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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难言隐情 魂牵梦绕 ...

  •   苏州乌镇——一条河汊里——傍晚
      魁叔的船仓里挂着一盏小汽灯,招娣去河里吊起一桶水,准备洗脚洗脸二人睡觉……洗脚的魁叔想到了什么:“招娣!我有了一个想法,其实已经想了大好几天,不晓得当讲不当讲!”
      招娣:“当家的!说吧!是不是想去上海看看陈要兄弟究竟咋样了?”
      魁叔乐了:“娘儿家的!这回你可算是蒙对了。是这样想的,明天一大早,先不要急着接客,要么揽一个专门去上海做生意的客人,就和游景了一回,到了上海就去川岛府上打问陈要兄弟的下落。”
      招娣:“当家的!行!就这么一捶定音了!”

      晚上——外滩路——海关大楼的报时钟整整敲了十一下。

      川岛府上——双亲灵堂——夜
      川岛蕊江跪在一块蒲田上泣言:“双亲?女儿又一次走到了十字路口。明天就要和陈要大哥一起去苏州乌镇了。因为要验证两件事情,凶多吉少啊!还望双亲在九泉之下,护佑女儿啊!”
      由美惠子和川岛大风的画像一脸的灿烂笑容……
      川岛蕊江:“双亲!第一件事,也是蕊江最伤感的事情,陈要大哥居然有了相好,是一个死了男人的寡妇,听陈要大哥的语气,人长得还很不错的;关键的地方,也是女儿错失了良机,没有抓住大好的机会。如果女儿从水牢里背回陈要大哥给他洗净了身子之后,就给他说出了女儿的真实思想,当下双双共渡了爱河,也许陈要大哥也就杜绝了回乡下的念头。可是现在一切都晚了,陈要大哥把一切都说明了。你们的女儿也就不好意思厚着脸皮再说那种话了。”
      由美惠子和川岛大风的画像依旧一脸的灿烂笑容……
      川岛蕊江:“双亲!第二件事,说出来你们可能也会如女儿一样,听了之后大吃一惊。陈要大哥说,陈要大哥说寅次福田,噢,也就是咱们家的管家,他很像一个人,这个人居然还是日本驻守中国华东地区特工组织的重要成员,名字叫佐佐木,还是一个将军,不过却是一个十恶不赦□□了兰翠寡妇的坏人!”

      大风的寝室,躺在床上的陈要竟然是穿着衣服进入了梦乡——
      (梦境片断)

      苏州乌镇——一条街上——白天
      陈要背着行李回到了乌镇,街道上他被一个熟悉的身姿吸引住了。她是一个乞丐,瘸着一条腿,但依旧非常眼熟……
      “少东家……?!”自语的陈要快走了几步,近前一看就是兰翠,便激情地:“少东家!你,你怎么成了这样子?”
      蓬头垢面,衣衫褴褛的兰翠,一怔之后的她似乎是故意没看出陈要,顺路拐进一条偏巷里,陈要就追了进去。兰翠就一瘸一拐地走,最终被陈要拽住了,兰翠则将背对着陈要……
      陈要把行李往地上一丢,不顾一切将兰翠的脸面扭向了自己,急切里竟是吻了吻她的唇:“少东家!是陈要回来了!”
      兰翠哇地哭出了声,一样搂紧了陈要,痛苦的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陈要试探性地:“少东家!你的一条腿……?”
      好一会儿,兰翠叙述:“陈要兄弟!你从柴房逃走后,佐佐木和小叔子又一连睡了兰翠几天。后来兰翠坚持不住了,就反抗了,结果佐佐木把兰翠的两条腿,使了劲儿之后,其中的一条腿就瘸了……”
      陈要:“少东家?那你怎么会成了乞丐哩?”
      兰翠:“佐佐木和小叔子临走将庭院给烧了,兰翠是从屋里爬出来的,才幸免于一死。”
      兰翠泣不成声了……
      陈要抱得更紧了……

