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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机缘巧合 心诚则灵 ...

  •   十六铺码头——停黄包车的地方——晚上
      众车夫拉着黄包车都涌向十六铺码头,这里就留下陈要和川岛蕊江,二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陈要:“蕊江姑娘!魁叔输了,银洋你都拿着吧!”
      陈要抓住川岛蕊江的一只手要把银洋给她,川岛蕊江的手则是握紧着……
      已经穿上旗袍的川岛蕊江一副表情明媚灿烂:“陈要大哥!如果你想让蕊江接手这二十枚银洋,就得说出才些为什么要那样做的真相。”
      陈要迟疑了一会儿:“蕊江姑娘!不瞒你说,魁叔的妻子得了痨病,咳嗽好几年了,一直攒不下钱,所以,所以……。”
      川岛蕊江接话:“所以,陈要大哥想把得手的银洋让给魁叔?”
      陈要点了点头:“也算是这样吧!”
      (重复片段)
      川岛蕊江的眼前出现下午在大新车行看到招娣的咳嗽情景……
      (重复结束)
      川岛蕊江把手抽了回去微微一笑说:“这不就结了。魁叔的妻子要看病,用你陈要大哥的银洋是看病,用川岛蕊江的银洋不一样也是看病。”
      陈要:“这怎么能一样哩!”
      川岛蕊江想了想:“陈要大哥!要不这样吧!你先把银洋收下,让魁叔陪他妻子去医院看病,你哩也不要再拉黄包车了,去川岛府上做个雇工。拉黄包车每月大概挣多少,蕊江给你双倍的工银就是。”
      陈要一怔:“蕊江姑娘!你为什么要这样?”
      川岛蕊江:“因为川岛蕊江需要你!”
      陈要不解地:“蕊江姑娘!你在开玩笑吧?你的府上那种地方怎么可能会需要一个拉黄包车的作苦力?”
      川岛蕊江就动情动容地:“陈要大哥!川岛蕊江没有骗你!府上虽大,双亲相继去世,现在府上也只有蕊江和一个上了年纪的福田管家。”
      (重复片段)
      陈要的眼前出现那天去了龙华古镇见到的寅次福田,三更天撑着雨伞立在川岛府上大门口的情景……
      (重复结束)
      陈要:“蕊江姑娘!那你为什么会偏偏看中陈要去你的府上做雇工?”
      川岛蕊江犹豫地心里话:“就告诉陈要大哥,说你长得像蕊江喜欢的一个人,爱屋及乌了,才要这样做的?”
      川岛蕊江抬起头来,展张开眼帘:“陈要大哥!蕊江能不能不说原因——噢,对了,那天夜里的情景你也见了,如果不是大哥你的及时到来,汽车里的蕊江真的尴尬极了!”
      (重复片段)
      陈要的眼前出现了那晚亨特·查利斯将汽车里的川岛蕊江抱出来的情景……
      (重复结束)
      陈要:“蕊江姑娘!这么说,那晚的枪击是针对你们来的?”
      川岛蕊江没有否认:“陈要大哥!总之,蕊江需要一个像你这样的人在身边,如果大哥你觉得和蕊江这样的人在一起会带来危险,蕊江也就不勉强了。”
      陈要应该属于红脸汉子一类的人物,听了蕊江这样的话,当下表白:“蕊江姑娘!既然你这样说了,陈要也只有答应了,只是,收下的这二十个银洋,算作陈要借下的,以后从工银里扣去!”
      “行!”
      川岛蕊江一样爽快地答应了下来……

      晚上——外滩路——海关大楼的报时钟声整整敲了十一下。

      川岛府上——林荫道上——晨
      陈要在扫路径,神态自若,渐渐地出现(回忆片段)

