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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矛盾重重 左右为难 ...

  •   川岛府上——林荫道上——晨
      陈要在扫地,心情显得很沉重,心里话:“陈要,你是应该回去看看兰翠了!不管怎么说,她是给你情感的第一个女人,她是给你温暖的第一个女人,而且为了保住你的性命,她还要泪水咽到肚子里,忍受着那个日本军官佐佐木将军那样的糟蹋!”
      这个时候的川岛蕊江在不远的地方注视着陈要的行动,想看看陈要是否出现了什么变化,是不是应验了梦中的情况。她尽管离着陈要十几米远,也许心灵的感应,陈要还是感觉到了,停下扫地的他扭头冲她看去:“蕊江姑娘!找陈要有事吗?”
      川岛蕊江低着头走过来小声地:“陈要大哥!你没事吧?”
      “没事,没事,会有什么事?”回答的陈要感觉到不对劲了,弯下身子看川岛蕊江的眼睛:“蕊江姑娘!你昨夜里哭了,眼睛都红了。”
      川岛蕊江点点头,一副伤感的样子……
      陈要关心地:“昨夜里出了事?!”
      川岛蕊江抬起头,展张开眼帘哭腔:“陈要大哥!昨夜里蕊江做梦了,梦见你走了,是生气地走了,噢,是生蕊江的气了,才偷偷地走了的。”
      陈要苦笑:“蕊江姑娘!梦境怎么能当真?而且陈要不是已经答应了你,说不走就是不走了?再说了,就是要走,也不会不说一声就溜了呀!”
      陈要一个“溜”字逗笑了川岛蕊江,她把陈要的一只手牵住,一起走到林荫道边的樱花丛林里,拿掉陈要另一只手中的扫帚,环眼看了下四周之后:“陈要大哥!说心里话,喜欢蕊江吗?”
      一脸茫然的陈要下意识一喋声地:“喜欢!喜欢!陈要怎么会不喜欢蕊江姑娘!只是……”
      川岛蕊江掩住了陈要的嘴昵情地:“陈要大哥!你不要解释什么!蕊江清楚,你是总觉得蕊江是一个千金,一个贵族人家的小姐,但是,在蕊江的心里,却是很羡慕着你陈要大哥,只身一人,无牵无挂!”
      陈要就似乎明白了什么,当下给流出泪来的川岛蕊江抹泪。川岛蕊江就抱住了陈要,陈要也抱住了蕊江:“蕊江姑娘!陈要觉得你已经做得很可以了——双亲的死,异乡的苦,陈要是有过这样的心境,惺惺惜惺惺,你我以后就当是兄妹吧!”
      “不!”川岛蕊江松开了双手:“陈要大哥!蕊江要你娶蕊江!”
      陈要惶恐了,竟后退了一些:“蕊江姑娘!你,你说啥了?!”
      川岛蕊江前进一些,并握住了陈要的双手:“陈要大哥!蕊江就嫁你了!”
      陈要挣脱一只手挠着后脑勺:“蕊江姑娘!陈要不是在做梦吧?”
      “陈要大哥!是真的,不是在做梦。”川岛蕊江接说:“蕊江知道陈要大哥你已经有了心病,嘴上同意蕊江加入特工组织,其实心里是一百个不愿意;为了让陈要大哥去掉这个心病,所以蕊江要这样做。”
      这个时候,寅次福田提着饭提从远处沿林荫小道朝林地走来……

