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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寻找车夫 暗生情缘 ...

  •   市内一条道上——上午
      川岛蕊江开着小汽车在道路上东张西望,专瞅拉黄包车的。心里话:“蕊江呀蕊江!你怎么这么粗心大意,仅仅这么一个小小的疏乎,要生出多少的麻烦。找到拉黄包车的把车银还给了他,这事情还是真的不容易哩!”
      川岛蕊江的另一种声音:“ 川岛蕊江!莫非你还有其他的动机吧!不然怎么会这么上心,这么迫切想见到这个大个子?”
      川岛蕊江心里话:“是又怎么样,说大个子人品不错不行,觉大个子和阿要的生相一样不行,蕊江就借还车银找他了?不行吗?”
      川岛蕊江的另一种声音笑语:“行行行,川岛蕊江!你就将大个子当成了阿要,那也是你的事;你就是爱屋及乌喜欢了大个子,一样也是你的事!”
      川岛蕊江就苦笑一笑,她的脸上就出现一种明媚春光的样子,继续留心路上两侧拉黄包车的……

      大世界——楚楚红咖啡厅——中午
      田森一郎和耀卞茹对坐着,一人面前摆着一杯咖啡……
      田森一郎:“卞茹!那事儿问过你的父亲了?”
      耀卞茹:“问过了,家父说,川岛蕊江的想法是空穴来风!”
      “空穴来风?”田森一郎:“卞茹!你就没有追问你的父亲,那天夜半三更,蕊江去电话还没开口,耀叔他怎么就知道是川岛蕊江的电话。因此,蕊江才这样怀疑你的父亲了?”
      耀卞茹搅动咖啡喝了几口才回答:“看样子,其实家父就晓得谁是凶手!”
      “什么?”田森一郎吃惊地:“卞茹!你说什么,耀叔他已经找到凶手了?”
      耀卞茹不紧不慢地:“一郎!卞茹仅仅提到‘好像是!”
      田森一郎:“卞茹!那你说说怎么好像是找到凶手了?”
      耀卞茹:“在谈话的中间,家父不经意地提到,这只老狐狸真狡猾,是很不容易对付的。”
      田森一郎生气地:“卞茹!这哪和哪啊!耀叔他为什么不正面回答你提出来的问题?”
      耀卞茹见状不悦地:“一郎!这可就是你的不对了!莫非家父真就是了个凶手,要你这样子穷逼不舍?”
      田森一郎也觉理亏,不作声了……
      观在眼里的耀卞茹:“再说,当侦缉队队长家父也多年了,习惯性的做法自作聪明了,还不行!动不动瞎猜了,瞎蒙了,行不行!况且,人都说作贼的心虚,如果家父真的是杀害川岛大风的凶手,那天晚上三更半夜,为什么还要故弄玄虚那样子说话?”
      田森一郎似乎更觉得理亏了……
      耀卞如自语:“真是的,家父搞了一辈子侦缉工作?如果晓得川岛大风已经死了,三更半夜来的电话能猜不到会是川岛蕊江来吗?还需要先把话儿入到了人家嘴里,不摆明家父那会儿什么都没想,一郎你说是不是呀?!”
      田森一郎不得不这样表态了:“卞茹!看来你的话的确有些道理。”
      “现在才觉得有道理。”冷笑一声的的耀卞茹:“一郎!说句老实话出来,是不是只要一见到川岛蕊江,你的心就开始沸腾起来了?”
      田森一郎否认:“卞茹!这种事,一码一码,怎么又归到‘情’字上了。”
      耀卞茹一笑缓和语气:“得了,算是耀卞茹多心了,还不成!”

      川岛府上——大门口——落日余辉
      川岛蕊江开着小汽车回来了,鸣笛,寅次福田从号房出来,去开门。门开,寅次福田问:“蕊江姑娘!找到大个子了吗?”
      川岛蕊江摇了摇头:“福田老伯!没有找见。”
      寅次福田:“噢,蕊江姑娘!一郎来多时了,在客厅里等着你哩!”
      “噢,知道了!”