      苏州乌镇——一条河汊里——晨
      魁叔和招娣在船上吃饭,岸上一个人大声:“船家,接客!”
      魁叔站起来摆着一只手:“今天不接客了,要去上海了!”
      岸上的客人大声:“船家!你空着船去上海,难道就不能捎一船货么!还有,回来也不让你空船啊!”
      “行行行!”魁叔乐了,一面去撑了杆,将船往岸边靠,一面回答:“其实魁叔就是想这样的,以为你是一个短途客人哩!”
      魁叔把船靠到了岸边,客商跳上船:“船家!先往镇子里划去,到了兴隆货栈就停下来。”
      “兴隆货栈?”魁叔一面划船一面问:“客商!你是……?”
      客商:“旧主人走了,鄙人也是新近才从上海来的。”
      魁叔:“怪不得听你口音不像本地人嘛!”
      客商:“错了,船家!鄙人仅仅是去上海呆久了的缘故,要不怎么会来苏州乌镇做生意!”
      魁叔尴尬地,无话找话:“客商!那么货从何来?”
      客商:“从上海大名鼎鼎的川岛府上的商号批发货物。(看魁叔一脸惊诧)船家,怎么不相信啊!告诉你吧,家中小女的工作一样是在上海大名鼎鼎的侦缉队工作!”
      魁叔似乎怕被小看了一样自言自语一般:“其实,其实自己也是才从上海回来没有几天。”
      一面把船往镇子里划去……

      市郊一条道上——上午
      川岛蕊江开着小汽车,陈要坐在一侧的位置上,前往苏州乌镇开去。好一阵子二人都沉默着,后来还是川岛蕊江开了口:“陈要大哥!在想什么哩?”
      陈要:“昨夜做了个梦,梦见自己一个人回了乌镇,就街道上碰见了兰翠,只见她瘸着一条腿,衣衫褴褛,成了一个乞丐。”
      川岛蕊江扭头看了一眼陈要:“陈要大哥!你来上海几年了?”
      陈要:“连头带尾,有八年了吧!”
      川岛蕊江埋怨地:“陈要大哥!这就是你的不对了!兰翠毕竟是一个女人呀!在那种情况下保住了你的性命,你怎么能几年也不回去一趟!”
      陈要低下头嗫嚅地:“起初一年多的时间里,一直在庆幸自己侥幸地活了下来,也是想回去看看的,但身上犯着一条人命;时间一久,又觉混不成个人样子,回去了又能怎么样,不管怎么说兰翠也是一个有头有脸的人家。后来又生怕兰翠她也许,可能,已经,反正觉得——噢,再后来认识了你之后,尤其是晓得了你的双亲也不在人世了,这才反而更想她了。因此,时不时地想到了少东家兰翠,就会时不时总是要想回一趟苏州乌镇。”
      开着小汽车的川岛蕊江仔细地听着……
      陈要稍微抬起一些头:“蕊江姑娘!说出来也奇怪,每每见到你痛苦的时候,就会格外地想念兰翠;你如果高兴了,这种念头又会减弱一些。这些天里就总是这么此起彼伏着。”
      川岛蕊江受到了渲染似的,展张开美丽的眼帘:“为什么会这样子,陈要大哥?”
      陈要想了想:“蕊江姑娘!其实陈要到了现在一样没弄清楚。也许是看到你痛苦的时候,就会想到兰翠她一样痛苦吧;看到你高兴的时候,又会想到兰翠她不缺吃、不缺穿,你陈要算个啥,也就减弱了对她的思念。”
      “噢,原来是这样子啊!”川岛蕊江的心里话:“陈要大哥的心态,多么吻合你的心态。当陈要大哥情绪低落的时候,沮丧的时候,你就会有一种强烈的冲动,恨不得将自己的身体融入进他的身体里;就想告诉他,你是十分喜欢他的,你是不会因为家境的优越而歧视他的;当看到陈要大哥活得还满惬意的时候,十分自在的时候,你就又会觉得自己是否是自作多情了,想入非非了,一厢情愿了;总之就会出现了另一种心态,认为自己的生活其实过得还不如陈要大哥哩!”
      小汽车平稳地向前行驶着……

