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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牵肠挂肚 心心相印 ...

  •   苏州乌镇——兰翠庭院——下午
      兰翠的庭院残垣秃壁,杂草丛生,院门虚掩着,推开院门进来的陈要,他身后跟着的是川岛蕊江。
      二人在当院里审视了起来……
      陈要看后自言自语:“少东家!对不起了!是陈要的不好,光顾着自己了;若早晓得会是这样的结果,陈要说什么也不逃走了。”
      观在眼里的川岛蕊江这样安慰他:“陈要大哥!不要难过了,也许兰翠是搬家了,也许兰翠又嫁人了,总之,还没搞清楚之前,你不要太悲观了。”
      她靠近了陈要,一副小鸟依人的状态……
      陈要已经进入悲痛的状态,他走到一间低矮的房间,指着说:“蕊江姑娘!就这间柴房,陈要被日本兵关了进去,还抱了许多的柴草在屋外,兰翠要是不答应佐佐木将军,就要把陈要烧死在里面。”
      川岛蕊江:“陈要大哥!那你后来是怎么逃出来的?”
      陈要哽咽地:“陈要被绑着关进去之后,心想完了,自己杀了一个日本兵,性命肯定是休矣,索性躺在屋里的柴草上听天由命了。也不晓得过了多久,隐约里听到了屋外有声音,声音不高,是兰翠在说话,明显含着央求的口气,仿佛是在和看守的日本兵交易着什么,别的没听清楚,就听见了这样的话,兰翠告诉日本兵,陈要是她家的雇工,明天还要给她做活,得到了佐佐木将军的同意,允许她给他拿来衣裳,由她来给陈要穿上的。接着就听到兰翠嘻嘻一笑,陈要我当时还在纳闷,少东家怎么还能笑出声来?可是陈要见了进来的她,一颗心就沉到了底,兰翠她居然是什么也没有穿着,也就明白那个日本兵为什么会答应了兰翠。”
      川岛蕊江静静地倾听着……
      陈要接着:“进来的兰翠一面给陈要解绳子,一面冲着外面:‘这位大哥!佐佐木将军已经睡实了,兰翠给请来的雇工穿上衣裳就出来陪你!(出现画面:兰翠一面附在陈要的耳朵旁轻轻告诉陈要什么,一面指指柴房上的天窗,意思里上去后就能沿着屋顶到了院外)于是陈要趁着出去的兰翠和那个日本兵嬉戏当儿从天窗上钻了出去……”
      听到此的川岛蕊江泪流满面了……

      苏州乌镇——梅家渡——兰翠的帆船——下午
      船匪副当家的万有,后面跟着两个弟兄,从镇上来了渡口,上了停放在渡口的一条船上,一直划到大帆船跟前,然后一个人上了帆船,急匆匆下到船舱里,一惊一乍地:“大当家的!有情况了!有情况了!”
      兰翠正在对着镜子梳头,巴菊和俏环一面各站一边;镜子里的兰翠已经修饰得春光明媚。她没有回头:“万有!有什么情况了?”
      万有又走近一些:“大当家的!乌镇来了两个客商,派头不小,一男一女,是开着小汽车来的。看他们神秘的样子,也许就是为了一船古董而来的。”
      兰翠眼睛一亮,转过身来,冲着万有:“看来放出去的风,终于产生效果了。(自言自语)一船古董,宋朝就沉到了太湖里,不知道被什么打捞上来,现在就在离开乌镇不远的苏州河里藏着——稀世珍宝,价值连城。虽然说是谎言,看来还是可以吸引探险掠奇的富商大贾的!”
      见兰翠兴致盎然,万有、巴菊、俏环自然都是流露出喜形于色的笑容……
      兰翠提醒:“万有!心急吃不得热豆腐,话也才放出去没多久,陆陆续续一定会来不少这样的商客。因此,不要打草惊蛇,顺其自然。只要多派些眼线,投其所好,看势态发展,方可请君入瓮!”
      万有:“晓得了,大当家的!”
      兰翠:“去吧!叮嘱弟兄们!要顾全大局,不得随意搔扰商客!”
      万有一面离开一面应话:“晓得了,大当家的!”
      兰翠则一下子沮丧了,心里话:“以为是应了梦境中的情景,陈要兄弟给回来了;看来梦境是反的,此话一点也不假!”
      巴菊和俏环见兰翠无缘故地长叹了一声,二人都不理解了,异口同声:“大家当的!难道来了客商,要收购一船古董不是好事么?虽然是谎言,不就是咱们需要的?”
      兰翠:“巴菊,俏环听着!真实的信息,除了万有,还有就是你俩个晓得了。从今天开始,只能意会,不可言传!”
      巴菊、俏环下意识扮了个鬼脸儿,异口同声:“晓得了,大当家的!”
      兰翠自语:“这也是没办法的办法,这么多弟兄要吃饭,要养家糊口,兰翠又不忍心像谭四爷在世时那样,将有钱的主,榨干了他们的血,正所谓兔子不吃窝边草,才听了万有的计谋,想出了这么个馊主意。”