      川岛蕊江把汽车开了进去……

      田森一郎在客厅里坐着看《字林西报》,见蕊江进来,田森一郎站了起来:“蕊江姐!你可回来了!”
      川岛蕊江歉意地:“一郎!不好意思,让你等久了?!”
      田森一郎谦虚地:“没啥,反正也没啥事,闲着也是闲着。”
      川岛蕊江先坐了下来:“一郎!坐吧——是找到一点线索了?”
      田森一郎:“线索一时里还没有,是想说说关于、关于耀长铭,耀叔的事。”
      川岛蕊江没有开口,眼睛依旧看着一郎……
      坐下来的田森一郎:“哎,蕊江姐!一郎是想出了这么一个办法。”
      川岛蕊江的一双眼就罩在了田森一郎的脸上等着听……
      田森一郎:“蕊江姐!你不是说了,大风叔出事的那天晚上,你给耀长铭打了电话,你还没开口,耀叔他就已经知道是你去的电话,所以,你就认为耀长铭他是做贼心虚了。因此,一郎就想做一次实验,重新来一次那天晚上的通话。一郎来扮演耀长铭的角色,你还是按那天晚上的情绪来打电话,看看究竟会是什么样的结果。”
      川岛蕊江接受地:“行啊!就明天上午吧。一郎!你在家里等着,蕊江一定按那天的心态,那天的情绪把电话打过来。”
      田森一郎叮咛:“蕊江姐!那明天上午一定得把握好情绪,不然的话,这项实验就意义不大了。”
      “行!”川岛蕊江十分有把握地:“在特殊学校里,就有这样的科目……”
      陡地,川岛蕊江的身体像了泥胎,一动不动了,耳边响起了(画外音)是阿要的声音:“蕊江!学校里最后一项科目中提到的要求,你看到了吗?”
      川岛蕊江回答的声音:“看过了,阿要!不就是临发毕业证之前,不论男学员还是女学员,都要进行一次□□的实验么!”
      阿要郑重其事地:“这事很重要,有的女学员都开始哭了。”
      川岛蕊江则不以为然:“怕啥!到时候蕊江就和你做□□实验呗!”
      阿要兴奋地:“真的,蕊江!”
      (画外音结束)
      田森一郎则是一直注视着川岛蕊江短暂的神态变化……
      还原回来神色的川岛蕊江恍然大悟地:“一郎!蕊江突然一下子明白了,家母为什么没有答应你的父亲,同意蕊江和你的婚事了!”
      田森一郎:“蕊江姐!好端端的,你怎么又想到这件事上了?”
      川岛蕊江脸上一红:“一郎!蕊江不是好端端的,是你刚才提到的‘实验’二字,让蕊江联想到的。其实,家母这样子做应该是为了你好!”
      田森一郎不解地:“蕊江姐!一郎这就糊涂了,惠子姨不答应将她的女儿嫁给一郎,反而说成是为一郎好,那么,一郎想问问蕊江姐!你母亲在世的时候,是不是一直就知道一郎是十分喜欢着你这位蕊江姐的?!”
      “知道!知道!家母怎么能不知道!”脸上没有退净红晕的川岛蕊江:“一郎!男女之间的那种事情,一时里蕊江也和你不好多说,回头去找一本特殊学校的手册,也许从上面就能得到答案。”
      田森一郎则是似乎更迷惘了……

      大新车行——陈要的屋——傍晚
      陈要准备下床被招娣拦住了:“陈要兄弟!你就不要下床了!婶子给你舀饭,你就现现成成吃上几顿婶子做的饭。”
      没有下床的陈要不好意思地:“招娣婶子!陈要真的不要紧,还想明天就去拉黄包车哩!倒是你的身体,倒是你的身体咳嗽怎么也好不了,应该去大医院看看大夫,看看究竟是得了啥病?”
      招娣舀了满满一碗米饭,才递给了陈要,她又咳了起来……
      接着招娣给陈要拿了双筷子,端了碗菜:“陈要兄弟!婶子的病,是老毛病了。都说是痨病,治不好了。咳嗽得厉害起来就吃上几帖中药。再说了,魁叔的身子也一天不如一天了,拉黄包车挣钱也越来越不容易,就这么凑合着过吧!”
