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凶手》苦柳

48、动中有静 静中有动

　　日租界——田森官邸——上午
　　……来了不少的人，开始布置屋里屋外，田森一郎、耀卞茹在指挥着布置新房的人……
　　（临场发挥）

　　于月红寝室，川岛蕊江和月红在说话：“月红姨！你现在真的一些也记不出来以前的事了？想想看，有一点点以前的影子没有？”
　　于月红：“有影子的，有影子的，蕊江姑娘！有影子的。就说田森冈夫的官邸吧，月红就觉得很熟悉的；还有你蕊江姑娘、田森一郎、耀卞茹，似乎都曾经见了的。（话锋一转）对了，蕊江姑娘，月红姨究竟是怎么出嫁呀？”
　　川岛蕊江：“月红姨！你和冈夫叔结婚的事是这样进行的。现在来的人布置这里的新房，明天你出阁的时候却要从蕊江的府上走的；到了结婚的这天，一共换三身衣裳，最后拜堂的时候，穿日本人的和服。”
　　于月红：“蕊江姑娘！从你的府上出阁，那你的府上现在不是一样要在忙了，这样怎么好意思啊！”
　　川岛蕊江：“月红姨！这就不要您操心了，川岛家和田森家是世交，又都是日本人，客气的话就不要说了。”
　　于月红：“好，好，好！蕊江姑娘！月红姨就全听你的了。”
　　川岛蕊江取出一套和服：“月红姨！来试穿一下这套和服，合不合身！”
　　于月红就脱身上的旗袍，穿上和服居然非常合身……
　　于月红：“蕊江姑娘！这和服是哪里来的，样子又好，又很合适。”
　　川岛蕊江：“这是家母的存货，但没穿过，现在府上还有一套哩！”
　　于月红：“你母亲已经去逝了吧？”
　　川岛蕊江一怔：“月红姨！你怎么会知道的？”
　　于月红想想：“噫！就刚才脑子里一下子出来的念头？”
　　川岛蕊江：“月红姨！那你再想想其它的事？”
　　于月红想了想：“蕊江姑娘！专门想就想不起什么来了。”

　　上海电影学校——一间库房——上午
　　潘梨玉在指挥几个青帮弟兄往卡车上搬川岛府上需要的道具来摆设于月红出阁的婚房……
　　开车的是小艾。
　　（临场发挥）

　　上海侦缉队——耀长铭办公室——上午
　　耀长铭：“冈夫兄！进展好神速，明天就结婚，为什么要这么急，莫非这个于月红就是温柔？就是有趣？就是让您欢欣？”
　　田森冈夫阴笑着：“不不不！这么做本来就是计划中的一步棋；目的哩，让老狐狸措手不及！”
　　耀长铭点头：“有道理，有道理！冈夫兄！只是这么做，就我们自己也太仓促了一些。比如说，阁下结婚的明天防卫工作怎么办？这事儿又不能调动军队？”
　　田森冈夫：“长铭兄！中国的军队一个不用，日本的军队亦一个不用。”
　　耀长铭不解了：“冈夫兄！假设结婚的安全就算不用考虑，那只老狐狸怎么办，谁来抓？抓了又怎么办？”
　　田森冈夫又笑：“长铭兄！你先不用多虑，待本冈夫给你谋略谋略。明天的喜事，只用潘如何的青帮和沈大利的红帮。”
　　耀长铭忍不住插嘴：“潘如何和沈大利？”
　　田森冈夫干脆不说了，看住耀长铭等他往下说……
　　耀长铭：“潘如何通共分子，阁下不就是要找个借口设法乘机擒住他；沈大利吃里扒外的东西，明确了有老狐狸撑腰，窝里反了怎么办？”
　　田森冈夫依旧是阴笑说：“长铭兄！您说的这些一点也不错，但都是表面现象。如果我们这么想，潘如何一直在帮助川岛蕊江，积极主动地一直想让老狐狸现了原形。明天的婚庆喜事，随本冈夫去迎亲，随本冈夫去拜堂，相机行事把老狐狸抓起来，就用潘如何的青帮不合适么？”
　　耀长铭一点就明，乐得：“合适，合适，太合适了！”
　　田森冈夫：“沈大利的红帮，只准在田森官邸外围，随时待命。待老狐狸束手就擒了，你说，惯会见风使舵的沈大利，他还会朝田森冈夫开枪么？”
　　耀长铭佩服地放声大笑……

