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歌可泣》歇斯

45、044 二进制

　　最后一场比赛说到就到，在比赛开始前，狼封走了过来把李歌拉到了一旁：“你知道三——”
　　“我不听我不听我不听！”李歌激动地打断了他的话，“你休想使用精神能力，试图打击我方士气，进而影响我在比赛中的表现！”
　　一滴大汗从额角流下，“你还是别跟人家大佬走那么近，拉低别人的智商。”狼封脸颊抽了抽，“反正我们听完士气大振，你爱听不听！”
　　“听！”李歌果断地说。
　　狼封脸颊又抽了抽，感觉自己可能有点中风。“高三四班那群混蛋，昨天被人打了。”他略带着点小兴奋说。
　　“真的？这么爽的吗？”李歌的嘴角也忍不住往上扬起，“谁打的？”
　　狼封耸耸肩：“只听说是三中，但不知道是怎么惹的。”
　　是吗？李歌抿了抿唇，但并没有格外在意，反正有人替自己收拾了就大快人心，毕竟是一中篮球赛结的怨，要是一中的人出手，明面上不怎么好看。
　　——没听见李歌在跟你说话吗：原来前天跟我比的那帮人被收拾了！
　　——没听见李歌在跟你说话吗：爽死老子了哈哈哈哈哈！
　　罗泣偏头望向李歌的方向，那个傻逼正笑得像个疯子似的，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他的笑声在馆内不断回荡，特别像恐怖大宅里的那种谜之笑声，而在李歌停下狂笑后不久，六七把同款笑声又响起来了，估计是李歌传染给他们了。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在一个回音严重的室内篮球场，六七把大嗓音同时笑了起来，而后再传染给在场上百个人，罗泣很好奇，现在从外面经过的人会怎么想的。
　　在他们成功在狂笑中耗去一半体力后，球证吹响了哨子，试图阻扰笑声的蔓延和持续的同时，也提醒了在场的人，比赛要开始了。
　　“学长，我今天能拍别人吗？我朋友也在场。”岑国师小心翼翼地问。
　　罗泣没有回答，只是偏头看了他一眼，没想到他居然会把当初那句“凡是有李歌在的比赛，就追着他拍”的玩笑执行得这么彻底。
　　一对上自己的眼神，岑国师马上垂下了脸。
　　……其实我很好相处哒！
　　“那就拍啊。”罗泣那假严肃的脸没绷住，“做人别这么老实知道吗？会被人欺负的。”
　　“……哦。”岑国师乖巧地应了一声。
　　今天跳球的人不是李歌，也不知道选人跳球的标准是什么。随着被抛上半空的篮球，这场比赛正式展开了。
　　也许是上一场太“刺激”，这一次给他的感觉特别不同：上一场看的是犯规和罚球，这一场看的是投球和进球。“想赢比赛，除了要得分，还得减少失分”，这看起来是句废话，可是这一场明显不是这个道理，因为双方都在尽可能得分，尽可能把己方的分数拉高。
　　至于防守……双方表示，防守是什么？能吃吗？
　　“他们在干什么？”罗泣疑惑地看着场上的动向，“要是不防守，得分跟白废体力也没什么区别。”
　　“如果没有事先讨论过，那就是双方的默契。”岑国师猜测，“为了让高三垫底的策略。”
　　是吗？确实是有些道理，可是罗泣也没看出李歌他们打算要输给高一。
　　是后备方案吗？
　　除了这一点，他还发现这一场的观众没有上一场对高三时的嘘声，还总会在有人进球早时候鼓掌、尖叫，之如此类，例如在第一节完结时李歌投的一个三分球，那一球得到的尖叫声差点儿就把罗泣震聋了，还好他坐的地方人影稀少，也不知道现在才学手语还来不来得及。
　　嘶……不过我又没瞎，其实可以不用学，对吧？
　　不过这一波尖叫声只是个案，主因是李歌在进球后还臭美地比了个“耶”。
