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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如此真相 匪夷所思 ...

  •   日租界——田森官邸外——林荫小道——上午
      蔓莎开着汽车,一侧坐着耀长铭,来到了田森官邸。耀长铭一面下车一面说:“蔓莎,你就留在车上吧,一会长铭就出来了。”
      蔓莎妩媚一笑:“晓得了!耀队长!”
      耀长铭走到门口,护栏里窜出一只大狼狗,不过拴着链子。大狼狗似乎认识耀长铭的,一条尾巴摆得很欢……
      这个时候田森冈夫走了出来笑着冲耀长铭:“长铭兄!碰上棘手事了吧!”
      于是两人一边进屋到了客厅,分宾主坐下。
      田森冈夫把一份《字林西报》递给耀长铭:“长铭兄!《字林西报》上又登消息了,川岛府上神秘电话是帮凶还是真凶,再看看里面的文章,卞茹的水平是越来越有长进了!”
      接了报纸的耀长铭:“昨天晚上还说了她,不要掺和进来川岛府上的事情中,免得自讨苦吃。(看报纸首页的标题)没想到这么快就把陌生人也牵扯进来了,居然还上纲上线了。”
      田森冈夫笑着:“长铭兄!冈夫倒以为是一步好棋。你把拉黄包车的抓了,陌生人就把电话打给了川岛蕊江。从这件事上分析,这个凶手并没有掉以轻心坐视不管,而是一直就关注着事态的发展。不然的话,亨特·查利斯的吉普车也不会半道上遭了袭击,你老兄洗鸳鸯浴的时候,又是被掐了电,又是天窗上的玻璃也打了个稀烂……”
      “呵呵呵呵”
      两个人同时笑……
      接下来耀长铭尴尬地:“冈夫兄!这事儿您都知道了。”
      “怎么能不知?”田森冈夫笑言:“歪打正着。从现在看来,川岛府上的两起命案,出现了转机,不但可以立刻放掉那个拉黄包车的陈要,还可以让卞茹把她拍到的由美惠子和川岛大风遇难前的照片经过,一五一十地说给川岛蕊江。”
      耀长铭怔住了:“冈夫兄!这样做不太合适吧。本来川岛蕊江已经就怀疑耀某人,再让卞茹说出实情,川岛蕊江不更要怀疑了?”
      田森冈夫反语:“长铭兄!那你为什么要抓了那个拉车夫?”
      耀长铭:“其实,耀某人本来的用意,是想把此事栽赃在亨特·查利斯的头上。前些天他的车遭遇了冷枪,就是这个叫陈要的接走的川岛蕊江。如果把陈要杀了,也许亨特·查利斯就得背着这个黑锅。”
      田森冈夫不满意了:“长铭兄!现在最要紧的是对付那个老狐狸!由美惠子已经都死了,你还和亨特·查利斯争风吃醋什么?”
      耀长铭嘿嘿一笑:“冈夫兄!下不为例,不下为例。”

      川岛府上——客厅——上午
      川岛蕊江依旧睡在沙发上,一双眼睛则盯在不远的电话上。心里话:“蕊江呀蕊江!你真是魂不守舍了,怎么如此的急躁,怎么如此的糊涂,陌生人再三的叮咛,不要和别人说出他来,不要和别人说出他来,你当时还嫌他啰嗦,嫌他烦语,现在好了吧,田森一郎赌气不理你了,陌生人也不敢来电话了!”

      田森官邸——冈夫工作室——上午
      田森冈夫在办公桌前翻阅材料,田森一郎走进来:“父亲!一郎有话要说。”
      田森冈夫没有抬头:“是让放掉拉黄包车的陈要吗?”
      田森一郎眼睛一眨一眨,一副想不明白的神色:“是的,父亲!”
      田森冈夫这才抬起头来:“一郎!你不但可以告诉川岛蕊江拉黄包车的陈要关在侦缉队的水牢里,还可以让卞茹把她拍照的真相,由美惠子和川岛大风死前的情景一五一十地说了出来。”
      田森一郎都有点儿不相信了:“父亲!您说的都是真的?”
      田森冈夫阴笑回答:“怎么,父亲多会儿给你说过假话?”
      田森一郎还是一动不动地看住田森冈夫,他真的还是不敢相信……
      田森冈夫严肃地:“此一时,彼一时也。一郎!到时候你会明白父亲的苦心。”
      田森一郎兴奋地:“谢谢父亲了!”

