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平行世界：圣诞节（4）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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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利躺在碗柜里，侧耳听着外面的动静。
一种略带粘腻的细碎脚步声啪嗒啪嗒地经过柜门外，像是什么四爪动物潮乎乎的爪垫踩在地板上——应该是客人带来的狗，因为那串脚步声听起来比玛姬姑妈带来的喇叭狗更加沉重，像是条大型犬。
他听着那只狗在门外嗅着，随后大声吠叫起来，莫名觉得有些紧张。
“您还说这狗经历过良好的训练。”哈利听见弗农姨夫嘀嘀咕咕地抱怨道。
“你确定吗？那可是个碗柜。”客人没有回答弗农姨夫的抱怨，反而开口问道，大黑狗又吠了两声，哈利莫名觉得他在跟他的狗说话——但这怎么可能呢？
“他在说什么？”女人的声音响起来，是另一位客人。
他们用“他”这个字来指代那条狗，这有些奇怪，哈利想。
“他说……橱柜里面，关了一个人。”男人的声音里带着一种刻意为之的困惑，然后他转向弗农姨夫礼貌而冷淡地问道，“也许你能解释一下，为什么在平安夜，您家的碗柜里关着一个人。”
原来他真的能跟狗说话，这是哈利的第一反应，随后他意识到自己完蛋了——他的姨夫姨妈绝对不希望有人发现自己存在，等客人们走后等待自己的绝对是持续到暑假的禁闭。
“你——”弗农·德思礼停顿了一下，一张胖脸在客厅的火光下涨得通红，他的妻子在他身后小心地拽了拽他的袖子，“你是个胡言乱语的疯子！竟然觉得能跟一条乱吠的狗说话——”
“我的狗可不是乱叫的，大黑是一条经过严格训练的全能型工作犬，他的反应说明您柜子里肯定有问题，如果不是关了人那就是藏了什么不得了的违禁品。”奥利弗一脸冷冰冰地胡编乱造，实际上这狗一天训练都没受过，指挥他全靠奥利弗能跟动物沟通的能力，但很显然，这话用来敷衍德思礼一家绝对够用了。
碗柜里的那个人，恐怕就是杰克口中那个心怀怨恨引来圣诞恶魔的小孩了。
奥利弗本来还对这个导致他平安夜加班的熊孩子有点怨言，但现在……拜托，那可是个碗柜！什么样的人家能把家里的小孩关在碗柜里？尤其是现在，外面寒风呼啸，屋里又停了电，哪怕是点着壁炉的客厅里都冷得要命，更不要说楼梯下面黑暗潮湿的碗柜了。
“碗柜里的是谁？打开柜门让我们看看。”奥利弗眯起眼睛逼问道，大黑狗也发出了低沉的、威胁一般的咆哮声。
火光下看不出弗农·德思礼的脸色已经因为心虚变得煞白，他和妻子交换了一个眼神，“你管不着，这是我们家的隐私。”这个大腹便便的中年男子再也无法保持趾高气扬——一旦他们一家对外甥做的事情被外人发现，告到儿童保护中心那里去，失去哈利的监护权虽然可以说全是好事一桩，但法院传票绝不是闹着玩的。
“你们家另一个孩子呢？”躺在壁炉边的费格太太坐了起来，她愤怒地盯着德思礼夫人，“你的外甥呢？我一直没看到他——”
“他病了，在楼上……”干瘦的女人辩解道。
“这种天气你让一个生病的孩子独自呆在冷冰冰的楼上？”老太太怒气冲天地抄起拐杖，在半空中挥舞，“那可是——你妹妹的孩子，你就这样对他？”
奥利弗敏锐地感到有些不对，费格太太的怒火烧得太旺了，远不是一个邻居应有的态度，而且她话语中的停顿也相当可疑……显然，碗柜里那个孩子身上有什么隐情。
“你这个不知好歹的老虔婆——”玛姬伸出短粗的手指指着费格太太，横飞的唾沫星子反射着壁炉的火光，“把你那张臭嘴闭上，不要多管闲事——”
奥利弗心里已经有了些判断，也厌倦跟这家人扯皮，索性对丽兹使了个眼色，两人站起身来，走到楼梯下的碗柜前。
“你们干什么——我警告你们，这是侵犯隐私！”弗农·德思礼在他们身后无能狂怒地吼道。