　　临近中午，一辆军用卡车满载着道具，来到了龙华古镇，停在了川岛府上的大门口。开车的是小艾，一侧坐着的是潘梨玉。
　　小艾鸣笛，一声接一声……
　　寅次福田从号房里出来，好像本就知道的情况，迈着小碎步急走，把大门开了。小艾等潘梨玉下了卡车，把卡车径直开到了小洋楼下……
　　下了卡车的潘梨玉一面帮助寅次福田关门，一面说：“福田老伯！田森探长结婚，您去吃喜宴吗？”
　　寅次福田：“去，怎么不去！没有功劳，还有苦劳。新娘子今晚还得在川岛府上住，明日里府上跟着去的人，理应都是新娘子的娘家人，田森冈夫他还得好好款待一番哩——梨玉姑娘，你说不是么！”
　　潘梨玉笑言：“福田老伯！您真有意思，心思也和蕊江的一样，说她和这个新娘子很投缘，没了母亲的她以后要和于月红经常往来，也许现在在田森官邸的蕊江，她呀已经就认了月红姨做了干娘也不一定的了。”
　　寅次福田作恍然大悟：“怪不得蕊江姑娘要这么的大动干戈，让福田老伯腾净了一间宽大的房子，还说好一定要按照中国人的习俗。噢，还明确叮咛，布置新房的事情由你来定（梨玉才要开口）——哎，对了，梨玉姑娘，这婚会是在哪一天结呀？”
　　潘梨玉摇摇头：“福田老伯！梨玉也不晓得。不过，只要于月红一旦来了川岛府上，结婚的日子肯定就择在了第二天。”
　　寅次福田：“这倒也是，这倒也是！”

　　日租界——田森官邸——下午
　　全景，婚庆前的景象……镜头最后进入田森一郎的书房，田森一郎和耀卞茹各坐一把椅上休息着，整个书房也都有了喜事的影子……
　　（临场发挥）
　　田森一郎：“卞茹！你说，家父结婚的这天，真的就能抓到了真凶？”
　　耀卞茹一副懒散样：“谁晓得！这事儿应该问你的父亲！”
　　田森一郎：“如果问家父，还不如去问如何大哥了！”
　　耀卞茹自语：“如何大哥的钥匙也不晓得配得怎么样了。”
　　田森一郎陡地精神一振：“卞茹！你说，家父的密室里藏着什么宝贝，听如何大哥的口气，好像只要进了密室，真凶就一定能抓到了。”
　　耀卞茹：“密室里能有什么保贝，也许就是要找到你父亲捣鬼的东西呗！”
　　田森一郎反驳：“可是，如何大哥说了，真凶肯定不是家父！”
　　耀卞茹突然地：“呀！万一如何大哥就进不来日租界，怎么办？”
　　田森一郎：“卞茹！这你就放心好了，一大早你送出去的钥匙模印盒里，不就还放进去了一郎的特别出入证。”
　　也就在这个时候潘如何匆匆忙忙走了进来：“一郎，卞茹等急了吧！”
　　田森一郎、耀卞茹同时站了起来……
　　田森一郎：“如何大哥！快去吧！家父才些将将来了电话，说和耀叔午后一起去给各位要员送请柬哩！”
　　潘如何：“好！那如何就去了……”

　　于月红寝室，睡了一会儿的于月红才起来，对着镜子梳头的她一脸的欢欣，心里话：“月红！看来你的好日子就要来临了！一郎人好，就少了后顾之忧。这种富贵人家，结了婚之后，你再给冈夫先生生养下个一男一女，真是要应了大难不死，必有后福了。”

