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国记同人 苍山之巅 碧空之瞳》叶殊湮

11、第 5 章

　　从乾到蓬山的那段路日照很强烈，花蘼和宏宇两个人身上都裹着布，避免阳光因直射而灼伤。
　　他们幸运地碰到了另一批升山者，虽然也不过十几个人左右，但有一个是女性，花蘼向她借了几件衣服换上，虽然不是很合身，但是也没办法，只能将就了。
　　她从更夜那得知，虽然现在有些国家，像雁和庆，都容许山客和海客的存在，但那毕竟是少数，大多数民众对山客和海客还是很不解的，有的甚至认为他们会带来蚀，带来灾难。
　　以前的那身衣服太显眼了，等于明摆着告诉别人她不是这个世界的人，为了不惹麻烦，她只能换下。她这次因为意外来到这里，身无长物，更夜在离别时送给她几块宝石以备不时之需，她犹豫了一番但还是收下了。
　　大恩不言谢，她如是说道。

　　沙漠里有种妖魔，叫做遗，是种很大很大的蛇，被它咬过的人会变成沙尘，遗多出没于白天，所以他们一行人多在晚上赶路，而在白天休息。
　　同行的这些人似乎都是在朝廷里有着一官半职的，不知何故，宏宇却很少和他们接近。
　　因为花蘼是个女生，他们对她格外照顾，身为武将但同为女性的秀珠就很热情的要和她以姐妹相称。
　　为着此事秀珠还被另外几个人嘲笑了一番，谁都知道入了仙籍都是不会衰老的，而秀珠虽然看起来很年轻，但其实最起码当花蘼的大妈已是绰绰有余。
　　黎明时分，他们总算结束了一夜辛苦的跋涉，扎营安顿，吃着干粮补充体力，无聊的人已经开始在聊天。
　　“听说在之前的那片林子里有伙人碰到了个强大的妖魔，结果没一个人生还。”一个络腮胡子的大汉说道。
　　听到这句话，宏宇转身离开，没有引起大家的注意。
　　“如果没一个人生还，那你又是听谁说的？”一个矮小但精悍的男人开口嘲笑他。
　　“我……反正我就是知道。”大汉黝黑的脸虽然看不出脸色，但明显不自在了。
　　“就你最爱吹牛，哈哈哈哈。”小个子男拍了拍他的肩膀，“你不会是怕了吧，怕的话就早点回头，就你这么胆小的还想当王，当我芳国无人么？”
　　“你……你……”大汉恼羞成怒，拔起剑就想动手。
　　“都别闹了，叫别人看了笑话。”一个样貌很平凡的男人开口说话，这个人花蘼一直没有多加留意，因为他的脸实在是太大众了，放人群里就认不出来的那种。但明显他是这群人的领军人物，很多时候都是由他来定夺主意，比如说现在，他一开口，那两个人立马就噤声了。

　　从秀珠口中花蘼得知，他们这行人本来都有骑兽，原本以为到达蓬山是件容易的事情，不料进了前面那片林子后，不过是一夜之间，骑兽就都跑光了，因为大多是仙人，所以比起普通人来不太容易有劳累和饥饿的感觉，他们才一路步行到这，有的人是因为跟不上他们的速度就被中途撇下了。
　　“一起的上路的人难道不是就该互相扶持的吗？”花蘼想让自己冷静地对待这件事，可发现自己做不到。
　　“你，应该不是十二国的人吧？”秀珠看着她，眼神却透过她看得很远。
　　“我……”花蘼抬头四下张望，发现宏宇不在自己周围，有些害怕秀珠接下来会怎么做。
　　“不用害怕，我不会对你怎么样的。”秀珠坦然地看着她。
　　“对不起，”花蘼低下头，“我不是刻意要隐瞒的。”
　　“没什么。”秀珠摆了摆手，“如果你在这里呆久了，就会知道，朋友啊亲人啊什么的都是假的。”
　　见花蘼依旧是一脸的不相信，秀珠又开口，“你见过荒废的国家吗？王失道了，土地就会开始荒芜，不断出现妖魔袭击百姓，虽然芳现在有伪朝在把持着朝政，但是对最底端的百姓来说，那些都不关他们的事，他们在乎的只是自己能不能吃饱，能不能活下去。知道吗，在有些地方已经出现了易子而食了，虽然法律禁止这种做法，但实际上是却是控制不了的。”
　　“易子而食？”花蘼曾听说在中国古代，在百姓们实在饿得活不下去时才会出现这种情况，互相交换儿女当做食物。
　　“很难想象是不是？我们，在未入仙籍之前其实也是平凡的人，需要面临生老病死。”说到这，秀珠突然握紧了拳头，“我啊，曾经被母亲卖掉呢。”
　　听似云淡风轻的一句话，却饱含苦涩，花蘼突然红了眼，想起了自己的母亲。
　　“呀，你这是，别哭啊，”秀珠慌了手脚，像哄小孩子一样轻轻拍她的背部，安抚她，“你这孩子，我现在这不是没事了么？后来我被人救了，渐渐学了武艺，再后来就入了仙籍，现在不是好好的吗？”
　　“嗯。”花蘼止了泪，“不好意思，让您见笑了。”
　　“一个人在这里，很辛苦吧？”
　　“多亏碰到的都是像秀珠姐这样的好人。”这是花蘼心底真实的想法。
　　秀珠开心地直夸她嘴甜，闹了会儿才正色开口，“那个孩子，我是指和你一路的那个人，他是升山者么？”
　　“是，他也是来升山的。”
　　“为什么我觉得他对我们好像怀有敌意？”
　　“我想不会吧，都是萍水相逢，他不过是比较内向一点。”花蘼认为关于宏宇，她不便多说什么。
　　“我也希望是我看错了。”秀珠喃喃自语，我总觉得他看我们的眼神里有恨。
　　“秀珠姐来升山是为了什么想当王吗？”这个问题其实她很早就想问了。
　　“这个，我也没仔细想过。”秀珠好像有些苦恼，“芳需要一个王，而我只是觉得自己应该来一趟吧，就像是只要努力过了日后就不会再后悔的心情，哪怕最后没有得到台铺的认可也好过自己乱想会成为王什么的。”
　　“秀珠姐，真是个温柔的人呢。”花蘼的思绪逐渐飘远，对下层百姓来说，也许谁当王都不要紧吧，只要能让他们活下去。
　　“你呀……”秀珠竟然被她夸得有些脸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