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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7、056 退路 ...

  •   直到最后,李歌还是没问出为什么罗泣老回二娘家。不过吧,虽然谜底没有解开,但困扰消失了,因为罗泣又回到每周末都去李歌家呆着的日子了!
      只有万家人和罗泣本人知道,那是因为天气都热到能凭空煎蛋了,再节俭的人也都每天晚上开着空调睡觉。
      可是这对狗男男不知道有什么毛病,在罗泣抽完一段时间的风、两人过了一小段没羞没臊的日子后,就轮到李歌抽风了。
      不知道是这次高考的题目没啥陷阱,还是今届的考生特别优秀,总之今年大家的成绩都很不错。虽然最差的那一批还是那个分儿,可是中间到优秀的那一堆考生整体往上升了一阶,中下的考生人数特别稀少。
      可是这不代表是一件好事,毕竟这个“上升”针对的是数据上的,而不是说每一个在这范围里的考生都真的往上升了一阶,而且极有可能是,自己站在原地不动,比自己差的往上爬了,甚至是自己往下滚了。
      学位就那么多,高分的人没法儿再高,因为顶就在那儿,下面的人“咻咻咻”地往上爬,硬是增加了高材生供应,结果是以前四百多分能上三本,今年可上不了了;以前刚好六百分能拼一本,今年的专家们都说有点困难。
      唉,生活不易,多才多艺,看来刷马桶这个技能得从高中开始训练了,因为连上大学都困难啊……
      高考成绩公布后不久就是期末考,似乎是受到今年高考的刺激,李歌魔怔了,成天捧着书、捧着卷子、捧着练习,把一向捧着的李曲和罗泣扔到了一旁。
      “小曲,你哥哥疯了。”罗泣把下巴架在李曲的头顶上,两个人四只眼直勾勾地盯着李歌。
      “泣哥哥不学习吗?”李曲问。
      “泣哥哥是天才,不学习也可以。”罗泣厚脸皮地说。
      时间踏到九点三十分,李曲慵懒地打了个哈欠,从他的腿上滑了下来,“晚安。”也不等他回答,就摇摇晃晃地离开了李歌的房间。
      这份潇洒倒是跟她哥哥挺像。
      看着小台灯下奋斗的少年,罗泣把手机调成了静音,拍下了少年努力的证明。“如何阻止学霸走火入魔?”他在照片配字。
      这时的时间已经不早,罗泣是困糊涂了,所以忘记设定可见范围。就算他不是那种喜欢加别人好友的人,但这个年头的年轻人都习惯开个班群,如此一来,至少他班上的人都有机会看到这条朋友圈。
      ——朕知道了:你朋友圈忘了设谁能看了。
      ——你有陈良计:万同志,你发群里了。
      ——不配有名字:在说罗泣吗?
      多亏了宿舍的三个人,有机会看见那条朋友圈的同学,全部都去罗泣的朋友圈看了。一时间,那朋友圈下面群魔乱舞,该说不该说的都说了。
      ——如意郎君:日他!让他下不了床!
      多亏了他,整个朋友圈只剩下了一种颜色。
      ——这没逻辑:你有病吧?
      ——如意郎君:不然呢?
      ——如意郎君:他要折腾自己,你拦得住吗?
      ——如意郎君:Let him go~
      ——如意郎君:自己睡个好觉吧。
      虽然他说得有道理,可是这学霸不是别人,是自己的男朋友啊!随他去之后也睡不着。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手机上的时钟已经转了一大圈儿,再次来到一天的起点,可是魔.李歌还没打算停下他手上的笔,更是准备开始一份新的卷子。
      “你有病吧?”罗泣抽走了李歌手上的笔,“睡觉。”
      “还给我。”李歌沉声道。
      “怎么?不还你是不是打算揍我啊?”罗泣反问,“信不信我不拿卷子回来了?”
      “你!”李歌一时语塞,“睡觉!”