      耀长铭的官邸——客厅——上午
      客厅里的电话响个不停,耀卞茹穿着睡衣打着呵欠走了进来,她拿起电话没好气地:“喂,谁呀!”
      “喂,卞茹!好消息,好消息!”是一郎打来的:“卞茹!告诉你,父亲答应了,立刻释放拉车的陈要。还有,父亲也提到了你的事。说也可以把你拍下照片的事,全部说给川岛蕊江。”
      “噢,是这样子呀!”耀卞茹并没有出现多大的喜悦,打了个呵欠的她:“一郎!那你应该先给川岛蕊江说啊!”
      电话里的田森一郎依旧兴奋地:“已经说了,蕊江姐现在已经开上小汽车到侦缉队去了。”

      市内的一条道上——上午
      川岛蕊江开着小汽车前往侦缉队的路上,心里话:“看来陌生人不是一个等闲之辈,不然的话他真不会知道那么多的事!”
      小汽车拐了个弯,川岛蕊江舒出口气,心里话:“不管怎么说,陈要大哥总算是有着落了,你把陌生人说了出去,对不起他的事,等再来电话就让他提条件吧!”

      上海侦缉队——水牢——上午
      陈要显然实在坚持不住了,时不时弯曲的身子将脸面贴近了水面,触及到水面之后,乍醒一下,一会儿功夫,脸面又贴住了水面……

      川岛蕊江的小汽车来到了水牢外面,卫兵把牢门打了开来。跟进去的川岛蕊江见到眼前的情景热泪盈眶地:“陈要大哥!”
      陈要的脸面又一次触及了水面,听到了熟悉声音的他,陡地来了精神,一下子站直了身子的他,一双眼罩在了蕊江秀丽的面庞上……
      卫兵在开栏栅上的锁。
      川岛蕊江贴近栏栅,伸进双手,握紧了陈要的双手,由于激动泪流满面的她:“陈要大哥!是蕊江让你受苦了!”
      陈要抖颤着嘴唇半晌才说出来:“蕊江姑娘!线索找到了!”
      卫兵开了栏栅上的锁,又给陈要开了手腕上的镣铐。陈要一下子软倚在探进身子去的蕊江的身上。川岛蕊江就紧紧抱住陈要,在卫兵的帮助下,她将陈要背进小汽车里,然后将小汽车开出了侦缉队……

      亨特官邸——客厅——上午
      亨特·查利斯吸着雪茄烟站在由美惠子的画像前,一副兴灾乐祸的样子,心里话:“惠子!看到了吧!不是亨特·查利斯一个人想上了您的女儿,耀长铭也不是个省油的灯,倒是和查利斯的下场一样,结果都是狗咬尿脬空欢喜,一样什么便宜也没得到了。”
      墙上由美惠子的画像不但欢天喜地,而且还是一副嘲讽的神态……
      亨特·查利斯猛吸了一口雪茄烟,将吐出来的烟雾喷到由美惠子的脸上,不悦色地:“不过惠子!你也不要高兴得太早了!您的女儿终究是案板上的菜,总会有人在想着她,掂着她,要吃上她!”
      墙上由美惠子的画像显现出一副不屑一顾的神色……
      亨特·查利斯:“惠子!你不信查利斯的话,认为查利斯在埋汰您的女儿,给你说了吧!下一场好戏又要开演了,《字林西报》上登的陌生人他凭什么要帮助您的女儿,天下可没有免费的午餐啊!”

