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仲夏七月》打碎啊

30、第 30 章

　　“你知道了？”盛习远停顿，又笑起来，“我才不是为了你，你千万不要自作多情。”

　　“那你为了什么？”夏七月转头，站在楼梯高处，低头凝视着他。

　　“我在球队的时候就看不惯他，总之跟你没有关系。”盛习远眼神闪躲，不肯与夏七月相望。

　　夏七月咬牙，狠狠拍在盛习远的肩膀上，她重重道：“盛习远！”

　　“叫我做什么？”盛习远这才看她，两人对视良久。

　　他眼尾那处更加泛红，那种表情，就像无辜者落泪一般惹人心痛。

　　“有人把场景对话都还原了，你现在还要骗我。”她气呼呼。

　　盛习远不仅为了之前骆冰澈回应贴吧喜欢室友的事，还有平安夜前夕，骆冰澈在球场亲口承认，送吃的给夏七月的时候，他已经喜欢别人了。

　　这话一出，骆冰澈相当于间接承认，给夏七月送吃的，是把她当成快递员……这几天，贴吧所有人都在看这个八卦。

　　就在今天上午，盛习远冲进体育馆拦住骆冰澈，然后就是一拳招呼上去。他一边挥拳，一边质问骆冰澈凭什么这么对夏七月。

　　随后，跟着“骆冰澈夏七月”这个话题一起上吧内热搜的，还有：“盛习远夏七月”“盛习远打骆冰澈”……

　　不想也罢，想想她就心塞，她可是女主角啊！

　　她可是：夹在系草校草两棵草中间的那位红颜祸水啊！

　　红颜祸水的女主角！

　　风暴的中心圈啊！

　　而作为事件女主角，夏七月在自己又一次达成“贴吧顶流”称号之后，她居然是这个事件里最后一个知道因果的人……而且还是通过各种帖子的八卦总结知道的。

　　这算什么女主角啊……

　　夏七月逼视他，“你是不是得跟我解释解释，他喜不喜欢我，你激动个什么劲啊？”

　　“他这是在欺负你，我看不过去。”盛习远表现为抗拒。

　　“看不过去，你就上去打人？”

　　盛习远咬牙，两人对视。

　　夏七月竟在盛习远的表情中，品出一丝“我下次还敢”的意味。

　　她急了，“我说盛习远，打架会被记载档案里的，一个处分能在档案里跟你一辈子，你知不知道？”

　　盛习远成绩很好，夏七月是知道的。

　　他想考一个更好学校的研究生，夏七月也是知道的。

　　只要是处分就会影响到他的前途。

　　“我知道。”盛习远抬起头，眼中坚定，“可我不怕处分。”

　　“你！”夏七月噎住，气得直呼气，双手叉腰，只觉得眼前的盛习远就像个不听劝的孩子。她咬牙切齿，“你不怕处分，很好。”

　　她气到只能重复盛习远的话。

　　盛习远这话确实没错，打架的人都不担心处分，她个旁观者自然更不用担心。

　　盛习远直视着她的眸子。

　　“你就为了这个，跟我生气？”盛习远忽然来了这句。

　　夏七月气得大脑空白，此时乍听这话当然一懵，“不然呢？”

　　她觉得，他这个问题，简直莫名其妙。

　　她皱眉看着盛习远的眼，却见盛习远轻阖上双眼，他嘴角突然上扬，唇瓣发抖，显然是强忍过却忍不住。

　　她觉得更是奇怪。

　　盛习远忽然笑出声，他眸中含笑，亮晶晶的很好看，“不是为了我把骆冰澈给打了？”

　　她闻言愣住，“这两者有什么区别吗？”

　　他握拳置在嘴边，以挡住自己上扬的扩大的笑容，“区别可大了。”

　　说完，盛习远抬步向上走去，哼起曲子，看起来心情很好。

　　“我还没说完话，你就走了？”夏七月转身立即跟上。

　　她拉住盛习远的袖子，强迫他停下，“你给我说清楚！”

　　盛习远见她急了，也乖乖站定，“你放心吧，我打的很轻，骆冰澈今天可能都好全了。”

　　“打的很轻？”夏七月咬牙，“这次没被教导处的老师看见，不然你以为打得轻就能不用记处分了？只要动手就会处分知不知道？”

　　盛习远又在笑。

　　夏七月生气，“你笑什么笑！”

　　盛习远把柚子放在旁边椅子上，他突然伸手来，两只手捏住夏七月的脸颊，同时向旁边扯去。

　　清冷声音含笑，“我知道了，你烦不烦啊……”