　　“学长是比给你看的。”有“望远镜”的摄影师说。
　　“是么？”罗泣淡淡地笑着说，难怪让我别换位置，就是想时不时朝这边比个“耶”吧？
　　啧啧啧，太可爱了怎么办？
　　“你觉得哪一队会赢？”罗泣问。
　　“学长那队吧，虽然高一这边都是正选球员，可是主力其实只有两个。”岑国师分析，“学长那队所有人都是全能力型的，在现在的队里可能当不上主力，不过单独拎出来搁高一队里都是主力。”
　　罗泣没有说什么，心底里却带领着土拨鼠们制造噪音。被粉红色心心糊住眼的他选择性忽略人家是在夸跟李歌同队的每一个人，而不是只在夸李歌。
　　话说起来啊……李歌让他来看比赛或许是一个阴谋。一来篮球比赛本来就是耍帅的好机会，二来对篮球一窍不通的自己，除了看李歌也没啥好看了，综合一下就是让他来看李歌耍帅，而且一看就是一个小时，五次的一个小时。
　　换成任何一个素人，让他看五个小时的帅哥耍帅，想不动心恐怕有点难。
　　啧啧啧，李歌好阴险啊……
　　“要是他是在下，我也不是不能接受。”罗泣想着想着，一不小心就说溜嘴了，“啊……”算了，说了就说了吧，反正小腐男听得也够多了。
　　“上下不过是位置上的分别，详情可参考骑马，骑师虽然是主动的那个，但真正输出的还是马，所以一和零才是——”耳边响起了资深的年轻司机的声音，但他说到一半就停下了。
　　罗泣抽空偏了偏头，这司机虽然资深，但还是太年轻了，那模样和第一天见他的时候一毛毛一痒痒，摆着一副“我什么都知道、你说的就是我、刚才是我在说话而且说的都是惊心动魄的话，可是我正在假装我不知道我没说过”的模样。
　　一和零啊，是什么呢？罗泣摆出了一和零，然后就什么都懂了。
　　二进制嘛！1001、10001，1、10001，101、111。
　　看到岑国师的表现，罗泣就忍不住想再逗逗他：“你站泣歌还是歌泣啊？”
　　“强强不香吗！”岑国师激动地回了一句，“……啊。”然后又摆出那个样子。
　　罗泣嘴角抽搐了两下，“噗嗤”地笑了出来。不愧是李歌的学弟，和李歌有关的都特别可爱，比如我自己。
　　“不过强强又是什么鬼？”又上下、攻受、一零，现在又有个强强？
　　“就是上上下下、来来回回，没有固定的那种。”资深的年轻司机又开始了。
　　其实李歌让他来看比赛，看帅哥耍帅是其次，听腐男教学才是重点吧？
　　“都是大佬级别的人，双方自尊心相对较强，当一方死要一、另一方被迫零了，其实不利于夫夫的长远感情发展。”他说，“要是点三点七、两个点五能让夫夫好亿辈子，那各退一步也没什么不好的。”
　　一入基门深似海，没想到这“芝士”能有这么多，而且还是海盐的那种。
　　他叹了一口气，所以不能这样决定是吧？
　　“那我怎么判断啊——”他发出了头痛欲裂的呐喊。
　　一如摄影师所料，高二顺利取下第二胜，成为冠军。另一方面，校园记者可能也是惨遭高三四班凌虐的受害者之一，尽管从官方规则上亚军是高三，可是在校园新闻里是这样写的：“恭喜高二八班在本届春季篮球赛总决赛中拿下两胜，勇夺冠军……另外两支打进总决赛的队伍，也取得优秀成绩，高一一班的总得分为一百七十九分，高三四班的总得分为一百六十一分。”
　　说冠军的时候就写赢了几场，说其他两队的时候则写赢了几分。什么？谁是亚军？那当然是赢得多的赢啊！
　　官方说辞：场数；记者误导：分数。
　　众所周知：官方说辞“不用理”；采访记者“最可信”。
　　所以，懂了吗？嗯？
　　“罗泣！”炮弹先生今天仍然正常发挥，反倒是移动镖靶先生失常了，被炮弹轰出了一米远。
　　“艹！李歌你有病就去治治吧。”罗泣站稳后回头骂了一句。
　　不过李歌没打算治，他骄傲地扬了扬头：“我帅气不！”