      田森官邸——一郎书房——上午
      田森一郎在和耀卞茹说话:“卞茹!告诉你一个好消息,昨天一郎又一次询问了家父,他也再一次表明了态度,其中还谈到了你,说你和一郎不是都在怀疑他和耀叔么,因此家父很希望你帮助一郎把模拟电影拍出来。”
      耀卞茹不答反问:“一郎!如果蕊江双亲的命案,真的和你想像的不一样,得到的结果也出来了,你究竟怎么办?”
      田森一郎乐观地:“卞茹!你为什么总要这么样想?”
      耀卞茹:“因为,蕊江双亲的命案一旦澄清了,如果牵扯到了你的父亲和你的耀叔,到了那种时候,真正痛苦的也只会是你田森一郎。”
      田森一郎不作声了,半晌才开口:“卞茹!一郎明白你的心情了。说句老实话出来,万一此事即使牵连到了家父和耀叔,一郎的确是会接受不了的。”
      耀卞茹:“正是这样,一郎!”
      田森一郎:“可是卞茹!你觉得这事儿真的会牵连到家父和耀叔?”
      耀卞茹点头说:“一来女性的直觉很重要,二来就凭你的父亲将此案交付到你一郎的手上,卞茹就觉得其中必有文章!”
      田森一郎嗫嚅地:“所以你就认为,针对蕊江双亲的命案,偃旗息鼓算了;要么做一下表面文章,敷衍了事了拉倒?”
      耀卞茹反诘:“难道说你的父亲不是这个意思吗?”
      田森一郎沉思了一会儿:“卞茹!如果一郎就是要将此案一查到底哩?”
      耀卞茹:“如果一郎你是不见棺材不落泪,卞茹甘愿奉陪到底!”
      田森一郎:“卞茹!那你就不怕耀叔知道了不乐意吗?”
      耀卞茹蔑视地哼了一声:“弱肉强食的社会,家父的脸皮比城墙还厚;别的卞茹也就不多说了,单指家父和川岛蕊江洗鸳鸯浴的事吧!你说说那是一种什么样的情况下呀,最起码说蕊江是为了救那个拉黄包车的吧——赤裸裸的乘人之危呀!我说一郎,你的耀叔,他还会怕你澄清了蕊江双亲的命案?到时候只怕还是,看你怎么面对你的蕊江姐吧!”
      田森一郎许久才叹出一声,用央求的目光看住卞茹:“卞茹!一郎索性就把心中的秘密全说了出来吧!其实就算家父和你的父亲真是了凶手——为了蕊江姐,为了惠子姨和大风叔,一郎也要把这两起案子查个水落石出。”

      市郊一条路上——上午
      开着小汽车的川岛蕊江和坐在一侧位置上的陈要说话:“陈要大哥!其实蕊江已经想好了,这一次回到了你的家乡,不论出现了什么情况,哪怕就是没有见着你的少东家兰翠,你也不要再回上海了!”
      陈要一怔:“蕊江姑娘!这是为什么?”
      川岛蕊江苦笑一笑表情非常微妙地:“什么也不为,反正是为了你好!”
      “什么也不为,还是为了陈要的好?”陈要的心里话:“莫非才些说错了什么,惹得蕊江姑娘生气了?恼了心了?还是在来的路上她就这样想了?”
      陈要悄然地看了一眼川岛蕊江,接想:“都说女性心眼儿多,你呀就是不长心眼。昨天那么可着心儿说了一气,今天又胡言乱语了一通,人家蕊江姑娘能不多心?可是,话也说出了口,如同泼出去的水,怎么收?”
      一阵沉默之后,川岛蕊江:“怎么,陈要大哥!半晌也不说话?是不是怕生活没着落哇?其实,蕊江已经替你考虑好了,来的时候就准备上了,保证够你回到家乡又置田产,又盖房子!”
      “来的时候就给陈要把一切都给准备好了。”陈要的心里更加翻腾开了,心里话:“这么讲,蕊江姑娘真的在来之前,就已经全部想清楚了,诚心诚意要让回到乡下的你,一心一意和兰翠过日子了。”
      川岛蕊江投石问路地:“怎么,陈要大哥!还是割舍不下上海滩啊?”
      (这里的问话,其实就是女性的小聪明,指桑说槐,看你陈要怎么回答。)
      陈要继续想心事:“不对啊!蕊江姑娘要是早就有了这种想法,当你不想加入特工组织那会儿,提及要回乡下的时候她可是很是劝说了你,并且还答应了你,找到双亲的凶手之后,她还要和你一道来乡下的,好像还说要做你女朋人的呀?。”
      如同翻倒五味醋,陈要迟迟开不了口……
      川岛蕊江:“陈要大哥!你究竟想到什么?!”
      陈要还在想心事:“不对啊!蕊江姑娘可是从来不出尔反尔的,莫非府上又发生了什么变化,不然的化……(陈要扭头瞅了蕊江一眼)看她的镇定神色,一定是装出来的,一定是有了什么苦衷?”
      想到这里陈要陡地:“蕊江姑娘!陈要明白了,你不让陈要返回上海的原因,是生怕府上的管家——寅次福田,他就是佐佐木将军,所以你就不想让陈要再回去了,怕回去的陈要会吃了亏。”
      川岛蕊江本来要反驳的,转念一想就默认地点了点头……