      陈要一面吃着一面说:“招娣婶子!不急,陈要身子恢复了,就去多拉客,等钱攒多了,就去看,不相信医院里就治不了你这病。”
      招娣:“陈要兄弟!晌午你和魁叔的话,婶子都听到了,的确你也该成个人家了。唉!前年你魁叔病了一场,已经把你攒下的钱全用掉了,再说,咱们非亲非故的这份情婶子和魁叔一直到了现在还不了哩!”
      陈要:“招娣婶子!你看你,人不亲还土亲!谁叫咱们都是苏州乌镇的乡亲,来了这大上海又住了一块儿,自然也就算是亲人了,你说不是么。”
      招娣点头:“陈要兄弟!理是这么个理呀!就是……”
      陈要岔话:“招娣婶子!那你也舀饭吃啊!”
      “噢!”招娣去拿了只碗,舀她的饭时又咳嗽了……

      外滩路——晚上——海关大楼的报时钟整整敲了九下。

      田森官邸——一郎书房——上午
      田森一郎在书柜里找书,自言自语:“特殊学校手册,记得自己几年前放假从英国回来就从父亲的工作室拿了过来的呀!当时,当时好像就是因为很关心回到日本上特殊学校的蕊江姐!可是,可是当时好像也没从特殊学校手册里看到什么呀?”
      ……
      田森一郎总算找到了,从排列的书里抽了出来。
      (特写)特殊学校手册。
      田森一郎翻开书……浏览目录……看了一会的他,念道:“裸泳的必要常识。”
      田森一郎翻到具体的页数,念:“不论男学员,不论女学员,相互之间的裸泳,目的很明确,也是很重要的一环,旨在提高抵御诱惑的能力。在今后的工作中,男学员可以防御艳丽女人的调情,女学员可以抵制潇洒男人的诱惑……”
      看到这里的田森一郎心里话:“难道这就是惠子姨不愿意她的女儿嫁给一郎的动机,也是蕊江姐说的她的母亲是为了一郎好的缘故?”
      田森一郎下意识又把书返还到目录……看了一会,念:“两性实验的必修课。”
      田森一郎翻到具体的内容,浏览,无声……
      一会儿,田森一郎合上书,归整到书柜原来的地方……
      田森一郎的心里话:“原来是这样子啊!
      (回忆片段)
      十六铺码头——简单描述——晨
      十六铺码头,早在清代嘉庆年间,就已经是水陆货运的集散中心了。这里东临黄埔,西接城垣,街道纵横,人烟稠密,商贾芸集,热闹非凡。嘉庆时节就有大诗人施润的诗句:“一城烟火半东南,粉壁红楼树色参。”点出了这里的繁荣景色。
      由美惠子开着小汽车,车里坐着川岛大风,寅次福田,田森一郎,川岛蕊江,到了十六铺码头,一起下了小汽车。
      黄埔江里轮船鸣笛,呈现一派非常热闹和繁忙的景象……
      田森一郎牵着蕊江姐的手,跟在三个大人后面向码头上走去。
      田森一郎:“蕊江姐!特殊学校是干什么的?”
      川岛蕊江:“蕊江也不知道,管它哩!家母说能拿到大学文凭就行。”
      到了进站口,川岛大风把拎着的一只大箱子递给了寅次福田,田森一郎也松开了牵着蕊江姐的手。
      寅次福田:“大风先生,惠子太太,请留步!”
      接下来,进了站台的寅次福田、川岛蕊江和留下来的三个人挥手告别。
      (回忆结束)
      还原回来的田森一郎已经坐在书桌前的椅子上,心里话:“看来当时年龄还是小,根本不懂得特殊学校的特殊性质。”
      这个时候,客厅里传来电话铃声,田森一郎想起了什么似的,立即跑向了客厅,屏息拿起电话——里面传来了轻微的川岛蕊江的急促的呼吸声。
      田森一郎一下子兴奋起来,对着电话:“蕊江姐!有了,有了!你的呼吸声很急促,看来你的呼吸声,让熟悉你的耀叔这才知道是你打的电话。”
      对方的电话里:“一郎!看来是蕊江推测错耀叔了!”

