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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十 ...


  •   到地方下车已经将近下午六点,耿寒山将车子停在他们住的一座民房前,先下车打开后备箱帮商温沅把东西拿出来。
      徐秋漾也醒了,拿下盖在脸上的衬衫在座位上坐了会才后知后觉这衬衫是如何来的,于是提在了手里,从车里出来看着耿寒山和商温沅搬东西进屋再忽然想起来一件事——商温沅今晚睡哪?
      他揉了揉肩走向了堂屋。
      来的时候村里给安排的本来就是一座三居的小平房,但是不同的是有一间卧室在外面,另外两间则是进门有间大堂屋,进去是客厅,左右手侧分别有两间卧室。
      徐秋漾和耿寒山住里面,现在商温沅来了,他趁着商温沅进去放东西,把衬衫搭在了客厅一把椅子上,提着扫把去收拾另外一间卧室,屋里被打扫过,不脏,他又回自己房间抱了床褥过来。
      商温沅看到了,放下东西就要过来帮忙,只是被耿寒山拦住了让他坐下喝水休息,趁着耿寒山出去的空商温沅站起来走到那个房间,徐秋漾已经把床铺好,正想再去拿一个枕头过来转身就看见商温沅站在门边笑着看自己。

      商温沅看着他,又分散了眼神环视了整个屋子最后视线又落回到他身上:“你再去休息会儿吧,我自己来弄。”
      徐秋漾说:“你住里面那间。”
      商温沅急忙拒绝:“不行,绝对不行。到这里来已经很麻烦你们了,不能再让你因我我腾屋子,你该住那儿住那儿,不要换!”
      商温沅态度颇强硬,徐秋漾看着他,不易察觉的弯了眼睛,不跟他争辩又住回原来的屋子。

      晚饭时有村民来给徐秋漾和耿寒山送晚饭,徐秋漾去洗了碗筷拉了张小桌子支好,将东西一一摆好,然后看到了商温沅的那件衬衫,他想了想又给拿走了。
      三人坐下一时无话,静得只听得到碗筷碰撞的声音,徐秋漾没什么胃口,只动了几筷子就放下了,看着耿寒山和商温沅吃,偶尔再添几筷子。
      商温沅确实饿了,来的时候只吃了早饭,午饭在火车里只垫了两块面包。
      耿寒山起身去倒了两杯水,一杯递给了商温沅,他瞅了眼外头,下午七点,天还没黑透,他咽下口中的馒头:“忘了跟你说,这边没通几家电,我们这虽然有但是经常停电,恐怕要委屈你了。”
      “不碍事。”他回答,进而又笑,“我一年里也有一两个月会在这些地方采访,没什么委屈的。”

      吃完晚饭,商温沅帮着收拾了东西,徐秋漾回了卧室,耿寒山在把已经烧开的水倒进盆里兑了凉水,准备借着最后一丝余晖冲个澡。
      商温沅从自己的包里拿出来几件洗漱用品,放在外边院里,再回到堂屋正好看到徐秋漾从卧室里出来,他把手里的东西递给商温沅,是一个手电筒。
      “拿着,晚上用。”
      商温沅第一反应是拒绝,可徐秋漾拿给他后就回了房间。

      耿寒山冲完澡只穿着件短裤就走了进来,示意让他也去,商温沅放下手电筒走到院里拎了拎暖水壶,里头满满的一壶热水,他像耿寒山一样走到墙角先倒一盆热水,再去兑凉水。
      冲澡的地方在两堵墙中间,但是拉了一块布帘子挡着,倒没什么碍事。
      冲完澡出来后他就看到徐秋漾在那里吃药,拿着毛巾擦头的动作忽然就慢了下来。
      走到堂屋了,徐秋漾也吃完了药,摘下来眼镜放在桌子上,商温沅洗澡的功夫耿寒山已经又烧好了一壶热水等着给徐秋漾用。
      现在已经八点多了,借着夜色,徐秋漾开始倒水兑水。

      有光,是商温沅揿亮了灯。
      商温沅手还放在开关的位置,他站在堂屋屋檐底下,旁边墙上有个开关,他就按了,原来是屋檐下的灯。
      徐秋漾站在那看他,给他看得脸有些热,他笑笑收回了手就进堂屋去了。