　　“啊”字音的调子颤抖，随之颤动的还有盛习远的两只手，夏七月觉得自己脸颊被扯痛。

　　他又重复，“夏七月，你真的好烦啊……”

　　尾调微微上扬，又是这样带笑的语气，没有一点烦闷的意思，反倒有点撒娇的感觉。

　　夏七月大脑彻底空白，“你在认真听我的话吗？”

　　“当然在认真听。”

　　盛习远松开手，可能也意识到刚才太用力扯，他想用手抚平夏七月脸上的红痕。

　　当他双手覆在夏七月脸颊上时，两人同时蒙住。

　　盛习远忙把手收回，“我就说你不要自作多情，我只是想给你揉揉脸，你脸怎么那么烫？”

　　“你掐的用力，还不允许我的脸烫了？”夏七月摸摸脸，同时默默平复乱跳的心。

　　“你知道为什么我看不惯骆冰澈吗？”盛习远说的认真。

　　“为什么？”她偏头看他，不知是什么原因，他眼尾的红变得不那么明显。

　　盛习远认真：“因为我毕竟是你的长辈，小辈被人欺负，总得打回去才是。”

　　他们两个平常幼稚得很……“叫爸爸”这种高中就已经过时的游戏，两个人现在依旧乐此不疲。

　　“好你个盛习远，这种时候都不忘占我便宜。”夏七月伸手掐他的胳膊。

　　盛习远一手捞过柚子，便想琴房跑过去。他笑得肆意，“夏七月，你怎么没大没小的！”

　　“我还在生气，你能不能不要嬉皮笑脸的。”她皱眉。

　　盛习远见此，只能停下步伐，正准备开口哄她，却被狠狠掐上一把。

　　她也跟着笑，语气中几分得意，“兵不厌诈啊！”

　　平安夜火锅店异常火爆，夏七月和盛习远一起吃了顿热腾腾的火锅，是踩着封寝的时间点回到寝室的。

　　她们寝室打算明天一起过圣诞节，平安夜则各有各的计划，此时一个一个都是刚回来的模样。

　　夏宁湫平安夜没出去，只在寝室安安静静学习。

　　寝室四人都回来，寝室顿时热闹起来，金萱雯吐槽着刚交的男朋友，余闵珂则说今天超市苹果都翻倍涨价了。

　　热闹过后，夏七月洗漱完躺在床上。

　　夏七月回想到盛习远口中的“区别可大得很”，她奇怪，“处分”和“打了骆冰澈”之间到底有什么区别。

　　她盯着天花板想了许久。

　　终于恍然大悟。

　　生气担心盛习远处分，和生气气盛习远动手打疼了骆冰澈，这两者之间确实有很大的区别。

　　一个是在为盛习远担心，一个是在为骆冰澈担心。

　　盛习远含笑的容颜就在脑海之中。

　　夏七月气得直捶床上栏杆，她恨恨道：“自恋！自以为是！”

　　坐在下面卸妆的金萱雯回过头来，“什么自以为是？谁惹你生气了？”

　　夏七月咬牙，“没事。”

　　只是一想到盛习远那得意的表情，夏七月便忍不住咬牙切齿。

　　有什么好得意的？

　　手指快速在聊天框输入栏里打下：“我去看过骆冰澈了，你不要多想，我才不只是为你担心。”

　　这种情况下，哪怕她没去看过，也得扯出自己去看望过了的谎言。

　　脸面要紧。

　　手指在发送键徘徊，夏七月犹豫许久，最终还是把这段消息全部删除，发出去的只有“晚安”二字。

　　那边很快回复，一样的“晚安”二字，旁边还有一个小笑脸。

　　她心中登时软得一塌糊涂。

　　看着他的回复，夏七月嘴角翘起弧度。

　　得意就得意吧。

　　夏七月把手机放在枕边，轻轻合上双眼。只是嘴角止不住上扬，脸也有些发烫。

　　这一夜，夏七月好梦。

　　圣诞节，是周日。寝室四人出去玩了一整天，直到天黑才回来。当晚，她们拿出飞行棋，玩到深夜。

　　周一早课，六点半闹铃一响，她们四个艰难爬起，下床洗漱的姿势，活像是丧尸围城，也就是手拉着整个身体向前前进。

　　四个缺觉的女生到达教室，看到眼前的画面，她们直接惊醒。

　　夏宁湫的桌子上，放着很大的圣诞礼盒。

　　四个人同时一愣，金萱雯是第一个反应过来走上前去的。礼物盒有双手环抱那么大，金色蝴蝶结包裹在上面，蝴蝶结上则被订书钉固定一张纸。

　　A4纸，是打印出来的宋体字。

　　“送给夏宁湫同学，圣诞快乐。”金萱雯念出来。

　　“圣诞礼物啊！”余闵珂伸手摸那张纸，“是谁送的，怎么没留名字？”