　　“帅！帅炸了！”罗泣配合地说，“除了我照镜子时看到的那位，我再也没见过你以外的帅哥了！”
　　啧啧啧，真特马的不要脸，可是我喜欢！李歌满足地笑了笑：“就喜欢你说的话！”
　　“只喜欢我的话吗？”罗泣双手揣兜里装酷，心里百马奔腾，确认过品种，这是一群草泥马。
　　李歌呆呆地看了他几秒后，捏着嗓子，一脸娇羞地说：“呀！讨厌——”
　　我去。罗泣平淡地看着他。
　　我勒个去。李歌平淡地看了回去。
　　忍着，别笑，别笑，别……
　　校园新闻里是这样写的：“在众目睽睽之下，本校大佬和乔装过后的对校大佬，在我校篮球馆外大笑不止，怀疑是新式的决斗项目，谁先停下，谁就输了。”
　　“走吧，丢人现眼。”罗泣说着，先停了下来。
　　李歌推了罗泣一把，“对了，你怎么没回……啊。”他话说到一半，想起了罗泣的手机在昨天报废了，“明天去买手机吧。”他提议。
　　罗泣抿了抿嘴：“恐怕不能。”他说着扭了扭腰，屁股连着沉甸甸的书包甩往李歌。
　　受到攻击，李歌这才发现这位学渣的背包居然是满的！“你书包装什么啊？”他也扭腰，用屁股撞向罗泣，可惜的是他的书包没罗泣的有杀伤力。
　　“作业啊！”罗泣又撞了李歌一下，“期中考快到了，老徐担心我又要上那大型垃圾分类活动，这几天老找我聊天，说——”
　　他清了清喉咙，吸了一大口气：“罗泣啊——你别嫌我唠叨，我知道你不喜欢学习也知道期末考那成绩就是你正常发挥的成绩可至少这几天发的复习作业你回家抽点时间写写把知识暂存在脑袋里面那也不至于考试的时候大脑完全一片空白或多或少能写点什么出来的成绩也不至于上那检讨大会虽然我估计也办不成办成了也不敢叫你上台可是努力点儿也没有坏处。”
　　李歌目眩神迷地听了好一阵子，终于听到了罗泣换气了，而且一吸就是一大口气。
　　“别这样看我，他就是这样说的。”罗泣叹了一口气，“这年头的语文老师，说话是不带标点的。”
　　“……我都忘了要撞你了。”李歌说。
　　罗泣停下脚步，静静地看着他：“你有病吧？”
　　李歌清了清喉咙：“这里面都是吗？”
　　“嗯。”罗泣轻跳了一下，里面的书落下的重量差点儿就把他压翻了，“估计这周末光写这个就饱了。”
　　李歌撇了撇嘴：“那下星期还是聊不了天啊……”
　　“找万岁找我呗。”罗泣说。
　　“可是人家不想让他看到……”李解又上线了。
　　“那聊之前你先打个暗号，我聊完把记录删掉呗。”罗泣耐心地说。
　　“可是人家想要留记录，你也得有一份儿。”李解又说。
　　“聊完截图发我呗。”罗泣配合地回了一句。
　　“可是——”
　　“闭嘴！”罗泣凶巴巴地说。
　　嘤嘤嘤。
　　虽然罗泣说有很多作业要写，可是当他们回到家、李歌准备要把桌子清出一个空位出来时，却被他制止了：“不用急，明天早上起来再清吧。”他懒洋洋地瘫在床上，“你看啊，你才刚比赛完，要好好休息休息嘛，对不？”
　　主要是我还不想写。
　　李歌连啧了三声，“那去找小曲玩吧。”
　　耶嘿！
　　“小曲！”罗泣还没打开门说先喊着了，而那可爱的小团子应该是在他开喊的时候就先张开手了，一看着罗泣就顺势地扑了过去，“哎哟，这么可爱该怎么办啊？”
　　李曲听到夸赞，害羞地捧起脸来：“小曲可爱吗？”
　　“小曲最——可爱了！”罗泣配合地说。
　　天啊，这小天使上哪能捡得到？
　　正当罗泣和李曲左一句可爱右一句可爱的时候，曹惠贤一声没忍住的惊呼引起了大家的注意。
　　“怎么了？”李歌问。
　　“这……罗泣你的手怎么了？”她问。
　　手？李歌疑惑地看了过去，没看到手。
　　啧啧啧，罗泣啊罗泣，此地无银三百两知道是什么意思吗？
　　他三步并两步上前，把罗泣的手扯了出来。虽然知道不算什么大伤，但在寒冷时受伤，伤口总是特别吓人，例如他掌指关节处的紫红瘀青和血痂。
