，可是地上躺着的人突然却有了动静。
　　“宏……宏诺。”他的声音沙哑而无力。
　　“好像是在叫什么人的名字。”
　　更夜点了点头，拿起旁边的水壶，慢慢地喂了他几口水。
　　“咳咳咳。”喝得太猛，呛到了，
　　“你慢慢喝，不用着急。”
　　顺了几口气，那人总算悠悠转醒，眼睛在他们身上扫过一遍，“这是哪里？”
　　说着，他像是想起什么事，突然挣扎着想站起来，不期然无力地摔倒。
　　“你先吃点东西再说。”更夜递过干粮给他。
　　“不，不行，我还要找宏诺。”又想站起来。
　　“是很重要的人吧，但是你现在这样子出去也找不到的。”
　　“宏诺，他是我弟弟，唯一的弟弟了。”
　　“我们等下帮你一起找吧。”花蘼很积极地提议。
　　更夜奇怪地看了她一眼。
　　“我和我的哥哥也走散了，可能，他也像你一样很着急地在找我吧。”花蘼陷入了沉思。
　　几乎是狼吞虎咽地吃完了干粮，那人向他们都行了个礼，以示感谢，“谢谢你们，我叫宏宇，是来自芳国的升山者。几日前一起的队伍受到妖魔的攻击，我和弟弟也走散了，我已经寻找了他好几天。”
　　花蘼轻轻瞄了下更夜的脸色，完全没有改变，像是见惯了这种事一样，这个少年，能在妖魔横行的黄海生存下来，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生平第一次，对一个人产生了好奇。
　　“他身上有没有水和干粮什么的？”
　　“没有，他和我走散的时候身边什么东西都没有。”青年抱着头，想是已经明白了他的意思。
　　“我想，他是凶多吉少了，六太在这一带并没有发现别人的踪迹，除了你。”少年的语调没有改变，但却让花蘼莫名地产生了一股寒意。
　　“不管怎样，我是不会放弃的，我一定要找到他，我相信，宏诺一定好好地活着，在这世上的某个地方，在等着我去找他。”青年抬起头，一脸的坚毅，“还是感谢你们的救命之恩，寻找弟弟这事，我想我一个人就好了。”
　　“你……”
　　花蘼想跟上去，但看见更夜无动于衷的样子，脚步不自觉地停了。
　　待宏宇离开，更夜才回头，眼里尽是疲惫，“你是不是也觉得我很冷血，很不尽人情？”
　　“我不知道，对这个世界，我还不熟悉，不过，我想也许你说的对，他的弟弟活下来的机会很小。不过从理智上知道是一回事，从情感上接受又是另外一回事，毕竟，那是唯一的亲人了啊。”
　　“亲人……吗？”
　　花蘼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刚刚他似乎在叹息。
　　“总要有什么去支持自己活下去吧，像他，是找到弟弟，像我，是找到哥哥，还有能回去，更夜，支持你活下去的又是什么呢？这些理由可能在别人看起来很微不足道，甚至于很可笑，但是对当事人来说，那却有完全不同的意义。所以更夜，我从来不想也不愿去评论别人做事的对错，对任何人来说，做出那样的行为，都有他自己的理由。”
　　“谢谢你。”更夜轻轻舒了一口气，“连我自己，都差点以为自己已经是个冷血无情的人了呢。”
　　花蘼当时并不明白他话里的含义，后来的几天才逐渐明白。

　　因为，后来，几乎是每天早上，那个名叫宏宇的男子都会被更夜给“捡”回来。
　　这几天，花蘼跟着更夜，逐渐吸收十二国的知识。
　　比如说，天命是怎么回事，王座是怎么回事，失道是怎么回事。
　　又比如说，十二国的具体情况，蓬山的情况。
　　很难想象，年轻的少年知道那么多东西，而花蘼更是像块海绵一样疯狂地吸收着知识。
　　期间，有几件事让花蘼很震惊。
　　第一件事就是更夜口中的朋友，六太，原来并不是人，而是妖魔，后来她在看到六太时还露出一脸的害怕之色，更夜却辩解说自己从未说过六太是个人。
　　让她更震惊的是第二件事，她原来是个胎果，所谓胎果，就是在还是卵果的时候被蚀卷到了别的世界，在那出生长大，回到常世后在身上的一层壳就会脱落，露出本来的面貌。花蘼现在有着碧色的双瞳与微微带有褐色的黑发，初听到这个消息时，她还有些失落——自己原来从来就不是那个世界的人，父母对她不亲厚，那也是理所当然的。只不过，那样的迷茫只维持了一会儿，不管怎样，她都是要回去的，越熟悉这里越发现这里不适合自己。
　　第三件事是连更夜都疑惑不解的，她为何能听懂十二国的语言？因为之前只有更夜和她，所以没在意，不过后来突然发现她和宏宇交流也丝毫没有问题。也有胎果回来的事情发生，但是他们都听不懂十二国的语言，只得从头学习，而花蘼竟像是完全没有障碍一样。这让更夜响起了庆国的女王，她和那个人也都是胎果，隐隐的，心中有什么呼之欲出。
　　在这期间，宏宇也像是慢慢接受了弟弟已经死去的现实，不再嚷嚷着要寻找他。某日，他突然提出要去升山，因为那是答应了弟弟的。更夜也劝花蘼去蓬山看看，可能在蓬山能找到回去的方法。
　　花蘼本以为更夜也会和他们一起去升山，但他却只是把他们送到乾，那里距离蓬山还有一段路程，都是岩石沙漠。
　　她心中有些抱怨，也有些不舍，毕竟这么多天都是受他照顾，他几乎是她来到这里的第一个朋友。
　　“你真的不知道更夜是谁？”宏宇问她。
　　“更夜不就是更夜么？”她觉得他问了个傻问题。
　　“他是犬狼真君，是真正的天仙啊。”他一脸无可救药地看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