      大新车行——下午
      川岛蕊江开着小汽车出现在了大新车行的院外。看到大新车行的几个子,她脸上出现了欢颜,心里话:“总算是找到地方了!”
      把小汽车停在院外,下了汽车的川岛蕊江走进了院里,大声地:“院子里有人吗?院子里有人吗……?”
      二楼的回廊上出现了招娣:“哎,姑娘,你找谁?是不是想找一位拉黄包车的上路哇?”
      川岛蕊江:“蕊江是想找一个拉黄包车的大个子!”
      招娣不理解地:“大个子!拉黄包车的?”
      接下来招娣咳嗽了起来……
      “噢,是这样的。”川岛蕊江解释:“是几天前吧,大概是晚上九点多钟,天上还下着雨,坐了一个大个子的黄包车,此人大概二十五、六岁的样子,到了龙华古镇都半夜了,可是蕊江竟忘了付车钱,那个大个子却也没讨要……”
      回廊上的招娣高兴地接了话:“姑娘,晓得了!晓得了!你算是找到地方了!(咳嗽之后比划着)大个子,宽肩膀,浓眉大眼,就是你说的几天前,五更之后才回来的,又拉肚子,又发烧的……”
      川岛蕊江急切地:“那他现在人哩?”
      招娣摁住又要咳嗽的脯子:“一直睡到今天早晨,说什么也不歇了,说是再不让他拉车,反而人要憋坏了。”
      川岛蕊江:“那这个大个子他,他会到哪里拉车?”
      招娣想了想:“姑娘!现在的时间看说不准。不过,到了晚上十点左右八成会在十六铺码头。因为这个时间路上要坐车的客人不多了。十六铺码头有夜里来的轮船。”
      “谢谢了!”川岛蕊江转身走了几步,又折了回去冲招娣:“噢,对了,拉黄包车的大个子,他叫啥?”
      招娣:“叫陈要。耳‘朵’陈,的陈,要饭的要!”
      川岛蕊江笑了笑,离开了大新车行……

      十六铺码头附近——晚上
      几十辆黄包车停在那里,闲下来的车夫此刻围着一圈,原来是在看中间的两人准备比赛摔跤……
      剃一个锅盖头的黑老粗,表面看他就很壮实。只见他怂恿着:“陈要!怎么样,三局两胜定输赢,敢不敢?”
      大个子陈要:“黑老粗!你想乘人之危呀!晓得陈要拉了几天肚子,又感冒高烧了几天,就想把以前输的赢回来!”
      黑老粗更乐了:“陈要!你这话可就说对了!凭日里瞧着你个子大,摆布不了你,乘你身子弱,黑老粗也得一回便宜,不行吗?”
      “行!”陈要一拍胸脯:“黑老粗!陈要晓得你一直就很不服气,屡战屡败还不服气。这样吧,陈要拉了几天的稀屎,恰还找不到填肚子的——就三局两胜,输了的管对方一顿小笼包子,怎么样?”
      “嗷——嗷——嗷”
      不等黑老粗认可,围观的众车夫又拍手又起哄……
      比赛开始,陈要和黑老粗很快就较上了劲,而且很明显是黑老粗暂时占了上风,围观的车夫们也自发地分成两拨儿。
      其中一拨:“陈要,加油……”
      另一拨儿:“黑老粗加油……”

      川岛蕊江的小汽车出现了,就停在停黄包车的地方。下了汽车的她四下里看了看,尔后对围着的人群发生了兴趣,犹犹豫豫地走了过去……
      第一局结束,陈要输了,川岛蕊江没有看见……
      第二局开始,川岛蕊江挤进了人群中……
      此时的加油声此起彼落,后来竟变成了统一的喊声,也就是所有的车夫,上一句喊陈要,加油,下一句喊黑老粗加油——
      “陈要,加油……”
      “黑老粗,加油……”
      陈要和黑老粗摔跤到了关键的时候,陡地传出川岛蕊江清脆的声音:“大个子,加油!”
