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平行世界：圣诞节（3）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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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行人在紫藤路的暴风雪里艰难地前行。
“老子从没见过这么大的雪。”走在最前面的是个身材高大的红皮恶魔骂道——这位的身份可太多了，比如美国超自然调查防御署的王牌探员地狱小子、总统亲自认证的荣誉人类、地狱三王之中阿撒兹勒的子嗣Anung Un Rama、末日的钥匙、毁灭之萌芽——然而无论他的身份再怎么牛气哄哄，这位猛汉只能走在队伍的最前面，用高大的身躯替后面的队友开路。
他眯着眼睛抵御夹杂着碎雪的狂风，嘴里那根早已熄灭的烟屁股完全堵不住抱怨，“今天可是圣诞节，是他妈的耶稣生日，这群该死的地狱生物今天都不放假吗。”
“显然不放……还有多远？”跟在地狱男爵身后的是他的好搭档，研防局的另一位王牌探员，拥有强大心灵感应能力的人鱼亚伯拉罕·塞皮恩。这当然不是他的真名，这位两栖生物是在华盛顿的圣·特瑞娜医院地下室的一间密室里被发现的。当时他沉睡在一个柱形培养器里，研防局的探员用培养器上钉的一张纸片上的日期给他取了名字——1865年4月14日，林肯的遇刺日。
“我讨厌这种环境。”亚伯紧紧地裹着围巾帽子和护目镜，全副武装地沿着地狱小子趟出的脚印往前走，“红仔，走快点好吗？我希望还有人记得虽然我没有鱼尾巴，但我确实有一部分是鱼。”他敲了敲自己颈侧的围巾，布料下面传出了金属被敲击的声响，那里有两个水罐，用于维持鳃的湿润，“我的鳃都快被冻住了。”
他身后穿着单薄的黑色短外套那位红发女人伸出手随意摸了摸那两个水罐，“好点了吗？亚伯？”
“好多了。谢谢你，丽兹。”
“那就好。”丽兹笑了笑，从口袋里抽出一支烟，随手一摸点燃了它。她似乎是一行人中唯一一个完全不受风雪影响的，这要归功于她娇小身躯中埋藏的巨大而暴虐的能量：维力能，混沌原初之时的正向能量，在漫长的历史中亦被称为天堂之火，真理之焰。
这种强大的能量对于丽兹·舍曼来说绝非恩赐，在她觉醒之日，无法控制的蓝色火焰夷平了她家所在的整条街区，包括她父母和弟弟在内的32人死于非命，随后她的监护权被当局移交给了研防局……这就是研防局最强战力火女的来历。。
“快了，我们离那股邪恶的能量越来越近了。”奥利弗说道，他抱着大黑狗跟在最后面，雪实在是太厚了，早已没过了大腿，他要是一个没抱住，狗子掉到地上就会让雪给埋住。
“说真的，大黑，你太重了。”奥利弗嘀嘀咕咕地跟自家的狗抱怨道，“你他娘的回去就给老子减肥。”
【我才不重！】大黑狗吠道，【是你太菜了……等等，我闻到了奇怪的味道。】
它从奥利弗怀里挣扎着跳了下去，“噗”地一声没进雪地里，没过一会，它就叼着一坨什么东西回来了。
“这是什么？”奥利弗皱了皱眉。
“看起来是只被撕成了两半的鸟？”丽兹说道。
【是猫头鹰。】大黑狗低声吠道，【巫师们用猫头鹰送信……你看。】
奥利弗狐疑地打量了他的狗一眼，然后蹲下身子查看那只被撕开的鸟……确实如大黑狗所吠，那只鸟的左爪上绑着一张纸条。
丽兹小心翼翼地融化了那张纸条上冻结的血水，多亏了巫师们使用羊皮纸的优良传统，那张纸没有被彻底泡烂，字迹多少还能辨认。
“亲爱的……授？”奥利弗艰难地辨认那些模糊成一片的字迹，地狱小子和亚伯也都围了过来，“也许是教授？下面一行看不清，然后是……女贞路的大雪过分诡异，认为……和魔法有关。我将前往女贞路4号查看……望您尽快赶到，在此之前我会让……保护……您忠诚的……不行，后面的实在是看不清楚了。”
“看来女贞路4号是个关键的地方。”地狱小子摸着下巴说道，“嘿，小子，你跟丽兹去女贞路4号看看，我和亚伯再找找附近有没有被困的普通人，五个小时之后在4号集合。”
众人自然没什么异议，奥利弗抱起狗子，跟丽兹一起往紫藤路两个街区外的女贞路去了。
大黑狗趴在奥利弗怀里甩了甩尾巴，它总觉得女贞路这个地名多少有些熟悉，但在哪里听到的一时又回忆不起来。
女贞路4号可能有什么特殊之处，大黑狗把下巴搭在奥利弗的肩膀上，犹豫了一下要不要把这件事说出来。想了想还是算了——毕竟它现在只是一条普普通通的无辜狗狗罢了，普通狗哪里会知道这些事呢？