      苏州乌镇——湘竹旅馆——傍晚
      店掌柜在算帐,一把算盘打得很响。陈要和蕊江进来,店小二迎前:“两位!是一对蜜月夫妻吧!请上二楼,一套上等的客房,临窗可赏河中景;今晚将是十五,近水楼台先得月;皎洁的月亮一旦出现,近在咫尺,那才叫美哩!噢,房钱、餐费、走时一并清算!”
      陈要:“店家!我们不是……”
      川岛蕊江悄悄拽了一下陈要,接话:“店家,让您这么一说,我们就住这儿了!”
      店掌柜:“好嘞!楼上请!”
      一面要替陈要提他手中的皮箱……
      陈要:“店掌柜!陈要自己来吧!”
      店掌柜:“好嘞!上楼!”
      三个人一前一后往楼上走去……
      因为陈要和川岛蕊江穿着时髦的服装,此刻的二人的的确确像了大上海来的有钱人,一样可以说是一对度蜜月的小夫妻。

      苏州乌镇——梅家渡——兰翠的帆船——晚上
      船舱里兰翠一个人静静地在想着心事,心里话:“陈要兄弟!你究竟是死还是活呀!一走就杳无音讯,人间蒸发了一样,让兰翠多么挂念你呀!”
      不知不觉兰翠的眼睛里有了泪,心里话:“陈要兄弟!兰翠自从和你同房之后,算是明白了你的心,晓得了你不但生理功能的强壮,而且还明白了你,其实是很喜欢很喜欢兰翠的……”
      这个时候万有悄悄下来船舱,趁兰翠不注意一下子抱住了她。不觉一吓的兰翠扭头一看就不悦色地:“万有!兰翠说什么来着?”
      万有松开兰翠大言不惭地:“不是大当家的兰翠说了,没有其他的人在的时候,万有可以放肆一些,如果有人就不得无理了。”
      兰翠气无奈地:“兰翠现在心情不好,行不行,不这样子?”
      “行行行!行行行!”万有毕恭毕敬地:“大当家的!据弟兄们说,那两个一男一女来了乌镇之后,他们哪里也没有去,径直就把小汽车开到你的老院,还在里面呆了很久,像是来购置房屋的商客。”
      兰翠上心地:“就没听到一男一女说了些什么?”
      万有:“大当家的!弟兄们没敢靠近,因为,因为你不是吩咐……”
      万有故意吞吞吐吐。
      兰翠:“那他们究竟是怎样的穿戴?”
      万有:“男的西装革履,女的醒目旗袍;听下面人说一看就是上海滩上的有钱人,十有八九是一对年轻夫妻。”
      兰翠:“那他们后来又去了哪里?”
      万有:“在湘竹旅馆住了下来。”
      兰翠想了想:“万有!还是继续让弟兄们观察着!”
      万有:“晓得了,大当家的!”
      万有离去,兰翠又是一声长叹,心里话:“一男一女,时新着装,一定是来度蜜月的夫妻。多好的事,多浓的情,你兰翠的命怎么如此不济——艳如花卉,命比纸薄;双亲早死,嫁了个大烟鬼还是早早地就死了!唉……”