　　镜头移去田森官邸后院的花丛中，一间密室出现了，用钥匙打开了第一扇门的潘如何，进去以后又把门虚掩上了。拾级而下，里面很黑暗，潘如何点燃了一根蜡烛，继续往下面走，拐了个弯，是一段平路。到了第二扇门，潘如何看到贴墙一个红点，手上去一摁，从门缝里射出一些亮光，是地下室里的灯亮了，于是把蜡烛吹灭放入了口袋。
　　……潘如何打开了第二扇门，进去后又把门虚掩上了。但是，进去的他面对架子上几百个贴了标签的实验瓶，潘如何呆住了，心里话：“坏了，这上面写是的外国字，可怎么办呀？”
　　也就在此时，突然灯灭了，门也有了轻轻关上的声音……
　　“谁？”潘如何摸黑向门口走去，一面把枪拿在了手里。不见回答的他想要去开门，又不敢草率行事，心里话：“会是谁哩？难道是田森冈夫？”
　　紧接着潘如何就否认了此念：“不可能，不可能！要是田森冈夫肯定不会这么静静悄悄的——那又会是谁哩？”
　　否定了的潘如何心里话：“要么是沈大利？可是，你潘如何来这里，表面上说，不就是为了挣他的一万块银洋么？”
　　站着的潘如何蹲了下来，心里话：“不对！看来你一定是上了沈大利的当，要么是他和田森冈夫一起布下的圈套。”
　　于是，站了起来的潘如何索性大声：“沈大利，把灯开了！明人不做暗事，一万块银洋如何不做了，你小子自己来挣吧！”
　　潘如何一面把枪上了膛，准备着万一突发的事情。
　　“咯咯咯咯咯咯”
　　“咯咯咯咯咯咯”
　　“咯咯咯咯咯咯”
　　就传进了耀卞茹的一串银铃般的笑声……
　　潘如何一听生气地：“大小姐！你搞啥的名堂，快把灯开开！”
　　门外的耀卞茹学着官腔：“潘如何！谁和你在闹着玩？”
　　潘如何把枪掖在了腰间：“行了，行了！眼下这么一件要紧的事，没功夫和你穷开心——快点，把灯开开！”
　　耀卞茹：“你是中共地下组织人员，鄙人是国民党军统局特工人员；你有任务在身，卞茹亦一样有任务在身。说白了，你我都在各为其主，各尽其职，如何大哥！不是么？”
　　接着又听到了耀卞茹一连串的“咯咯咯咯”的笑声……
　　潘如何一时里还真拿她没办法：“好了，好了！说吧，大小姐！你来这里要干什么？”
　　耀卞茹：“如何大哥要干什么，耀卞茹也想干什么！”
　　“简直不可理喻！”无可奈何的潘如何瓮声瓮气地：“如何是给失忆了的姜珍珍拿解药的，行了吧1”
　　耀卞茹：“灯可以开了，但是，你得答应卞茹一个条件！”
　　“说吧！”急切里的潘如何接着自语：“也不看看现在是什么时候。还要依着平常的样子，还要耍性子，真是莫明其妙！”
　　依旧在门外的耀卞茹：“如何大哥！你要是生气了，卞茹也就不说了，把门上的钥匙拔了，走人了！”
　　潘如何强忍住气火：“好好好，大小姐！如何不生气了！”
　　耀卞茹：“那好，如何大哥！听着，卞茹进来后，你一定要抱住耀卞茹，亲吻一下！”
　　潘如何搓着双手，一副急切的样子：“行行行！大小姐！快开了灯，进来吧！”
　　这样，灯亮了，门也开了。
　　潘如何擦了把额头上的汗。
　　进来的耀卞茹往潘如何面前一站，一副让他抱，让他亲吻的样子。
　　潘如何虽然生气到了极点，还是抱了，还是吻了……
　　潘如何履行完了公事一样，松开了耀卞茹。耀卞茹则是紧紧抱住潘如何不松手了……
　　这个时候就听到传来的急促脚步声，潘如何、耀卞茹连忙松了开来，各自迅速拿出了枪。稍顷门开，是田森一郎：“如何大哥！不好了，家父回来了。”
　　潘如何：“一郎！你父亲带着日本兵没有？”
　　田森一郎：“没有！像是临时回来一下，外面的汽车发动机都没熄火。”
　　潘如何想了想：“一郎！恐怕是来不及了。这样吧，你把门关上，拔了钥匙，熄了灯，赶紧离开这里！”
　　田森一郎看了一眼耀卞茹：“如何大哥！那你们怎么办？”
　　潘如何：“事不宜迟。一郎！你快走，我们自己想办法。”
　　“噢！”
　　田森一郎关门，拔钥匙，关上了灯……
　　隐约里能听到田森一郎的脚步声越走越远……
　　黑暗里，潘如何和耀卞茹面面相觑……
　　耀卞茹流泪了：“如何大哥！对不起了！”
　　潘如何：“现在对不起了，刚才想啥了！”
　　耀卞茹开始抽泣了……
　　潘如何反转来抱住她：“好了！，好了！如何也就是说了你两句。这种时候了，能不出意外就好！”
　　被搂抱住的耀卞茹，满眼泪花的她，欢颜了……
　　陡地，门外的走廊里传出了声音，脚步声越来越清晰，松开的二人，观察了密室后，藏在了实验瓶架的后面……
　　由于地方有限，两个人紧紧地依偎在了一起的样子……
　　密室里的灯亮了，稍倾门也开了，进来的是田森冈夫……
　　他来到搁实验瓶的地方，顺手拿起了两个较大的瓶子，自语：“这只老狐狸，嗅觉也太敏锐了！”
　　田森冈夫顿了一顿，双脚做了一个立正的姿式，一副模拟交待的样子：“佐佐木将军阁下，失忆药，解药的用途是这样的——红的是失忆药，绿的是解药。失忆药，一天一粒每二十四小时一次，五分钟就见效；解药嘛，需要的时候才吃，一样是一粒，一样需要五分钟的时间。
　　未了，不解气的田森冈夫又自语：老狐狸，听明白了吧！”
　　田森冈夫又拿了两个较小一点的瓶子，从刚才拿的两个大瓶子里各自往小瓶子里倒出了一些。红的倒得多一些，绿的倒得少一些。
　　田森冈夫做完一切，嘴里又嘟囔：“照理，咱俩也是平级，都是将军级，不就是搞了个特工么，就要颐指气使服从于你！”
　　稍倾，田森冈夫又仰脖放声狰狞地大笑了起来。自言自语：“老狐狸！就看明天的了。”
　　躲藏着的潘如何和耀卞茹似乎就依偎得更紧了……