“嗨，你还好吗？”丽兹先他一步打开柜门，俯下身，温和地问道。
奥利弗打量着那个牵着丽兹的手爬出碗柜的小男孩。
本来他已经做好了面对一个阴郁冷漠的怪小孩的准备，但那双充斥着好奇的明亮绿色眼睛明晃晃地告诉他自己的判断有误。
七八岁的小男孩瘦得过分，套着尺寸不合的破衣服，鼻梁上地眼镜被透明胶带粘了又粘，这孩子显然没有得到什么好的对待——奥利弗又扫了一眼他身后的碗柜——这个楼梯下的小空间里面有枕头和被子，有衣物，架子上还有几个劣质的，也许是零食附送的塑料小人——显然他平时就住在这里。
奥利弗沉下脸瞪了德思礼夫妇一眼，颇有些冷漠地想：我干嘛还想办法救他们？让圣诞恶魔直接把这家虐待儿童的人渣带走算了。
他完全没有注意到，站在自己脚边的大黑狗已经僵住了。
“嗨，孩子，你叫什么？”奥利弗放缓了语气，温和地问道。
“呃……”男孩偷偷瞄了一眼德思礼夫妇。
弗农·德思礼宛如一条气到爆炸的河豚，“这是我们家的私事——”
“有话留着跟法院说吧。”丽兹冷冰冰地说道，显然这位美丽的女士也对德思礼一家的做法相当……不赞同。
“我的名字是哈利，呃，哈利·波特。”男孩有些局促地摸了摸自己乱七八糟的头发，小声说道。
他话音刚落，奥利弗脚边的大黑狗发出了一声长长的、混合着悲伤、愧疚，以及愤怒的哀嚎。
“呃，它怎么了？”哈利有些紧张地盯着在急切地在他身边嗅来嗅去的黑色大狗——好吧，它现在已经开始直起身子舔他的脸了。
“别怕，它大概是喜欢你。”丽兹揉了一把男孩的头发。
最后他们围在德思礼家的壁炉周围，奥利弗一行人和哈利坐在壁炉右侧，摔断了腿的费格太太躺在壁炉正面的沙发上，体积庞大的德思礼一家可怜巴巴地缩在壁炉左边——大约是怕他们真的去法院起诉，或者说些不利于他们的话之类的，这家人很明智地没多说废话。
奥利弗感觉自己跟丽兹就像什么鸠占鹊巢的大恶霸似的，不由觉得有点搞笑。
【我们能把这孩子带回去吗？】大黑狗跟一条大毛毯一样，用半个身体圈着哈利，伸出爪子扒拉奥利弗的鞋，歪着头，使用了秘技·狗狗眼。
“看情况吧。”奥利弗模棱两可地说道。德思礼一家显然没有给小哈利未成年人应得的待遇，再加上这孩子在魔法当面很有天赋，在小小年纪就被卷进了超自然案件，他确实动了把这男孩带回bprd的念头。
但他就是不想答应自家养的狗子——这家伙今天的表现实在是太可疑了。
大黑狗见撒泼卖萌都没能打动奥利弗的铁石心肠，最终心不甘情不愿地趴在哈利身边睡着了。
壁炉里的火焰噼里啪啦地响着，奥利弗在德思礼一家震天响的鼾声中努力保持着清醒，提防藏在暗处的恶魔。
这个晚上实在是太安稳了，似乎除了停电之外和一个平凡的雪夜没什么区别……但空气中浮动的那股阴冷又邪恶的能量却时刻彰显着存在感，随时可能行动的恶魔令奥利弗完全不敢有任何懈怠。
而同他们分头行动的地狱小子跟人鱼亚伯完全没有音信，奥利弗拿出对讲机，这个科技产物大概率也被恶魔的能量干扰了，不断发出不太美妙的沙沙声。
也不知道地狱小子被什么东西绊住了脚步——不是说奥利弗不信任研防局王牌探员的实力——好吧，他多少有点担心。
白发的男人靠在沙发上，放任自己的思维四处漫游，没过一会儿，无法控制的睡意就悄悄爬了上来。毕竟他昨夜刚刚猎杀了一个只会滥杀无辜的劣等吸血鬼，然后又接到委托马不停蹄地赶来英国——就算他不算纯粹的人类，但也不是铁打的对吧。
没过一会，客厅里最后一个意识清醒的人也睡了过去。
壁炉里熊熊燃烧着的火焰，以一种不科学的速度，悄无声息地熄灭了。
而当负责疏散普通人的人鱼和红皮肤赶到女贞路4号时——那里只剩下了一座深坑。
就好像房屋被凭空拔起了一样，女贞路4连带着住在里面的人，消失得一干二净。
作者有话说
第28章 平行世界：圣诞节（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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