      湘竹旅馆——二楼客房——晚上
      倚窗抬头看月,垂帘下面是水,蕊江和陈要并肩儿望着外面,半晌不见有话……
      川岛蕊江:“陈要大哥!想什么哩?”
      陈要:“如果晓得是这样结果,陈要真不该离开的!”
      川岛蕊江:“要不,兰翠寡妇又嫁人了!”
      陈要:“如果是嫁人了,这庭院怎么就烧了?”
      川岛蕊江:“要不,就问一问相熟的人,也许是……”
      陈要:“其实,陈要是想问一问的,可是,陈要仅是少东家兰翠的一个雇工;再说了,乌镇,陈要并不熟悉这里;虽然随守寡的母亲很小就来了苏州,但是,当母亲去世之后在乌镇的陈要,真真切切的还就仅仅和兰翠惯熟。”
      川岛蕊江:“陈要大哥!那你的出生地在什么地方?”
      陈要:“真正的出生地,老家在安徽的陈村,也就是在黄山脚下。”
      川岛蕊江:“就是在世界上享有盛名的黄山?”
      “是的!”
      陈要还下意识点了点头……
      川岛蕊江:“陈要大哥!那你准备再怎么办?”
      陈要:“也只有再回川岛府上了。”
      川岛蕊江的神情明显一下子舒展了许多,心里话:“蕊江!这下你可算是落下心来了!原来一路的担心,并不是怕陈要大哥见不上兰翠,而是生怕他见着了兰翠。现在好了,完全可以放下心来了,甚至连所谓的佐佐木将军是不是寅次福田也不用考虑了。”
      陈要:“蕊江姑娘!你在想什么,是不是陈要不能回川岛府上了?”
      “能回!能回!”川岛蕊江认真地:“其实,来的时候,蕊江就准备了两套方案。第一套方案,你来了乌镇,见到了兰翠,她还是寡妇一个,蕊江就想这一定是命了,吃了你和兰翠的喜酒,蕊江就一个人回上海了。”
      陈要:“第二套方案哩?”
      川岛蕊江:“如果陈要大哥没有碰着兰翠或者兰翠已经又嫁人了,这一趟也没算白来,全方位了解了乌镇,认为满意的话,等到双亲的仇报了,蕊江就和你一道还有福田老伯就来这里住。”
      陈要:“蕊江姑娘!陈要不是说了,说寅次福田可能就是欺负兰翠的那个佐佐木将军。”
      川岛蕊江一笑:“陈要大哥!你以为蕊江会相信吗?虽然你说得有鼻子有眼,像是真的一样,蕊江也答应来证实一下,但仅是一个过场而已。”
      陈要尴尬了,但又不服气:“蕊江姑娘!既然如此,你怎么会对陈要打死了一个日本兵释不了心怀哩?”
      “这……这……这……”,川岛蕊江一时里不知怎么回答了,心里话:“陈要大哥!蕊江怎么会对你打死一个日本兵耿耿于怀,是特工组织知道了这件事,他们不肯放过你呀!”
      瞬间的功夫,川岛蕊江的脸颊苍白了,心里话:“看来,□□兰翠的这个佐佐木将军应该就是自己现在的上级。不然的话,自己加入特工组织仅仅一天之后,怎么就会知道了陈要大哥的详细情况?”

      苏州乌镇——梅家渡——兰翠的帆船——晚上
      兰翠一个人椅着船栏,凭眺圆月,眼前宽阔的水面清风透凉,双把匣子枪挎在身上两则的她,眸子里湿漉漉的,心里话:“陈要兄弟!其实兰翠先前一样是一个良家姑娘,要不怎么会那么样地喜欢了你!可是你太让兰翠失望了,是不是想反正有钱人没一个好东西,活该兰翠救你是应该的,要不为什么到了现在还是没有见你回来呀?!”
      从兰翠的双眼里出现一片冲天的火光——
      (回忆片断)

      苏州乌镇——兰翠庭院——夜里
      兰翠衣不遮体披头散发站在当院,几个日本兵举着火把把院子照得很亮,柴屋里的火已经窜上了屋顶……
      兰翠的小叔子:“嫂子!小叔子再问你一句,嫁不嫁给喜欢嫂子你的小叔子!如果不嫁,就让日本人把你抛进了柴屋!”
      兰翠仰着脸一副不屈服的神色……
      兰翠的小叔子:“嫂子!这可是最后的机会了,实话告诉你,明天佐佐木将军就走了,回他的大上海了,只要你肯答应了嫁小叔子,以前的事,包括放走了你的相好陈要,都且一笔勾销!”
      兰翠像是没听见,自己往柴屋走去了……
      兰翠的小叔子使了个眼色,几个日本兵围住了她……
      兰翠的小叔子:“嫂子!你还清高些啥?莫非还要守啥的贞洁?佐佐木将军已经睡过了你,小叔子也已经沾了边儿,还有那个泥腿子陈要已经——噢,不说了,不说了,话越多越难听!”
      兰翠生气地朝小叔子脸上啐了一口,怒骂道:“猪狗都不如的你,还晓得话难听好听。兰翠是谁,是你的亲嫂子!说白了吧!什么人都有资格娶兰翠,唯独你不能!因为你是兰翠的小叔子,日后一旦去了阴曹地府,看你怎么向你的哥哥交待,看你怎么向列祖列宗交待!”
      兰翠的小叔子恼羞成怒了:“架起来,抛进柴房里,烧!”
      几个日本兵就架起了兰翠,走到熊熊燃烧的柴房门口。也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庭院外枪声大作,土制的手雷抛进了院里,顿时喊声四起……
      (回忆结束)
      倚在船栏上的兰翠泪如雨下了,心里话:“陈要兄弟!你的兰翠九死一生啊!可是,你竟能狠下心来这么些年了呀……”
      想到这里的兰翠陡地双眼发直了,心里话:“要不,陈要兄弟是已经不在人世了?不然的话,不然的话怎么会不回来看你!”
      兰翠软坐在了甲板上,压抑地恸哭了……
      离她不远的地方,护卫的巴菊和俏环,相互对视一脸的无助神色,二人的身上一样是挎着双把盒子枪……

      苏州乌镇——湘竹旅馆——夜
      一张宽大的床上,蕊江和陈要睡在了一起。能看出来陈要睡在了紧边起,一点也没有蕊江睡的坦然,但两人明显都没入睡……
      川岛蕊江想心事:“尘世的男人的确是大相径庭,有的好逸恶劳,有的眼勤手快,有的见色起意,有的反是会避嫌。这个陈要真正和阿要一样,分明是十分喜欢着一起的你,心里也是十二分地想着你,却要循规蹈矩,真正也难为他了——这种境况了,依旧能心境不乱,倒是愈发让蕊江对你刮目相看了!”