      川岛府上——盥洗室——中午
      川岛蕊江在给陈要洗身子,一个椭圆大木盆,盆里全是泡沫,只能看见陈要露出来的上半身,川岛蕊江的双手在水中擦洗陈要的双腿……
      川岛蕊江:“陈要大哥!再坚持一会儿,洗净了身子,先好好睡上一觉!”
      陈要的头枕在一张矮凳上,双眼紧闭,嘴巴大张,说的话又不很清楚,断断续续:“蕊江,蕊江姑娘!其实,其实……最最痛苦的,最痛苦的应该是你!想想看,想想看……鲜鲜活活的双亲,说没有就没有了,拉黄包车的陈要,帮帮,帮帮你吧……忽然又不见了,不见了……消失得无了踪影……几天几夜等不见了;等不见陈要,等不见陈要……你……你一定是吃不好……睡不着……又焦心……又无奈;可是……可是陈要就……就不同了,是受了些皮肉之苦,但是心里很明亮的,晓得自己在哪里,还活着……还是活着啊……”
      川岛蕊江压抑地哭了……

      田森官邸——客厅——下午
      田森一郎几次拿起电话,又放了下来。心里话:“蕊江姐一定还在误会耀叔,要不拉黄包车的陈要都回到了府上,她为什么也不来个电话。也就是说,蕊江姐现在更相信的是那个陌生人了。”
      田森一郎去坐在沙发上,心里话:“要不等等再说,让蕊江姐的心先平静下来,拉车夫陈要会说什么,就让他先说吧!反正事情也成这样了,到时候就把责任全部推给那个陌生人,说他唯恐天下不乱,暗中窥视他人行为,理论上讲,也许就是杀害蕊江姐双亲的凶手。”

      川岛府上——大风寝室——落日余辉
      陈要在床上睡着,川岛蕊江坐着凳子趴在床边一样睡着……
      陈要醒来,眨了眨眼睛,心里话:“陈要!你这是来了什么地方,莫非又是在做梦?关在水牢里的几天你总是在做梦,梦醒了就发现自己还在水牢里关着。(微笑起来)这样也不错,只要能时不时梦到蕊江,也就心满意足了。”
      陈要想到这里,潜意识里感到了什么,就一下子坐了起来,当他看到川岛蕊江就趴在床边睡着,眼睛里就湿漉漉的,心里话:“原来你是被救出水牢了,是让蕊江姑娘又背又抱,回来后又洗又搓的,原来并不是梦境,是真真切切的事情呀!”
      陈要想到这里,想推醒川岛蕊江,犹豫之后又缩回了手。心里话:“蕊江姑娘一定也瞌睡极了,都怪自己,光顾找线索了,一条布袋把自己从头套到了脚……想想自己也没用,反给蕊江姑娘添乱了。”
      也许心灵感应,川岛蕊江也醒了,她下意识偏转头来,看到陈要已经坐了起来,瞬间就有了兴奋之感,陡地站了起来:“陈要大哥!你没事了?!”
      陈要腼腆地笑:“没事了,蕊江姑娘!能会有啥的事!”
      站起来的川岛蕊江又一屁股去坐了床沿,趋前着身体朝陈要:“陈要大哥!快说,你找到啥的线索了?”
      陈要:“《字林西报》上登的照片是耀长铭的女儿耀卞茹拍下的。”
      川岛蕊江恍然大悟:“噢,原来是这样啊!”
      陈要接着说:“而且,耀卞茹和田森一郎还是一对情侣!”

      市内一条道上——傍晚
      川岛蕊江开着小汽车往大世界楚楚红咖啡厅去见相约的田森一郎,心里话:“蕊江!你去了怎么说?是感谢田森一郎?还是责问田森一郎?如果感谢他,你怎么说?如果责问他,你又怎么说?”
      川岛蕊江倒吸了一口气,心里话:“这件事看来真难处理。关键的问题,双亲的案子,显然是和他们两家确确实实有着关联。现在的难点是要看一郎的立场了,想想他也不可能为了川岛府上的事与他的父亲,与他的耀叔,与他的情侣作对吧?”