      拿人手短吃人嘴软,因为李歌跟老师的关系不好,哪怕他能开出花来,教过他的老师都不把他当好苗子,不愿把额外的时间分给他,无奈之下就只能拜托罗泣。罗泣虽然也不是个好苗子,可是三中大部分的老师都彷佛一天有四千八百个小时,只要有人愿意学,他们都乐意教,所以这段时间罗泣老是跟他们要卷子,而且是直接说:“隔壁一中学霸同学想要的。”
      管他是谁要的!每个老师的头上都开了花,一想到尘封已久的卷子库终于能开封了,每个人都乐翻了。知道罗泣跟李飞刀不对付,老徐还主动托在附中的朋友要来了英语的卷子,写完后则交给一个刚退休的前三中英语教师批改。
      “罗泣啊,你记得让学霸同学在记者采访的时候说,他的成就多亏了隔壁三中的老师。”老郑郑重地说。
      “采什么访?”罗泣歪了歪脑袋。
      “不知道。”老郑说,“市状元、省状元什么的。”
      罗泣勾了勾唇:“也就试卷不是全国一样,不然国状元都行。”
      可是有些话可以跟外人说,但不能跟当事人说。要换成平日,李歌听到这些话最多就膨了膨,当一个三秒钟的小胖子,但他现在这状态,可能会在听到后三秒钟内“嘭——”地爆炸了。
      准炸弹就算躺上了床、闭上了眼,但他的脑袋还是没停下,根据他不时说出声的一两个音,李歌应该是在背历史。
      “李歌,你能不能歇一会?”罗泣抱着李歌的头,往自己怀里塞。
      李歌顿了两三秒,在罗泣的怀里蹭了蹭。“你觉得我是什么人?”他问。
      “什么什么人?”罗泣对于这突如其来的问题有点迷茫,“哪方面啊?”
      “学习上。”李歌说话的时候有点有气没力,不知道是累了还是怕了。
      “嗯……挺自律,也很勤奋,虽然不是天才型的,不至于一点就通,但至少不笨,通了就真会了。”罗泣想了想才开口,“我都没问过你,你想上什么大学啊?B大?T大?”
      李歌难得笑了笑:“我只是想读个管理,多少帮帮我爸,本地的大学就够了。”
      本地?罗泣努力回忆一下,咱这儿的大学叫啥呢?
      “可是本地的大学也是双一流的,不好进。”李歌接着说。
      双一流?喔喔喔!记起来了。
      “那用不着烦啊?就你考得最差的那一次,那分儿还是够进了。”罗泣安慰他说。
      李歌垂下了眼:“谁知道最差那一次,是在过去还是未来呢?”
      罗泣一怔,低下头去看看怀中人。啧啧啧,可怜我的男朋友,都萎了。
      “我不太会安慰人,要是说完心情更差了……那你就憋着。”他笑着说。
      “如果、万一,你真的考得没那么……理想,要复读,那你就来三中,我陪你再读一年,不行就两年、三年。最多就像郎君和……不是郎君,你不至于掉级,像王琥吧,就一直复读,直到可以为止。”说到这里,罗泣自己乐了:“王琥读五年了,听说他又考砸,明年又打算复读。也不懂他,一个立志当混混的人,考这么好来做什么。”
      “但你肯定是不用这么多年的,高中三年就够了。”他说这话的时候很自信,这份自信来自他对男朋友的信任。
      “明年的三中会很精彩吧。”李歌淡淡地说。
      罗泣花了三秒才反应过来:“应该还好,他是理四的,还好我俩不同科,不然得打死一个。”
      “他死吧。”李歌说,“毕竟他没男朋友。”
      “单身狗就该死吗?”罗泣笑着问。
      “他没男朋友帮忙打啊。”李歌回答,“不过单身狗连狗权都没有,让他死吧。”
      因为李歌说得很认真,想逗人的罗泣反被逗乐了。“李歌啊,我说这么多就是想让你知道,别把自己逼的那么紧,你回头有退路;如果没有,那我就给你辟一条。”罗泣诚恳地说,“睡醒再背吧,现在睡觉。”
      李歌可真是一个听话的崽,让他睡醒再背还真是睡醒了才背。
      至于他什么时候睡醒的呢?
      答案是五点多。或许罗泣该说七点起来再背是吧?