      田森官邸——一郎书房——上午
      田森一郎聚精会神地伏案写着模拟电影的剧本,耀卞茹走了进来,一脸严肃地:“一郎!告诉你一个消息,川岛蕊江加入了她母亲的特工组织。”
      田森一郎就是一怔,竟站了起来:“卞茹!你是怎么知道的?”
      耀卞茹拿了把椅子坐下说:“昨天晚上十二点的事!”
      “昨天晚上十二点?”田森一郎不相信地:“卞茹这事儿……”
      耀卞茹得意地:“一郎!你是想说耀卞茹怎么这么快就晓得的,是吧!”
      坐下的田森一郎点了点头……
      耀卞茹:“一郎!你还记得年前卞茹给你寄去的一张着戎装的像片吗?”
      “记得记得!”田森一郎一面拉开抽屉,一面找出一个笔记本,一面翻着页数说:“就是你的那张穿了军装的照片,让一郎还心旌摇曳了好几天。”
      田森一郎将夹在笔记本里的耀卞茹的照片拿了出来,递给了耀卞茹:“卞茹!是这张吧?当时,班里有认识的同学还说,不像以前的你了。”
      (特写)接手在耀卞茹手上的照片,一身戎装的她,英姿飒爽……
      “对,就是这张了!”耀卞茹欢颜地:“一郎!这可是一张全身的档案照片。”
      田森一郎一头雾水地:“卞茹!你的这张像片和蕊江姐加入特工组织有什么关系?再说了,一郎仅是问你是怎么知道的这事儿,又这么快?昨天晚上十二点,到现在也就九个多小时呀!”
      耀卞茹没有回答,继续按自己的思路:“一郎!其实卞茹对川岛蕊江加入特工组织一点也不觉得稀奇——她母亲不就是老牌特工么!”
      田森一郎依旧吃惊等待着下文……
      耀卞茹接着说:“其实,其实卞茹关键想说的是,川岛蕊江才将加入了特工组织,国民党军统局就晓得了——一郎!情报泄密的这么快,你不觉得吃惊么?”
      “国民党军统局?”田森一郎一怔:“卞茹!你加入了国民党军统局?”
      耀卞茹微笑地把照片递还给一郎:“一郎!这一张照片就是卞茹加入国民党军统局的全身照片。”
      接照片的田森一郎就更加定晴地看住耀卞茹……
      耀卞茹:“一郎!你怎么了,要这么样定睛看住卞茹?”
      田森一郎:“都说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卞茹!你原来已经很不简单了。那么一郎问你,针对川岛府上的两起命案,你究竟持什么态度?”
      耀卞茹想了想:“这么说吧!一郎!关于川岛蕊江双亲的案子,卞茹根本没放在心上;现在之所以关心此事,主要是考虑到了你!”
      田森一郎:“原来如此,是这么回事?!”
      耀卞茹:“这还用问吗?从英国回来的你,每天的心思几乎就沉浸在了你蕊江姐的生活里。直觉告诉卞茹,也只有等待着找到凶手给你的蕊江姐一个交待,你才能够解脱了。”
      田森一郎苦笑:“卞茹!你分析得很对,一郎的确是这样想的,也是这样做的,不找出凶手来,一郎就觉愧对了惠子姨和大风叔!”
      耀卞茹:“一郎!那你就没注意到一种现象,而且这种现象对你的父亲,对卞茹的父亲是很不利的。”
      田森一郎若有所思地:“卞茹!一郎现在才似乎明白了你的意思。以眼下的角度和事态看去,凶手的疑点和线索,似乎越来越靠近了耀叔和家父。”
      耀卞茹点头说道:“凭女性的直觉,蕊江去见亨特·查利斯之后,不但不再怀疑他了,而且还将他划出了被怀疑的对象。你想想看,三月二十四日由美惠子的出殡人群里,亨特·查利斯不在场,凶手却一定在其中,况且你的父亲和你的耀叔又迟迟破不了此案;不要说川岛蕊江会起更大的疑心,换了耀卞茹也是一定会这样想的呀!”
      田森一郎兴奋了:“卞茹!你原来也是这样想的。这一下可就好了,咱俩现在是一个念头了,一种思想了,一郎现在的作法说穿了,不就是想尽快地找到了凶手,也可以在蕊江姐的心中还家父和耀叔一个清白。”
      耀卞茹提醒:“可是一郎,万一蕊江双亲的死亡,罪魁祸首真真切切就是你的耀叔和你的父亲,你怎么办?”
      田森一郎不以为然地:“这怎么可能哩?家父已经把权力给了一郎,并且言明了,一旦出现了棘手的事,还可以由家父来出来解决。”
      耀卞茹不悦了:“一郎!你也太幼稚了吧!卞茹一进来的时候说什么了,你不是也觉得惊奇么,川岛蕊江将将加入了特工组织,连耀卞茹都晓得了,你说,你的耀叔能不晓得,还是你的父亲能不晓得;以此类推,川岛府上的这么两起案件就这么难破?”
      田森一郎觉悟了,脸上黯然神伤了,吞吞吐吐地:“卞茹!既然你这样说明确了,一郎也就不再瞒你了。其实,一郎初步阅读了惠子姨、大风叔的卷宗,心里就有一些数了;但苦于没一个知音,也只能窝在了心里。实话给你挑明了吧!一郎正在策划一个新的方案,计划采用不显山不露水的方法,借用英国大侦探福尔摩斯的招数,创作出一部模拟电影,把怀疑的对象全部请进剧组中,让他们一一对号入座,在给每一个角色选择固定的台词……”
      听到这里,耀卞茹乐了:“一郎!这个创意很好,这个创意很好!就和咱俩在大学里演过的话剧《阴谋与爱情》一样,运用心理思维,运用生理需求,迫使搞阴谋的人,最终尴尬献丑。”
      听到此话的田森一郎神采飞扬了,一副他的创意已经成功了的神态……
      耀卞茹则话锋一转:“一郎!卞茹再问一次,模拟电影问世了,凶手也现形了,但是,恰恰是你不愿意看到的情况,你怎么办?”
      田森一郎就认真地:“卞茹!如果真是你的父亲,你怎么办?”
      耀卞茹一怔,(画外音)耀长铭的话:“卞茹!川岛府上的两起命案,你就不要掺和进去了,那是日本人之间的事!”
      不经意间流露出淡淡一笑的耀卞茹:“一郎!如果凶手是家父,卞茹举亲避嫌,由你来决定,反之,如果凶手是你的父亲哩?”
      田森一郎一脸茫然没有表态……

