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Chapter 15. First Clue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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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九点，下地铁之后走了十五分钟才来到欧文斯店附近。
严格来说是杰森背着她走了十五分钟，她则裹着围巾趴在他背上睡得七荤八素，口水还在夹克上洇处一块湿透的痕迹。
她的旅伴比想象中善良得多……
恢复咒把外套恢复悄无声息地变回原样时，艾琳暗自松了口气。
因为叫醒她的方式居然只是颠了两下，要知道上次差点在盯梢时睡着，前同事差点用魔杖捅死她。
虽然……监视这项工作，还是一如既往的，无聊。
他们现在身处隔壁栋二楼的一间狭窄房间里，透过一扇聊胜于无的窗户刚好能看到她还写着【closed】的店铺。
街上基本没什么人，而艾琳记忆里那天，过去的自己拥有充足睡眠。
……必须承认，她十分羡慕。
嫉妒自己很荒谬，但她没有比其他时候更恨哥谭缺乏巫师，想买个活力滋补剂让自己度过这痛苦的一天简直跟做梦一样。想想吧，她是在这唯一开店的那个！店主本人都缺货了她要到哪去买？
就算做傲罗时，她也从来都不擅长盯梢，这种任务简直就是折磨，艾琳自暴自弃地想着。
可他不一样，这种事情对于她这位同伴而言明显如同家常便饭。
她在书里杂物那页上翻弄了半天原来和博士旅行时留下的东西，杂七杂八里只有一支天文望远镜算得上有点用处。
虽然不太搭……好歹勉强能用，在用了变形咒后。
杰森还趴在窗前一动不动，就像杵在这，手持奇怪道具当块石头根本让他产生不了任何情绪波动似的。
他的魔力运转得与身体一样平稳，和烦躁渐生的她形成鲜明对比。
不过必须得说，通过这个角度看自己的店和人群，非常……奇怪。
艾琳不知道如何更准确地表达这种怪异感受，但她总觉得如果有把狙击枪，可能会更配她这位娴熟地趴在窗台边的旅伴。
很可惜，她不了解枪支的具体构造，勉强改造了个八倍镜已经很不容易了。
……说真的，他到底怎么知道这个地方的？她在这条街住了快六年都不知道隔壁栋有个最佳观景点对着她的店。
无聊时好奇心总是容易泛滥，她询问道：“你怎么知道这有个……合适的房间？”
“……我来这踩过点。”
黑发青年停顿了会儿，才给了个回答。
“哈？”
联想了一下他之前非法侵入的案例，艾琳突然间觉得自己不想知道更多细节。
不过她有引人注目到这个地步吗？都得准备间屋子来监视？
精神饥饿时乱七八糟的想法会塞满脑子，女巫百无聊赖地托着下巴，觉得属于大脑的胃又空了起来。
她需要甜食，可书里面的存货已经在熬夜时就消耗至无。
早知道应该在酒店多买一点……算了，付不起小费。
腕表的分针秒针不断转动，耐心耗尽之前，视野范围内终于出现了报童。
啊，走运的孩子，根本对被窥视一点概念都没有，也对不需要操心究竟发生了什么。
手指晃动在视线下方，艾琳看着对方完成工作离开后，突然生出一股莫名其妙又古怪的心思。
她得去查一下报箱。
而基本是产生这个想法的同时，掌心便传来一阵刺痛。
“Ouch！”
……很好，不光要熬夜猝死，穿越回自己时间线的悖论也要找上门了吗？干脆给她判死刑算了妈的。
“你怎么了？”
杰森分散了些注意力给她，女巫正蹲在他身边疯狂地甩着左手，五指疯狂地活动着，仿佛她那条胳膊被什么其他意识占领了一样。
“我不知道……有可能是悖论。”
艾琳皱着眉尝试用右手触碰左手指尖，麻痹感暂时消失，可在她捡起那个念头时又电了她一下，“好痛！……我得看一眼报箱才行。”
“……你知道差五分钟九点半对吧？还有这状态……？”
“我知道，我知道，我知道……啊我好烦解释直感！” 艾琳甩手甩得更起劲了一点。
疼痛激怒了她，好奇心和执拗愈发疯狂滋长，“……你相信我吗？”
她看起来烦躁不安，那双蓝眼睛里的真诚却骗不了人。
杰森并没回答她的问题，他看了眼手表转而说道：“按照你那套说辞，如果被过去的自己发现，到底会发生什么？”
“呃……其实我从来没经历过悖论，不过可能会……短路？”
“那就戴上，保持联系，你需要有人在高点提供视野。”
黑发青年扔给她一个备用耳麦，转身继续看向街上，“行了，快点儿跑起来。”
艾琳扯紧了头上的围巾三步两步地跨下台阶，即使她知道遮盖面容其实也没多少用处。
她早就简单地抽出过那天的记忆塞进冥想盆看过。
很可惜，即便是巫师，也没办法对日复一日自认的普通一天有什么多余印象。
人类大脑有着他的偏好性，在处理刺激或者惊险时会放大某种感受，面对平淡时则选择会用某些固定记忆一笔带过，甚至还会自己欺骗自己。
女巫的情景记忆中枢显然对于那天晚上之后发生的紧张事件记忆犹新，以至她在冥想盆里都能看到杰森当天第一次对她开枪时的慢动作弹道轨迹。
……非常有趣，物理学可以佐证她旅伴那天百分百只是为了吓唬她，因为子弹从那个角度射/出根本不会伤到她。
可惜对现在的情况并没什么帮助。
有帮助的记忆是，当天自己绝对没见过什么穿着一样或者裹着围巾的奇怪女人。
所以她一定不能被自己看到。
时间可以被改写，相对应的，什么已经发生的必须发生。
……你必须知道哪些是你默认能理解的，哪些是你可以理解并能掌握的，哪些你没有掌握。
艾琳默念着，深知他们只能在记忆不甚清晰的地方动动手脚，不是企图蒙骗过时间，而是试图欺骗自己。
快速拿出钥匙捅进锁眼，手掌的刺痛愈发强烈，连带着几乎麻痹了她的肘边。
而打开报箱时，她看清了验证那股预感的正确答案——只有一份报纸，十月二十三，报童刚刚放进去的那份。
“所以这就是第一条线索是吗……”
她喃喃自语着，伸手把大衣口袋里餐厅里拿到的22号报纸塞了进去，重新锁好报箱。
找到答案的兴奋感占着上风，可还没等她享受几秒多巴胺分泌带来的快乐，耳麦里旅伴的冷静警告冲进大脑——
“搞定了快点走！过去的你就在六点钟方向，距离五十米。”
……就不能让她高兴得久一点吗！？
艾琳飞快地撑着栏杆跳下露台，她觉得自己仿佛从未如此矫健过……刚想拿出魔杖释放幻身咒，却反应过来最重要的一点——那天晚上她和杰森在踪迹显现里没看到任何多余的魔法痕迹。
“Shit！”
她小声咒骂了一句，手转而伸向兜里。
“目测还有二十秒……不管你能做什么，快点。”
在二楼望远镜里，能清楚地看到过去的红发女巫正慢悠悠地朝店的方向走来，她手里拿着早餐，看起来轻松而悠闲。
视线一转，杰森看见露台后的狼狈女人正企图往书里塞进一条腿。
Wow。
……他可真没预见这个。
作者有话说
第15章 Chapter 15. First Clue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