　　“还是打印出来的，神神秘秘。”金萱雯手指绞着金色丝带一角，“是字丑不好意思吗？”

　　“也可能是怕被认出字迹吧。”夏七月抿嘴。

　　刚才她们说话，夏七月一直偷偷在打量骆冰澈。

　　他的反应很奇怪。

　　在她们进入教室时，整个教室里的同学几乎都在好奇向这里打量。只有骆冰澈，自始至终，就没回头来看一眼，只专心地写着题。

　　骆冰澈对夏宁湫有好感。

　　可越是有好感，不应该越是好奇这礼物是谁送的吗？

　　又或者说，骆冰澈知道这礼物是谁送的？

　　还是说，就是他送的？

　　终于熬到放学，夏宁湫把大箱子抱回寝室，到激动人心的拆礼物时刻，三人围在夏宁湫的身边，夏宁湫解开绳子。

　　放在上面的东西毛茸茸的，拿出来一看，是红色带耳朵的冬季帽子，就像是小狐狸一样。然后是米色羊毛围脖，薄荷绿的毛衣。还有一幅红色手套，看起来和帽子是一套的。

　　箱子下面的一层被纸板隔开，打开一看，装着一层零食。夏七月见里面有一样眼熟，风干草莓，一样的袋子。她微微出神，心里存个疑影。

　　后面的几天里，夏七月忙着复习，再打开贴吧时，看校内的众人未停止猜测c的身份，寝室除了夏七月之外一共就三个人，说c是谁的都有，且分析得都有理。

　　一个帖子贴出模糊照片，照片上是一个女生的自拍，整张脸被马赛克模糊掉。这张照片的重点在女生左上角的背景，里面两个人站立，似乎在交谈着什么。

　　一个大写的“六”在楼上面，是六舍。

　　夏七月一样看出那模糊的人影一个是骆冰澈，另一个是张鸥沁。

　　去找张鸥沁要回钱的另一个人，果然是骆冰澈。

　　骆冰澈。

　　为什么？

　　骆冰澈为什么喜欢夏宁湫？

　　他喜欢夏宁湫为什么不追？

　　夏宁湫到底知不知道骆冰澈的心思？

　　这三个问题，已经困扰夏七月连续几天。

　　今天周日，昨天她几乎彻夜未眠，夏七月想不通这其中关窍。

　　周日她一觉睡到太阳高照，醒来时候，寝室其他人早就起来了，金萱雯在化妆准备出去约会，余闵珂则在座位上抱着手机玩游戏。

　　最反常当属夏宁湫。

　　平常这个时候，夏宁湫都会在图书馆，不知今天什么情况，夏宁湫现在还在寝室里坐着发呆。

　　夏七月睡得头疼，连忙下床去洗漱，洗脸后清醒不少。她回屋，就觉得寝室气氛奇怪。

　　只是其他两个人该化妆的化妆、该玩游戏的玩游戏，所有的奇怪，都来自夏宁湫。夏七月出去有十分钟，可是回来时，她看见夏宁湫依旧坐在原位、目视前方走神。

　　夏宁湫惜时如金。

　　怎么回事？

　　夏七月路过夏宁湫的位置，想要去阳台放下洗漱用品。

　　夏宁湫突然叫住她，“七月。”

　　夏七月脸上的水还没有擦干净，她含糊应一句：“怎么了？”

　　“我有话要跟你说。”夏宁湫深吸一口气。

　　“你说吧。”夏七月扯来毛巾擦脸。

　　“我……”犹豫。

　　夏七月奇怪，“什么事？怎么还欲言又止的？”

　　夏宁湫转过身，神色认真，夏七月便也跟着认真起来。

　　“我……我们公平竞争吧。”

　　夏七月一懵。

　　金萱雯也收住手，她回过头来看她们两个人，“七月，你报什么比赛了吗？”

　　夏七月脑袋中“嗡嗡”直响，转头去看金萱雯，只能看到女生的嘴一张一合，只是夏七月什么都听不清楚。

　　那句模糊的“公平竞争”，让她瞬间觉得天崩地裂。

　　夏七月抱有一丝侥幸，她询问：“竞争什么？”