送走费格太太后，佩妮在客厅里忙碌。壁炉被点燃了，柴火噼噼啪啪地燃烧着，艰难地驱散了一些高冷。她用壁炉的火加热了牛奶，做了些热饮，然后烹制了一顿还算过得去的早餐。玛姬和弗农坐在沙发里谈天说地，也没人想着过来给她搭把手，这让她有些不满。若是平时她也不会这样，大概是外面不停歇的这场暴雪导致她有些心烦意乱——突然间她好像感觉到有种粘腻的、恶毒的目光正注视着她。
佩妮猛地直起身来，紧张地环顾四周。弗农刚讲了个笑话，把他的姐妹逗得哈哈大笑，玛姬那条喇叭狗趴在她脚边，呼哧带喘地吃着一条培根，油渍蹭得到处都是。一旁的达利坐在壁炉前拆他的圣诞礼物，他刚拆出了一个最新款的飞机模型，正拿着它玩。
客厅里一片其乐融融，没有什么邪恶的东西注视着她。
显然是自己多心了，佩妮心想，也许这场大雪让她紧张过度。
然而就在她刚放松下来，眼角的余光里突然出现了一张邪恶而扭曲的脸。
佩妮的心跳脏了一拍，随后狂跳起来，她捂住嘴硬生生地将惊叫憋了回去，然后僵硬而缓慢地转向余光里的那张脸。
是那个雪人。
它戴着一顶圣诞帽，两块不规则的煤球拼成了黑洞洞的眼眶，树枝拼出的狰狞微笑正对着客厅，破破烂烂的黑色破布挂在被当做做手臂的树枝上。
这个诡异而恐怖的雪人安静地看着她，恍惚间佩妮似乎感觉那张嘴巴的弧度变化了一下。
这只是无聊小孩的恶作剧，暴雪很快就会停下，佩妮在心里劝慰自己，随后继续忙碌起来。
当奥利弗站在女贞路4号门口时，他立刻就确认了这栋房子是事件的中心。
黑暗而邪恶的能量笼罩着整个院子。大黑狗有所察觉，低吼起来。
“这地方令人不舒服。”丽兹皱皱眉，相对而言，她更擅长战斗而不是感应能量。这个地方的黑暗能量令她都有所察觉，可见是浓厚到了一定程度。
“看。”奥利弗指了指门口的雪人，“恶魔的标记，我们找对地方了。圣诞恶魔不可能一直就在这里，只要我们保护这家人到明天早晨就算大功告成。”
他上前敲了敲门。
“谁！”过了一会，门内传来了一个警惕的男人的声音，“我警告你，我有枪！”
“我们正要去伦敦，但因为暴雪车子在附近抛锚了，您能收留我们一下吗？”奥利弗答道，“我们可以付借宿钱。”
门镜后面那双眼睛眨了眨，犹豫了片刻，“可以，但我警告你们，不能给我们家惹麻烦。”
门打开了。
奥利弗打量着端着一把来福枪站在自己面前的男人，迅速评估起来：红脸盘，粗脖子，肥胖，隐约的倨傲与目中无人，也许事业小有所成，不论如何只是个普通的中产阶级家庭的一家之主。
“你们刚才可没说你们带了狗。”他盯着大黑，粗声粗气地说。
“这条狗接受过良好的训练。”奥利弗赶忙保证道。
丽兹介绍了奥利弗和她自己，她隐去了bprd的部分，只称他们为政府部门工作。德思礼先生的神情中立刻少了几分隐藏的轻蔑神色，于是奥利弗在他的评估里默默加上了一条：这位德思礼家的一家之主是个相当势利的人。
他们跟着德思礼先生进了屋，屋子里没有多么温暖，但起码遮蔽了呼啸的风雪。穿过昏暗的门廊，奥利弗在温暖明亮的客厅里见到了围坐在壁炉前的德思礼家其他人——瘦削的德思礼太太，德思礼先生同样粗壮的姐妹玛姬，身上满是溺爱过度痕迹的小德思礼（德思礼先生格外骄傲地介绍了他的儿子），最后还有一位老妇人，她躺在壁炉旁的沙发上，身上盖着厚厚的毛毯。
“这位是费格太太。”德思礼先生急切地解释，似乎生怕客人觉得这位披头散发的古怪老妇人是他“完美家庭”的一份子，“我们家的邻居——她刚刚在门外跌断了腿，电话线断了，叫不了救护车，我们又没法带她去医院。”
“不！不是摔断的！”费格太太突然睁大了眼睛，她的声音嘶哑难听，透着极大的恐惧，“怪物！雪下面有怪物！它咬断了我的腿！如果不是我亲爱的爪子先生帮忙，它会把我拖进雪里！”
“得了吧。”德思礼先生不耐烦地说道，“你只是踩中了不结实的井盖或别的什么的，哪来的怪物。”
奥利弗跟丽兹对视了一眼。费格太太说得没错，屋子外面的风雪里藏匿着恶魔，它正在暗中窥伺着女贞路4号，时刻准备把这一家人拉入地狱——这也是为什么他们会出现在这里。
只是那个引来了圣诞恶魔坎卜斯的孩子在什么地方呢？奥利弗若有所思地摸了摸下巴。
那位泡在蜜罐里长大的小德思礼先生必然不会在圣诞节产生怨恨，他那具肥胖的身体同样也跟魔法绝缘，不论怎么看都不具备召唤坎卜斯的能力……可这个家里完全没有第二个孩子的痕迹啊。
这让奥利弗犯了难。
就在这时，不知什么时候溜达到客厅外的大黑狗大声地吠叫起来。
【奥利弗！你过来！】它吠道，【这还有个小孩！】
作者有话说第27章 平行世界：圣诞节（3）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