　　川岛府上——月红出阁的屋——下午
　　屋里的一切已经布置完毕，古色古香的婚嫁房面目一新，屋角的一架留声机，更是引人注意和喜欢。
　　潘梨玉在擦留声机，很仔细，一块柔软的布子擦得很慢……
　　陈要凑了过来，盯住留声机看。
　　潘梨玉就微笑着看住陈要。
　　陈要：“梨玉！你说这是留声机，能发出来声音，是真的？”
　　潘梨玉：“陈要兄弟！其实留声机并不是稀罕东西，在大上海，只要是富贵人家，十家怎么也有个两三家会有留声机的。”
　　陈要：“那，川岛府上怎么没有？”
　　潘梨玉：“这是日本人家！噢，对了，是梨玉没有说清楚；留声机是用来放音乐和歌声的，不喜欢唱歌的人家，就是钱再多，也是不会买的。”
　　陈要：“留声机是用来放音乐和歌声的，喜欢唱歌的人才会听！”
　　潘梨玉已经擦完：“陈要兄弟！你听好了，梨玉给你放一首经典的上海民歌。歌名叫：《黄浦江畔之歌》。”
　　潘梨玉放上一盘唱片，机器转动，压上磁头，音韵出来，陈要仄耳细听，音乐过门完毕，下面是歌词：

　　1:小妹的眼睛多么明亮，
　　2:小妹的声音多么清脆，
　　3:小妹的身材多么苗条，
　　4:我们的婚礼多么隆重，
　　1:小妹的面庞多么柔和，
　　2:小妹的歌声多么甜美，
　　3:小妹的举止多么优雅，
　　4:人山呀人海川流不息。
　　1:小妹生长在黄浦江畔，
　　2:小妹生长在黄浦江畔，
　　3:小妹生长在黄埔江畔，
　　4:欢乐的歌声传遍四方，
　　1:我的呀小—妹真可爱。
　　2:我的呀小—妹真可爱。
　　3:我的呀小—妹真可爱。
　　4:还有只夜—莺来歌唱。

　　嘴里跟着哼哼的潘梨玉情不自尽地旋起了舞步，后来发展到拉上了陈要一起跳舞。陈要哪里就会，学习过程中一脚踩在了梨玉的脚面上……
　　潘梨玉疼得“哎哟”了一声，一面乘机拥在了陈要的身上，故意地：“你呀，就只会拉黄包车！”
　　陈要就挠头笑……