　　她看见夏宁湫认真神情，还有夏宁湫身体正在微微发抖。

　　她看见夏宁湫张合的唇瓣。

　　却后知后觉感受到夏宁湫的声音传来。

　　夏宁湫说：“我也喜欢骆冰澈。”

　　这一句犹如晴天霹雳，不止劈到夏七月，且两个围观群众也是被雷到外焦里嫩。

　　夏宁湫说完，在呼呼喘着气。

　　而另外三个人，则是静止不动。

　　余闵珂扔下手机，第一个回过神来，“你说什么？”

　　金萱雯震惊，紧接着跟上，“你喜欢骆冰澈？”

　　夏七月已经麻木，她把毛巾放回原位，这才摸到椅子坐下。

　　夏宁湫的声音瞬间有了哭腔，“七月，对不起。”

　　夏七月抬手，制止她继续说道歉的话。

　　“什么时候的事？”

　　“我不知道什么时候……我真的很喜欢他。”

　　夏七月相信她，相信夏宁湫的真的很喜欢骆冰澈。

　　从一开始夏七月就清楚，夏宁湫是个好面子的人，夏宁湫也是个习惯规避冲突与矛盾的人。

　　可是这样的一个人，为了骆冰澈，主动将自己置于激烈矛盾之中。

　　她确实很喜欢他。

　　喜欢到为他怀孕，哪怕他不肯结婚，也要自己把孩子生下来。

　　夏七月脑袋“嗡嗡”直响，疼痛让夏七月无法思考，她只能点点头，机械似的重复刚才听到的话，“我知道了，公平竞争就公平竞争。”

　　夏七月站起身，却头重脚轻，一踉跄险些摔倒。

　　“七月，你没事吧。”金萱雯焦急，伸手来扶夏七月。

　　夏七月拂开她的手，“我没事。”

　　夏七月伸手摸到棉衣，她迅速用衣服把自己裹住，“我想自己静静，你们不用担心我。”

　　撂下这句话，夏七月冲出门外。

　　脚踩在积雪上面，“吱呀吱呀”响着，夏七月漫无目的地在街上走着，再回过神来时候，她已经在琴房里。

　　她抱着膝盖坐在沙发上，用棉衣把自己紧紧包裹在里面。

　　屋里很热，棉衣更加保暖。

　　她脸上很烫。

　　她心中有无数个为什么，只有有关“为什么”的疑问，夏七月没心思、也没力气去想清楚。

　　她想到自己很小的时候，她哭着喊妈妈，没有任何人在身边，房间里只有她一个人。深夜妈妈才回来，她问妈妈为什么不陪她，妈妈说要挣钱养家。

　　妈妈说，如果在家陪着她，她们两个就会饿死。

　　夏七月至今都铭记听到那句话的感受，无助、绝望，家里只有母亲一个人能赚钱，她们两个没有人能改变现在的状态。

　　后来有一天，妈妈抱着膝盖在哭，哪怕在极力压抑，夏七月还是察觉，那是她第一次知道，原来这个女人也会哭泣、也会害怕……

　　别的孩子都有爸爸，只她没有。别的孩子都有其他家人来疼，只她也没有。她咬牙坚持孤独，可她坚持不住，她只能逼迫自己习惯。

　　渐渐地，妈妈开始不再温柔，开始向她咆哮，夏七月发现，原来厌倦这样生活的不止她一个，妈妈也倦了。

　　这一切痛苦的源头，都是生下孩子的那一天。

　　她从小都在幻想逃离，她从小都在幻想改变。

　　她想过自我了结一了百了，她不怕疼，可她怕妈妈会崩溃哭泣。

　　熬着熬着她就长大了。

　　她回到2014年，她觉得她可以阻止他们相爱。

　　可到底为什么，为什么在不知不觉间，他们偏偏就到了两厢情愿的地步？

　　有门被人推开的声音，夏七月恍惚，突然一只手抓住她肩膀，用力程度让她感觉疼痛。

　　夏七月从思绪之中抽离，她抬起头，视线迷蒙中看到盛习远的脸。

　　她轻轻眨眼，一行泪滑下，视线瞬间清明。

　　她看清楚眼前人的模样。

　　漂亮的眼形，眼尾红红的。

　　“你怎么来了？”她开口的同时，发现自己的嗓子哑得厉害。

　　夏七月眼见着，那双好看的眼眸于瞬间覆上一层水雾。

　　他极力隐忍，“夏七月，你不要怕，你告诉我，到底发生什么了？”