      苏州乌镇——兰翠庭院——晨
      一大早陈要在扫庭院,身材利落且又苗条的兰翠,头上挽着个髻,只见她从屋里推门出来:“陈要兄弟,扫院子啦!”
      陈要停了下来回答:“少东家!你也起来啦!”
      兰翠娇滴滴地:“哎哟!”做了下扭了腰的动作。
      陈要就走了过去:“少东家!你,你怎么了?”
      兰翠双眼一展,显然是一个很情重的女人:“陈要兄弟!回屋里给兰翠捏捏身子,也许是闪腰了!”
      陈要:“晓得了!少东家!”把扫帚靠在了门口……
      (回忆结束)
      这个时候的川岛蕊江走来,手里捧着几件衣裳,还很远:“陈要大哥!扫地啊——其实,这活计有人做的!”
      陈要扭回头:“蕊江姑娘!闲着也是闲着,做惯了的身子——其实,川岛府上,到处都很干净,也就这里落着一些树叶。”
      川岛蕊江来到了陈要跟前,抬起些手将双手捧着的衣服递到陈要的眼前:“陈要大哥!这是家父生前的衣裳,蕊江比划过,估摸着你能穿;去你的寝室,没想到你起这么早,已经来这里扫地了。”
      陈要诚惶诚恐地:“蕊江姑娘!陈要觉得自己身上的衣裳穿着好好的,若换了它,陈要反而会觉得不自在的,也许让人看了还会笑话的。”
      川岛蕊江故意严肃地:“人看衣裳马看鞍。昨晚不是说好今天要去下海庙抽签的,你不换了衣裳,旁人才会觉得笑话了的。”
      陈要:“蕊江姑娘!下海庙去抽签,陈要也要去?”
      川岛蕊江:“是啊!你不就是蕊江的‘雇工’,不去还行?”
      “噢!”答应的陈要接过衣裳,自语:“陈要还以为,抽签这种事情,一个人就行,况又是开着小汽车去的,如果是坐黄包车,陈要拉着倒也算了。”
      “咯咯咯咯”川岛蕊江就笑:“陈要大哥,你呀,真是个苦命人!”

      市内一条道上——上午
      魁叔拉着黄包车,招娣坐在上头,到同济医院去看病……
      招娣:“当家的,你说现在咱夫妻真是上大医院瞧病去?”
      魁叔:“娘儿家的!怎么能不是。魁叔现在的兜里揣着二十块银洋哩,还能有假?”
      招娣:“当家的!招娣可是总觉得是在梦里。按说那个日本姑娘招娣也是见了的,天仙样儿一个美人胚子,怎么就会……”
      魁叔放慢了脚步:“娘儿家的!照理你也想得很对,这么样的一个姑娘,又开着小汽车,陈要兄弟讲,川岛府上的确是一个大户人家,怎么就,怎么就会喜欢上陈要兄弟?”
      招娣:“当家的!你才些说什么了,那个日本姑娘是喜欢上了陈要兄弟?你夜里回来可是说的,二十个银洋可是你和陈要兄弟,靠摔跤比赛赢下的那个日本姑娘的?”
      “那是瞎编下的。”接着魁叔自言自语地:“若是日本姑娘真是喜欢上了陈要兄弟,理论上讲,多少也应该有个影子呀!”
      “当家的,停下来!停下来!”招娣发了话,停住脚步扭回身子的魁叔:“娘儿家的!怎么了,不去医院看病了?”
      招娣一面想下来,一面说:“当家的!你不是说大上海骗局很多,复杂得很,做什么事都要动动脑筋,平白地一个日本姑娘出手就是二十个银洋——招娣问你,拉黄包车也有十几年了吧,攒下这么多银洋了吗?”
      “没有哇!除了日常生活中的开销,也就剩下几个银洋了!”魁叔瓮声瓮气地:“可是这二十块银洋,的确是日本姑娘给的。众目睽睽之下,几十个车夫都瞪大眼睛看着的呀!”
      招娣:“放下车辕,让招娣下来!反正不说清楚,招娣是不会去医院的。”
      “好好好!”魁叔放下了车辕开始解释:“娘儿家的!事情是这样的……”

      市内一条道上——上午
      川岛蕊江开着小汽车,陈要坐在一侧的位置上。他的身上穿着川岛大风的衣裳,还算合适,陈要的身体整个的模样也就发生了一定的变化……
      陈要:“蕊江姑娘!你的双亲是怎么死的?”
      一阵沉默之后,叹了一声的川岛蕊江:“说出来连蕊江自己现在都弄不明白,三更半夜的天,家母怎么就会去了外滩公园,怎么就会和一个蒙面男人,双方□□完毕,蒙面男人突然就给了家母一枪。”
      陈要扭着脸一直注视着蕊江的神情……
      川岛蕊江:“再说说家父吧,一样是夜半的天,在国际饭店的包间里,报纸上好像提到是和一个舞女,□□时节被人暗中放了冷枪。就这么的稀里糊涂双亲都罹难了,蕊江也就成了异乡漂泊的孤女。”
      陈要:“蕊江姑娘!这两起事,你是怎么晓得的这么清楚,好像在你眼前发生的一样?”
      川岛蕊江:“是《字林西报》上登出来的,不但说得有鼻子有眼,两起凶杀案,报纸上还把照片都登出来的。”
      陈要:“蕊江姑娘!那你就没报案?”
      川岛蕊江:“报了,结论说是双亲因为生活不检点,这才招来的杀身之祸。”
      陈要:“蕊江姑娘!凶手是谁?”
      川岛蕊江摇头,眸子里有泪了……
      陈要自语:“案发现场,事先就有人照下了案发的经过,这个照像的人,应该就是知情人呀?”
      川岛蕊江眸子里的泪流淌了出来……
      陈要自语:“如果早晓得是这样,今天就不去下海庙抽签了!”
      川岛蕊江偏了一下脸:“陈要大哥!你的意思是……?”
      陈要:“两起案子都在三更天,你母亲也好,你父亲也好,蒙面人也好,那个舞女也好,肯定要坐黄包车的……”
      川岛蕊江上了心:“陈要大哥!你的意思是去问问你的那些拉黄包车的,看看夜半三更,什么人拉过家父家母?什么人拉过蒙面人和那个舞女?”
      陈要点头道:“蕊江姑娘!你说这样行吗?”
      “行,行!行!”川岛蕊江兴奋了起来:“陈要大哥!回头蕊江让你拿上家父家母的照片,还有《字林西报》登照片的报纸……”