　　田森官邸——月红寝室——下午
　　于月红躺在床上，微闭着双眼……
　　田森一郎，川岛蕊江各自看着腕上的手表……
　　潘如何、耀卞茹平静地等候着……
　　田森一郎、川岛蕊江异口同声：“五分钟到了。”
　　稍倾，躺在床上的于月红醒了，她眨着双眼，想不出来个所以然似的，好一会儿，这才转过头来，看住周围的人……
　　在场的人也都屏心静气地看住她……
　　霍地，于月红坐了起来，一副惊讶表情：“这，这是在了哪里？你，你们一个个看着珍珍干什么？”
　　屋里的气氛一下子热烈了……
　　川岛蕊江：“珍珍姨！这是在了田森一郎的家里！”
　　姜珍珍：“蕊江姑娘！珍珍怎么会来了这里的？”
　　川岛蕊江：“珍珍姨？先别问这些了，那天在苏州蕊江也不好多开口，你先说说，沈大利把你沉到黄埔江的事。”
　　姜珍珍想了想若有所思地：“记得，记得好像是模拟电影看完后，回到家里就心上开始忐忑不安了，天印说让到乡下躲一阵子，但是钱不够用，第二天就去了梨玉那里，还说好问她的堂弟先借一些吧，就在珍珍要回去等着的路上，被沈大利这个杀千刀的抓到了他的地方，并拿出一封信，说是代号一朵樱花的，指示他让把珍珍沉了黄埔江。珍珍情知死是难免的了，就想起惠子临死前的遗言来了，便央求沈大利答应被他喜欢一次，遗言一定要告诉了川岛蕊江——噢，好像就是这样子的！”
　　听此的川岛蕊江眼睛里有泪了……
　　姜珍珍：“后来天晚当儿，灌了一些酒的珍珍就被杀千刀的沈大利绑住手脚塞进了一条布袋里，将珍珍扔到了一辆汽车上吧。后来珍珍就觉得汽车开到了路上，再后来好像就是梨玉的声音吧；噢，大概是汽车行在了一条路上吧，（想了想）一定是梨玉搭了沈大利的车；再后来，车停了，珍珍被一个人拽出了车，放到了另一辆汽车里。”
　　川岛蕊江急切地：“接着，再后来哩？”
　　姜珍珍讲此叹了声话锋一转：“噢，长铭到底和天印是老朋友了。原来是他派人救的珍珍，接着就送到了苏州的医院，一直等见到了田森冈夫，才晓得他一直在为惠子和大风的死，尽心尽力地要破这个案子。”
　　川岛蕊江、田森一郎、耀卞茹都舒出来一口气……
　　潘如何谨慎地听着外面有没有动静……
　　可惜，这个时候田森冈夫走了进来……

　　川岛府上——于月红出阁的屋——下午
　　陈要闷闷不乐地坐在了床的床边上，潘梨玉一样也去坐了床边上，她看了一会儿他：“陈要兄弟！怎么了？”
　　陈要不吭气，就是静静地坐着……
　　潘梨玉试探性地：“陈要兄弟！是不是梨玉才些说了你，觉得是揭了你的短，说了你只会拉黄包车了？”
　　陈要瓮声瓮气：“人家蕊江姑娘从来不这样说人的。”
　　“噢……”潘梨玉心里话：“都说老实人小鸡肚肠，看来梨玉你是犯大忌了——怎么办哩？怎么办哩？”
　　潘梨玉为自己犯的错误急出了汗心里话：“梨玉！你也真是的，惺惺相惜也罢，门当户对也罢，不管怎么说，自己也是一个女佣的女儿，现在既然觉得陈要兄弟和你在一起很合适，你就应该……”
　　潘梨玉想到了这里双手捂住肚子故意地：“哎哟，哎哟……！”
　　陈要就关心地：“梨玉！你怎么了？”
　　潘梨玉咬着嘴唇：“也许是来例假了，又忙了一天，小腹好疼！”
　　潘梨玉越装越像，干脆连眉头都蹙了起来……
　　陈要更关心了：“梨玉！该不是陈要才些踩了你一脚的缘故吧！”
　　潘梨玉差一点笑了出来，立刻又蹦着个脸：“你的脚再大，能踩到梨玉的肚子上！”
　　说着，潘梨玉：“哎哟，哎哟”又唤了起来……
　　陈要六神无主地不知如何是好了。
　　潘梨玉：“陈要兄弟！给梨玉倒一杯开水来吧！”
　　“哎”
　　陈要迅速离去……
　　潘梨玉抹着额头的汗，心里话：“你这样做，陈要兄弟会原谅了你吗？”
　　陈要很快端来了一杯水，他一只手半挨半搂住潘梨玉的身体，一只端杯子的手，就把杯子送到她的嘴边上……
　　潘梨玉一面喝着一面心里话：“陈要兄弟究竟是一个诚实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