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英美]花式制杖》攻膜复合体

26、平行世界：圣诞节（2）

　　“每一个守护者都有黑暗残忍的另一面，我们的传说最早诞生的时候人们被魔法恐惧和死亡支配，用于恐吓小孩子的故事自然对应着恐怖怪物，直到希望和想象力赋予那些故事新的精神内核。”杰克飘在半空中解释道，“兔子头杀手的都市传说经久不衰，你也知道那种会把人类从头到脚全部吃光、尤其喜爱吃牙齿的小妖精也称为牙仙*——哪怕是我，在最早那些年也很令人头痛。”
　　“圣诞老人……圣诞恶魔坎卜斯。”奥利弗立刻在记忆里找到了那个传说：背着柳条箩筐，周身缠绕着锁链的羊首恶魔，把不听话的孩子装进箩筐里带走，并鞭笞他们。
　　“是的，圣诞恶魔坎卜斯。”雪精灵点了点头，“只不过和传说中有些差别，坎卜斯并非要惩罚坏孩子，而是去惩罚那些……破坏了了节日应有的希望跟美好的人。”
　　“他会做什么？”奥利弗捏紧了摩托车的车把。
　　“……我不知道，我太年轻了。但在牙仙和兔子邦尼都不肯告诉我，但从他们的表情来看，多半不是什么好事情。”杰克换了个姿势，盘腿坐在半空，“我只知道有个孩子，他给圣诞老人写了信。但他是拥有魔法天赋的，你知道理论上守护者们不能接近那些属于魔法的小孩，因为可能会被他们发现。但他每年都写，日子过得似乎也不太……顺利。圣诞老人本来打算今年去看看他，结果他在那个孩子身上感受到了恨意……虽然只有一点，但一定是那种恨意引起了变化。”
　　“结果他丢下驯鹿车就走了！留下那么大一堆礼物——”杰克双手在半空比划了一下，“还有半个地球的礼物没送呢！都要由我们几个送完！就算有圣诞精灵的帮助也不是什么轻松的活计。”
　　“所以你希望我……”奥利弗打断了杰克的诉苦，慎重地问道。
　　“去找到坎卜斯——无论他要做什么——阻止他。”

　　一场突如其来的恐怖暴雪袭击了英国萨里郡的小惠金区，连带着位于它东北方向的伦敦的气温都骤降了十摄氏度不止。气象学家们为此愁秃了头，没有任何人能解释寒潮行成的成因，这团冷空气好像是凭空出现在萨里郡上方，带来了一场灾难般的降雪。
　　女贞路四号的碗柜里，哈利正在一片黑暗中昏昏欲睡。
　　“妈咪，外面下雪了！”他那身材无限向猪仔逼近的表哥横冲直撞地跑下楼梯，灰尘扑簌簌地地落下来。
　　下雪没什么好的，哈利仰躺着，盯着他“房间”的天花板想道，下雪天他就是达利跟他那帮狐朋狗友扔雪球的活靶子——所以被关禁闭不能出门也没什么不好的。
　　瘦弱的男孩在黑暗中竭力安慰自己，他开始想象一个常人家的，温馨的圣诞节应有的样子。如果父母还在应该是什么样子呢？自己动手装饰的圣诞树？美味的圣诞大餐？他们会在壁炉前聊天……也许会有一只宠物，比如猫什么的。
　　哈利发现他的想象力有些贫瘠，他实在想不出一个正常的、没有姨夫姨妈一家恶意嘲讽的圣诞节应该是什么样子。
　　他听到会客室里玛姬姑妈和弗农姨夫真在高声阔论，他们似乎想在明年圣诞节出国度假，然后把他送到费格太太家……那也不错，就算费格太太是位很古怪的老妇人，在她那间满是卷心菜和猫味儿的房子里过圣诞节也比待在女贞路四号被玛姬姑妈冷嘲热讽来的好。
　　“窗外的草坪上有个雪人！”他听到达利大喊道。
　　这有点古怪，哈利心想，雪应该刚下没多久，哪里来的雪人？而且听起来不像达利堆的，那谁会在平安夜跑到德思礼一家万分爱惜的草坪上堆雪人
　　“一个雪人，不错。”弗农姨夫咕哝道。
　　“但它不是我堆的！”达利大声抗议，“我也要出去玩雪！”
　　“算了吧，宝贝……外面太冷了。”是佩妮姨妈的声音，“你要看的电视节目不是要开始了吗？”
　　紧接着他听到达利在吵闹着要提前拆他的圣诞礼物，佩妮姨妈没同意——就在哈利以为他的表哥要像往常一样开始大吵大闹，发脾气，摔东西，然后佩妮姨妈开始让步的时候——
　　轻轻的“啪”的一声响，整间屋子陷入了黑暗之中。