      市内一条道上——同济医院外面——上午
      魁叔拉着黄包车招娣坐在上面,穿过一条小巷子,看到了同济医院的牌子……
      魁叔:“招娣!到了,到了,同济医院到了……”

      市内一条道上——上午
      川岛蕊江开着小汽车,陈要坐在一侧的座位上。川岛蕊江:“陈要大哥!你说,去下海庙求的签真的很灵?”
      陈要:“下海庙求的签灵不灵,陈要也是听别人说的,倒是下海庙的来历很不一般,从时间上说很是悠久的!”
      川岛蕊江眼睛一亮:“真的,陈要大哥,那你说一说!”
      陈要:“据说,下海庙的前身是一个渔村,由于出海的渔民经常因为遇难就回不来了,便在下海的地方盖了座尼姑庵,警示下海的男人,要多留心天气,不然渔村里的寡妇就越来越多了。日子长了,这个渔村不晓得什么时候就湮没了,仅留下的尼姑庵也变成了下海庙。”
      川岛蕊江:“陈要大哥,那为什么又称提篮桥的下海庙?”
      陈要:“由于孤独的下海庙四周都是河汊,尤其逢上雨天来此烧香,很难。为求平安的善男信女,便凑钱建了一座简易的木桥,供提篮烧香的人行走。”
      川岛蕊江会心一笑,接话:“因此,就成了提篮桥的下海庙!”
      陈要微笑之后:“还有一句,没有下海哪里会有上海!”

      下海庙——上午——简单描述
      下海庙房舍才七间,分两进,庙内供奉着三尊泥菩萨,前殿里还专门给刘总兵塑了一个像——刘总兵是明朝嘉靖年间,抗击倭寇的将领,偶到下海庙进香,发现庙内供的三尊菩萨和曾在东海显灵,帮他打败倭寇的三尊菩萨一模一样,便捐献了许多的银两,为三尊菩萨重塑了金身,从此这里的香火日趋兴旺了。
      焚香完毕,跪在刘总兵塑像前的川岛蕊江心里话:“刘总兵大人!蕊江知道您是一位好恶分明的菩萨,去了九泉的双亲,想您也一定见到了;双亲是怎么死的,是什么人杀害的,蕊江就托刘总兵大人给指点迷津了!”
      川岛蕊江默诵之后,虔诚地磕头三次,起来去神龛抽了支签。
      (特写)正面:心诚则灵,机缘巧合。
      (特写)背面:机缘巧合,心诚则灵。
      “这是什么意思啊?”川岛蕊江慢慢地向庙外走,心里话:“还说下海庙七百多年的历史,有求必应的,这,这,这……”