      徐秋漾很快就洗完进来,远远就听到了耿寒山的声音,堂屋里开着灯,两个人在聊天。
      他倚着门站好,不动声色听耿寒山跟商温沅聊天,聊的内容都是他,都是他的过去。
      耿寒山也瞅见了他,丝毫不惧正主在这,反而兴致勃勃的让他来说:“欸,正主来了,你让他自己跟你说。”
      商温沅面上一热,在背后聊人家总归有些不好。
      徐秋漾倒是很大方,走进来坐下顺手揿灭了屋檐下的灯。
      “聊到哪了?”他丝毫不介意。
      耿寒山不吭声,商温沅硬着头皮接话:“没聊什么,都是聊你在大学高中的一些事。”
      “哦。”他看向商温沅,“想知道什么?”
      耿寒山那边在憋笑。
      商温沅被问的有些尴尬:“没有,没什么。”

      莫名静下来,耿寒山实在憋不住笑:“说你留学的事呢。”
      徐秋漾看了一眼耿寒山:“关于什么的?”
      耿寒山乐了:“那当然是关于你舌战群雄的英勇事迹了。”
      他想了想,约莫猜出来是和外国同学吵架的事情,笑一笑没吭声。
      耿寒山那边自说自话:“往前倒七年,他狂的很,又狂妄又自大,半夜和人租车开出西雅图,大冬天跑到纽约看比赛,哦对了,还和人打架。”
      耿寒山细细数了他许多黑历史,不仅是在美国留学还连带着高中大学的时候,眼见着底都要被揭完了,他才站起身去拿了个杯子,倒了杯水给自己。
      等耿寒山差不多说完,徐秋漾也不反驳,只说了一句:“是啊,想想你刚到伦敦的时候哭着跟我打电话……”
      “没有!没有!”耿寒山急忙打断他,脸蹭一下就红了,“不要听他瞎说,没有的事!”
      商温沅乐不可支,直笑。
      徐秋漾看着他还在说:“大半夜跟我说你想家,让我去伦敦看你……”
      耿寒山脸上一阵发烫,红得过分。
      徐秋漾心情颇好,瞅着商温沅,对方忍笑忍得也有些辛苦,只敢抿着唇角笑,可是一双眼睛都弯了下来。

      倏地,还没反应过来四周就一片漆黑,好一会儿才适应了黑暗,徐秋漾说:“停电了。”
      商温沅掏出一直放在怀里的手电筒,推动开关射出一束微黄的光芒照明:“你们先去休息。”
      借着这点光,耿寒山和徐秋漾各自回了房后,商温沅才往外走,刚走出去身后就传来徐秋漾的声音:“等一下。”
      他转身,徐秋漾走过来将手里的衬衫递给他:“这个,谢谢。”
      “没事没事。”商温沅这才想起来,从他手里接过衬衫。
      徐秋漾摸到墙壁的电灯开关,按了一下:“早点休息,晚安。”
      商温沅点头:“晚安。”
      他用手电筒给徐秋漾照着回房的路,十几秒后房门被再度关上。

      次日早,商温沅起来洗漱时已不见徐秋漾和耿寒山,堂屋里有给他留的早餐,商温沅吃完便背了相机带了纸笔出去。
      昨日来时他留意过,这个村子的情况和高里村差不多,唯一不同是这里并不环山,道路情况要好一点,于是便想着将在西藏的准备用在这里。
      出门时他将锁挂在门上,走两步大概看了看附近的地形地貌及道路分支,又看了看自己住的院子,大致记住了之后往左拐。

      村子人烟也少,他一路都没遇到几个人,好容易碰到一位老人,他走快了步子上前询问:“老人家,你好。”
      那位老人家却是没有理他只是径自走自己的路,商温沅心存疑惑于是快步上前走到跟前又问了一遍:“老人家?”
      这老人家才注意到他,双眼有些浑浊,看到他之后张了张嘴才发出一个音节:“啊?”又指了指自己的耳朵,“听不清听不清。”
      商温沅明白了:这位老年人是耳朵聋了。
      老人家又道:“你也是城里来的老师吧?这会子老师都在学校里呢。”他给商温沅指了指前面的山坡,顺着他手指的方向依稀可以看到有房子的影子,“村子里人都在那呢。”

      商温沅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着,没吱声,老人会还以为是他指的方向不明确,当即抓住商温沅的手,乐呵呵道:“是不是不识路啊?没事啊小伙子,我带你过去。”
      不待他拒绝,老人已经拄着拐杖先走,商温沅亦步亦趋的在后面跟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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