　　停电了。

　　“什么鬼！”哈利听到弗农姨夫大声咒骂着。
　　“一定是这该死的天气吹断了那些不结实的电线……”玛姬姑妈也在抱怨。
　　“弗农，去查看一下……”是佩妮姨妈的声音，她似乎在翻找东西。
　　一小片光斑从碗柜的门缝下经过，弗农姨夫打着手电去旁边那间即是车库又是杂物间的小屋检查电闸了。
　　“操！”他突然发出了一声混着惊恐的咒骂，“谁在那？给我出来！”
　　“弗农？”佩妮姨妈声音颤抖地问道。
　　突如其来的黑暗本来就让房子里的每个人都精神紧绷，家里唯一一个成年男性的惊慌更是让恐慌开始蔓延。哈利也在一片寂静的黑暗中屏住了呼吸，在惴惴地等待片刻后，几声枪响在车库的方向响起。
　　“哦我的老天！！弗农？！”佩妮姨妈和玛姬姑妈一同尖叫起来，达利被枪声吓得号啕大哭。
　　哈利也往碗柜深处缩了缩，会是趁着停电潜入的抢劫犯吗？还是别的什么——
　　“我没事！”幸好弗农姨夫的声音很快响了起来，听上去有些气息不稳，带着些古怪的情绪，“只是一只动物，对，一只奇怪的动物。”
　　佩妮姨妈发出了一声响亮的、长长的啜泣。

　　真的只是一只动物吗？哈利在黑暗中挪动了一下。男孩觉得这个平安夜实在有些诡异得过分，他有些不安，又说不上哪里不对。
　　沉重的脚步声逼近了碗柜，哈利看到了门缝下手电筒的光斑在乱晃。紧接着碗柜的门被打开了，刺眼的手电光直直地照在男孩脸上。
　　“你他妈的搞什么鬼！”弗农姨夫压低了声音咆哮道。
　　“什么？”哈利用手挡住眼睛，茫然又愤怒地问道。
　　“那个姜饼人，会跑的姜饼人——”弗农姨夫那红得发紫的大脸凑上前来，恶狠狠地揪住男孩的领子，“如果你敢再搞出一点，哪怕一点奇怪的事情，我会让你后悔出生的，小子。”
　　显然他把刚才看到的怪事一并算在了小巫师头上，被所谓的“外甥的恶作剧”吓到这个事实让他的“男性尊严”倍受伤害。
　　他在哈利的一头雾水里重重地关上了碗柜的门。

　　“怎么样？”客厅里的佩妮姨妈问道。
　　“电闸没问题，看来是外面线路的事儿，我们得给维修人员打电话了。”哈利听到他的姨夫这样回答道。
　　“电话线也断了。”玛姬说道，“打不通。”
　　“妈的！”弗农骂了一句，像是什么被围困的野兽，“我们去问问邻居？”
　　“别傻了！”佩妮姨妈严厉地制止了他，“杰弗逊一家去南半球度假了，哈德森一家去哈德森夫人的父母家过节，我们左右的邻居都没在家，大半夜的，你想走多远？”
　　女贞路4号就像是暴风雪中的一座岛，孤立无援，与外界断绝了联系。然而在这个时候，住在这所房子里的一家人尚未察觉到即将降临的恐怖灾难。

　　在碗柜里的小巫师也许对此有所察觉，恍恍惚惚间他似乎隐约听到了些怪异的声音：落在地板上的蹄子，拖拖拉拉的锁链，属于动物的粗重喘息，细碎又轻盈的步伐。
　　但男孩显然把这些声响当成了某种古怪的梦境，只是往被子里缩了缩便沉沉睡去。

　　第二天一早哈利是被冻醒的。
　　停电以后电暖气自然也停了，被暴风雪包围的屋子温度一降再降，靠近门廊的碗柜自然也冷冰冰的像个小冰窖。
　　男孩连着打了好几个喷嚏，意识到自己也许要感冒了，赶忙把被子裹得更紧了一些。
　　他听了听，佩妮姨妈和弗农姨夫似乎也被冻得不行，正在尝试把电暖气挪开，重新用壁炉生火。
　　就在这个时候门铃响了——指不定是维修线路的人到了，弗农姨夫说道。
　　然而门开后传进来的却是个老年女士的声音，哈利听着觉得有些耳熟，他回忆了片刻才反应过来：这是住在紫藤路那位疯疯癫癫的费格太太的声音。
　　“圣诞快乐。”哈利听见她慢吞吞地说道。
　　“哦！圣诞快乐，女士。”佩妮姨妈说道，带着一种浮于表面的客气，“这么冷的天气，是什么风把您吹过来了？请进来喝杯茶。”
　　“谢谢。家里停电了，电视也看不了……我自己一个人在家实在无聊，就想着出来拜访邻居们，热闹热闹……”费格太太说道，她们往客厅走去，“哦！这是您的儿子小达利吗？一转眼长的这么大了？我给孩子们带了圣诞礼物……”
　　小达利……这是他听过最可笑的短语。哈利在碗柜里嗤笑了一声。如果是在餐厅，他必然会遭受姨夫姨妈的指责，比如说他无礼什么的……但他在碗柜里，谁也管不着他，倒也不错。
　　“哦，住在你们家的那个孩子呢？哈利？”费格太太似乎终于想起了经常被德思礼一家托给她照料的小孩，不经意地问道。
　　“呃，他啊。”佩妮紧张了起来，“他……在他楼上的房间里，对，就在楼上，还没起来。”
　　“我能看看他吗？”费格太太道，“我想亲手送我的礼物。”
　　“这恐怕不太方便。”佩妮的声音绷得紧紧的胡说八道，生怕这位老邻居多管闲事，举报他们家虐待儿童，“哈利，呃，他生病了，感冒了，发烧，不太适合……”
　　“好吧。”费格太太咕哝道。

　　圣诞恶魔的设定见电影：《圣诞妖怪——坎卜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