      陈要在小汽车里等着川岛蕊江,见她低着头慢慢走来,就推开车门,大声:“哎,蕊江姑娘!求的签怎么样?”
      川岛蕊江走到跟前故意嗔语:“陈要大哥!让你也进去的,你不进,让人家蕊江求的签也不灵,都怪你!”
      陈要一笑:“蕊江姑娘!陈要不是说了,诚心求签的人才能进去呀!”
      川岛蕊江抢白地:“陈要大哥!难道你不是要诚心帮助蕊江抓凶手?”
      陈要尴尬地一只手挠着后脑勺:“蕊江姑娘!对不起了,陈要只是……”
      “好了,好了!”川岛蕊江把签递给了陈要:“陈要大哥!你给解释一下!”
      陈要一怔,接手后又为难,等到川岛蕊江绕过去也上了汽车,把签条往她面前一递:“蕊江姑娘!陈要不识字的,你给念念!”
      川岛蕊江反而不好意思了,接了过来,有板有眼地念:“心诚则灵,机缘巧合,(翻过来)机缘巧合,心诚则灵。”
      陈要就乐了:“蕊江姑娘!好签,好签呀!”
      川岛蕊江不解地:“陈要大哥!上面什么也没说呀?”
      陈要:“蕊江姑娘!你是日本人,自然不懂得的,中国文化悠久,字里行间都是意思,就是像陈要我这样的人,虽然不识得字,就才些听你念,心诚则灵,机缘巧合,就晓得,你抽了支上上签!”
      川岛蕊江也兴奋了:“陈要大哥!那你给解一解!”
      “晓得了!”回答的陈要:“蕊江姑娘!你先开车,陈要想一想就说。”
      微微点头的川岛蕊江把汽车发动后开走了……

      同济医院大门口——中午
      魁权和招娣从医院出来,两人的脸上都有着喜悦……
      魁叔:“娘儿家的!现在觉好多了吧!”
      招娣:“大医院就是不一样,一针下去就觉得咳嗽好多了,就是太贵了,一下子用了一个多银洋!”
      魁叔:“娘儿家的!你不懂,那叫输液。噢,说到银洋,管它的,只要能治好了病——钱是身外之物嘛!”
      “贫嘴!”招娣苦笑:“若不是陈要兄弟,就你那两下子能行?”
      魁叔老腔地:“但愿陈要兄弟是因为人长得好,被日本姑娘喜欢上了,如果说让陈要兄弟先欠上这二十块银洋,还不晓得陈要兄弟得在川岛府上做多少年的雇工哩!”

      市内一条道上——中午
      川岛蕊江开着小汽车,陈要坐在一侧的座位上。川岛蕊江惊羡地:“陈要大哥,让你这么一讲,那位刘总兵大人还真神了!”
      陈要:“可不是,蕊江姑娘!你想想,陈要和你是怎么相识的,一个是忘了给车银,一个是不好意思讨要车银,后来哩,一个是想着法子找到了拉黄包车的陈要,一个是要想着法子帮助蕊江姑娘找到凶手,你说,这不就应了签上所言,心诚则灵,机缘巧合?”
      川岛蕊江咯咯地笑了,笑得一脸的欢畅,心里话:“蕊江!看来这个陈要大哥一定就是了阿要的化身,不然的话,你和他的在一起,怎么会觉得那么和谐,自然、开心和顺畅,完全就和与阿要在一起一模一样。”
      陈要:“蕊江姑娘!你又再想啥?”
      川岛蕊江不好意思掩饰地:“蕊江在想啊!如果双亲九泉之下,知道了他们的女儿碰上了一个热心肠的男人,又肯帮助蕊江找凶手,一定会高兴极了!”

      大世界——楚楚红咖啡厅——下午
      田森一郎在等耀卞茹,坐着的他心里话:“一郎!人在事中迷,摆明就是《字林西报》上登载的蕊江姐双亲的照片,为什么就没想到问一问卞茹,她不就是《字林西报》的编辑么。”
      这个时候耀卞茹风风火火地来了:“一郎!你早来了,有事啊?”
      在田森一郎对面坐了下来的耀卞茹,朝走过来的服务生:“两杯热咖啡,多加几块糖!”
      服务生应声去端咖啡……
      耀卞茹问:“一郎!有什么事,电话里还不好说?”
      田森一郎一副眼神怪怪地:“卞茹!你说,家父是多年的侦探了,《字林西报》上登载了蕊江姐双亲遇害的照片,一郎怎么就没听到家父提及过此事,也没听到侦缉队队长耀叔你父亲的提及,还有做为《字林西报》的编辑,耀卞茹也从不曾提及?”
      耀卞茹吃惊地:“一郎!你原来是为这事约了卞茹,若早晓得卞茹还不如在家多睡一会哩!关于川岛府上的两起命案,全权负责的是你父亲,也许他早就去《字林西报》了解了,觉着没什么事才不提的吧!若说到卞茹在《字林西报》是编辑兼记者,但是,《字林西报》的编辑很多,难道卞茹就应该晓得这件事吗?”
      这个时候服务生端上两杯热腾腾的咖啡,一人面前放了一杯之后转身离去……
      田森一郎:“卞茹!你是不是还是很反对一郎关心川岛府上的案件?”
      耀卞茹:“不是反对,是不支持!”
      田森一郎:“为什么?难道真是嫉妒一郎和蕊江姐的事啦?”
      耀卞茹冷笑一声:“青梅竹马一块儿长大的,谁能管得住来往!卞茹是想,既然你的父亲对川岛府上的两起命案熟视无睹,咱们还是少掺和进来得好!”
      田森一郎苦笑一笑……
      两个人接着喝咖啡……