      大世界——楚楚红咖啡厅——傍晚
      田森一郎已经等在了那里,并且要的两杯咖啡,服务生也端来了。他取怀表看了看,嘀咕:“照理,蕊江姐!也应该来了呀?”
      田森一郎朝门口看了看,一副神不守舍的样子。心里话:“蕊江姐不会不来吧?电话里应该多说两句,把卞茹要说的事再给她提一次。”
      这个时候川岛蕊江出现在了门口,田森一郎立刻站了起来大声:“蕊江姐!蕊江姐!一郎在这里,一郎在这里!”
      川岛蕊江也没有为难他,欢颜地朝他摆了摆手……
      川岛蕊江才坐下,田森一郎把咖啡推到她的面前:“蕊江姐!一郎还以为你不会来了,就后悔没有先说一下卞茹准备要给你说的事情。”
      川岛蕊江试探性语气:“耀卞茹准备要给蕊江说的事情?是多会儿,是哪一天?”
      田森一郎想了想:“应该是你给一郎打电话,让一郎去找耀长铭把拉黄包车的陈要放出来的时候吧!”
      “噢……蕊江总算明白了。”川岛蕊江若有所思地:“一郎!是不是这样的!由于陈要大哥找到《字林西报》报社,就惊动了耀卞茹。她看见事情瞒不住了,一面让她的父亲把陈要大哥抓了起来,一面又给你说她想把拍照的事情说给我川岛蕊江,这样就可以左右逢源了。”
      田森一郎窘迫地:“蕊江姐!其实卞茹早几天就给一郎说了《字林西报》上登的照片,惠子姨和大风叔死前的情景,都是她给拍下的。”
      川岛蕊江追问:“一郎!既然是这样,你为什么早没有说?”
      田森一郎为难地:“蕊江姐!这要怪一郎的私心了。针对惠子姨和大风叔的案子,家父是那样的态度,耀叔又是你怀疑的对象,接下来卞茹竟是两起案子的关键人物——你说,一郎该怎么办?”
      川岛蕊江话赶话问:“一郎!那你后来为什么又想说出来了?”
      田森一郎:“蕊江姐!一郎想了几天之后,认为纸包不住火,就去和卞茹商量,卞茹也就答应了,回到家恰恰是你来的电话,一郎告诉了你,说有一件事,可是……”
      川岛蕊江:“好了,一郎!你也别再分辨了,不管怎么说,陈要大哥是回来了,关于双亲遇难前的情况,如果耀卞茹真的是早就想说清楚了,蕊江还能再说一些啥?“
      田森一郎等待川岛蕊江下文……
      川岛蕊江也就话锋一转:“应该说,双亲的案子到此总算是有了一点收获吧!”
      “蕊江姐!你原谅了一郎?”田森一郎兴奋地:“真的,蕊江姐!你如果不原谅了一郎,一郎还真要生那个陌生人的气了,说他从中挑拨离间,一心想把事儿弄大。”
      川岛蕊江等待田森一郎下文……
      田森一郎话锋一转:“也许他还就是那个凶手也不一定的!”
      “也许,他还就是凶手?”川岛蕊江眼睛一亮,“一郎!如果耀卞茹真的能把双亲死前的情况一五一十说出来,蕊江现在倒也能够认同你的这个观点了,也能谅解了你的父亲,还有耀叔的一些出格行为了。甚至觉得他们把陈要大哥抓了起来,都不算是出格的事情了!”
      于是,田森一郎吃惊地看住了川岛蕊江……
      川岛蕊江苦笑说:“在特殊学校里,指导老师就经常讲,社会环境很复杂的,千万不能将表面现象作为定论,一定要深化细致地去观察,了解,琢磨之后,才能够下结论。”
      田森一郎的眼神里似乎不认识眼前的川岛蕊江了……
      川岛蕊江因为陈要的出来,又听说耀卞茹要把双亲临死前的真相说出来,心态似乎一下子出其的好,她说:“一郎!先就说说你的父亲吧!由于考虑到不让未来的儿媳妇尴尬,也就权且将朋友之间的友谊搁在了一旁;蕊江现在想想,一旦双亲的命案和耀卞茹没了关系的话,冈夫叔一定不会再袖手旁观了!”
      田森一郎太兴奋了,拍着双手:“蕊江姐!一郎真替你高兴!不瞒你讲,家父在《字林西报》上看到陌生人跳了出来后,就明确表态,不但当下同意让耀叔放掉那个拉车夫,还又说要让卞茹尽快给你说清楚,你的双亲临死前的经过。”
      川岛蕊江也兴奋了:“一郎!这么讲,冈夫叔一定是在等待着什么?”
      田森一郎:“蕊江姐!一郎当时也是这么样想的。”
      川岛蕊江:“关于耀叔的出格行为么,蕊江现在似乎也有了新的看法,他嫌蕊江将她怀疑成了凶手,就想到要出一口恶气;虽然做法是过激了一些,反正是有惊无险,蕊江也就原谅了他;一郎就请你给耀叔捎一句话,蕊江希望他不计前嫌,等卞茹说清楚双亲的事后,协助冈夫叔把双亲的案子破了。”
      田森一郎:“蕊江姐!那一郎就代家父、耀叔,还有卞茹谢谢你了!”
      川岛蕊江的眸子里就有了泪……