      躺在床上的陈要一样想着心事:“少东家兰翠!你会在了哪里,怎么庭院变成了这般模样?要是因此件事你走了黄泉路,陈要不晓得该说什么好了;想打听打听你吧,又开不了口。一来,陈要是一个逃犯,二来,寡妇门前是非多。陈要本来就和你有着那么一回事,若再问了别人,就会被别人又添了闲话;可是,不打听吧,又真的不晓得你究竟是怎么了?”

      苏州乌镇——梅家渡——兰翠的帆船——夜
      万有和两个弟兄划着一条小船紧靠在帆船边上后,三人一先一后上了帆船……
      此时帆船上的兰翠坐靠在一把竹椅子上打盹,巴菊和俏环各站一边……
      万有来到了兰翠面前:“大当家的!一切都打听清楚了。这两个从上海来的男女,既不是为了收购古董,也不是要在乌镇里买卖房屋,其实仅仅来渡蜜月的。听湘竹旅馆的店掌柜说,这两个男女看上去很有钱的,一只大箱子在男的手里提着,都不敢让店掌柜代劳往客房里送,也许箱子里……”
      兰翠没有表情地:“嗯,晓得了!”
      万有试探性的语言没有引起兰翠的注意,于是接着:“大当家的!现在这两个男女已经入睡,弟兄们的意思……”
      兰翠没有好话地:“万有!兰翠前面说过什么来着……”
      认为讨了没趣的万有:“大当家的!万有有几句话,不晓得当讲不当讲?”
      兰翠:“说吧!”
      万有吞吞吐吐地:“大当家的!近来弟兄们在私底下议论越来越多了,说现在的日子越来越过不好了,连潭四爷在时的零头也不能比了。”
      兰翠:“这还用说!银洋发的越来越少,规矩却越来越多了。”
      万有:“大当家的!也就是这么一回事。”
      兰翠:“万有!那你对这件事情是怎么一个看法?”
      万有:“大当家的!万有当然和您一条心了。可是……”
      兰翠制止地:“万有!兰翠有你一条心就够了,就放心了;弟兄们嘛!百人百张嘴,说就让他们说去,嘴在他们嘴里长着,不让说也不行啊!”
      万有:“大当家的!可是,我们是带着一拨船匪啊,如果总这样下去……”
      兰翠:“噢,这一点倒是值得注意,一个个手中都有枪,万一……”
      万有话锋一转:“大当家的!其实手下的弟兄们还是很尊重您的!”
      兰翠生气地:“万有,你阴一句阳一句的,到底想说什么?”
      万有:“大当家的,您先别生气!其实弟兄们的牢骚都是冲着钱来的。无利谁起早,做船匪为了什么?可是,规矩多了,弟兄们就无法施展身手了;都说马不吃夜草不肥,人不得外财不富。”
      兰翠抢白地:“万有!这些话听起来也对,(左右看了看身边的巴菊和俏环)只是这样做了,祸闯大了——巴菊和俏环的父母是怎么死的,不就是作为大当家的考虑不周,谋取不当之财引来的杀身之祸嘛?”
      万有:“大当家的!可是,咱们现在实施的谎言,说有一船的古董珍宝,欲诱引各地的富商大贾,不一样也算图财富命,你怎么就支持万有的念想了。”
      兰翠想了想一笑:“万有!照理这也是不可取的,但眼下的确是走投无路了。就说巴菊和俏环一样有儿有女,还有一些死了男人守寡的女人,得不到接济就没办法活了。所以说眼下做的这一件事,也可以说是在孤注一掷;如果能上手几宗大买卖,筹集够了遣散费,尤其是孤儿寡母们的抚恤费,兰翠也就准备金盆洗手,不做这像贼一样剪径的事了。”
      万有张口又要接话,兰翠制止住:“万有!等兰翠把话说完了。当然了,这仅是兰翠一人的想法,实施不下去的话,就走第二步路,一旦解决了孤儿寡母的后顾之忧,兰翠就离开了这里,大当家的由万有你来当。总之,兰翠这样做了,也就问心无愧了,对得起谭四爷从日本人手里救出来兰翠的恩情了,也算是把他欠下的人情,全还了;为他一起拼命死了的弟兄们,兰翠也算是替他们有了个交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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