      川岛府上——客厅——下午
      川岛蕊江把找出的几份《字林西报》递给陈要:“陈要大哥!先看一看,上面照片上的双亲你见过没有?”
      陈要去沙发上坐着翻报纸,认真地看着一幅幅的照片,全部看完后:“蕊江姑娘!陈要拉过的客人里面,好像对你的双亲没有印象。不过,既然《字林西报》登了,又有时间,又有地点,又有人物,就一定会有办法的。还是陈要上午说的,拉黄包车的陈要认得很多,总有人会认出你的父母的。”

      田森官邸——冈夫工作室——傍晚
      田森冈夫在看墙上挂着的“江浙交通图”很认真,拿着放大镜。
      田森一郎走进来,稍站了一会,忍不住:“父亲!一郎想问一件事?”
      田森冈夫没有回头,声音很不悦色:“一郎!是不是想问《字林西报》上拍摄川岛府上发生案件照片的拍照人呀?”
      田森一郎一怔:“是的,父亲!”
      田森冈夫这才转过身来:“一郎,这件事你应该去问问耀卞茹。也就是你现在热恋中的女友啊!”
      田森一郎又是一怔:“父亲!一郎今午后才和卞茹见面了,卞茹说,一郎的父亲是全权负责川岛府上两起命案的主要责任人,一定已经去《字林西报》问过了,也一定知道是什么人拍下的照片。”
      田森冈夫阴笑:“一郎!如果你还相信父亲,你如果真想知道是谁拍下的由美惠子和川岛大风遇害的情景,你就真的应该去问田森家未来的儿媳妇耀卞茹!”
      站在那里的田森一郎就更加一头雾水……

      大新车行——魁叔的屋——晚上
      坐在床上的招娣,拿着面小镜子照自己的脸,魁叔端着小药锅子进来。他大声地:“招娣!中药煎好了,来,先喝上一半,剩下的明天早晨再喝!”
      招娣放下镜子:“当家的!招娣不想喝了,喝了几年,也没见个影,还是西医灵验,才去了几天几乎就不咳了。”
      魁叔一面往碗里倒药,一面说:“娘儿家的,你懂啥!今天大夫不是还说了,你的病要不是坚持着喝中药,咳了这么多年,早就开始咳血了。现在是中医西医结合治,十天半月准有成效。”
      招娣:“好,好,好,当家的,招娣听你的!”
      魁叔就把碗端过来,一面递给招娣一面说:“招娣!我已经想好了,你的病医好之后,咱们就回苏州乌镇,把剩下的银洋买一条旧船,在水上运送客人,我仔细想过,这样应该能比拉黄包车多挣几个钱。”
      招娣吃了一惊:“买条船?当家的,这得多少钱?”
      魁叔兴冲冲地从枕头底下拿出绢帕包着的东西,解了开来,开始数银洋:“一、二、三、四……一共是一十九块。”
      招娣更吃惊了:“当家的,咱们怎么还有这么多银洋?这么几天看病不是……?”
      魁叔神秘地:“老实话告诉你吧,其实里面还有九块银洋,是咱们这么些年积攒下的!”
      招娣若有所思地:“当家的!招娣现在想想那个日本姑娘真的是一个非常善良的人哦!”
      魁叔喜形于色地地:“真是个娘儿家的!你不是一直怀疑着那个日本姑娘别有用心么?”
      招娣不好意思地笑了起来心里话:“可是,人们不是常常爱说,皮裤套棉裤——肯定有缘故么!”

      田森官邸——客厅——晚上
      田森一郎拿起电话又放了下来,反复几次还是又放了下来,心里话:“一郎!还是谨慎一些的好。看来蕊江姐怀疑凶手是耀长铭并不是空穴来风,是女性的下意识感觉;往往女性的直觉还是很灵的,如果凶手不是耀长铭,父亲为什么会指名道姓,非常幽默地——去问未来的田森家的儿媳妇哩?”
      田森一郎沮丧地去一屁股坐在沙发上,心里话:“从得知的情况推测,应该说父亲对川岛府上的两起命案,可以说是了如指掌;或者说凶手就是耀长铭,而且耀卞如也是知情者,所以耀卞茹不敢正视此案,想文过饰非……”

      晚上——外滩路——海关大楼的报时钟整整敲了十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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