　　一看就知道是打人了，李歌眯了眯眼，上下打量着罗泣，看起来除了拳头以外没有伤着其他地方，估计是没被打。
　　打人加没被打等于单方面的殴打，啧啧啧。
　　嘶……好像想到了些什么？
　　“泣哥哥？”李曲小心翼翼地捧着罗泣的手，往上面呼呼了，“不痛！”
　　咔嚓——
　　先拍了再想！
　　“这年头的年轻人呐……”罗泣啧着摇头，“网瘾少年。”
　　李歌不同意：“我只拍，又没放上网。”
　　罗泣又啧了一声。
　　“所以你的手到底怎么呢？”李歌担忧地问。
　　“担心我啊？”罗泣问。
　　“嗯。”李歌诚恳地点点头。
　　“那你倒是表现出来啊！”罗泣一掌拍在他屁股上，“有种别让我给你捏腿！”
　　李歌哎哟了一声，捂住了自己的屁股瓣，“轻点儿，很矜贵的！”他脸不红心不跳地说，“还有，别扯开话题。”
　　“能怎么了，就打了个人。”罗泣回答。
　　“个？”李歌不相信地复述。
　　“就是个。”罗泣回答，“在打他之前手都是好的。”
　　“成吧，就当你是打了个人手才伤成这样的。”李歌说，“那打他之前打几个了？”
　　罗泣眨巴着眼睛：“这是个好问题。”
　　译：打的人太多了，我给忘了。
　　“好端端的，打什么人啊……”李歌嘟囔道。
　　嘶……不对啊？打人、昨天、三中……
　　——高三四班那群混蛋，昨天被人打了。
　　——说是三中，但不知道是怎么惹的。
　　“罗泣。”李歌用俏皮的声音唤了一声。
　　罗泣打了个冷颤：“别这样，恶心死了。”
　　“高三那群混帐是你打的吧？”他问。
　　“总有份吧。”罗泣不知道什么时候，停下的手又开始在李歌的脚上捏起来。
　　“他们也就惹你一个吧？”他又问。
　　“不是。”罗泣简单地回答。
　　“哦对，还惹我了。”他补充。
　　这次，罗泣没有回答。
　　“你揪的吧？”他继续追问，而罗泣依旧没有回答。
　　啧啧啧，哎哟，怎么暖呼呼的？李歌把脸埋在了枕头里，试图掩饰他那绷不住嘴角，就是……
　　“嘿嘿嘿嘿嘿嘿！”
　　罗泣手上一顿，也跟着笑了出来：“你倒是控制一下你的嗓子啊！”
　　“哎哟！”李歌揉了揉自己的脸，“怎么办呢？”我他妈好想给他啵儿一个啊艹！
　　“什么怎么办？”罗泣问。
　　“困了。”小孬孬说。
　　“那就睡呗。”罗泣轻笑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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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恋爱谘询室——
歇斯：岑同志辛苦你了，加班费自己去钱罂里拿。
（在表格上、罗泣旁边的格子里打勾）
歇斯：李歌呢……他距离你有点远。万同志，给你找个伙伴，让他帮你把李歌推过来吧！
谜之音：万同志没脚吗！他不能自己去找李歌吗！
歇斯：不能，我想再拖一下剧情。
万同志：确认过眼神，这不是亲妈。
亲妈：我（哔——）你还不给我滚过去！
2021-01-16 字
——
老徐：“罗泣啊——你别嫌我唠叨，我知道你不喜欢学习，也知道期末考那成绩就是你正常发挥的成绩，可至少这几天发的复习作业，你回家抽点时间写写，把知识暂存在脑袋里面，那也不至于考试的时候大脑完全一片空白，或多或少能写点什么，出来的成绩也不至于上那检讨大会，虽然我估计也办不成；办成了也不敢叫你上台，可是努力点儿也没有坏处。
有比较易读吗？
我觉得没有。
可怕的老师……
2021-09-23 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