      苏州河到上海的路上——中午
      魁叔的船载了一船的货物,招娣掌舵,魁叔摇撸(划船)。在船仓里的商客:“船家!听你口音倒像是本地人,可话语怎么不纯了,好像也有点在外面漂泊过的味道!”
      魁叔乐了:“客商,你好阅历,不简单!算算我在大上海仅拉黄包车就几十个年头了,不过怎么看也不像有你在上海呆的时间长。”
      客商笑了:“船家!此话算是被你言中了。详细点说,小时候家境穷,被族上的人介绍到了上海,在一爿大商铺做了伙计,一呆就是几十年;接下来积攒了一些钱,眼路也觉比咱乡下人宽了一些,就斗胆回来在镇子上接收了这么一个比较宽敞的货栈。”
      魁叔:“客商,那你往上海送的是些什么货呀?”
      客商:“都是苏州的名吃,枣泥麻饼、猪油咸糕,玫瑰爪子,蜜汁豆腐干,松子糖什么的;总之,去一趟上海,两手不空,互通有无嘛!”
      魁叔一面划船一面倾听……
      客商继续:“就说苏州的这些名吃,除了清淡之外,口味偏甜,很受上海人的喜欢。再说吧,从上海运回的日用百货呀什么的,由于质量好,外观好,又很受咱们苏州人的喜欢。”
      苏州河水面清澈……

      苏州乌镇——梅家渡——兰翠的帆船——下午
      一片宽阔的河面,停着一只大帆船,船上几个船匪腰中掖着枪。船仓里大当家的匪首兰翠在午睡,两个年轻的女船匪——一个叫巴菊,一个叫俏环的,坐一侧打盹着……
      (梦境开始)

      苏州乌镇——兰翠庭院
      中秋节的晚上,天上的月亮又圆又大,庭院里一张八仙桌上,几个盘子里搁着几种月饼和一些其它的水果。兰翠一个人坐在桌子的一侧,冷冷清清的她在落泪。心里话:“陈要兄弟!你这个冤家?都几年了啊,你一去竟再也不回来了,难道你已经忘记乌镇还有一个守寡的女人,她在想你,等你,盼着你回来?!”
      兰翠用绢帕抹了一把泪水,心里话:“冤家呀冤家!要早晓得你是这样的负心人,当初兰翠真不该对你那么用了情!”
      想此的兰翠:“呸呸呸”冲地上啐了几口,心里话:“陈要兄弟!只当兰翠没这么想,只是兰翠太想你了!你人诚实,精力又旺盛,被你喜欢了的兰翠,真的心里只有你了!”
      又抹了把泪的兰翠看了一眼敞开的庭院门:“陈要兄弟!今天又是中秋节了,每逢佳节倍思亲,到了这一天,兰翠就更想你了,痴心地认为,你要回来,一定会选择中秋节这么一天的。”
      突然,兰翠的双眼不动了,人一下子站了起来,敞开的庭院门口陈要奇迹般地出现了,她像疯了一样冲了过去,扑在陈要的身上,又高兴又伤感地:“陈要兄弟?你这个冤家?你,你可算是回来了。(她捶他的胸)你晓得吗,自从你走了之后,这几年里兰翠是怎么过来的呀!”
      (梦境暂停)
      在梦中的兰翠呓语连连,又哭又喊,就惊醒了巴菊和俏环。
      二人吃惊中略显惶恐,欲前又止,面面相觑……
      (梦境继续)
      情绪激动的兰翠仰着脸儿仔细审度起了陈要,陈要就任由她细看……
      兰翠一面抚摸着陈要的脸面,一面含泪笑言:“冤家!你可不像走的时候了,你完全长成熟了,身子骨也有了硬气,兰翠找不到你原来的憨样和腼腆的神色了!”
      陈要的背上是行囊,他不顾一切一样拥抱住了兰翠:“少东家!陈要还是以前的陈要,你若不信摸摸陈要的胸脯,心和原来一样子跳动,情和原来一样系在了你的身上——扑通扑通,不信你摸啊!”
      兰翠就欢颜了,笑着把一只手揿在了陈要的脯子上,顿了顿:“嗯,和原来的心脏跳动,真的一模一样!真的一模一样!”
      瞬间,在桌旁坐着的兰翠,她的眼前不见了陈要。不相信才些是幻觉的她,就起来慢慢走向庭院的门口,又一直走到了门外。由于不见了陈要,这才认为的确是幻觉的她,当地上坐着嚎啕大哭了起来!
      (梦境结束)
      梦境之后的兰翠抽泣着,巴菊和俏环不得已的情况下,二人这才鼓足了勇气,异口同声:“大当家的,醒醒!大当家的……”
      醒来的兰翠坐了起来的她,一脸的泪花,一脸的羞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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