　　夏七月缓缓摇头。

　　刚才就忍不住的眼泪，在她看到盛习远的脸的刹那，夏七月觉得更忍不住了……

　　夏七月“哇”地一声哭出来。

　　盛习远一阵手忙脚乱，他连忙抽出卫生纸，胡乱在夏七月的脸上抹着。他紧紧皱着眉头，语气甚是温柔，“没事了，什么事都过去了……”

　　她对着盛习远哭，盛习远柔声安慰她，就这样维持十分钟，夏七月哭得累了，也终于能停下来。

　　她觉得自己的身体好热，估计整张脸已经憋红了。夏七月往后靠去，倚在沙发靠背上，头好疼……

　　盛习远见她平静，这才继续发问，“没事吧？”

　　夏七月抽抽鼻子，后知后觉有些不好意思，“没事……只是……”

　　她吸一口气，“只是夏宁湫说她也喜欢骆冰澈。”

　　她说的很快，此时也只祈祷盛习远没有听真切。

　　毕竟，只为了室友和她喜欢同一个男生这种事，她哭得这么惨，真的太丢人了！

　　“就因为这个？”盛习远果然震惊，他瞪大眼睛看着夏七月，漂亮的眸子中此刻满是疑惑。

　　夏七月看他这样，当真恨不得立即钻进钢琴里藏起来。

　　她连忙拿起棉衣把自己的头盖起来，实在羞于面对盛习远。

　　“对不起，是不是吓到你了……”

　　“我听前台周姐说的时候，我还以为你被人怎么了……”盛习远松口气，“没事就好。”

　　夏七月点头，觉得自己太浪费别人感情了。

　　盛习远在扯她盖在头上的棉衣，夏七月连忙用力对抗。

　　“好了，快起来，我请你吃火锅。”

　　夏七月捂得更严实，她手上用力，又隐隐有了哭腔，“我不想吃。”

　　“我还没吃午饭，一听到消息就赶过过来了。”

　　“嗯。”被棉衣捂住的声音，显得闷闷的，“是我对不起你。”

　　“夏七月！”清冷声音此时严肃得很，“我还饿着肚子，你有点良心没？”

　　夏七月瘪嘴，手上依旧不肯放松，“那你去吃，这顿我请你。”

　　“好。”

　　这一声后，夏七月身边安静下来。沙发却突然下降，夏七月的身子向那边偏斜，显然是盛习远坐下。

　　“你怎么还不去？”声音发闷，又带着一点鼻音。

　　“我今天就在这看着你，你不是不想让我看见脸吗，我今天一定要看见。”

　　“你无不无聊！”

　　“我无聊，所以有时间在这里和你耗。”他的声音很坚定。

　　夏七月一把拿开棉衣，她迅速站起身，盛习远在身后叫她，“怎么走了？”

　　夏七月恨恨：“我也没吃饭，饿了。”

　　他起身把棉衣挂在衣架上，这才跟出来。

　　两人进了二楼的包间，等菜上来之前啊，盛习远撑着下巴望着夏七月。

　　“你还没看够？”

　　“不就是同时喜欢一个男生吗？竞争不过就换一个，天下优秀的男生那么多，不用在一棵树上吊死吧？”

　　夏七月抿嘴，“这不是换不换的问题，问题是夏宁湫……”

　　她说到一半，愣是不知该怎么说下去。

　　她经历的事情，任谁听去都会觉得是个故事吧。

　　“夏宁湫怎么了？”盛习远认真思索，“你不会觉得竞争不过很难看吧？”

　　“差不多吧。”夏七月两手一摊。

　　“有什么的，萝卜青菜各有所爱，我不是早就告诉过你，骆冰澈就喜欢这一款的。”

　　“是啊……”她忍不住叹气。

　　怕就怕骆冰澈正好喜欢夏宁湫这一款，夏宁湫也正好骆冰澈这一款。

　　偏偏还真就成真了，一见钟情还是双向的。

　　夏七月真想骂人。

　　“骆冰澈不喜欢你，也不代表没人喜欢你。”盛习远正尽力安慰她。

　　夏七月点头，“我知道。”

　　她觉得眼睛有些睁不开，应该是哭肿了。

　　夏七月突然僵住。

　　盛习远也随着一愣，“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吗？”

　　“我现在是不是很丑？”她脑袋一抽，这句话脱口说出。

　　对面男生抿抿唇，认真答话：“没有很丑，还是在能接受的范围之内。”