      幸好高考出成绩的那天距离期末考不算远,要不然李歌可能在期末考前就把身子熬坏了。也不知道他考完期末考会不会冷静点儿,就他这状态,要持续熬到高考是不可能的。
      “Luo!”李歌一蹦一跳地走了过来,毫不掩饰他脸上的欣喜,可能是不知道他这笑容有多憨,“Luo啊,你猜我几分?”他嘿笑着问。
      “和期中考差不多吧?”罗泣猜测,“猜中了吗?Li。”
      “比上次低一分。”李歌翻出相册里的成绩榜,“但跟第二名差五十分!”他骄傲地说。
      “真的吗?”罗泣脸上难掩惊讶。在期末考的范围扩大、难度提升,再加上自己给自己的高度压力和睡眠不足的情况下,还能考出这样的成绩确实不易。
      就是啊,给自己这么多压力干嘛呢?减少了休息时间,也降低了效率,除了累就没别的额外收获了。
      而罗泣因为陪着男朋友起早贪黑,虽然没男朋友牛逼,这次期末考的成绩还没上次的高分,但也过了五百分,算是不错了。
      看着男朋友自信的脸庞,罗泣弯了弯嘴角,往四周观察,确定没人在附近后,捧着李歌的脸往他的额头上亲了一嘴,那一声“啵”响亮得啊……
      啧啧啧,万岁摇摇头。
      没人是没人,但是有狗啊……
      “去玩吗?”李歌问。
      “好啊!”罗泣说着,从书包里拿出了斜挎包,把笛子、钱包之类的重要东西放进去后,就把几乎空荡荡的包扔给了万岁——众所不周知,罗泣的书包基本上只装他的斜挎包。“帮我拿回去。”他说。
      李歌把自己的重要物品塞进罗泣的斜挎包里后,也把沉甸甸的书包扔给了万岁——众所不周知,李歌基本上把所有书都放书包里了。“谢了!”然后他就跟着罗泣走了,私奔去了。
      万岁看了看手上两个包,把自己书包脱下来,跟罗泣的书包一块儿塞进李歌的包里——众所不周知,万岁的包是个真空包。
      两个年轻的老伯能有什么好玩的呢?买衣服吗?不买,家里的够穿;去游戏厅吗?不去,罗泣会玩的玩腻了;吃东西吗?不、呃……他们一直在吃,在离开小巷子后买了烧饼、快到广场的时候买了饺子、看老伯下棋的时候买了章鱼烧、看大妈跳舞的时候买了冰淇淋、去装逼店的时候买了红豆糕。一路上没干啥有意义的事,最有意义的就是吃、吃,和吃。
      “我们这样不行啊……”罗泣揉着他的大肚子,“高考后总不能也这样吃吧?会胖。”
      “我不嫌弃你。”李歌笑说。
      “我嫌弃你!”罗泣回答,“有没有哪儿值得玩的?爬山?游乐场?”
      李歌突然哈哈大笑了起来:“下次跟小曲一起玩啊!”
      “啥?”罗泣想了一阵子才明白他说什么,“不是你带小曲去的那种,是要门票,有过山车、过山车和过山车的那种。”
      “喔喔喔!”李歌恍然大悟,“就过山车吗?”
      罗泣顿了顿:“不知道,应该不止吧?没去过。”
      “巧了,我也没有。”李歌跟着说,“可是这里有吗?”
      罗泣轻笑了一声:“好歹是个城市,总有的。”
      “吧。”他补了一个字。
      想了想,他又补了两个字:“应该。”
      “有必要吗?瞧你这求生欲。”李歌笑着揶揄,“还有没去过、没玩过的吗?高考之后我们一起去玩个遍!”
      罗泣的笑容绽开来了:“好!”
      和喜欢的人渡过时间,一起去没去过的地方,尝试没试过的新事物,一切都很好。
      “罗泣!”
      要是没人打散这气氛就更好了。
      “干啥呢?”罗泣不耐烦地回头,给了远方的罗飏一个“真不识趣”的眼神。
      “没什么,就是想叫你。”罗飏嘿嘿两声,“对了,爸让你放假的时——”
      “啊啊啊啊啊啊啊!”罗泣突然喊了起来。
      “……你怎么了?”李歌懵逼地看着他。
      “没事。”罗泣恢复了冷静,还整齐了一下衣服。
      罗飏看了看他,再次开口:“爸让你——”
      “啊啊啊啊啊啊啊!”罗泣又喊了起来。
      这次,罗飏知道他在干什么了,所以选择喊着说:“爸让你放假回家!”
      “啊啊我听不见啊啊!”罗泣干脆把耳朵捂起来。
      罗飏提了一口气,用比上一次再大的声量重复了一次:“爸说!让你!放假!回家!”他喊完一句后吸了一口气:“他说暑辅的时候你爱咋咋地!”