      川岛府上——府后健身场地——上午
      陈要和川岛蕊江穿着运动衣在摔跤。川岛蕊江的柔道功夫显而易见,在她的指导下,陈要肩起蕊江……川岛蕊江就笑,陈要转了几圈之后,把她轻轻地放下,两人便席地而坐,相视一笑之后,川岛蕊江:“陈要大哥!早晨蕊江说的事儿,你想好了吗?”
      陈要一片茫然:“蕊江姑娘!早晨说的啥事?”
      川岛蕊江收起笑容:“陈要大哥!你真的忘了?”
      陈要一只手挠着后脑勺:“忘是没忘,可是不现实吧!再说了,你的双亲九泉之下晓得了,会以为蕊江姑娘太草率了,所以……”
      无言以对的川岛蕊江心里话:“看来自己是想得简单了一些。可是,不结婚陈要大哥对你加入特工组织又会一直耿耿于怀;要不这样吧!找一个恰当的机会,就和陈要大哥两个人鸳鸯戏水了再说!”

      亨特官邸——客厅——下午
      亨特·查利斯双手插在裤兜里,在欣赏挂在墙上新翻拍的由美惠子的画像……
      一身轻松的他自语:“惠子!告诉你一个好消息,你的女儿加入了特工组织,她要开始反击了,她要大显身手了;这样一来,鹬蚌相争,渔翁要得利了。”
      由美惠子的画像一点喜悦也没有……
      亨特·查利斯:“惠子!你不相信还是不满意查利斯的幸灾乐祸?其实,查利斯也不想坐山观虎斗的,可是,此事由不得你呀!想你也已经知道了,有人想诬陷查利斯,亏是蕊江姑娘对查利斯还有些好感,不然的话,凶手这个罪名,可就定在亨特·查利斯的身上了!”
      由美惠子的画像似乎欢颜了……
      亨特·查利斯不愉快了:“惠子!你这是什么意思,就算查利斯图谋不轨了,趁火打劫了,可是,连您的女儿都释怀了,你怎么还在耿耿于怀,始终不肯原谅了查利斯?”
      由美惠子的画像则是一副不以为然的样子……

      川岛蕊江——府后健身场地——落日余辉
      陈要手里拿着一把□□,在瞄准着靶子。一旁的蕊江就笑,陈要看蕊江笑,更不会拿枪了,瞄准靶子的姿式,更不准确了。
      川岛蕊江就从陈要手里拿过□□,做好姿式,开枪,靶子上出现了个洞——是两人近前看见的,距离并不远……
      陈要惊羡地:“蕊江姑娘!你真行!(纳闷地)怎么没什么声音?”
      川岛蕊江:“□□,就是没有什么声音,是家母的防身手枪。”
      陈要:“怪不得能在府上练射击哩!”
      川岛蕊江把枪递给陈要:“陈要大哥!你也来射击一次!”
      陈要接枪的手颤抖了,川岛蕊江的手就握住了陈要的手,笑着说:“陈要大哥!才些以为是假枪了吧?”
      陈要不好意思地点着头……
      川岛蕊江:“陈要大哥!等组织将你也批准下来,一定也会给你发枪的。”
      接了枪的陈要又开始瞄准靶子……

      田森官邸——一郎书房——傍晚
      书桌前的田森一郎无精打采地靠在了椅子上,心里话:“一郎!怎么办?如果川岛府上的案子真的是耀叔和家父造成的,这种事就又明明白白出在了你的眼前……”
      田森一郎想不下去了,直摇头,直叹气,陡地又想起了什么,心里话:“可是,可是如果蕊江姐双亲的命案,确实就是了耀叔和家父——在这件事上,家父为什么还会支持自己哩,真是百思不得其解?”

      晚上——外滩路——海关大楼的报时钟整整敲了十一下。

      川岛府上——惠子寝室——夜
      “……嘟嘟嘟嘟……”川岛蕊江在收发电报,画外音:“蕊江女士!您所提到的陈要,系苏州乌镇的人,孤儿一个,曾在一个叫兰翠的寡妇家做雇工,两人日久生情达到交欢程度后,竟然一次因此事杀了一个日本兵,后逃来上海从事拉黄包车的职业。鉴于此,该陈要不但不能加入特工组织,在适当的机会还得铲除此人。只是考虑到蕊江女士您现在的处境,陈要也非是仇日人士,可以暂且协助您的工作;但一定得记牢,陈要利用之人,非是依靠之人……”
      川岛蕊江不知所措了,心里话:“原来陈要大哥真是杀过一个日本兵,而且他居然已经是一个有情人的男人了!”
      泪水顺着川岛蕊江鼻子的两翼流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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