      田森官邸——后院一间密室——傍晚
      进了密室的田森冈夫,穿上了一件白大褂,又开始进行实验了。一切就绪后,他戴上橡胶手套去笼里抓出一只白鼠,往白鼠嘴里滴了几滴失忆药剂,然后取出怀表看,五分钟后,把醒来的小白鼠放进关着一只小猫的笼子里,小白鼠毫不犹豫地迎向了小猫……
      田森冈夫阴笑了起来……

      川岛府上——客厅——晚上
      陈要坐靠在沙发上闭目养神,紧锁眉头,心里话:“蕊江姑娘去了会怎么样,他们可是有势力的人,万一也像自己一样,被人绑架了就麻烦了。”
      这个时候门轻轻推开,川岛蕊江见陈要双目紧闭,便蹑手蹑脚走进去,陈要还是听到了,睁开眼松了一口气的他,立刻站起来迎前:“蕊江姑娘!你可算是回来了!真也急死人了!”
      川岛蕊江开心地:“陈要大哥!蕊江知你也会担心的。不过,今天去见一郎倒真的收获不小,蕊江觉得自从双亲走后,是蕊江最开心的一次了。”
      “真的?!”陈要一副替蕊江高兴的样子,蕊江就牵住陈要的一只手,一起去坐了沙发上,然后把手松了开来:“陈要大哥!也许是因为你被放出来的缘故,蕊江到现在都一直好高兴。你猜,蕊江去面见一郎之后,他又给蕊江说了些啥?”
      陈要想了想:“一郎说出了杀害你双亲的凶手?”
      川岛蕊江摇头:“其实,这样的结果竟要比找到杀害双亲的凶手都高兴。”
      陈要疑惑地看住川岛蕊江,顺手去她的额头上碰了碰,自语:“不烫呀?”
      川岛蕊江就笑得更欢了,展张眼帘:“陈要大哥!蕊江没有糊涂了!”
      陈要纳闷地:“蕊江姑娘!你现在还能有什么事比找到杀害你双亲的凶手还解恨?还快乐?还出气?”
      “有哇!”川岛蕊江仍然欢颜地:“陈要大哥!你不是蕊江,是不会知道蕊江心中的那种滋味的,很难描述,也很难说清楚,总之,冈夫叔也好,耀叔也好,他们原来并不是不想帮助川岛蕊江,而是因为耀卞茹的作法,他们才不得不装聋作哑——投鼠忌器嘛!”
      陈要就更不解了:“蕊江姑娘!你能不能说清楚一点!”
      依旧川岛蕊江欢颜地:“这样说吧!陈要大哥!冈夫叔不积极侦破蕊江双亲的案子,他是在考虑好朋友耀长铭的情面;耀叔哩,一方面被蕊江怀疑过,一方面他的女儿耀卞茹又是两起案件中的嫌疑人;因此,他们就消极起来,当你把线索找到耀卞茹的头上,自然也就把你抓了起来。”
      陈要不服气地:“那现在哩?”
      川岛蕊江:“现在一切都好了,蕊江已经和一郎约好,也许明天就要和耀卞茹见面。到时候她会把双亲临死前发生的情景,一五一十全说了出来。”
      陈要一只手摸着后脑勺:“蕊江姑娘?如果这一次陈要不去报社,耀卞茹她会把在《字林西报》上拍照片的事说出来吗?还有就是你先前说的,如果不是陌生人的电话,你会晓得陈要已经被关在侦缉队的水牢里吗?”
      川岛蕊江依旧心情舒畅地:“陈要大哥!你问的这些蕊江也都问过一郎,他说了,在你去报社之前,耀卞茹已经和他都说了,他本想来给蕊江说的,由于生怕蕊江反而会更加深了误解,这才把事情耽搁了下来。”
      陈要:“这样说,陌生人的电话打得一点意义也没有了?”
      川岛蕊江一下子沉默了……
      陈要:“蕊江姑娘?你就没提这件事?”
      “提了呀!”川岛蕊江自言自语:“当时自己是怎么说的?一郎是怎么接的话?稀里糊涂怎么连你自己,连你自己居然也当陌生人是坏人了?好像是说,陌生人是在从中挑拨离间,暗中窥伺着动向,借机会大做文章,幸许还就是杀害双亲的凶手?”
      陈要嘟囔地:“蕊江姑娘!你这样想,陈要也不反对;但是,依陈要的思想,这一次如果没有陌生人的电话,事情不会像现在这样这么顺利。”
      川岛蕊江的情绪似乎也低落了一些,心里话:“蕊江多么希望冈夫叔、耀叔,他们的的确确是双亲的好朋友哇!”