      “啊啊啊——”罗泣的声音弱了下来,“啊?哦,暑辅爱咋咋地对吧?我知道了。”
      “我去?”罗飏还故意说得小声点儿,没想到还是被听见了。他看了看旁边,正想说些什么,却发现旁边空了,而罗泣旁边的位置也空了。
      就他们刚才那一通喊的时候,因为感受到旁人的侧目,所以他们身边的人在对看了一眼后,选择了果断远离。
      “喊完了是吧?”李歌慢悠悠走来。
      罗飏嘿嘿了两声,指了指李歌身后的人:“对了罗泣,这是我之前说过的。”
      “哥你好。”谭言礼貌地说。
      “不准叫他哥!”罗飏突然喊了一句。
      呃……不得不说,这俩兄弟还真像,尤其是在大街上喊起来这点。
      罗泣眨了眨眼睛,抬腿踢了他一脚:“你干什么呢?”
      罗飏委屈地撇了撇嘴:“你都不让我叫你哥,你怎么能让别人叫你哥!”
      “你就是神经病。”罗泣嫌弃地说。
      “反正就是不准!不——准——”罗飏继续喊着。
      谭言轻叹了一口气:“我改叫学长行了吧?”听他说话的语气,简直跟哄孙子的爷爷一样。
      罗飏傲娇地哼了一声:“你不准让别人叫你哥!”
      “嗯。”罗泣诚恳地点头。
      “爸让你放暑期得先回去。”罗飏淡淡地说。
      “嗯。”罗泣应了一声,但应完后就瞪大了眼睛,“我去!你他妈坑我?”
      “略略略,你听到了!”罗飏嘿嘿笑着,拉起谭言就跑,“记得回来啊!”
      “我回你妹!”罗泣朝罗飏的背影竖起了中指。
      此时,自己的衣袖被扯了两下。“我们也快溜吧。”李歌低声说着,用眼神示意他看一看旁边,“就你俩那一通喊,全都看过来了。”
      罗泣眨了眨眼睛,视线越过李歌落在了不远处的人群,他们不单看过来了,还笑得挺欢的。他倒吸一口凉气,拉起李歌的手就往罗飏离开的反方向溜了。
      丢脸死了。
      远离人群后,他们停下奔跑的脚步,两人上气不接下气,只是喘着用身体语言沟通着。经过五分钟“愉快但实际上谁都不知道对方在说啥”的交谈,气总算是顺了。
      “有必要跑回来吗?”李歌问。原来不知不觉间,两人跑到了万岁楼下了。
      罗泣傻笑了两声:“那上楼还是再逛逛?”
      李歌叹了一口气:“上楼吧,再逛太傻逼了。”
      看到狗男男的出现,万岁可一点都不高兴,毕竟这代表着狗粮又要送到府上了。他看了看身后囤积的狗粮,感觉吃个一百年也不成问题。
      就是啊……他看了看狗男男之一那副像便秘了十年的脸,这两个人又怎、么、了!
      在李歌便秘了十年又一天后,他总算愿意做点什么了。“罗泣,你睡了吗?”他戳了戳枕边的人,“我问你啊。”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有话快说,有屁快放!”罗泣白了他一眼,“没什么不能问的。”
      李歌把唇抿成了一条直线:“就是呃、为什么你不让罗飏叫你哥呢?”
      “啊……你应该察觉到了,我跟他不是一个妈的。”罗泣恍了恍神,疲惫地叹了一口气:“就她们吧,不对付,所以他喊我哥不合适。”
      “哦……”李歌淡淡地应了一声,“没问题了,继续睡吧。”
      罗泣在李歌身上蹭了蹭,暗自叹了一口气,没想到回答完后,就换他睡不着了。

  • 作者有话要说:  好像有点卡了,一直没啥内容,请容我水一段时间。
    2021-02-10 字
    ——
    这一通喊的故事是这样的。
    那年我高……三?有天在跟朋友聊天,然后另一个朋友就走了过来,说:“歇斯(化名),你能不能小声点儿?你真的好吵。”我就沉默了几秒,提气:“啊啊啊啊啊!”
    那时有不少人在学习啊,那一喊就都看过来了。
    我也不知道我为啥这样做,大概是欠揍想挑衅他吧w。
    不过我那一通喊完是大家都笑了,最多就说我一句:“神经病。”
    但是!我跟班上的人都混得挺好,那时候的学习气氛也很轻松,所以不影响,也没真的拉仇恨值了。
    我是真的不保证你们要是也这么喊,下场会是什么啦~
    2021-10-21 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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