      由于她的韵味独特,所有围观的车夫都瞅向了川岛蕊江……
      第二局结束,陈要赢了。
      然而,此刻已经没有人再注意摔跤的事了,包括陈要和黑老粗在内,大家关心的是众目睽睽下出现的川岛蕊江……
      “大个子?车钱!”川岛蕊江热情奔放地迎向了陈要,并且递上手中的十枚银洋。不知就里的陈要,并没有接,只是,“姑娘!你这是什么意思?”
      川岛蕊江就咯咯地笑着:“大个子!大雨的天,龙华古镇,不记得了?”
      “噢……你是,”陈要面红耳赤地:“你是……那晚……对了,对了,那个大户人家的姑娘!”
      “是的,是的!”川岛蕊江居然热泪盈眶了:“给你,车钱!”
      陈要下意识接了手中,惊讶地:“姑娘!怎么是这么多——银洋?”
      陈要开始数:“一、二、三、四、五、六、七、八、九、十,整整十块银洋。”
      围着的众车夫一个个瞪大了眼睛,既羡慕,又疑惑……
      陈要:“姑娘!走一趟龙华古镇,顶多挣几个银角,怎么一下子就给了十枚银洋?”
      说着话的中间,拽住蕊江的一只手,把银洋往她手里一搁。
      川岛蕊江迅速缩回手来,十枚银洋就全部掉在了地上。
      于是众车夫七手八脚地拾掉地上的银洋……
      很快十枚银洋又回到了陈要的手里……
      陈要慎重地数了一遍:“一、二……十。”
      不多不少刚刚好十个银洋。
      此时,川岛蕊江已经走出了人群,陈要追了上去,挡住去路:“姑娘!这十枚银洋你一定得拿走!”
      一面硬是把十枚银洋塞给了川岛蕊江。
      跟着过来的所有车夫下意识就把陈要和蕊江围了起来……
      陈要:“姑娘!拉车的,挣车钱,这是天经地义的事;但是,你一下子出手这么多,就得说出个理由来。”
      川岛蕊江动容地:“陈要大哥!蕊江去过大新车行了,已经知道你大病了一场的事,想想还不都是为了蕊江才被大雨淋病了的,所以,所以……”
      陈要就笑了:“蕊江姑娘!拉黄包车的,哪天不走个百八十里,烈日晒,大雨淋,本是家常便饭的事。”
      “可是,陈要大哥!你……”
      川岛蕊江欲言又止。
      “好了!好了!”陈要示意川岛蕊江走吧,说道:“蕊江姑娘!你的好意陈要领了!你的情意陈要一样全领了。”
      面对尴尬的场面,川岛蕊江心里话:“这可怎么是好哇?”
      “哎,有了!”只见川岛蕊江灵机一动,举起手中攥着的十枚银洋:“各位大伯、大叔、大哥、兄弟们!这里是十枚银洋,刚才摔跤不是陈要大哥赢了么,若谁能摔倒陈要大哥,蕊江手里的十枚银洋就归谁了!”
      掷地有声的话让众车夫面面相觑,之后又产生了强烈的反响。陈要却是觉得脸上有点挂不住地:“蕊江姑娘!你这是……?”
      川岛蕊江韵味十足地:“陈要大哥!反正本姑娘说出来的话是认真的。你不要,蕊江也只有这样了。”
      “好好好!”陈要一改方才的口气:“蕊江姑娘!既然是这样,你可是说出来的话,要算数的。不论谁摔倒陈要,十块银洋就归谁?”
      川岛蕊江:“中国一句俗语: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场上的众车夫都静了下来,自然地腾出了一块摔跤的空地。就里已经有几个车夫开始怂恿黑老粗了。
      车夫甲:“黑老粗!上场啊,机会来了不是?”