      《字林西报》报社——编辑室——晚上
      耀卞茹在校对文章,田森一郎悄然推门走了进来。由于耀卞茹的认真,田森一郎的进来她竟没听见,及至被田森一郎从背后连椅子一起把她抱住了,这才吓了她一跳,扭头见是一郎,笑着故意这样损他:“一郎!卞茹晓得你近来已经那种心事上头了!”
      田森一郎松开卞茹,大言不惭地:“卞茹!明说吧!若不是蕊江姐的事儿,一郎早又和你重温旧梦了,哪里还能等到现在。”
      耀卞茹就红了脸:“一郎!你也真说得出口,怎么,你蕊江姐的事你解决啦,今天看你好像心情非常好!”
      田森一郎去拿把椅子过来坐到耀卞茹的桌子对面,非常自信地:“卞茹!信不信,现在的川岛蕊江不但不恨家父了,不但不恨耀叔了,还和一郎说好了,要约你在一个地方,把她双亲罹难前的情况说说清楚。”
      “真的?”耀卞茹的情绪被渲染了,自语:“这下可好了!总算可以放下包袱了,一郎!卞茹先谢谢你了!”
      田森一郎得意地:“请问卞茹小姐!准备怎么谢啊?”
      耀卞茹想了想:“城隍庙后面的小巷里,有一家小摊的爆炒田螺很好吃的。”
      田森一郎:“那没意思,吃几只炒田螺,太便宜你了!”
      耀卞茹动情地:“一郎!那你是想要卞茹怎么谢你?!”
      田森一郎扭头看了看编辑室靠一侧墙根底的单人床:“如果你真是诚心诚意要谢一郎的话,(朝那张床又看了看),今夜就在这里,一郎和你耀卞茹,(指了指那张床)就在那张床上……!”
      听了这样的话耀卞茹就趴在桌上,脸面掩住衣袖吃吃地笑了……

      晚上——外滩路——海关大楼的报时钟整整敲了十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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