      车夫乙:“就是啊,黑老粗!十块银洋这样的机会可不多见。”
      车夫丙:“是啊,是啊,十块银洋,就算是拉上多少天的黄包车也挣不到呀!”
      其实黑老粗自己也准备跃跃欲试了……
      然而,陈要则是指着人群中的魁叔:“魁叔!你进场子里来!”
      魁叔一听傻了眼,身子不但不往前站,而且是直往后退,经他身边的几个车夫的努力,总算把魁叔推到场子的中间。陈要一面给魁叔使眼色,一面却说:“魁叔!平日里不也就你还能和陈要交回平手,今日里面对十个银洋的彩头,怎么颠倒哑口了,大气也不出一个了?”
      此时的场面更安静了,但安静的场面隐含着不协调的势头——人群中黑老粗和他身边的几个车夫,心中似乎都不平衡,认为陈要也太虚伪了。黑老粗的心里话:“柿子捡软的捏,你陈要原来要这样得彩头哇!”
      川岛蕊江俨然成了裁判:“好!现在开始比赛!”
      魁叔开始和陈要比赛了,领会了陈要意图的魁叔则依旧一副萎萎缩缩的样子。借摔跤的机会,陈要在魁叔耳边低语:“魁叔!拿出点精神来,有了这十块银洋,婶子的病就可以去医治了。”
      于是,二人装模作样摔跤了起来……
      于是,陈要被魁叔摔倒了。
      大跌眼镜的众车夫恍然大悟后可劲地拍起了手。黑老粗的脸上一样展现了笑意,心里话:“原来是这样啊!”
      失算了的川岛蕊江不服气地:“陈要大哥!你……”
      “怎么,不想作数了?!”心虚的魁叔迎向川岛蕊江,竟然硬气地:“姑娘!如果不信魁叔的实力,魁叔和你咱俩摔上一跤;你若赢了,十块银洋,物归原主。”
      “嗷、嗷、嗷——”
      众车夫喝倒彩了……
      “嗷、嗷、嗷——”
      众车夫笑弯了腰……
      从地上爬起来的陈要则是朝川岛蕊江这样说:“蕊江姑娘!好马还有失前蹄的时候,实在是对不起了!”
      气呼呼的川岛蕊江也不和陈要说话,冲着魁叔:“大叔!您的话可是当真?如果当真(去小汽车又拿来十枚银洋),本姑娘输了,一样也给您大叔十枚银洋!”
      这一下像是要炸了的锅,众车夫更来了情绪……
      川岛蕊江精神抖擞地:“各位大伯、大叔、大哥、兄弟们!(指了指魁叔)这位大叔的话,各位一定是听到了!川岛蕊江舍命赔君子,但交易要平等,要公平合理。因此,蕊江把将将拿出的十枚银洋,还有刚才这位大叔得到的十枚银洋一起都先交到陈要大哥的手里。”
      言此,川岛蕊江把二十枚银洋全都搁在了陈要的手里……
      比赛就要开始了,川岛蕊江把外面的旗袍脱了下来,里面是紧身的运动柔道服,全场一下子鸦雀无声。其中有人识得川岛蕊江的这身行头,便悄悄交头接耳说:“怪不得刚才听她自报家名就觉离谱,原来她是日本人!”
      “日本姑娘?”也看出来的陈要:“日本姑娘!要不就陈要和你交手吧?”
      已经摆弄起架式的川岛蕊江直起腰来:“陈要大哥!男子汉也,一诺千金!你要交手,下一局如何?”
      想要看热闹的众车夫则不管不顾地拍起了手……
      结果,三下五除二,一个旱地拔葱,魁叔就被川岛蕊江肩了起来……
      如果顺势把他摔下,魁叔怎么也得回家躺个半月二十天。
      川岛蕊江冲着陈要:“大个子,愣着干啥,接手呀!”
      陈要疾手接住抛来的魁叔,娇喘的川岛蕊江已经面红耳赤……
      众车夫则是喝彩连连。
      “鸣——鸣——鸣……”
      从十六铺码头传来轮船到站的鸣笛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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